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沒有選擇的服從

  第156章 沒有選擇的服從

  魚離開了水，很快就會死去。

  人魚離開了水，也同樣很難支棱起來。

  在冰天雪地之中，一群穿著單薄的人魚頂著茫茫大雪。

  在一眾極北之地強者的注視之下，不情不願的離開了他們的家園冰海，向著極北之地深處前進著。

  隊伍之中有不少的老弱婦孺以及少數的青壯年，這些人魚的實力層次不齊，但是此時他們的眼神之中都只有深深的絕望。

  在沒有海公主坐鎮的情況下，同時失去了族內大部分的主要戰力，縱使還有兩位擁有十萬年以上修為的人魚留守。

  但是人魚一族在客場作戰的極北之地一眾強者手下，也沒有撐過一天。

  哪怕大海為人魚一族帶來的主場優勢再大，那也不足以讓這些老弱病殘擁有足以抗衡極北之地強者的力量。

  看著自己的族人們即便是有著一定的魂力修為護體，但是也在極北之地那呼嘯的寒風之下瑟瑟發抖。

  此時正被泰坦雪魔王抓在手中的人魚公主麗雅，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

  「尊敬的雪帝冕下，還請您讓我的族人們使用精神力隔絕風雪吧。」

  相較於那些需要徒步行走的族人來說。

  雖然作為十萬年魂獸的她受到的看管更嚴重，但是麗雅的狀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只是此時的她卻是心急如焚，畢竟在作為族長的母親與姐姐和那些人魚一族之中主要戰力的族人都失去了音訊之後。

  作為交戰對手的極北之地強者卻能夠深入冰海，進攻、控制他們人魚一族。

  那麼即便再不願意相信，但是麗雅也能猜到恐怕自己的母親與姐姐以及其他的族人，都已經在與極北之地的交戰之中敗下陣來了。

  他們甚至沒有機會逃回冰海，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完敗了，而且極北之地也很顯然不準備留下後患，而是想要將他們人魚一族一網打盡。

  只是麗雅還是抱有些許微弱的希望的說道：「雪帝冕下，您雖然控制了我們人魚一族，但卻並未趕盡殺絕。」

  「想來我們之間應該還有商量的餘地，亦或是我人魚一族還有其他的價值。」

  「只是在脫離海洋的庇護之後，我人魚一族的魂力難以護住自身周全，在極北之地的風雪之下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無論您接下來有什麼要求，但還請您先開恩，讓我的族人們短暫的休養一二吧。」

  聽到麗雅的祈求，一些極北之地的十萬年魂獸則是暗中撇了撇嘴。

  對於魂獸來說，在除去魂師這一共同的敵人之外。

  除非是因為實力的差距，否則對於其他種族的魂獸下手，它們也不會手軟。

  在這些十萬年魂獸的眼中，人魚一族顯然是已經一敗塗地了，哪裡還有要求這、要求那的權利。

  在他們看來沒有直接將前來冒犯的人魚一族給滅族，都算是雪帝大人寬宏大量了。

  只是此時掌控這些人魚生殺大權的則是雪帝。

  而雪帝在稍加思索之後開口道：「阿泰，你們泰坦雪魔族也擁有精神屬性。」

  「你來看管好這些人魚，別給他們利用精神連接做小動作的機會。」

  泰坦雪魔王點了點巨大的頭顱，憨憨的說道：「好的雪帝。」

  只是隨後一股冰冷的精神威壓壓制在了這些人魚身上，哪怕是那些擁有接近十萬年修為的人魚也有些瑟瑟發抖。

  但是在得到雪帝的允許之後，雖然因為泰坦雪魔王的精神壓力，這些人魚無法使用強度過高的精神力。

  但是只是利用精神力隔絕風雪，保持自身的體溫，不被冰雪凍傷、凍廢還是做得到的。

  就這樣且走且停，時不時迎來一陣暴風雪，不少人魚都數次昏迷之後，它們終於被帶到了寒冰殿。

  一些十萬年魂獸在路上也暗自嘀咕今日極北之地天氣的變化無常。

  「什麼情況，怎麼一會暴風雪，一會雪崩的，沒道理啊。」

  「嗨，算他們倒霉吧，反正這幾波下來也老實點了。」

  『這樣就夠了嗎？』雪帝通過精神力向霍雨浩傳話問道。

  雖然她也有些不解，為何不讓泰坦雪魔一族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帶著這些人魚過來。

  反而要讓他們花了足有兩天的時間一點一點走。

  要知道這一路上有不少人魚都在這種情況下表現出了反抗情緒。

  不過很快就都被更為凶暴的十萬年魂獸無情鎮壓了，一路上死了十幾個人魚。

  反倒是人魚公主麗雅倒是顯得極為鎮定，儘可能的安撫著她那些絕望的族人，讓他們冷靜下來。

  『與其他思維簡單的魂獸不一樣，人魚一族先天就擁有不低的智慧。』

  『而且他們向來自視甚高，作為海神的眷族的他們也自認為有著超越其他魂獸的身份。』

  『這一路上的折磨和打壓，都是為了讓他們更加順從和聽話，至少在關起來的時候不會鬧事。』

  『想要收服他們自然要多費一番手段，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現在我們管轄起來也方便一點了。』

  『不然近千個都在百年修為以上，而且還有一定智慧的人魚，哪怕封禁了他們的魂力和精神力也很麻煩。』

  霍雨浩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夾雜在風雪之中，傳入到了雪帝耳中，雖說重修成人，但是雪帝對於這種彎彎繞繞還是知之甚少。

  不過她也似懂非懂的將其記了下來，隨後就命令其他魂獸將這些人魚分別帶入寒冰殿中霍雨浩早先設置好的牢籠關押了起來。

  緊接著雪帝就一路帶著人魚公主麗雅，來到了寒冰殿的深處。

  「很好，就把她放在這裡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霍雨浩平靜的說道。

  看著面前的少年，雪帝不由得產生了些許感慨。

  相較於此前印象之中那個膽子很大，但是實力稍遜的人類少年。

  經過與冰海一方海魂獸的一戰之後，霍雨浩現在給雪帝的感覺則是深不可測。

  即便是強大如她，也不敢對霍雨浩小看絲毫。

  不過雪帝此時更多的也是對自身同意與霍雨浩結盟這一決定的慶幸。

  否則此時此刻他們極北之地說不定也像冰海一樣，在渾然不覺之中被霍雨浩操控在股掌之中。

  海公主即是如此，哪怕是換成她和冰帝，也未必能落個更好的下場。

  只見此時霍雨浩的手中則是在把玩著一顆鯊珠。

  而人魚公主麗雅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刻則是瞳孔緊縮，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要知道鯊珠是只有修為達到十萬年以上的魔魂大白鯊王族才有資格凝聚的。

  而且其存在就相當於人類魂核一樣，甚至還要更加重要。

  因為除卻作為魂力的結晶之外，鯊珠同樣也是魔魂大白鯊生命力的精華。

  一枚鯊珠的出現，也就代表著一頭魔魂大白鯊王的隕落。

  而霍雨浩既然對魔魂大白鯊王都能毫不手軟，那麼就更別提同為海神眷族的人魚一族了。

  麗雅掐滅了自己心頭的最後一點僥倖，靜靜地趴伏在地上，等待霍雨浩接下來的行動。

  雪帝見此也離開了寒冰殿，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麗雅，霍雨浩輕聲道：「知道我為什麼會留下你們人魚一族，而不是魔魂大白鯊嗎？」

  伴隨著霍雨浩的話語，寒冰殿之中的場景開始變換了起來，冰晶解體重組、空間移形換位。

  被霍雨浩通過不同手段封禁起來的海公主與王冠美人魚，此時一同出現在了人魚公主麗雅的面前。

  看著雖然身上被層層封禁虛弱無比但卻依舊活著的母親與姐姐，麗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

  而此時的海公主與王冠美人魚也發現，自己雖然還是處於被控制著的狀態，但卻不再是處於原先的單人牢房之中了。

  聽到那熟悉的哭泣之聲，海公主與王冠美人魚都是心頭一顫，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親人。

  霍雨浩並未阻攔，而是冷漠的看著因為哭泣。

  麗雅的精神本源隨著淚花一同流逝，緊接著落在地面上化為了一顆顆的淡金色珍珠。

  「哭，哭也算時間，我並不準備留給伱們人魚一族太多的時間。」

  冰冷的審判之聲響起，同時一個象徵著計時器的沙漏出現在了霍雨浩的身旁。

  此時的海公主也顧不得安慰麗雅了，這幾天裡她一直被霍雨浩晾著。

  心中對於族人的牽掛與對於自己女兒的擔心越發積攢，逐漸形成了她久久無法驅散的恐懼情緒。

  身為擁有六十萬年修為的凶獸，作為人魚一族的王者，海公主第一次感到害怕，她是真的怕了。

  她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和極北之地宣戰。

  畢竟哪怕失去了冰海，但是作為海神眷族的人魚一族大可以選擇其他海域移居。

  「你要我們人魚一族做什麼，只要能夠換取族人的生路，無論是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沒有再試圖進行試探或是討價還價，海公主緊閉雙眼顫聲說道。

  「聰明。」霍雨浩不咸不淡的隨意說了句。

  「我要作為海神的祭司，你們人魚一族世代祭祀、供奉海神的所有相關知識、記憶、傳聞。」

  「我知道這些信息的數量不會少，所以需要這數萬年來始終作為海神主祭的海公主你的配合。」

  「至於你其他的族人，無論我後續的計劃是否需要用到他們。」

  「但是只要配合我的行動，不做出反抗，我最低限度也會保留他們的生命。」

  「而海公主你與王冠美人魚只要配合的話，我為你們解除身上的枷鎖與封禁也不是什麼問題。」

  聽到了霍雨浩提出的條件，王冠美人魚與人魚公主麗雅都是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霍雨浩。

  如果是此前冰海與極北之地的交戰只能算得上是魂獸種族內部摩擦的話。

  那麼在霍雨浩圖窮匕見的這一刻起，事情的性質就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

  「你這是瀆神之舉啊.」此時的海公主陷入了兩難之中。

  如果為了換取族人的生存，需要她的犧牲，那麼她作為族長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但是現在霍雨浩是想要在海神身上下手啊，無論其是否成功，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麼。

  作為海神的主祭，配合他完成這一系列舉動的話，那麼海神必將厭棄人魚一族。

  甚至是降下神罰，將人魚一族就此抹除都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是擔心將來海神可能降下的懲戒？還是說先保留人魚一族的未來。

  雖然霍雨浩看似給海公主保留了思考的機會，但是實際上海公主從始至終都沒有選擇的權利。

  「哎，我答應你，你要我怎麼做？」

  伴隨著霍雨浩身旁沙漏之中剩餘時間的一點點減少。

  最終海公主還是無奈的點頭應下，而此時的王冠美人魚與人魚公主麗雅都感覺到了海公主深深的無奈。

  「明智的選擇。」伴隨著霍雨浩的話語，原先禁錮在海公主與王冠美人魚身上的封禁解除了。

  只是此時此刻的她們也依舊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她們的魂力與精神力，都在封禁解除的一剎那被霍雨浩榨乾了，想要恢復的話，在這種情況下至少也要數日時間的調養。

  「好了，海公主跟我來吧，你們兩個跟著雪帝去管好你們的族人，否則的話極北之地的其他魂獸可不會手軟。」

  「是」麗雅整理好情緒，收起了那些自己在悲傷流淚時落下的人魚之淚。

  帶著依舊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卻瑟瑟發抖的姐姐，從霍雨浩為她們打開的一條通道離開了。

  隨之寒冰殿繼續變換，一條通往地下跟深處的冰晶之路出現在了海公主與霍雨浩面前。

  霍雨浩沒有在說話，而是一路向下，海公主則是沉默的跟隨著對方，走到了地下最深處。

  原先在製造人造玄冰窟的時候，霍雨浩曾經開掘出一片空間，後續在建立寒冰殿之後，這片空間並沒有被霍雨浩放棄。

  而是通過冰龍之靈不斷擴建與改造，形成了一處依附於寒冰殿的獨立空間。

  雖然不似半位面一樣依附於斗羅星，並不存在於現界，但也足夠隔絕絕大部分外界的窺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