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最純淨的大筒木血脈

  第98章 最純淨的大筒木血脈

  迷霧之中白影閃動，把黃蓉和穆念慈嚇的不輕，後者直接把藏在腰間的飛鏢暗器甩了出去。

  咻咻咻~~~

  暗器並沒有擊中鬼影。

  「穆姐姐，那是鬼啊，你用普通武器怎麼打得到？」

  黃蓉躲在楚陽身後吐槽道：「最起碼得塗點黑狗血之類的東西……」

  射出那兩枚飛鏢已經用光了穆念慈所有的勇氣，她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四處張望，生怕下一秒，眼前就會出現可怕的臉。

  「小楚啊，趕緊出手降妖伏魔，你沒看穆姐姐都嚇成那樣了！」

  黃蓉急的都快把楚陽的衣袖扯爛了。

  「麻煩你下次吐槽別人之前，先把眼睛睜開，自己都快嚇死了，還說別人。」楚陽嫌棄的打掉扯著衣袖的手，然後展開見聞色霸氣。

  剛才那道白影速度很快，被黃蓉她們誤會成鬼可以理解，但楚陽已經捕捉到了對方的身形，可以確定是人，就算真的是鬼也沒關係，楚陽再怎麼說也有死神的身份，專業對口。

  見聞色很快就捕捉到了目標，對方正以極快的速度折返。

  白影一閃而過，嚇的黃蓉和穆念慈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楚陽有些疑惑，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

  剛才明明可以攻擊他們，卻只是嚇唬人而已。

  為什麼呢？

  「感覺似乎是想把我們趕出去，難道……」

  楚陽眼底精光一閃，猜到了那道白影的身份。

  本來還在想怎麼在大山里找活死人墓，結果沒想到誤打誤撞，還找到了線索。

  白影第三次從他們頭上飛過時，楚陽用霸王色把對方直接震暈。

  「嗯……」

  白影嘴裡發出悶哼，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直挺挺的從半空落了下來。

  正好落在穆念慈和黃蓉面前。

  「啊啊啊！！！」

  兩人嚇得六神無主，眼角淚花湧現。

  「我說你原來膽子不是挺大的，從來沒信過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怎麼這會兒一驚一乍的？」

  楚陽無語又不解的看著黃蓉，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副百無禁忌的樣子。

  「我原來是不信這一套的，可是遇見你，不信也得信啊，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

  黃蓉委屈的解釋著。

  楚陽恍然，在黃蓉看來，既然自己會法術，那世上有鬼神也並不稀奇……

  「黃姑娘，這好像是個人？」穆念慈擦了擦哭的有些紅腫的眼睛，再三端詳後，這才確認落在自己面前的是個身穿白衣的女孩子。

  年紀不大，甚至比黃蓉還要小一些。

  而另一邊的黃蓉聽到是個人，蹙眉走到穆念慈身邊，低頭看了幾眼，確定真是個人後，猛地抬腳就要踹過去。

  穆念慈驚慌的拉住她，「黃姑娘這是幹嘛呀？」

  「這個小丫頭片子把我嚇的這麼慘，我今天非得踢死她！」黃蓉怒不可遏，呲牙咧嘴像要吃人，「你別拉著我，穆姐姐！」

  穆念慈沒有讓開，而是回頭無助的看著楚陽。

  楚陽伸手按住黃蓉的腦袋，示意她冷靜，「先忍一忍，咱們還得靠她幫忙找活死人墓。」

  黃蓉氣呼呼的把頭轉到一邊。

  穆念慈連忙問道：「楚大哥，這個小女孩就是你說的古墓派傳人？」

  楚陽點了點頭。

  黃蓉冷哼一聲，「這怎麼證明，她除了穿的一身白，身上也沒什麼門派信物。」

  楚陽笑道：「山上除了全真教的道士，就沒有外人了，除了是古墓派還能有誰，而且還是個女孩。」

  黃蓉不置可否，默默將女孩樣貌記在眼裡。

  楚陽一看小丫頭還挺記仇，多半打算以後報復回來。

  從年紀上看，這個女孩不太可能是小龍女。

  小龍女現在最多也就三四歲，而這女孩看著只比黃蓉小几歲而已。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赤練仙子，李莫愁。」

  眼前這個容貌嬌俏可愛的女孩，楚陽很難想像她以後居然會成長為一代女魔王。

  「穆姑娘，麻煩你把她手腳綁起來，然後弄醒她。」

  「好的，楚大哥。」

  穆念慈按照楚陽吩咐的，將李莫愁手腳捆住，隨即輕輕掐住對方人中。

  隨著一聲嗚咽，李莫愁緩緩醒來。

  看到楚陽的瞬間，整個人打了冷顫，迅速清醒。

  「我……我怎麼會……」

  李莫愁慌張的口不擇言，剛才那詭譎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頭部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下。

  楚陽問道：「在下有要事需要拜見古墓派掌門，請問李姑娘是否能帶我們前往活死人墓？」

  李莫愁震驚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還知道古墓派和活死人墓的事情。」

  楚陽隨口胡謅道：「我家與全真教王重陽真人是世交，所以知道一點不為人知的東西。」

  黃蓉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上次跟楊大叔說你家是祖傳神棍來著……」

  楚陽答道：「道士就是神棍，神棍和神棍是世交不正常嗎？」

  黃蓉點頭道：「有道理。」

  李莫愁聽師傅說起過祖師林朝英和王重陽之間的舊聞。

  她知道如今古墓派所住的活死人墓，原先就是王重陽建造出來避世用的。

  楚陽聲稱自己和王重陽有舊，要去活死人墓，站在李莫愁的立場，不好確定真偽。

  唯一能確定的是……現在形勢比人強。

  楚陽現在願意先禮後兵，李莫愁明白是因為自己沒有明確拒絕他，不代表待會對方還會是相同的態度。

  李莫愁思來想去，點頭同意帶楚陽他們前往活死人墓。

  「去活死人墓的路他們不熟，找機會甩掉這些人，我再找孫婆婆報信。」

  「師傅剛剛去世，立刻就有人找到古墓派，肯定不懷好意！」

  只有十幾歲的李莫愁想法全都寫在臉上，又怎麼騙得過鬼靈精的黃蓉。

  黃蓉冷笑著沒有聲張，安靜的跟在李莫愁身後，想看她搞什麼鬼。

  等到幾人走進茂密的深林，霧氣愈發濃重，李莫愁就趁著這個機會縱身躍入了迷霧。

  「臭丫頭，早就知道你有鬼！」

  黃蓉大喝一聲，就要施展輕功追上去，結果被楚陽按住肩膀。

  她回頭不解的望向楚陽。

  「我們就在後面跟著，她會帶我們去古墓派的。」

  穆念慈不解的問道：「楚大哥，這麼濃的霧，我們又不熟悉地形，很容易就會跟丟的。」

  「不用擔心，我知道她的位置。」

  見聞色霸氣已經鎖定了李莫愁，楚陽不怕會跟丟對方，除非李莫愁會瞬移。

  兩側的風景在瘋狂倒退，李莫愁使出吃奶的力氣施展輕功。

  在古墓里生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接觸外人，孫婆婆總是把外面的人形容的非常可怕，今日一見，果然如婆婆所言，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就栽在了對方手上。

  「也不知道那人用的是什麼邪門功夫，眨眼間就讓我沒了意識。」

  「萬一要是個好色之徒，那我豈不是……」

  奔跑在寒風中的李莫愁越想越後怕，連著打了幾個冷顫。

  不得不說青春期的小女孩，聯想能力就是豐富，一會兒功夫就把楚陽想像的邪惡十足。

  不過她光顧著想像，絲毫沒有察覺到楚陽他們就跟在她身後。

  森林的濃霧阻擋著楚陽視野的同時，也成了他的掩護。

  跟著小姑娘在山裡七拐八拐之後，周圍的綠意逐漸褪去，楚陽環顧四周，看到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土坡，像極了亂葬崗。

  其中有一座高大的墓碑極為顯眼。

  「活死人墓，還真是墓地啊？我以為只是叫法比較特殊……」

  周圍瘮人的景色讓黃蓉愁眉苦臉，和穆念慈一起，不同聲色的往楚陽身邊靠。

  「那座墳就是古墓派的入口，咱們過去。」

  楚陽走向那塊高大墓碑，端詳了一會兒，直接伸手按在墓碑之上，材質出奇的硬。

  黃蓉也學楚陽伸手按在墓碑上，輕咦一聲道：「好硬啊，好像不是普通的石頭。」

  穆念慈問道：「楚大哥，你說這是入口，咱們怎麼進去呢？是不是應該問候一下此間主人……」

  楚陽搖頭失笑道：「我這趟過來，說的好聽是拿東西，說的不好聽是硬搶，你要是主人，會請我進去嗎？」

  穆念慈瞪圓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在她心裡楚陽就是神仙，神仙要搶凡人的東西，她如何評價？

  黃蓉好奇道：「小楚，你到底要拿什麼東西？」

  楚陽這才跟她們說起緣由，「王重陽將九陰真經的部分內容刻在了古墓派里，我想借閱一番。」

  「九陰真經？！」

  黃蓉和穆念慈同時驚呼出聲，黃蓉更是神色複雜的看著楚陽。

  「九陰真經再厲害也是凡人武學，你都會法術了，怎麼還想看這本典籍？」

  「我這人好奇心比較強。」

  楚陽敷衍了一句，他總不能說自己對於武學的概念一竅不通，需要《九陰真經》這本百科全書來作參考。

  不然很有可能看不懂其他武學……

  說完理由，楚陽正準備破壞入口，面前的墓碑突兀的震動起來。

  楚陽後退幾步，墓碑緩緩轉動，一道鬼魅的人影從裡面飛了出來。

  「哪裡來的惡客，如此不講道理，欺辱我古墓派弟子不說，居然還敢上門尋釁？」

  那黑影身法如電，眨眼間便衝到楚陽面前，黃蓉和穆念慈只覺得眼前一花，連一句「小心」都來不及喊。

  當年林朝英為了打贏王重陽，選擇劍走偏鋒，所以古墓派武功求快不求強，林朝英認為只要打得到王重陽，不需要多狠也算自己贏。

  說白了就是戀愛期的女生想贏男朋友又捨不得下狠手而已……

  可惜王重陽當年雖然知道林朝英的心意，但他自己卻將抗擊金遼作為畢生心愿，沒能接受對方。

  單純的速度快對楚陽構成不利威脅，因為見聞色可以預測敵人的攻擊。

  黑影衝過來的瞬間，楚陽已經抬腳踢了出去。

  幾乎是剛說完台詞，那人臉就直挺挺的撞在楚陽腳上，「啊」的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黃蓉和穆念慈這才看清楚襲擊楚陽的是什麼人，一個五六十歲的婆婆……

  「哎呀！婆婆，你沒事吧？」穆念慈捂嘴叫了一聲，連忙上前去扶老婆婆。

  楚陽也有些尷尬，一邊走，一邊撓頭道：「老人家，我不是故意的，你見諒啊。」

  老婆婆臉上的腳印如此清晰，乍一看還以為是紋身。

  這恰好到處的一腳，不僅打斷了老人家的襲擊，還成功讓對方閃了腰，穆念慈上去扶她的時候，她臉上就像戴上一張痛苦面具。

  「哎呦，痛痛痛……」

  老人家的慘叫聲讓楚陽越發慚愧，自己可是生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啥時候幹過這種欺負老人的勾當？

  「小黃！趕緊給老人家看看！東張西望的幹嘛呢？」

  楚陽扭過頭朝黃蓉使眼色，她正對著墓碑發著呆。

  「小楚，那裡好像有個小孩子……」

  黃蓉指著墓碑後的洞口，有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正躲在那裡，悄悄咪咪的探頭往外看。

  「好可愛啊，像個布娃娃！！！」

  黃蓉雙眼愛心泛濫，就像是看到心愛的玩具，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

  「龍兒，快躲起來！」

  老婆婆臉色一變，焦急的呼喊道。

  小女孩似乎被嚇到了，轉身就跑，消失在黑黝黝的入口，黃蓉有些害怕，停在了墓碑旁。

  「老人家，你別緊張，我對古墓派沒有惡意，也不會傷害你們，只是想看看王重陽祖師留在裡面的東西，看完就走，不會停留。」

  楚陽儘量讓自己笑的和善一點。

  「我在裡面住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聽說過王重陽留下了什麼東西，休想欺騙老身！」

  老婆婆因為腰間盤突出疼的直抽冷氣，眼睛還不忘惡狠狠的盯著楚陽。

  楚陽撇撇嘴，「人家兩口子的事情，還能一五一十的跟你說，你又不是陪嫁的丫鬟。」

  老婆婆氣的乾瞪眼。

  「婆婆，你先消消氣，我給你按按腰。」

  穆念慈雙手搭在老婆婆腰間，後者先是打了個激靈，隨即表情緩和許多，想來穆念慈的按摩是有效的。

  她常年跟著楊鐵心闖蕩江湖，楊鐵心受了什麼跌打損傷幾乎都是她照料的，久而久之就練出了手藝。

  黃蓉見狀也上前幫老婆婆治療腰傷，她父親是黃藥師，出了名的全才，醫術非凡，自小耳濡目染，學的不少。

  兩個女孩的溫柔攻勢，很快就攻陷了這位老婆婆，她的態度比之前好了許多，猶豫了一會兒後便自報了家門。

  她便是孫婆婆。

  孫婆婆不是林朝英的弟子，是她偶然救助過的人，苦求之下才得以入古墓派，名義上算是古墓派的管家。

  林朝英的親傳弟子是她的貼身丫鬟，也就是小龍女和李莫愁的師傅。

  此人在前不久過世，所以孫婆婆和李莫愁才會如此敏感。

  黃蓉很會哄老人家開心，沒過多久就從孫婆婆口中得知古墓派如今青黃不接的現狀。

  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像古墓派這般與世無爭，即便是青黃不接，等個一二十年，便會有下一輩弟子成長起來。

  比如李莫愁，十年左右就成為江湖上談之色變的赤練仙子……

  孫婆婆現在的處境和之前李莫愁差不多。

  剛才楚陽那一腳已經讓老人家知道誰拳頭更硬，她態度友善也有一部分借坡下驢的原因。

  幾人沿著冗長的石道一路向下，陰暗潮濕的環境襯托出很強烈的恐怖片既視感。

  孫婆婆感受到抓著自己胳膊的兩隻手越來越用力，於是樂呵呵笑道：「小丫頭們別害怕，就是這段路黑點，再往下就沒事了。」

  如同孫婆婆所言，穿過狹長的石道後，前面的空間豁然開朗。

  「當年王重陽便是在這裡開闢出閉關的石室。」

  孫婆婆滿臉自豪的向兩個小姑娘介紹古墓派。

  原本以為她們會驚嘆於古墓派的鬼斧神工，沒想到黃蓉和穆念慈非常淡定，甚至還有點無聊。

  孫婆婆愣了住。

  她不知道，黃蓉和穆念慈已經見識過更加厲害的東西。

  和楚陽在狹小空間裡另造玄機的奇妙手段相比，在山裡開闢出一間石室實在算不上神奇。

  孫婆婆尷尬的轉過身，乾咳一聲道：「咳咳，這位小兄弟，這裡便是古墓派了，王重陽留下的東西究竟是和何物？老身在此多年，確實沒聽祖師說起過。」

  楚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道：「請問婆婆供奉林朝英祖師的墓室是那一間？」

  孫婆婆有些為難的回答道：「那是本派重地，外人可進不得。」

  氣氛突然僵住。

  黃蓉見狀，連忙上前拉著孫婆婆的手撒嬌道：「婆婆，我們不是來搗亂的，之所以想進林朝英祖師的墓室，完全是因為仰慕她這樣的奇女子，想要祭拜一番！」

  「小楚說林朝英祖師的武功才情遠在王重陽之上，不過是為情所困，這才甘願落於人後，要是真論起來，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

  巧舌如簧的黃蓉一頓彩虹屁，拍的孫婆婆飄飄欲仙，別說她，就是林朝英復生估計也招架不住。

  楚陽聽的直翻白眼，他可從來沒和黃蓉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自己也覺得林朝英的天賦才情比王重陽高。

  《玉女心經》破盡全真派武功，王重陽根本無法反向破解《玉女心經》里的招式，只能被迫放棄，後來華山論劍贏了《九陰真經》，他借鑑裡面的武學奧義才想出破解方法，扳回一城。

  「小兄弟家門與王重陽是世交，能說出這番中肯的言論，令老身刮目相看，也罷，既然如此，那就帶你們去祭拜一番林朝英祖師。」

  此時小龍女和李莫愁尚未成長，稱不上古墓派掌門，孫婆婆這個管家代為決定，也算不上僭越。

  隨後，孫婆婆帶著三人前往林朝英的墓室，那裡也是歷代古墓派掌門的墓室。

  李莫愁的師傅剛剛下葬，百年之後，小龍女也會葬在這裡。

  走了一會兒，走在隊伍末尾的楚陽突然聽到身後有響動，利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賊人看劍！」

  「小姐住手！」

  兩個聲音前後響起。

  楚陽用武裝色霸氣硬接身後的突襲，可是在劍尖刺中背心處的瞬間，他忽然感覺到有一絲絲的刺痛。

  雖然很輕微，可以忽略不計，但這卻說明，劍尖攜帶的內力突破了武裝色的防禦！

  楚陽有些意外。

  可惜李莫愁內力太弱，手裡的長劍轟然蹦碎，她自己也被彈飛出去。

  孫婆婆勃然色變，李莫愁雖然年幼，但內力已然是入流水平，那位姓楚的小兄弟，居然單憑硬功就將她彈飛，橫練造詣屬實驚人！

  李莫愁摔了個人仰馬翻，眼冒金星，疼的說不出話來。

  「師姐！」

  遠處又是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急沖沖的朝著李莫愁跑去，只是走路都不太穩定，跑步更是像打了醉拳，搖搖晃晃。

  不出意外，摔了個結實的屁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孫婆婆上前扶起李莫愁，然後將小女娃抱在懷裡，低聲安慰了幾句，轉頭對李莫愁道：「莫愁小姐，楚先生他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祭拜林朝英祖師，你莫要再失禮！」

  李莫愁氣呼呼看著楚陽，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今天狠狠的摔了兩次，人都快散架了！

  「婆婆，他們明明就是歹人……」

  「閉嘴！」

  孫婆婆破天荒的對李莫愁厲聲說話，將後者嚇得不輕，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故友也罷，歹人也罷，現在對孫婆婆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雙方相安無事，至於楚陽他們究竟要帶走什麼東西，她已經不想過問。

  執意追究，說不定今天便是古墓派滅派之日，萬一真的有差錯，九泉之下，她又如何向林朝英祖師交代？

  黃蓉見氣氛又尷尬起來，立刻化身破冰小能手，走到孫婆婆身旁逗弄起小女孩，沒過多久，嚶嚶哭泣的小女孩就被她逗得大笑不止。

  「婆婆，這個小可愛叫什麼名字？」

  「她叫龍兒，是掌門收養的孤女。」

  「龍兒？名字真好聽，龍兒乖，不要怕，哥哥姐姐不是壞人，別擔心。」

  龍兒趴在孫婆婆懷裡，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黃蓉，隨即目光一轉，盯上了楚陽。

  果然是小龍女……

  穆念慈也跟著上前逗弄小龍女。

  「哈哈哈，癢，姐姐不要。」

  穆念慈並沒有選擇手下留情，不斷撓著對方的痒痒肉。

  楚陽深吸了幾口氣。

  雖然我不是蘿莉控，但這確實是有點把持不住啊！

  楚陽同志終究還是墮落了，腳不聽使喚的往前走。

  下一刻，有個身影擋在他的面前。

  李莫愁氣呼呼的冷哼一聲。

  「你不准摸！」

  把孩子氣的李莫愁推到一邊後，孫婆婆領著楚陽他們走進林朝英的墓室，推開石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等人高的畫卷。

  畫卷上是一位絕美的女子，眉眼之間英氣十足，顧盼生輝，完美符合俠女這個詞彙。

  「這位就是林朝英祖師，諸位想要祭拜的話，還請跟我過來。」

  說話間，孫婆婆走到畫卷背後，拿出幾炷香，分別交到楚陽、黃蓉、穆念慈的手上，然後一一點燃。

  楚陽倒是真心敬仰這位奇女子，於是便彎腰拜了拜，隨即將香插進供桌上的香爐里。

  黃蓉和穆念慈也是相同的動作。

  孫婆婆笑問道：「看也看了，拜也拜了，一路下來幾位也把這古墓派看的七七八八，可曾看到王重陽留下的遺物？」

  楚陽指了指墓室的上方。

  孫婆婆順著楚陽指的位置抬頭望去，結果整個人愣了住。

  墓室上方刻滿了文字，孫婆婆仔細一讀，發現正是她們古墓派的絕學《玉女心經》全文！

  黃蓉和穆念慈只看了一眼，就聽到楚陽在耳邊提醒道：「這是古墓派的絕學，咱們還是不要多看比較好。」

  兩個女孩知曉輕重，連忙移開目光。

  「我們需要的東西在隔壁的墓室，就做不多留……」

  楚陽轉身離開，卻聽到孫婆婆在背後問道。

  「敢問楚先生，旁邊的墓室寫的又是什麼？」

  楚陽解釋道：「昔日林朝英祖師以玉女心經內的武學破盡全真派武功，將其銘刻在墓室內，王重陽祖師對此束手無策。」

  「多年後華山論劍，他奪得九陰真經，借鑑真經內的武學奧義，這才想出克制玉女心經的辦法，連帶九陰真經一起，刻在了另一座墓室內。」

  孫婆婆冷哼一聲，「無恥！」

  楚陽搖頭失笑，沒有多做評價，推開了另一座墓室的門，抬頭便看見了刻在上方石壁的九陰真經。

  他一目十行，很快就記住了全文。

  只是其中的武學理念，他還不熟悉，需要些時間來學習。

  孫婆婆緊隨其後，神色複雜的看著楚陽默背九陰真經，今天但凡是換個人，她都不會讓對方走出這座古墓。

  即便是黃蓉和穆念慈。

  九陰真經這樣的寶物足以讓天下任何人瘋狂，要是消息泄露出去，恐怕會有許多江湖高手蜂擁而至，來活死人墓奪寶。

  這對於她們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

  「孫婆婆請放心，今日之事，絕不會傳進第三人耳中。」

  默背完九陰真經後，楚陽率先開口打消孫婆婆的疑慮。

  「多謝楚先生。」

  孫婆婆鬆了口氣。

  此行目的已經達成，楚陽準備告辭離開。

  臨行前，孫婆婆送了幾壇蜂蜜。

  楚陽點破墓室的秘密，給古墓派留下一本九陰真經，送幾壇蜂蜜不算太重的心意。

  古墓派與世無爭，也拿不出與九陰真經價值相當的寶物。

  孫婆婆把楚陽等人送到古墓外，懷中的小龍女開始嚶嚶哭泣，大半天的相處，讓她已經熟悉了兩個姐姐，現在多少有點捨不得。

  李莫愁全程盯著楚陽，氣還沒消，只能撂下一句不算狠話的狠話，「等我武功大成，定要報今日之恥！」

  話音剛落，後腦勺就挨了孫婆婆一巴掌，打的她抱頭鼠竄，狠話也變成了慘叫。

  「哎喲！哎呦！婆婆別打！我知道錯了！」

  李莫愁淚眼婆娑的求饒。

  在她的慘叫聲中，大家離開了終南山，前往北宋地界。

  ……

  火影世界。

  木葉村，死亡森林的地下。

  楚陽的秘密研究室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工作，提取大筒木血脈的任務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一台足足十米高的血統因子分析儀屹立在研究室中央，不斷震動發出嗡鳴。

  眾多影分身緊張的注視著這台機器。

  滴~滴~滴~

  儀器上綠色的指示燈亮起，表示已經完成血統因子的提取合成工作。

  楚陽深吸口氣走上前，從儀器里取出一根晶瑩剔透的試管。

  裡面的東西介於液體和氣體之間，是一種晶瑩的霧化體，如夢似幻，十分炫麗。

  這便是大筒木一族的血統因子！

  「終於成功了啊！！！」

  影分身們全都在歡呼，能理解楚陽這段時間辛苦的人，只有他自己。

  片刻過後，楚陽躺進早已經準備好的生物倉，吩咐分身們完成後續的移植手術。

  裝有血統因子的試管被放進生物倉頂部的凹槽，隨著指示燈亮起，裡面血統因子快速消散，被注入到楚陽的身體裡。

  生物倉內外被大量水晶狀的氣體包裹住，外面的影分身像是受到了莫名的攻擊，接二連三消失。

  研究室里變得十分空曠，安靜的有些瘮人。

  與此同時，生物倉發出一陣急促的警報聲，紅色指示燈瘋狂閃爍。

  那些瀰漫出來的霧氣也隨之化為血一般的紅色。

  警報響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戛然而止，紅色霧氣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走，倒卷著縮回生物倉內。

  當視野逐漸清明，楚陽的身影悄然浮現，他的外表有了很大變化，仿佛一夜之間從十五六歲的少年，長成了二十七八的青年。

  黑髮也變成的白色。

  他的身體變得更加強壯，身上隱隱散發出駭人的壓迫感……

  下一刻。

  楚陽猛然睜開雙眼，瞳孔不再是黑色，而是一片雪白，最深處有著淡淡的金色。

  隨後。

  瞳孔再次發生變化，顯現出一圈圈螺旋狀花紋，勾玉狀的黑點在周圍時隱時現。

  「我這雙眼睛是輪迴眼，還是轉生眼？又或者兩者都是？」

  楚陽很好奇，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尤其是在時空領域。

  在血統因子技術的幫助下，楚陽可以說是目前血脈濃度最高大筒木族人，甚至可能超過了大筒木輝夜。

  他的血繼限界出現什麼變化都是不可知的。

  「難怪這麼多人都迷戀力量帶來的愉悅，這種一切都掌握在手裡的感覺，實在美妙。」

  楚陽微微一笑，隨即緊握雙拳，瞬間開啟仙人模式，他的身上浮現一件由查克拉編織而成的金色羽織，散發出駭人的能量波動。

  由於血統因子的融合效果比楚陽想像的還要好，他此刻掌握的六道仙人模式也比預想的更加強大。

  「現在的我說不定能和六道仙人本尊一較高下……」

  楚陽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解除仙人模式，走到另一個房間裡，這裡同樣擺滿了儀器。

  中心處是九個巨大的玻璃罐，裡面存放著九隻尾獸的部分查克拉，罐子底部有封印法陣。

  這裡是十尾的培養室。

  十尾是神樹的化身，楚陽要想獲得神樹果實，必須復活十尾，他不可能學大筒木輝夜把腳下的星球當作養分。

  他沒有成為世界公敵的打算，尤其是站在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對立面。

  楚陽召喚出影分身，繼續之前的工作，實驗室再度陷入忙碌的狀態。

  ……

  「本市於今天早上發現附近有鬼級怪人出沒，請各位市民儘快離開，前往其他城市避難。」

  正打算外出上班的楚陽，回頭盯著電視裡的新聞，怔怔出神。

  來到這個世界，楚陽幾乎每天都在惶恐中度過。

  怪人的恐怖襲擊，沒有停過，今天毀壞一片街區，明天殺死一堆平民。

  電視新聞每天播報的死亡人數，時常刺激著楚陽的神經，提醒他或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絕望最嚴重的一次，是某天清晨，楚陽在公司里聽到同事因為怪人襲擊而去世的消息。

  那是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孩。

  他們前一天晚上還在一起喝酒來著。

  女孩溫柔又善良，經常鼓勵內心消極的楚陽，鼓勵他積極的面對這個世界。

  他甚至幻想過兩人以後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

  結果……

  不幸的消息差點擊潰了楚陽最後的心理防線。

  要是當時自己和女孩一起遭遇怪人，一起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世界就好了。

  這樣的想法深深刻在楚陽的腦子裡。

  穿越到這樣的世界，讓楚陽從內心深處湧起無能為力的疲憊感。

  我什麼都做不到，就這樣活在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意義呢？

  楚陽放下公文包，也放下了跟隨人流逃生的想法。

  他最後看了一眼電視，確定鬼級怪人出沒的位置後，孑然一身的離開公寓。

  與其這樣戰戰兢兢的活下去，不如勇敢的選擇如何死去。

  大街上，人們拖家帶口，有車開車，沒有車走路，無數人都在想辦法遠離怪人出沒的方位。

  楚陽宛若一塊礁石，在人潮中逆流而上。

  有好心的路人以為他嚇傻，於是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小兄弟，你走錯方向了，那邊有鬼級的怪人！」

  楚陽推開路人的手，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又隱於人潮。

  望著楚陽離去的背影，路人好似明白什麼，神色突然變得暗淡。

  就這樣，楚陽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等他走到昔日的最熱鬧的公園附近，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周圍靜悄悄的，這座城市仿佛已經死去。

  「嗚……嗚……媽媽。」

  前方傳來哭泣聲，楚陽細看之後，發現公園入口站著個小男孩，而男孩的身旁，他的媽媽正癱坐在地上。

  女人痛苦的捂著小腿，上面青紫一片，似乎是在逃難的時候被撞斷了，因此失去了行動能力。

  隨著人群越走越遠，男孩母親的臉上露出絕望神色。

  楚陽停下腳步，愣愣出神。

  是該去找那隻鬼級怪人，還是幫助這母子倆離開？

  「就算有我幫忙，他們也走不遠，到頭來還是會被鬼級怪人追上殺死，沒有意義啊……」

  想到這裡，楚陽邁步前行，面無表情的繞開小男孩和他的母親。

  「大哥哥，你別去那邊，那邊有怪人，會死的！」

  小男孩看見了楚陽，急忙跑上來扯住他的褲腿，哭的已經說不清話。

  「你……不是來求助我的嗎？」

  楚陽有些意外。

  「媽媽說你一個人幫不了我們，不能拖累你，讓我告訴你快離開！」

  小男孩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哭的小聲點，媽媽也叫他快點離開，但是他根本不願意走。

  小男孩下意識拽緊楚陽的褲腿，而後者也意識到其實對方很想向自己求助。

  最終，小男孩放開手，默默的看著楚陽離開。

  就當楚陽快要消失在小男孩視野里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又走了回來，二話不說，就把女人背起來。

  「走快點，怪人就要來了！」

  聽到楚陽的提醒，小男孩欣喜若狂的點頭，他的母親也趴在楚陽背上一個勁道謝。

  楚陽沒有回應，牟足了勁向前奔跑，用盡這輩子最大的力量。

  可惜……

  他只是個普通人。

  跑了沒多久，他就累的喘不過氣，速度越來越慢。

  最終。

  他們在一個十字路口，遇見了那隻鬼級怪人！

  面對死亡，楚陽比想像的要平靜，而背上的女人已經在劇烈地顫抖。

  牙齒激烈碰撞的聲音，傳進了楚陽的耳朵里。

  小男孩六神無主，神色茫然。

  眼前是一隻全身長滿黑色甲殼，有點像飛蛾的怪人，他用戲謔的目光看著楚陽道：「其實我一直跟在你們背後，就想看看你們掙扎求生的樣子，托你的福，很有趣，有機會的話，我想再看一次。」

  楚陽放下女人，叮囑道：「我知道你疼的動不了，但如果你想讓你的孩子活下去，動不了也要動。」

  說罷，楚陽獨自一人走向飛蛾怪人。

  女人明白楚陽打算用自己的生命為他們爭取時間，哭著拉起孩子，往街道另一邊跑。

  飛蛾怪人饒有興趣的看著，並沒有阻攔，反而故作好奇的問道：「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難道你真的以為能阻止我嗎？」

  把松松垮垮的領帶取下來，綁在手上，然後又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楚陽這才回答道：「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沒意義，只不過在死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飛蛾怪人咧嘴一笑，它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意思的人類了啊。

  「兩個月前，你有沒有在這附近遇見一個女孩？」

  「女孩？嗯……哦！我想起來了，確實有個女孩，那天我心情好，出來溜達，半道上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什麼東西，結果發現是個人……」

  飛蛾怪人歇斯底里的笑著，「她太弱小，就像螞蟻一樣，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真就是路過而已，結果輕輕撞了一下，她就死了，哈哈哈！」

  「嗯，知道了。」楚陽將最後的菸頭丟到腳邊踩熄，朝著飛蛾怪人沖了過去。

  飛蛾怪人撓了一下頭，輕輕揮手就把楚陽掃飛出去。

  楚陽就像個玩偶，狠狠摔在路邊的汽車上，車門被他撞的凹進去，玻璃碎了一地。

  「哈哈哈，你不會真的把自己當英雄了吧？」

  「那麼……英雄先生，我還要去找那對母子，就先走了，你就在這裡乖乖等死吧。」

  聽著飛蛾怪人嘲諷的話，楚陽不停吐著鮮血，眼裡的世界逐漸暗淡。

  過了不知道多久。

  他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喂，新人，還擱這兒睡呢？」

  「起床開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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