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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夜遇貞子(求月票)

2024-09-18 05:06:05 作者: 天海山
  第28章 夜遇貞子(求月票)

  埃芒見狀,忙上前兩步,推開廚房的大門,垂首待王太子進入。

  衛隊長克索德沒料到殿下會突然拐向廚房,忙腳下一錯,轉頭向兩名親衛招手示意,快步跟了過去。

  約瑟夫跨進門,看到廚房裡非常寬敞,中間是六七張拼在一起的巨大案板,散發著魚腥味和香料味,周圍則堆滿了各種食材和炊具。屋裡只有一半的燈亮著,卻沒見到任何值班的廚師。

  他記得,宮裡好像就算沒有舞會、慶典的時候,晚上也至少應該有三到五名御廚值班,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約瑟夫向里走了走,繞過一個兩米多高,四米多寬的褐色儲物櫃,依稀聽到角落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

  只是有個掛滿了鍋和金屬勺的架子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清那裡的情況。

  約瑟夫有些好奇,大廚們躲在牆角幹什麼呢?晚上閒來玩牌?

  他疑惑地轉過木架,抬眼就看到角落裡的燈光下,站著一個背朝自己,身披髮皺的白色長袍,一頭散亂的黑色長髮,個子不高之人。

  約瑟夫這才注意到,那人面前放著一面碩大的斜置木板,板子上刀痕累累,周圍還有不少血跡,在跳動的燭光下顯得極為詭異。

  白袍人似乎非常專注,此時才聽到身後的動靜,當即猛地轉過身來。

  約瑟夫頓時瞳孔一縮,就見那人的正面滿是血污,手裡捏著一把黑紅色的尖刀,臉隱藏在散亂的長髮之後,隱約能看到一雙滾圓且泛著綠光的眼睛,而那垂至腰際的頭髮上還粘著黏膩的零碎,像是什麼東西的內臟……

  約瑟夫腦子裡嗡的一聲,只覺腎上腺素瞬間便涌滿全身,心中里只有一個念頭:我X!貞子?!

  他當即用力向後一躍,後背重重撞在掛著湯勺的木架上,發出一陣雜亂的噪音。

  他顧不得疼痛,正要轉身,就看到埃芒閃身而至,左手握著一柄短劍,右手將王太子拉到了自己身後。

  「保護殿下!」埃芒大喝一聲。

  克索德暗道不好,幾個箭步沖了過來,拔出佩劍和近侍並肩而立。

  「衛隊!」

  他緊跟著大喊,同時側頭對約瑟夫道:「殿下,您先退出去!」

  十多名王太子親衛呼啦涌了進來,強壓下心中對那不知是幽靈還是女巫的東西的懼意,視死如歸地拉開槍機,舉槍指向角落裡的貞子。

  就在這時,那貞子終於動了。

  她將手裡的刀甩上半空,手指插入長發之中,抱頭原地蹲下,發出刺耳的尖叫:「啊——」

  約瑟夫一怔,從埃芒身後探出頭來,忽然感覺這個貞子好像有點兒熟悉。

  「喂,別叫了。」他試著跟貞子溝通,「你是什麼……人?」

  貞子聽到他的聲音,顯然也愣了一下,抬起頭,從髮絲的縫隙中看了過來,聲音有些顫抖:「王、王太子殿下?」

  「嗯?你認識我?」

  貞子拼命點頭:「是我!殿下,我是佩爾娜!別,別開槍!」

  克索德小心上前,撥開女子的頭髮,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將佩劍收起,轉身道:

  「殿下,的確是佩爾娜小姐。」

  約瑟夫滿頭黑線,打量著佩爾娜,以及她身後的沾血木板,疑惑道:

  「你?伱在這兒幹什麼?」


  「我……」佩爾娜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發現小刀「不見了」,眼神飄忽地解釋道,「那個……我在幫瓦利斯特先生分割肉類。」

  她說著,慌亂地在棕色的圍裙上反覆擦拭手上的血污,而後抓起地上的一根髮帶,將長發束在腦後,又匆忙屈膝行禮:「王太子殿下。」

  約瑟夫看著她臉上的血跡,取出手帕示意:「把臉擦擦吧。」

  埃芒忙接過手帕,上前一步,交給佩爾娜。

  後者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隨著她在臉上仔細擦拭,一張象牙般潔白的臉逐漸顯露。

  那精緻的臉龐上,一雙淡綠色的眼眸像極了兩顆清透的翡翠珠,睫毛烏黑濃密,尤其是嬌俏的紅唇邊那一對梨渦更顯甜美,跟之前那個駭人的「貞子」簡直判若兩人。

  約瑟夫愣了一瞬,微笑道:「我還從沒見過你這樣打扮。挺漂亮的。」

  他看向佩爾娜身後的木板,上面用釘子整齊地固定了一隻小獸。

  那是只兔子,腹部切口整齊,內臟分割完好。

  他不由得好奇道:「你在練習解剖?」

  佩爾娜大驚,連連擺手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約瑟夫上前看了看兔子,點頭道:「好專業的手法,你練了很久吧?」

  他又看向佩爾娜:「對了,你怎麼在廚房練習解剖?」

  佩爾娜聽他語氣中的篤定,心中一緊,王太子竟然還懂解剖學,這下怕是賴不掉了。

  她右手用力揪著左手的手指,踟躇一陣,終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挺起胸膛,高聲道:

  「殿下,是的,我是在練習解剖!」

  她深吸了口氣,像是終於說出憋了很久的話:

  「我認為,現今的風氣很不利於醫學的發展!

  「比如女子不能學醫,就是對醫學的嚴重掣肘,更是對女性的不公!

  「我很崇拜我的父親,我從小就陪著他接診病患,這讓我對救死扶傷的醫生職業充滿了嚮往。

  「我知道父親很愛我,他甚至同意讓我穿上男裝,作為他的助手幫著診療病人,我很感謝他。

  「但即使這樣,他仍堅決禁止我上手術台,也不許我練習解剖,因為這會讓我嫁不出去,沒人願意娶一個女醫生!這就是現實!

  「然而,我仍然希望自己能成為獨當一面,挽救病患的醫生。我接觸不到屍體,所以只能用動物練習解剖,來熟悉生物體的構造。

  「我和瓦利斯特先生達成協議,每到深夜,我可以來這裡練習解剖,順道為廚師們將第二天要用的肉塊切好,他則幫我保守秘密。」

  說到這裡,她的眼中已是滿含淚花,顯然多年來已因此事受盡了委屈。

  她吸了吸鼻子,語氣變得平靜:「殿下,您去告發我吧,剛才我嚇到您了,這是我應得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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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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