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四階妖王

  第357章 四階妖王

  「精魄大丹成形！」

  紫霞峰上，兩位真君注視灰色劫雲下，咆哮雲霧的巨大鼠妖，感受到同層次的龐大地煞靈壓。

  「化形最關鍵的蛻變，此鼠僅用數日便順利完成？」

  雲嵐真君瞳孔微縮，面色動容。

  妖獸衝擊四階妖王，前面兩個關卡的難度，其實要高於人類修士。

  紫霞真君觀察多日，對這一結果不意外。

  但地岩鼠衝擊化形的勢頭兇猛，穩定可控，非同尋常。

  她暗自推測，興許這隻鼠妖造化非常，又或者項真人隱瞞了關鍵之物。

  後者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精魄大丹成形後。

  地岩鼠的生命層次基本踏入四階，精氣神都在沸騰，飛躍中。

  滋滋！

  天穹上的灰色劫雲，正在快速醞釀天雷，並將地岩鼠鎖定。

  無數細小的青雷電弧，環繞滾滾劫雲，不斷匯聚融合，化作成人手臂粗的雷霆，散發凜凜天威。

  「化形天雷。」

  不遠處護法的陸長安，身心一沉，保持距離，不敢接近和相助。

  外人若是干涉渡劫，會引來天劫對自身的更強反噬。

  「大妖面臨的天雷劫，比我等人類修士，果然要兇猛許多。」

  雲嵐真君凝望劫雲上繼續壯大的青色雷霆，已經超出成人大腿粗。

  天雷這一關的死亡率，妖獸比人類修士更高。

  據典籍記載，海域中的某些大妖，曾潛伏到人類世界，偷學煉器技藝，增加對抗天雷的手段。

  不過，這麼做有利有弊。

  大妖體魄強橫，煞氣更重，若是經歷天雷洗禮，對肉身血脈有促進，增加自身底蘊。

  ……

  約莫半盞茶功夫。

  轟隆！

  劫雲上，第一道天雷落下，耀眼的青光，劃破烏雲密布的黑沉沉天穹。

  高達數丈的巨型岩鼠，已然收回精魄大丹，體表迸發土黃晶光，形成凝實的柱形妖力，正面迎向天雷。

  咔！

  妖力晶柱應聲而碎，粗壯的青色天雷，化作幾十道雷蛇電弧，籠罩地岩鼠所在的區域。

  剎那間，地岩鼠所在的巨大深坑，焦黑一片。

  地岩鼠護體妖力黯淡潰散，體表橙黃毛髮炸起，留下十幾處焦痕。

  「雖然只是皮肉傷，但往後數道天雷，威力會不斷增幅、暴漲。」

  陸長安關注天穹上的劫雲，雷光竄動，氣勢洶洶。

  不多時，第二道更凝實的天雷降臨，威力大漲五成！

  地岩鼠面露忌憚，施展法術，數層厚實的晶石牆，迭加在頭頂。

  轟隆！

  數丈厚的晶石牆被擊穿，地岩鼠身體晃動，險些栽倒。

  地岩鼠目光堅定，體內妖力狂暴運轉，越發的凝練。

  雖然沒受重傷，它取出藥瓶，服下一顆療傷聖丹，應對更強的第三道天雷。

  第三道天雷降臨，威力再漲五成，足以讓元嬰初期修士避退三分。

  地岩鼠全身石化，覆蓋厚重的石甲，外加一面厚實的石牆。

  頃刻間，石化鱗甲破碎，灰飛煙滅。

  地岩鼠身體翻滾，體表焦黑，全身痙攣，嘴角溢出血跡。

  「受傷不輕，為何不用化劫寶物？」

  紫霞真君秀眉微蹙，有些想不通。

  誠然，肉身經過天雷洗禮，對晉升後的妖王有更多受益。

  可若是傷勢過重，削減意志，後面更強的雷劫，心劫，就很難渡過了。

  渡劫是一場持久戰，要將更多的體力和心力，用於後面。

  直至第四道天劫，地岩鼠仍然沒用化劫寶物，當即吐血，已然受了重傷，差點昏死過去。

  「不必再抗。」

  陸長安面色平靜，在遠處傳音道。

  地岩鼠點頭，張嘴吐出一顆銀白色的寶珠，漂浮到頭頂半空。

  轟隆！

  第五道天雷，仿若狂舞的雷蟒，在電閃風暴的襯托下，轟擊而下。

  這一擊，遠超元嬰初期的範疇。

  嗡！

  銀白色的化雷珠，綻放半透明的波紋力場，第五道天雷降臨時，光芒削弱幾分，並隱隱有分化的趨勢。

  地岩鼠豁然站立起身，雙臂橫在頭頂，形成一面碩大的弧形石盾，體表再次凝結石膚鎧甲。

  經過削弱的天雷，輕鬆擊穿石盾，在石膚鎧甲表面留下一道道裂痕。

  一片逸散的電弧，讓地岩鼠悶哼，冷汗淋淋，卻是艱難的扛住了。

  經過雷電衝擊後，銀白色的化雷珠，染上一絲青色電紋的色澤。

  「將化雷珠留在最後兩道天雷，發揮最佳效果？」

  紫霞真君面露驚疑，沒想到地岩鼠心這麼大。

  化雷珠屬於消耗品，損耗得多，品質效果會有削減。

  妖獸雷劫更強，若是從頭到尾使用，有一次銷毀的可能。縱然能堅持到下一次，需要修復，功效有所削減。

  地岩鼠這麼做，讓肉身得到更多洗禮，同時給主人未來渡天劫，留下更多的儲備。

  轟隆！

  終於，最後第六道天雷降落，宛若滅世雷蛟，周邊百里明暗不定。

  地岩鼠表情凝重，除了化雷珠，又祭出數件有助抵抗雷劫的法寶奇物，雖然品階不高，但數量較多。

  最終，層層防禦破碎，數件法寶奇物銷毀，遍體焦黑的地岩鼠癱倒在深坑中。

  呼！

  天空中的劫雲，雷電光芒開始收斂，黯淡。

  「化形天雷，扛過了？」

  雲嵐真君目光閃爍，仔細眺望探查。

  在天劫影響下，神識受限，看得不太真切。

  但深坑中癱倒的地岩鼠，正在頑強的坐起，潰散的妖力再度凝聚，越發凝厚。

  很顯然，衝擊化形的天雷劫，地岩鼠挺過去了。

  「此鼠傷勢恢復的倒是快，不知服用了什麼療傷聖藥。」

  紫霞真君看出些許端倪。

  化雷珠的功勞是一方面。

  早在第四重天雷時，地岩鼠就傷勢較重。後面又抗過更強的兩道天劫，居然沒有生命危險。

  坐起身的地岩鼠，又服下兩顆丹藥，抓緊時間療傷。

  實際上，它受的內傷，沒有外界想像那麼重。

  陸長安當年從天羅老祖的戰利品，得到過療傷聖丹。

  為了增加容錯率，陸長安以鑽研出的封印秘術，往療傷聖丹里注入了長青秘術，折損一年壽命。

  長青秘術的效果仍會流失大半，但地岩鼠提前封存在腹中，關鍵時刻激發，配合聖丹本身，效果頗為可觀。

  這也是為什麼，地岩鼠前面四重天劫不用化雷珠，不擔心傷勢過重。

  ……

  「【化雷珠】？可是從宇元晉手中交易到的那顆？」

  雲嵐真君臉上看不出喜怒，詢問身旁的道侶。

  地岩鼠能扛過恐怖的化形雷劫，肉身洗鍊受益，那顆【化雷珠】功不可沒。

  「沒錯。」

  紫霞真君淺笑，稱讚道：

  「這顆【化雷珠】，原是項真人為自己結嬰謀劃的化劫寶物，為了靈寵渡劫，不惜損耗自己的機緣。」

  這件事，她當年沒有給雲嵐真君細說。

  因為，大晉皇室的宇元晉，對紫霞真君的欣賞、仰慕，不是什麼秘密。

  雲嵐真君對宇元晉，敬而遠之，不想道侶與其人過多接觸。

  「梓妍，你對項真人確實用心了。」

  在烏雲天雷餘暉下，雲嵐真君英偉的面容，明晦不定。

  由於早年之事，紫霞對他冷淡，關係疏遠，分居兩峰，只是維持表面關係。

  而今，竟這麼用心幫助一個外人。

  「師兄！妾身只是幫項真人引薦，做一個順水人情，沒有任何逾越。」

  紫霞真君察覺道侶的不快，出言解釋。

  「如今看來，妾身並沒有做錯。如果地岩鼠能成功化形，對本宗大有好處。以項真人的人品，會謹記雲霞宗的恩情。」

  聞言，雲嵐真君無以反駁，可心裡終究有一個疙瘩。

  唔呼！

  這時，劫雲上黑氣濃重，旋轉間形成一個深淵般的漩渦，其核心處漆黑無比，宛若一顆魔瞳，注視著地岩鼠。

  「心魔劫！」

  兩位元嬰真君，以及山門重關注的高階修士，心頭一緊。

  三年前，雲清真人就是在這關功虧一簣。

  心劫一關，兇險叵測，無法以常理揣度，哪怕是當世最頂尖的天才，也不敢說有十成把握渡過。

  陸長安深吸一口氣，前面兩關他對地岩鼠有信心，唯獨這一關拿不準。

  深淵魔瞳般的劫雲，扭曲涌動，散發神秘悸動。

  呼！

  一片不詳之氣的灰暗風霧落下，散發各種負面氣息的詭異波動，伴隨鬼哭狼嚎的異域魔音，將地岩鼠的身形吞沒。

  心魔劫，外界看不出動靜。

  但在心魔世界，可能滄海桑田，九世輪迴，世界傾塌……

  「梓妍，你認為此鼠渡心劫，能有幾成勝算？」

  良久後，雲嵐真君開口，打破沉寂。

  「大妖渡劫，只要撐過前兩關，最後的心劫，難度要稍低於我等人類修士。那隻地岩鼠，意志堅韌，加上『上清丹』，應該有五成左右把握。」

  紫霞真君沉吟，分析道。

  到了最後一步，地岩鼠比當年的雲清，勝算確實要大一些。

  「上清丹？這乃是有助護持道心的四階聖丹，你竟擅自將宗門的儲備珍品，贈予一個外人？」

  雲嵐真君慍怒語氣不快的道。

  道侶對他的冷淡疏離與對外人的青睞照顧，這種強烈反差，令其感到惱火。

  「不是無償贈予，妾身只是破例給予兌換的權限。」

  紫霞真君幽幽一嘆，解釋道：

  「項真人在本宗幾十年，低調實幹，不爭權奪利，不好女色。曾無償幫浩兒，量身定製精品三階傀儡。」

  「這等有才幹，本分踏實的結丹大修，妾身施以恩惠，收買人心，何錯有之？」

  「地岩鼠衝擊化形，走到這一步，便是明證。」

  紫霞仙子據理力爭，少見的強勢，沒有忍讓。

  雲嵐真君怔了一下，不怒反笑：「伱能篤定，那隻鼠妖能渡過最後的心劫？」

  紫霞仙子抿動唇線，即使妖獸的心劫要弱些，仍是詭異無常，兇險不小。

  「即使那鼠妖僥倖成功。項大龍的人性，真面目，是否對你感恩，都是一個未知數。」

  雲嵐真君比紫霞年長許多，自知人心叵測，更懂人性。

  項真人如今的低調本分，多半是建立在實力和地位的差距下。

  「妾身相信自己的眼光。」

  紫霞真君語氣果決，這是招攬項真人幾十年來，各種細節的點點滴滴，積累形成的信心直覺。

  雲嵐真君嗤笑一聲，不再爭論，未來會證明一切。

  ……

  渡劫之地。

  陸長安負責護法，重點關注地岩鼠化形渡劫，沒有留意到到兩位真君的爭論。

  幾個時辰後。

  籠罩地岩鼠的灰暗風霧，豁然潰散開，詭譎的異域魔音，戛然而止。

  在心魔劫霧氣散去的同時。

  天穹上的灰黑劫雲，災劫之氣如潮水般褪去。

  如同雨過天晴，黑灰色的劫雲，綻放出五色霞光，形成一片偌大的祥雲。

  冥冥中的大道玄音，自旋轉的彩色祥雲中敲響，降下無形的道韻波動。

  地岩鼠睜開暗紅色的眼瞳。

  在短暫的劫後餘生後，它露出明悟之色，又閉目打坐，接受化形天劫的大道饋贈。

  焦黑巨坑裡。

  數丈高的大鼠妖，蛻去體表傷痕累累的漆黑外殼，形體大幅度的縮水。

  最終，濃縮成一具流線型肌肉線條，暗岩色毛髮，僅有一人高的矯健鼠妖。其頭頂的毛髮，點綴一縷紫金之色。

  整體看去，威嚴不失高貴。

  儘管尚未化作人形，但其坐姿儀態，乍然看去像是一個半妖鼠人。

  看似渺小的軀體，一呼一吸間，沉重如山嶽，令得萬物俱靜，屬於四階妖獸的地煞靈壓，在這方天地應運而生。

  「化形妖王！」

  這一刻，雲霞宗眾多觀望的結丹修士，心頭悸動，感應中的那股恐怖妖力氣息，足以與本宗的元嬰真君分庭抗禮。

  紫霞峰上的兩位真君，略有震動。

  「渡過心魔劫，成就四階妖王……竟讓它成功了！」

  雲嵐真君怔怔望著天穹上的五彩祥雲，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主要是，地岩鼠渡心劫，速度很快，半日不到。

  當初的雲清真人，熬了一天一夜，最終卻是身死道消。

  「師兄，不要小視一隻鼠妖。只要盡心盡力，問心無愧，一切皆有可能。」

  紫霞真君嫣然一笑，心情愉悅。

  地岩鼠晉升四階，證明了她的選擇，贏回一場。

  雲嵐真君臉色陰晴不定，本宗誕生化形妖王，明明是好事，卻是開心不起來。

  他重點培養的雲清真人結嬰失敗，這只不被其看好的鼠妖，竟在雲霞宗成功化形。

  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雲嵐真君大感不忿，恨天不公。

  「雲霞宗的氣運回升，助漲了那隻鼠妖……」

  雲嵐真君眺望山門越發渾厚的氣運，面色不甘，語氣艱澀的呢喃道。

  宗門集體氣運好，但無法人為掌控，令其落到個體身上。

  雲嵐真君判斷，地岩鼠的進階成功，多少沾到本宗氣運回升的福緣。

  ……

  地岩鼠晉升四階妖王，轟動整個雲霞宗山門，不少修士開始歡慶起來。

  巨大黑坑附近，陸長安依舊在原地護法。

  地岩鼠剛剛渡劫，晉升化形期，需要消化大道感悟，鞏固境界，最好靜修半個月。

  片刻後，兩道熟悉的元嬰遁光，一前一後，來到渡劫區域附近，保持一段距離。

  「恭喜項長老座下靈鼠得證四階妖王。」

  雲霞宗的真君道侶，出聲恭賀。

  雲嵐真君笑容溫煦，輕輕拱手一禮，暗自打量陸長安背後的化形鼠妖。

  紫霞真君眸光含笑，明燦生輝，略微欠身，優雅的福了一禮。

  兩位太上長老，不復曾經的高高在上，此刻言行都較為客氣，有種同輩對待的意味。

  陸長安心中感慨良多，能得兩位元嬰真君如此禮遇，不是自己多有才幹，而是自身後盤坐靜修的四階鼠王。

  自家靈寵跨出蛻變飛躍的一步後，他這個主人也隨之水漲船高。

  「二位真君太客氣了。某家靈寵有今日一天，要感謝貴宗的收留，得四階靈脈和山門福運的增益。」

  陸長安客氣的回禮。

  聽到這番話，雲嵐真君鬱郁的心情，稍有舒緩。

  項大龍至少有感恩之心，沒有得意忘形。

  「在此，某家由衷感激紫霞前輩。若非前輩的幫襯照顧，小鼠難有今日的風光。」

  「如此恩情，請受某家一拜。」

  陸長安來到紫霞仙子面前，言辭懇切，恭敬感激的長身一拜。

  這番道謝，至少有七分發自肺腑。

  地岩鼠能使用四階靈脈，最初是得紫霞真君的准允。

  化雷珠，經由紫霞真君的介紹，從宇元晉那裡交易。

  上清丹，雖然實際沒用，也是紫霞真君開的特例，得到兌換資格。

  如果沒有這位女真君，地岩鼠的化形籌備，難以這麼順利。

  這等恩情，哪怕讓陸長安在紫霞仙子石榴裙下，行跪拜禮，都不用半分猶豫。

  「項長老客氣了，妾身所為，不過是錦上添花……」

  紫霞仙子盈盈一笑，抬起裙袖，扶起長拜的陸長安。

  源自內心的欣悅、成就感，令這位絕美高貴的女真君，笑靨明動鮮活，美得不可方物。

  身側的雲嵐真君，只覺道侶前所未有的美艷，在落日餘暉的映照下，那紅潤氣色的臉顏，仿佛泛起一層潮韻。

  陸長安沒想到紫霞真君會親手扶自己。

  那凝脂般的光潔觸感，伴隨清幽雋永的芬芳，足以讓世間大多男修神魂顛倒。

  雲嵐真君眼皮輕跳，笑容微凝，眼底陰沉之色掠過。

  陸長安雖未看到雲嵐真君的神情細微變化，背脊卻是莫名一寒。

  雲嵐真君對他一直有戒心，如今恐怕更有成見了。

  他即使做得再好，乃至主動示好，也沒法降低雲嵐真君的成見。

  好在，地岩鼠化形後，陸長安已經不必看雲嵐真君臉色了。

  他原計劃，就是交好相對弱勢的紫霞真君。

  二人鬆手分開後。

  陸長安與紫霞仙子淡紫色的明澈美眸，短暫對視，後者仍是優雅高貴的儀態，自然而然的樣子。

  陸長安心生警兆：紫霞真君是存活數百年的元嬰修士，絕非傻白甜，豈會不知剛才的細微舉動，可能加重雲嵐真君的疑心。

  靈光一閃間，陸長安明白了紫霞真君的意圖。

  作為雲霞宗最年輕、天資最高的元嬰修士，紫霞仙子被道侶壓制太久了，在門內話語權太低。

  如今，地岩鼠晉升化形，成為一大變數。

  紫霞真君剛才漫不經心的動作，加重道侶的戒心敵意，杜絕陸長安被雲嵐拉攏，只能一條心歸於她。

  陸長安心中苦笑，地岩鼠剛晉升四階，就將對雲霞宗這一傳承萬載的元嬰大派，造成局勢上的傾斜。

  然而，他依舊低估了地岩鼠晉升四階妖王的影響力。

  一位新元嬰級的誕生雲巔上再多一位身影。

  這對龐大的大宇國局勢，都有無形的影響，甚至推動風起雲湧的時代序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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