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認知空間

  第132章 認知空間

  霍雨浩的意識先是進入了自身的精神之海。

  伴隨著金色的浪花的不斷翻湧，霍雨浩的精神之海在融入了天夢冰蠶的這一枚精神本源之後，就開始變得愈發遼闊了。

  而感受著不斷增長的精神力，霍雨浩卻並未被這仿佛在不斷增長著的，在精神之海中仿若無所不能的力量所蒙蔽。

  霍雨浩按部就班的通過自身的意志，操控著這些還在不斷增長的精神力，在凝實之後分配到他早先就規劃好的位置。

  以此來不斷地改造和填充著自己的精神之海，使其變得更加穩固，同時也愈發符合自己此前的規劃。

  一根根柱子沉沒在精神之海中，這些都是霍雨浩用凝實的精神力所鑄造，其中蘊藏著霍雨浩所整理的知識。

  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通過意識將其激活，不用現場構築就能直接通過精神力將其顯化在外界，使之化為魔法或是陣圖等相當的方便。

  只不過其前期的準備和塑造的功夫相當麻煩，就這樣足足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霍雨浩才將天夢冰蠶這顆精神本源之中的精神力盡數吸收，融入自身的精神之海中。

  而如今在霍雨浩的精神之海中，天夢冰蠶在成為他的魂環之時所帶來的十團龐大的精神本源，如今也僅剩七團尚且處於封印狀態了。

  這是因為除了這一次之外，在此前霍雨浩幾次突破精神力層次之時，有兩顆精神本源早已經在此過程之中逐步融入了霍雨浩的精神之海中。

  如今霍雨浩的修為尚未突破七十級魂聖層次，但是按照他的估算，在突破九十級封號境界的時候，應該就可以將天夢冰蠶的精神本源全部吸收。

  屆時霍雨浩的精神力層次，也必將水到渠成的突破到靈域境的層次，不過在處理完精神之海之中的精神力之後，霍雨浩也沒有在精神之海中繼續停留。

  而是直接通過了伊萊克斯所留下的魔法印記，霍雨浩讓自己的意識直接進入了亡靈半位面之中。

  只不過他這次出現的地方卻與以往所見到千篇一律的荒蕪大地不同。

  他此時所處的乃是亡靈半位面的邊界之處，即便是高高懸掛於亡靈半位面天穹的紫色太陽，光芒都難以照耀企及之地。

  而在大地之外的邊界，則是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的物質與光明，比黑暗更加深邃，仿佛能夠吞噬萬物一般的虛空。

  相較於亡靈半位面其他區域的荒蕪大地，此地因為失去了紫色陽光的照耀，再加之沒有偶爾出現的亡靈生物碰撞、摩擦的行動之聲。

  此地顯得要更加寂靜，或者說是了無生機，而伊萊克斯則隻身一人站在這裡，靜靜地等待著霍雨浩的到來。

  只是與以往不同，此時的伊萊克斯的儀態則是萬分的莊重與威嚴，而霍雨浩也是直接以自身精神體的形態出現在這，而非寄託於亡靈生物之上。

  只見伊萊克斯的身上披上了鮮少出現的魔法袍，其手中持握有一根巨大的金色權杖。

  此時此刻伊萊克斯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難以形容的聖潔與高貴的氣質，即便是他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都讓人不由得心生頂禮膜拜之意。

  相較於原著之中，每次在霍雨浩遇到危險之時，都會作為最後底牌出手，不惜燃燒自身神識損耗根本也要幫助霍雨浩的伊老來說。

  如今的伊萊克斯無論是自身的狀態還是恢復的情況，都要遠勝原著。

  畢竟其一是霍雨浩如今所獲取到的資源，例如仙草等都較之原著之中要更加提前，其二也是因為霍雨浩避免了伊萊克斯在原著之中許多不必要的出手幫其降低了損耗所致。

  也正因如此，在神識恢復到一定程度之後，雖然沒有如同原著之中一樣藉助生靈之金所化的第二精神之海進行修養。

  但是伊萊克斯也已經恢復到了可以將自身的神識依託於亡靈半位面，而非必須藉助霍雨浩才得以存在的程度了。

  現如今，伊萊克斯展現出來的這幅姿態，如今他這幅神識之身可以動用的全力，所消耗的並非是神識底蘊，也沒有損耗霍雨浩的精神力，消耗的乃是亡靈半位面之中的能量。

  作為亡靈半位面的創造者，在伊萊克斯恢復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便能藉助特殊的手段完成對於亡靈半位面的掌控，以此藉助亡靈半位面的能量恢復自身。

  而這個速度相較於伊萊克斯此前在霍雨浩的精神之海中靜養，反而是要快上不少。

  畢竟亡靈半位面哪怕再不完整，也是一個小世界一般的存在，其對於能量的吸收與轉化效率，遠不是霍雨浩的精神之海目前所能比擬的。

  固然伊萊克斯也能藉助天夢冰蠶的精神本源進行恢復，甚至速度還比其一點點轉化能量要快上不少。

  畢竟如若將天夢冰蠶精神本源之中所蘊含的精神力，轉化過來修復神識的話，效率自然是要提高許多。

  但是這樣卻對霍雨浩來說卻不算什麼好事，故而伊萊克斯也從未提起。

  在恢復到足以控制亡靈半位面之前的大多數時候，伊萊克斯最多也就是藉助一些霍雨浩所無法利用之物來恢復自身，諸如生靈之金或是霍雨浩精神力增長時那些無法控制的溢出殘餘。

  因為對於伊萊克斯來說，他此生最大的執念早已被化解，如今即便還有一縷神識存世，但是對他而言，無論是存在亦或是消散都無關緊要。

  如今他所想做的，只是將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儘可能多的留存在這個世界上而已。

  「老師。」

  霍雨浩他明白伊萊克斯既然展現出了如今的這幅姿態，那麼接下來他所要說的、所要做的也一定是至關緊要之事。

  「雨浩你看好了，我接下來所施展的魔法，現在的我短時間內也用不出第二次，你且仔細去觀察其中的變化與你此前所作，到底存在何等區別。」

  伴隨著伊萊克斯的聲音響起的是一股無上的威嚴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此時伊萊克斯所帶給霍雨浩的感受，就已經不再是平日裡那個慈祥的老者了。

  而是一尊神，一尊沒有絲毫感情，但是至高無上，執掌世間萬物的尊貴神祇。

  只聽得玄奧的咒語在伊萊克斯的口中呢喃、念誦，但是霍雨浩此時卻根本沒有能力去將這些咒文給記敘下來。

  咒文入耳隨後便被霍雨浩直接忘卻，無法理解、無法記憶，現在霍雨浩也只能儘可能的記住，伴隨著伊萊克斯咒語開始時，整個世界逐漸展現出來的一切變化。

  此時原本周遭環境之中所存在的死氣直接消融的無影無蹤，肅穆的光芒自伊萊克斯的身上綻放，同時周遭的環境似乎也在隱隱散發著光輝。

  是光嗎？霍雨浩不由得如此想到，但是伊萊克斯所做的卻顯然遠沒有這麼簡單。

  只見伴隨著這陣光芒的出現，原本位於亡靈半位面的邊界，相當穩定的空間界面居然產生了十分有規律的陣陣波動。

  原本看不見摸不著，無法述說明了的空間，居然如同被光賦予了形態一般，任由伊萊克斯去揉捏其形態。

  隨後在亡靈半位面之外，那原本漆黑一片，看不見任何光輝、物質的虛空則是開始被亡靈半位面逐漸吞沒。

  亡靈半位面的邊界線在霍雨浩的眼中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擴張著，直至整整延伸出去了一米才停下。

  要知道亡靈半位面的邊界本就遼闊無比，而在此基礎上再增添一米的半徑，又到底是相當於擴大了多少面積？

  霍雨浩目前暫時不得而知，但是相較於此刻伊萊克斯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霍雨浩之前所作的人造玄冰窟甚至就連小打小鬧也都算不上。

  而這也是霍雨浩第一次真正的認清了，伊萊克斯作為一位半神層次的魔法師，其所擁有的知識與底蘊在其手中到底有多麼強大。

  至少在如今的斗羅大陸上，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降維打擊一般了，畢竟所謂的魂靈也不過是伊萊克斯根據自己的亡靈魔法所改造的魂獸靈魂而已。

  哪怕是之後龍王傳說時代，古月娜所研究的人造魂靈，對於伊萊克斯這樣一個可以創造出源源不斷誕生亡靈生物作為實驗室的亡靈半位面的強者而言，又真的能算得了什麼嗎？

  霍雨浩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空間操控，但並非只是單純去通過精神力影響空間。」

  「此前我通過將低階空間魔法之中的法術構成拆分後組入魔法陣圖，使得人造玄冰窟擁有了不斷擴張與進化的可能。」

  霍雨浩嘆了口氣：「但是空間的擴張和冰元素的聚集實則始終是衝突的。」

  「以空間作為骨架基礎，冰元素作為血肉進行填充，強行將其塑造成型，也只能勉強使之維持平衡。」

  「但是也必須使得二者平衡才能緩慢擴張，在此之間也會產生頗多內耗，無法做到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

  「相較於老師您所展現出來的手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事情，並非實力差距，而是」

  伊萊克斯散去了手中的權杖與身上的法袍，重新變回了平日裡的慈祥老者，隨後才開口道：「不錯，那雨浩伱說說，我剛剛所做的又到底是什麼呢？」

  霍雨浩微微蹙眉：「我並未完全看明白，但是我卻看懂了一點，那就是伊老您的手段，絕對是完全基於對光元素的掌控而來的。」

  「至於具體是如何操作的，以及如何導致現在這個成果的。」霍雨浩搖了搖頭，這他確實也沒有看出來。

  伊萊克斯有些讚許的點了點頭：「能看到這一步，對於現如今的你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地水火風光暗空間，七大元素雖然地水火風較為常見，光暗較為稀有，空間難以掌握，但是實則都可以被看為是構成這個世界的基礎元素。」

  「就拿水元素舉例，在水的基礎上，可以轉化為冰元素，而冰元素亦可形成其他元素。」

  「純粹的元素在凡人的層次被稱之為極致，亦可算得上是強大，但是這卻不代表只有純粹的才是強大的。」

  「世界之中陽光草木、風雨雷電，有萬千生靈繁衍生息，完整的世界是一定需要七大元素的共同存在才能真正構成的。」

  「雖然說我的亡靈半位面如今尚且還稱不上一個完整的世界，但是其卻是我基於光元素的研究而來的，即便不全，但也相差不遠矣。」

  霍雨浩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這一點，亡靈半位面雖然是亡靈生物們所存在、繁衍的半位面。

  而且這裡的亡靈生物也是基於光元素所誕生的特殊存在，但是這個位面本身卻沒有絲毫的光元素存在這本就不合情理。

  「光與暗亦可反轉，極暗之地，方可有極光誕生，這也是為什麼老夫所創造的亡靈生物會擁有違反常理的光明生物特性的緣故。」

  「而光既然可以反轉為暗，那麼地水火風甚至是空間，歸根到底也不過是元素的一種。」

  「通過光元素的各類衍生、變化、轉換，自然而然也能誕生相對應的存在。」

  「光暗相隨，通過光元素的衍生與變化，自然可以刺激暗元素的交替輪轉。」

  「而亡靈半位面之中的太陽、大地、都是由老夫藉由光暗之間的變換所化。」

  「光暗反轉之間，伴隨著循環的成型，冥冥之中的空間元素，自然而然的就被捕獲其中。」

  「並非由空間作為世界構成的主導，而是先有了其他元素，再引得空間作為承載的實體嗎.」

  霍雨浩若有所思，但是同時也因此對於原本理解的有些模糊的空間，也看的清晰了幾分。

  「空間雖然難以琢磨，但確實是實際存在著的元素，只是通常難以為人所觀察與捕獲而已。」

  「這些都是老夫研究魔法所得到的體會與對世界的認知，雨浩你可以聆聽、可以學習，但是究竟如何去做還是必須加入你自己的理解與思考。」

  「而且我剛剛所說的也只是對於尋常之人罷了，對於雨浩你來說卻並非如此。」

  「只是因為以往你缺乏了對於其的認知，故而才無法通過你那雙神奇的眼睛去看到空間的存在。」

  「畢竟對於就連冥冥之中的命運之力都能進行窺探與影響的你來說，你對於空間的認知所缺少的也僅僅只是臨門一腳而已。」

  相較於此前人造玄冰窟時所得到的一些看得見卻摸不著的理解，在伊萊克斯的切身教導之後，才讓霍雨浩真正完成了對於空間的初步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