第194章 生命並非止於終章，諸位，該醒來了
咔！咔咔！
看著雲川親手推開那扇高大的殿門，跟在身後走到了英靈殿門前的彌彥，望著眼前下意識地駐足呆愣了幾秒。
晨光從身後映在殿內乾淨的黑色地板上，彌彥從那如鏡的地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因為剛才被揉了頭和不修邊幅的緣故，那一頭橘色的頭髮亂蓬蓬成了一團糟。
他向來是不怎麼在意這方面細節的，但望著面前敞開殿門的英靈殿，緘默的建築仿佛頂著天空俯視著他。
「……」
彌彥抿了抿嘴，默默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領，然後跟了上去。
咔咔！嘭！
隨著身後的大門緩緩合攏，大門徹底閉合的最後一聲，沉悶如鐘聲一般震人心魄。
原本昏黃的晨曦被攔在門外，晦暗的殿內也變得死寂一片，靜謐地能聽見細微的呼吸音。
「……老大？」
彌彥的聲音在短暫的沉默後響起，卻沒有以往那種毛毛躁躁的跳脫，在此刻反而顯得異常低沉和肅穆。
他甚至感覺就連大聲的呼吸，都是對此處亡魂的一種褻瀆。
「嗯。」
雲川輕輕應了一聲，旋即邁開腳步走去。
而隨著清脆的腳步聲響起，兩側的燭火一個一個點燃，居然亮起奇異的藍色火焰。
雲川兩人行走在淡藍的火焰光暈之中，身邊兩側的盞盞燭火搖曳而明亮，泛著光芒如同一個又一個靜默無臉的人，簇擁著他們逐漸走向前路的盡頭。
背後那扇殿門已經離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任何的明亮，將繁華和喧囂拋在後面……
啪嗒。
雲川頓住了腳步，彌彥站在他的身後，抬起頭看向面前。
殿內的盡頭是一座通體為白色的巨碑。
兩層月合、須彌座、碑身和碑頂組成，整體高度看上去恐怕已經接近六十米，完全是使用白色岩石和白玉搭建而成。
英靈殿是目前建造的整體占地面積最大、高度僅次於鐘樓的建築。
在這樣一片黑的殿內，白色的巨碑與其形成黑白兩色的對比，乍一看，突兀得就像是飛鳥躍過海面時窺見透氣的游魚。
兩者雖然看上去大相庭徑，但是在此處，它們卻代表著相同的事物。
——死亡。
而此刻的殿內，白色的巨碑前，
除了雲川兩人以外，還有一道身影佇立。
雲川走到那人的身旁，從懷裡取出兩束純白色的紙花，其中一束遞給身後愣神的彌彥面前，另一束放在了白色巨碑的須彌座上。
比起其他地方的空曠和一塵不染，巨碑前已經擺了不少的白色紙花。
顯然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
或許是雨之國特殊而惡劣的環境影響，也或許因為雲川將小南送自己的紙花插在自己的辦公室花瓶內，如今破曉的影響範圍內也是上行下效。
白色本就代表純潔、無暇、素淨和聖潔，白色紙花在他們眼中更是多了一種特質。
——永不枯萎。
在雨之國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幾乎沒有什麼花朵能活下來，只有紙花能夠「永不枯萎」。
自然而然，白色紙花也被他們用來象徵對逝者的尊重、哀悼、祝福和緬懷。
「謝謝老大。」
彌彥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束紙花，有樣學樣，將白色的紙花放在了須彌座上。
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之後，他心中很寧靜，卻有一種感覺，被注視的感覺。
仰視高大的巨碑似乎遠遠比不上俯視矮小的墳墓令人傷感。
但看著上面已經刻下的每一個字，彌彥甚至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眼前閃過一張曾經活生生的面孔。
那都是在上次和瀧隱村的戰鬥中死去的人，每認出一個名字都讓彌彥的肩膀沉重一分。
「雲川大人。」
就在彌彥仰視著那巨碑沉默之時，原本站在碑前的第三人轉過身來，看向自己身旁的雲川微微垂下頭，一頭紅髮在昏沉的光下泛著紅芒。
「這種地方就不必如此拘束了，一矢。」
雲川搖了搖頭，微微笑著說道：「此處的封印術式布置得如何了？」
漩渦一矢舔了舔因久站而乾涸的嘴唇，答道：「有您給的『實驗樣品』和那些聞所未聞、涉及靈魂的知識理論，新的封印結界的開發過程很順利。」
「將五張連接著零尾查克拉的「禁符」分別貼在周圍，禁符的範圍內都轉變成獨立的結界空間，隱藏氣息、拘束封鎖的對象僅限於『靈魂』。」
聞言，雲川立刻明白這個封印結界是在「五封結界」這個高難度的封印術基礎上開發而成。
只是從原本的「禁止」破壞結界內的物質，改為「隱藏」「拘束」結界內靈魂的氣息，並且又對來到此處的活人沒有太大的影響。
唯一的影響，就是會稍微壓制靈魂，讓人感覺到壓抑和沉重，這是不可避免的，但在這種地方也說不清是好是壞。
「封印術還真是神奇，完全可以和『生物學』一樣，設立為一種獨立的『學科』了。」雲川感慨道。
連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靈壓」被壓制了一點點。
雖然真的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點點，但是以他現在的【精神】等級，效果已經非常不錯了。
念及此，雲川的意識潛入腦海，看向自己的【主模板】。
【姓名：月見里雲川[∞]】
【等級：五級】
【四維：力量B-→B，速度B+→A-，精神B+→A-，能量F】
【掌握中模板：①屠殺[增殖個體]：82%②喬納森·克萊恩[稻草人]：62%③蒙大拿·馬克斯[少校]：43%④市丸銀[席官]：42%】
【已掌握模板：①七夜志貴[殺人鬼]②靶眼[艾德曼合金]③小玉[一體化型替身]④黑死牟[鬼の支配者]】
【裝載中（5/5→6/6）—①七夜貴志[殺人鬼]②小玉[替身·貓草]③屠殺[初始共生體]④黑死牟[鬼の支配者]⑤蒙大拿·馬克斯[少校]⑥市丸銀[席官]】
【未裝載—①靶眼[艾德曼合金]②喬納森·克萊恩[稻草人]】
【等級進階：五級→六級（進階六級需8000點數）】
【可接取任務：3/4（①[時代變了]②[人人如龍]③[忍之暗]（已完成）④[錯亂的曉創生]（已完成1/10）】
【持有點數：8200（14200-10000+4000）】
四維中的【精神】因為逐漸掌握【市丸銀[席官]】的模板能力也逐漸升到了A-的級別。
【力量】和【速度】這兩個維度的表現都很直觀，只有【精神】這個維度，雲川此前一直都沒有什麼具體的認知和概念。
只感覺自己對幻術的抗性強一些，普通的幻術幾乎不會有什麼影響，對心理和精神的干擾抗性強一些，可以把恐懼毒氣當空氣一樣免疫。
但是在獲得【市丸銀[席官]】這個出自【死神】世界的模板後，他就對「精神」和「靈魂」有了十分深刻且系統的理解和認知。
因為【死神】世界存在「靈力」和「靈壓」的概念。
靈力算是「死神」使用能力的能量，靈力密度越高，能力的力量就越強大，
而靈壓就是靈魂的密度的高低，也可以理解成類似引力的壓強，那些實力較強的「死神」，一旦釋放自身靈壓，就能將對手壓趴下，對物質造出實質傷害。
而【精神】這個維度的等級，就代表靈壓的高低，也直觀反映了靈力的多少，以及靈魂的強弱。
【市丸銀[席官]】這個目標的所有模板能力，威力大小都是由【精神】維度的等級高低決定。
以雲川現在的精神強度，除了那些個特殊的瞳術，其他幻術幾乎沒有作用，施術者反而還會被反噬。
所以，漩渦一矢他們開發出的結界封印術能夠讓他的靈壓有一點點影響，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能力了。
但是聽到雲川的「誇獎」，漩渦一矢的眼神卻變得怪異，臉上也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封印術再怎麼神奇也是有極限的，不可能憑想像和臆造來開發新術。
他們漩渦一族雖然歷史悠久、底蘊深厚，但封印術中涉及靈魂方面的還真沒多少，就算有也是「屍鬼封盡」這種藉助外力的。
總不能指望他們這些玩「技術」的，去研究那種虛無縹緲的「靈魂」吧？
研究封印術是他們的特長，和「靈魂」八桿子打不著，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領域。
正是因為知曉了查克拉的本質他們才能封印查克拉，所以如果沒有雲川提供的那些涉及靈魂本質的知識，他們這些「巧婦」絕不可能開發出針對靈魂的結界。
不管怎麼看，也是「靈魂」比封印術更「神奇」，更加不可思議。
可惜，無論是他們漩渦一族，還是神農和那些空忍，對靈魂都沒什麼研究，也不適合放棄自己擅長的領域，強行轉去研究「靈魂」的領域。
「空有寶藏在眼前，卻無法開發的感覺，真是讓人難過啊。」漩渦一矢有些惋惜地在心中暗道，「如果有擅長這方面的研究人才就好了。」
與此同時，看著好不容易攢到一萬點，但是轉眼已經不足一萬的點數，雲川的眸子閃過一絲深沉。
在收服角都之後，完成【[收集型]任務：[錯亂的曉創生]】，點數本來已經到14200了。
加上完成了【參與[陽炎村]和[瀧隱村]的爭鬥並將[忍之暗]之名宣揚忍界】的【[成就型]任務：[忍之暗]】，獲得4000點數後總共應該已經接近兩萬。
至於為什麼少了一萬點數……
【姓名：屠殺[增殖個體]（紫色）】
【世界：漫威】
【品質：綠色】
【進階：不可進階】
【能力：①生物裝甲：可以免疫部分物理傷害，免疫小部分的特殊屬性攻擊，並在三維屬性的基礎上進行加持。
②精密偽裝：可以通過意志改變自身的外貌體型，聲帶、瞳孔和氣息等等都可以改變，也可通過細胞基因完美模仿特定目標的外形。
③擬態變化：通過吞噬非生命體進行分解擬態，以此變化出與其相似的形態結構，比如護盾、刀劍，乃至翼翅、尖刺……
④分裂增殖（已解鎖）：以分裂增殖的方式生成下屬個體，以主人為核心連通個體間的意識。
⑤特殊治癒（已解鎖）：可塑性極強的身體構造，使其具備特殊的治癒能力，哪怕被折斷、洞穿、錘爛也依然可迅速恢復再生，自身免疫毒素和精神控制。
⑥附身融合（已解鎖）：可以附著在其他個體身上，並能夠控制其肉體，但僅剩以上50%的效果加持，超聲波與高溫也會使共生體強制分離。】
【進階所需條件：10000/10000點數（已達成）】
是的。
雲川用一萬點數將【綠色】品質的【屠殺[初始共生體]】進階到了【紫色】品質的【屠殺[增殖個體]】，導致他現在只剩下不到一萬的點數。
沒辦法，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分裂增殖】、【特殊治癒】、【附身融合】，【屠殺[增殖個體]】解鎖的這三個能力，對雲川的計劃有很大用處。
或者說，這三個能力其實他已經在用了，只是現在還沒到暴露的時候。
只有解鎖【屠殺[增殖個體]】這三個能力，他才能完成【[階段型]任務：[時代變了]】的第一階段任務。
即，剷除戰國殘黨·宇智波斑。
「那個老傢伙應該快要按耐不住了吧？」
雲川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心道：「畢竟，打窩已經打完了，餌也已經下好了，該給的壓力也給了，再不上鉤就真沒辦法了。」
在這之前，他還需要提前準備一下，等老斑頭死後才好接收他留下的「遺產」，那些上好的「容器」，也就是「白絕」。
念及此，雲川轉頭看向那座白色的巨碑，笑著開口道：「既然封印結界已經安排好，那我就放他們出來了。」
話音落下，雲川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空無一物的大殿，緩緩閉上眼睛，將意識沉入自己的腦海。
此刻，在那片猩紅血海的精神空間內。
雲川睜開眼睛，那雙倒映著血紅之色的藍眸中，清晰倒映著近百張沉眠的面孔。
血海之上有著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像是一個又一個佇立在林間默默守望的人。
他們曾經守望過，在死後也將亦然。
「生命並非止於終章，靈魂將會踏上歸期。」
雲川的目光從那些面孔上掃過，輕笑一聲語氣淡淡道：「諸位，該醒來了。」
啪…嗒……
一滴猩紅的血滴，落入無垠的血海，消融在其中。
爾後，在迷惘之中，近百雙眼眸緩緩睜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