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元嬰之路（四）

  第379章 元嬰之路（四）

  進入丹道盟腹地前，陸長安全力卜卦，並未捕捉到明顯的危機徵兆。

  最多會有某些波折，但總體問題不大。

  一來，元嬰期的層次煉製化嬰丹，風險本身就比較小。

  其次，丹道盟作為中立地界的勢力，注重規矩和名聲。

  數日後，陸長安抵達丹道盟諸國之一的丘國。

  丘國的地域資源，與他此世出身的梁國相仿，只有一條四階靈脈。

  樂大師是丘國元嬰宗門「火煉閣」的大供奉，亦是丹道盟元老之一，地位超然。

  樂大師的居所，在四階靈脈的宗門之地，單獨劃出一座地火峰。

  自成陣法山頭，與外界交接。

  地火峰上空，一道結丹後期大修的遁光靈壓逼近。

  繼而，一位青衫儒雅男子顯出身形，落向這座散發熾熱氣息的四階靈峰。

  地火峰迎客大殿，匯聚了不少高階修士，其中不乏結丹中後期。

  都是各地前來求丹的修士。

  對於這位陌生結丹後期的到來，在座的高階修士見怪不怪，也就稍微打量兩眼。

  地火峰沒有怠慢客人，一名假丹中年的執事，主動迎出來，招待引導。

  「在下徐玄，乃是外域修士，聞名而來，請樂大師煉丹。」

  青衫男子謙遜文雅，含笑道。

  這次前來煉丹，陸長安偽裝了身份。如此，煉製化嬰丹的身份，不至於那麼快泄露。

  「原來是徐道友！很是不巧，樂大師正在大殿煉丹，無暇出來會見。」

  假丹中年不卑不亢，按規矩辦事：

  「徐道友若有煉丹委託，可在地火峰事先預訂，安排日程。若是四階以下靈丹，可委託山上的其他丹師煉製。」

  聞言，陸長安暼了一眼迎客殿內的結丹修士們。

  如果沒有特殊關係，即使是結丹後期大修，請樂大師親自煉丹，都要排隊等候好久。

  「徐某受一位長輩委託，要與樂大師親自洽談。」

  陸長安負背的一隻手，悄然掐訣，施展樂大師留下的特殊傳訊手段。

  「這……敢問徐道友背後那位前輩的名號，待到樂大師出關，在下第一時間傳達。」

  假丹中年略感為難，仍是公事公辦。

  四階煉丹宗師的地位，一些元嬰真君都會前來求丹，表現出尊敬禮遇。

  陸長安含笑不語，此時感應到一股元嬰修士的神識從地火峰的山頂掃來，應是樂大師收到了傳訊。

  ……

  不多時，山頂飛來一位娉娉婷婷的清雅少女，身著淺蘭留仙裙，眉如彎月，瓊鼻杏眼，氣若幽蘭。

  「樂真人。」

  「清霓仙子。」

  在座的高階修士，紛紛起身，客氣行禮。

  樂清霓，乃是樂大師的孫女，現存血脈最近的晚輩，頗受樂大師寵愛。

  此女結丹中期修為，容貌氣質皆是上乘，只是氣質有些清冷，飛來的途中，面對一些恭維熱情的招呼，只是矜持的微微頷首。

  「這位道友請移步內殿。」

  樂清霓飄落到陸長安身前，欠身一禮，淺笑抬手，好奇的打量這位青衫男子。

  能讓爺爺在煉丹時，特意吩咐她出來迎接，這等待遇便是一些元嬰真君的弟子前來，也是少有人能享受到。

  而這位結丹後期真人，她竟然毫無印象，不知有什麼來頭。

  「勞煩樂仙子。」

  陸長安回了一禮，笑容溫煦，隨著樂清霓飛往地火峰內部。

  「公然插隊，豈有此理！」

  「此人有何來頭，竟讓樂大師破例？」

  這一幕，讓排隊等候的幾名高階修士心生不滿，暗自腹誹，私下議論。

  ……

  山頂，丹火殿側殿。

  主客落座，兩名侍女倒茶退去。

  「徐真人，爺爺正在煉丹，還有半日出來。」

  樂清霓恬靜端坐，招待陸長安。

  「無妨，徐某時間充裕。」

  「敢問徐真人，師承何人，委託煉製哪種靈丹？」

  言談間，樂清霓心生好奇，試探陸長安的底細。

  「徐某來自中域的元嬰宗門，需求一種四階靈丹。」

  如此回答，幾乎讓樂清霓翻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以這位的修為和待遇，樂大師客氣對待，肯定是來煉製四階靈丹。

  「徐真人可是準備煉製化嬰丹？」

  樂清霓眸光微轉，似乎聯想到什麼。

  「沒錯。」

  陸長安沉默了一下，沒想到被此女輕易識破。

  念及此女與樂大師的關係，等之後煉丹，估計也瞞不住。

  得到肯定答覆，樂清霓笑容斂去，抿動唇線，眸光黯淡幾分。

  此女也是沉默了幾息，此後言語顯得低落，漫不經心。

  不到半日。

  相隔一個庭院的煉丹殿，一道丹氣霞光，直衝天穹，散發強大靈壓。

  「丹氣貫虹，四階靈丹的景象。」

  陸長安不由抬頭，分析這顆丹藥的屬性，大概率是促進修為的類型。

  四階靈丹，對應元嬰層次，蘊含天地道韻，每成功煉製一顆，都會產生一定的異象。

  當然，這個異象的動靜，要遠遠低於晉升元嬰，只是較近區域的修士能看到。

  作為三階丹師，陸長安知曉很多煉丹學識，原理。

  只是，他的煉丹資質太平庸，這些年兼修技藝比較多，煉丹技藝只是堪堪達到三階中品。

  稍候片刻，煉丹殿內走出三人。

  除了毛髮皆白的樂大師。

  還有一名頭戴斗笠的黑袍真人；一名風度翩翩，英姿勃發的紫袍青年。

  「樂大師丹藝高超，觸摸到四階中品層次。此次開爐煉成的十顆【紫元丹】，九顆皆是正品，家師若是得知，定會滿意。」

  黑袍真人面露紅光，恭敬陪笑道。

  陸長安打量了一眼，那黑袍真人修行的邪道功法，不過在大淵修仙界算是常見。

  另一邊的紫袍青年與他明顯不是一夥，身上散發著殘餘的炎火丹力。

  陸長安猜測，此人是樂清霓剛才提過的「楚大哥」，樂大師的得意門徒「楚陽」。

  楚陽乃是煉丹天才，結丹巔峰修為，煉丹技藝已經達到四階，經常輔助樂大師煉丹，分擔一部分壓力。

  楚陽送客黑袍真人，匆匆看了一眼側殿內的樂清霓和陸長安。

  「項真人易容手段超絕，若非得到傳訊，老夫差點看走眼。」

  樂大師笑容可掬，親自迎了過來。

  「見過樂大師。」

  陸長安起身見禮，伸手在臉上一抹，恢復項大龍的模樣。

  既然樂大師點出身份，可見對親孫女完全信任，沒有遮掩。

  再一個，陸長安日後的約定出手，有可能延續到樂清霓。

  「項真人？此人藏頭露尾，莫非身份見不得光？」

  樂清霓打量相貌氣質大變的禿頂青年，對比此前儒雅形象，感官降低了幾分。

  在大淵，項大龍其實一直維持陸長安的原貌，只是因為穿梭空間通道的損傷，被削成禿頂。

  如果不刻意用長青功治癒，這禿頂也不會恢復，看上去渾然天成。

  此外，陸長安通過功法特性，讓皮膚不那麼細膩白皙，整體稍顯粗獷，年長一些。

  ……

  讓陸長安意外的是，樂清霓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名號。

  細想之下倒也正常，屬於他自作多情。

  丹道盟和大宇國，在大淵中域分數兩個不同的地界，距離甚遠。

  就如同在大青東域，衛道盟與風元國、七國盟的位置關係。

  陸長安曾經在衛道盟，也不熟悉七國盟那邊一些高階修士的情況。

  除非是聲名遠揚，或者有刻意關注，才能知曉底細。

  何況，樂大師只是稱呼項真人，沒有道出全名和宗門來歷。

  「項真人材料可否湊齊？」

  寒暄幾句，樂大師進入正題。

  「除了【天嬰果】，化嬰丹的其他材料都已備齊。」

  陸長安取出【月落花】、【彌羅草】兩味主藥，以及十幾味珍稀輔藥。

  這些材料，全是陸長安自身湊齊的。作為散修出身的修士來說，難能可貴。

  若非當年在七國盟，青木真君殺來，陸長安連【天嬰果】都能搞到手。

  當年從天羅宗獲知線索的那顆【天嬰果】，雖然藥齡差一百年，但如今也過了好幾十年。

  修仙界無奇不有，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也有其它方法催生藥材，不限於長青功。

  只是長青功效果更佳，其他方法代價更大。

  「好，材料完整無誤。」

  樂大師和樂清霓一起清點完材料。

  樂清霓作為樂大師的親孫女，也是一名三階中品丹師。

  只是，她的煉丹天賦，比不上楚陽這類煉丹天才。

  「這枚天嬰果，也請項真人確認。」

  樂大師取出一個碧木匣子。

  開啟後顯露一顆形似嬰兒的半透明碧色靈果，散發一縷神秘異香，令人神魂沉淪，仿佛聽到域外玄音。

  「不錯，這枚天嬰果藥性年份充足。」

  陸長安仔細檢查後，點了點頭。

  擁有三大元嬰記憶，他自然見過【天嬰果】或者【化嬰丹】。

  「師尊，清霓。」

  這時，送完客人的楚陽返回。

  見到煉製化嬰丹的完整材料，尤其是那顆【天嬰果】，楚陽眉宇一挑，面色微變。

  樂大師擁有的這顆【天嬰果】，楚陽和樂清霓作為關係最親的人，自然知曉。

  「楚陽，最近你狀態不錯，輔佐為師煉製【化嬰丹】。」

  樂大師將材料全部整理好，招手吩咐道。

  「是，師尊。」

  楚陽當即應諾。

  煉製【化嬰丹】的經驗心得，對任何一位欲要衝擊四階丹師的煉丹大師，都是寶貴難得的經驗。

  「項真人放心，楚陽以前有輔佐老朽煉製【化嬰丹】的經驗，其作為準四階丹師，在煉丹過程亦能分擔壓力，提高成丹勝算。」

  樂大師沖陸長安解釋道。

  「如此甚好。」

  陸長安自然不會拒絕。

  誠然，楚陽有積累經驗、技藝的成份，不過准四階和四階丹師聯手，總歸不是壞事。

  ……

  樂大師和楚陽先後進入煉丹殿，陸長安緊隨其後。

  樂清霓沒有進去，佇立殿外，輕抿嘴唇，清眸流轉，似有不甘，委屈的情緒。

  楚陽落後一步，與樂清霓對視一眼，示意後者不要鬧情緒。

  陸長安雖未察覺二人眼神交流，卻看出楚陽和樂清霓之間的親密關係。

  楚陽能得樂大師的傾力培養，恐怕是准孫女婿的關係。

  煉丹殿內，楚陽開啟陣法爐火，幫忙打下手。

  按樂大師的規矩，不會讓僱主觀摩煉丹，畢竟是四階煉丹宗師，其技藝手法不可外傳。

  待一切準備就緒，開爐煉丹。

  陸長安識趣走出大殿。

  殿外院子裡，樂清霓靜默不語，眉宇間似有哀愁幽怨，柳弱花嬌的模樣，讓人不勝憐惜。

  見到陸長安靠近，樂清霓又恢復清冷優雅的儀態。

  「敢問樂仙子，那位楚丹師修至結丹巔峰，可曾衝擊元嬰期？」

  陸長安直接問道。

  「楚大哥多年前衝擊過元嬰期，只是並未成功。」

  樂清霓低聲應答。

  她看出陸長安的顧慮，又補充道：「當年楚大哥曾使用過一顆化嬰丹，爺爺定下的規矩，只會幫助他一次。」

  陸長安聞言，放下心來。

  他不難推測，楚陽儘管是煉丹天才，但修仙資質並非頂尖，否則衝擊元嬰失敗，難以存活。

  樂大師看在孫女婿，衣缽傳人的份上，最多幫他一次。

  況且，這種失敗過一次的情況，大傷元氣，下回的機率往往更低。

  因而，楚陽應該沒理由圖謀，染指正在煉製的化嬰丹。

  陸長安估摸著，樂清霓的修仙資質，應該比楚陽好一些，只是年齡小很多，未來也需要化嬰丹。

  但從結丹中期，到結丹後期巔峰至少要一甲子，乃至上百年，太過提前籌備化嬰丹，並非好事。

  樂大師壽元不多，或許希望仙逝後，樂清霓和楚陽能相互幫扶。未來，楚陽有望成為四階丹師，也能助她的孫女晉升元嬰，照料其他的後輩族人。

  「樂大師的安排，或許沒有完全跟孫女交代。」

  陸長安看出樂清霓情緒不佳的原因。

  爺爺手中的天嬰果，給一個外人煉丹，卻不給她這個親孫女留著。

  此女有些情緒也是人之常情。

  ……

  煉丹大殿內，地火灼燒，即使有陣法隔絕，也傳來溫熱之感。

  樂清霓待了半日，沒有心情陪同陸長安，也不想講話。

  她轉身正要離開。

  「誒！樂仙子應該沒有急事，不如陪某家聊聊天？」

  陸長安虛抬手臂，似笑非笑，挽留道。

  「項真人，請放尊重一些。」

  樂清霓慍怒，語氣羞憤，或是覺得此人有冒犯不敬之意。

  作為四階煉丹宗師的孫女，資質出眾，她身份金貴，其他元嬰真君的親傳弟子，都對她尊敬，甚至殷勤討好。

  眼下這位身份藏頭露尾，如此狂妄自大，那玩味的語氣，竟似要求她「陪侍」。

  「樂仙子息怒，最多十天半月，你我一同論道品茶。」

  「待到煉丹成功，樂仙子去留自由。」

  陸長安語氣溫和，並無輕佻之意。

  「項真人大可放心，小女子絕不會向外泄露煉製化嬰丹的消息。」

  樂清霓語氣清冷，感到不悅。

  此人竟然懷疑她的人品？

  樂清霓輕哼一聲，揮袖離去。

  她心情不佳，可不想陪伴這個禿頭男子好些天。

  然而，樂清霓尚未走出院子，一隻土狗大的鼠妖，從地面浮現，擋住其去路。

  樂清霓正要呵斥，碰觸到那鼠妖冰冷、嗜血的眼瞳。

  在其鎖定下，樂清霓心神震動，遍體冰寒，全身氣血凝滯。

  「……化形妖王！」

  無形的地煞妖力，籠罩神魂，樂清霓面色蒼白，蓮腰一顫，身體癱軟，連說話都顯得艱澀。

  好在，那股氣勢的鎖定，只是一瞬間。

  「地岩君，對樂仙子客氣一點。」

  樂清霓恍惚過來，驚出一身冷汗，本能的踉蹌退後，面無血色。

  看向驚魂不定，差點嚇尿的樂仙子，陸長安暗自搖頭。

  此女顯然是溫室成長的結丹修士，缺乏實戰鬥法經驗，生存條件太好。

  不過，結丹中期的修士，面臨四階妖王的恐嚇，確實比較駭人，一般人遭不住。

  ……

  「項真人請坐，清霓為您沏茶。」

  側殿內，樂清霓笑容清甜，儘管有些公式化。但是放低姿態，如此陪同一名結丹修士，卻是頭一回。

  她眼角餘光看向外面的「小鼠妖」，此時已經知曉項真人的來歷。

  身在丹道盟，她曾聽聞大宇國有一名結丹修士，擁有四階妖王的靈寵，彼時還大感羨慕。

  此刻，樂清霓相當於陪同一位元嬰修士的貴客，豈敢怠慢？

  更何況，爺爺閉關煉丹前曾囑咐，讓她好生招待項真人。

  她心情不好，沒當回事，怠慢客人，自知理虧。

  等待煉丹的日子，讓人煎熬，度日如年。

  尤其煉製的丹藥，還是進階元嬰的修仙界聖藥。

  好在，有樂仙子的陪同。

  時而下棋，時而品茶，時而論道，讓這段等待的時日不至於那麼枯燥。

  十日後。

  一道丹氣霞光，直衝天穹，伴隨一縷波動靈魂層面的玄妙梵音。

  「四階靈丹！」

  「不愧是樂大師，接連煉成四階靈丹。」

  地火峰的迎客殿，等候中的一眾高階修士，不由驚嘆。

  除非是精通丹藥原理，才能根據丹氣貫虹的跡象，判斷出大概的成丹屬性。

  「咦！這種丹氣景象，莫非是煉成了『化嬰丹』？」

  相鄰的火煉閣，太上長老的元嬰真君，打量遠處的沖虹丹氣，露出一抹異色。

  火煉閣的太上長老，也是煉丹大師，但只是勉強觸摸四階層次，技藝比不上樂大師。

  當然，樂大師並非第一次煉製化嬰丹，這位太上長老沒有大驚小怪，只是有些好奇。

  ……

  煉丹大殿開啟，爐火熄滅。

  「項真人，不負所望。」

  樂大師面泛紅光，手掌心上漂浮著一顆碧青色，通體晶瑩的半透明靈丹，約莫拇指頭大。宛若夜空中的螢火蟲，流轉的淡淡幽光，似乎含著靈性生命。

  「正品化嬰丹，好好！」

  陸長安神情振奮，在楚陽和樂清霓嚮往的目光下，將這顆來之不易的【化嬰丹】收好。

  此丹到手，衝擊元嬰的資源，圓滿湊齊。

  接下來，陸長安只需返回雲霞宗，在四階靈脈上衝擊元嬰期。

  在丹道盟的地盤，其實也可以衝擊元嬰。不過，藉助此地四階靈脈，往往要簽訂百年以上的鎮守契約。

  以他與雲霞宗的羈絆，不適合這麼做。

  「【化嬰丹】的跡象，資深煉丹大師能夠看出端倪，何況在丹道盟地盤。消息恐怕已經泄露……」

  陸長安暗自思忖，這種情況其實有所預料。

  這類天地異象，涉及天地規則，一般的四階大陣都遮掩不了。

  好在，在丹道盟地界，陸長安沒有任何恩怨仇敵。

  事不宜遲，得儘快返回雲霞宗。

  只要在大蛇山等敵對勢力獲知情報之前，回到大宇國，就能免除一大潛在威脅。

  「老朽就不留項真人作客了，希望項真人記得當初的約定。」

  樂大師知道陸長安的心情，面帶笑意，沒有再挽留。

  當年，他幫雲嵐真君煉製四階靈丹，後者離開丹道盟被偷襲，導致與雲霞宗的關係變差。

  「樂大師放心，就算項某結嬰失敗，地岩君會記住這份人情。」

  陸長安和地岩君一起，向樂大師道別承諾，也向楚陽、樂清霓致意。

  告辭後。

  陸長安化作一道蒼青遁光，融入遠方的天際，速度之快遠超結丹後期，令人咋舌。

  地火峰，有兩名結丹修士欲要追蹤，可惜速度跟不上。

  至於元嬰級的遁光，聲勢非同小可。丘國的兩位元嬰真君，包括樂大師，不可能幹這種明顯破壞規矩的事。

  「爺爺，您是否看好此人衝擊元嬰？」

  樂清霓目送陸長安遁光消失的方向，心情複雜，有些不是滋味。

  此前十日，她強顏陪同那個禿頂項真人，而且對方還用掉了原本歸屬自己的那顆天嬰果。

  對於項大龍，她沒有半點好感，巴不得對方結嬰失敗。

  「此人年歲較大，應該在380歲左右，按理說晉升元嬰的希望比較低。」

  樂大師撫須，頷首沉思道。

  作為煉丹宗師，元嬰真君，他自然有感應判斷修士大概年齡的秘術手段。

  陸長安多次與他近距離接觸，這一點難以隱瞞。

  「哼！如此大齡，還浪費一顆化嬰丹。」

  樂清霓和楚陽得知陸長安的大概年齡，都有些驚訝，不禁有些惋惜。

  「不過，此人給老朽的感覺非同一般，能否晉升元嬰，還真不好說。」

  樂大師與陸長安達成約定，自然搜集分析過此人的情報，發現某些不同尋常之處。

  ……

  數日後。

  陸長安逐漸飛離丹道盟的勢力範圍。

  為了提升速度，他後面索性讓地岩君變回妖王本體，直接騎行飛行，速度大漲！

  為了保證安全，他在離開丹道盟的前後，每日占卜一次，不惜折壽，推算最優的路線。

  或許是返回速度快，又或是四階妖獸護持化嬰丹足夠安全，直到遠離丹道盟勢力範圍，一路都沒有發生意外。

  半個月後。

  陸長安一路風平浪靜，返回大宇國地界，又順利的回到雲霞宗山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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