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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告鄴城軍民書!殺殺殺,棄孤者統統皆殺!你要愚忠別拉上我!

2024-09-19 07:17:10 作者: 堂燕歸來
  第371章 告鄴城軍民書!殺殺殺,棄孤者統統皆殺!你要愚忠別拉上我!

  張燕表態,願為老劉赴湯蹈火!

  劉備心下欣慰,遂起身上前,將張燕扶起,親自斟一杯酒送到他手中。

  「慷慨激昂的話孤也不說了,來,皆在這杯酒中!」

  說罷老劉仰頭一飲而盡。

  張燕豪情狂燃,亦是高舉酒杯,一飲而盡。

  君臣二人以空酒杯相對,皆是哈哈大笑。

  眾將也哈哈大笑,紛紛舉杯,慶賀老劉得此一員大將,更添四萬精兵。

  酒宴氣氛更濃。

  「大王,袁紹和他的那點守軍,想必已是被張子羽嚇破了膽。」

  「那咱們還等啥,明日大軍四面強攻,踏破鄴城吧!」

  張飛跳將起來,激動亢奮的舉著酒杯衝著劉備大叫。

  眾將戰意再度被點爆,嘩啦啦站起一大片,紛紛激昂叫戰。

  劉備亦有意即刻攻城,目光遂看向蕭方,徵詢他的意見。

  蕭方杯中酒放下,欣然笑道:

  「子羽歸附大王,二袁皆不來救,我軍已無後顧之憂,自當全力攻城。」

  「不過,臣以為大王在攻城之前,還當做一件事,或許能徹底打垮魏軍意志,我攻城自然可事半功倍。」

  劉備精神一振,忙問蕭方當做何事。

  「大王當寫一道告鄴城軍民書,歷數袁紹及其袁氏一族罪,宣稱大王此番攻鄴,只為討伐袁氏逆賊,而非向河北士民問罪。」

  「大王可向城中軍民承諾,只要他們肯棄暗投明,背魏降楚,則大王對他們一律既往不咎,大軍入城也會秋毫無犯。」

  「倘若他們繼續助紂為孽,繼續追隨袁紹負隅頑抗到底,城破之後,必當罪同袁紹,定斬不赦!」

  「這一道檄文射入鄴城之中,我料不出五日,袁紹必會眾叛親離!」

  「介時我大軍趁勢四面強攻,給予袁紹最後致命一擊,還怕不能輕鬆踏平鄴城嗎?」

  蕭方獻上了一計。

  一道令鄴城人心士氣,土崩瓦解,不戰自潰的攻心之計。

  「好!」

  「兵法有雲,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景略此計深得兵法之妙!」

  「就依景略之計,士元,由你執筆,即刻寫一道《告鄴城軍民書》,抄寫他幾千份射入鄴城,以破敵心!」

  劉備大讚,遂採納了蕭方的獻計。

  龐統欣然領命,當即拿出自己的文筆,寫下了一道檄文。

  劉備便召集軍中文官,連夜趕工抄寫出數千份,令弓弩手以強弓硬弩,射入了鄴城之中。


  一夜之間,雪片般的檄文,便散落在了鄴城各處。

  世家豪強也好,平民百姓也好,販夫走卒也罷,很快便已是人手一份。

  這一道檄文,立時給了鄴城之中,本就浮動惶亂的軍心民心以致命一擊。

  叛逃開始。

  魏軍士卒最先開始越城而逃。

  他們先是幾人,接著發展成十幾人,幾十人,到最後發展到上百人成建制的越城出逃,向城外楚軍歸降。

  不到兩日功夫,近有八百餘魏卒,以繩索墜下鄴城城牆中,冒死向楚軍出降。

  接著便是世家豪強,他們有的是賣通了守城軍官,舉家出城投奔楚營,有的則乾脆重金混於出逃士卒中,跟著一併逃出鄴城。

  一時間,城中是民心離散,軍心喪盡,崩潰的勢頭那道檄文的催化下,已是愈演愈烈。

  紙包不住火,負責守城的張郃,在鎮壓扼制不住士民逃亡的局面下,只得向袁紹稟明實情。

  「你說什麼,他們竟然越城而逃,去投奔那大耳賊?」

  「孤的子民,孤的將士,竟然都在背叛孤,拋棄孤?」

  病榻上剛剛從昏死中清醒的袁紹,再遭當頭一記棒喝,掙扎著坐直了身子。

  張郃無奈一嘆,默默道:

  「劉備那一道檄文,實乃攻心利器,煽動到城中軍民人人思叛。」


  「臣已嚴厲制止,卻依舊阻擋不住他們的越城出逃。」

  「臣實在是…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袁紹聽得檄文二字,大抵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便喝令左右將那檄文拿來給他看。

  左右猶豫了一下,卻不敢違逆,只能將那繳文獻上。

  袁紹一把奪過,滿臉怒氣的審閱。

  眼中漸漸血絲密布,額頭青筋開始鼓起,五指攥到咔咔作響,嘴角也在不斷的抽動。

  「大耳賊!」

  「你算什麼東西,你一個織席販履之徒,你焉敢如此詆毀孤!」

  「你個卑鄙無恥的奸賊,孤早晚要將你碎屍萬段——」

  惱羞成怒的袁紹,歇廝底里大罵,將手中帛書撕了個粉碎。

  此時的袁紹,似已近乎癲狂。

  哪怕是剛正的沮授,此時也緘口不言,沒敢勸慰袁紹。

  「傳孤之命,從今日起實施連坐之法,軍中但有人逃亡,全伍斬殺。」

  「一伍逃亡,便一什連坐斬殺。」

  「一什逃亡,便一隊斬殺,以此類推!」


  「百姓也是,但有一戶逃亡,四鄰全部斬殺。」

  「一人逃亡,三族皆殺!」

  「孤要將這些不忠不義,背叛孤的奸賊,統統都殺光!」

  「殺殺殺,全部都殺了!」

  袁紹咬牙切齒,目光猙獰如獸,下達了這鐵血殘暴的殺令。

  沮授和張郃皆是身形一凜,瞬間大驚失色。

  他們原以為,袁紹得知士卒逃亡後,最多會下令嚴加巡查,凡捉獲的出逃士民,皆斬首以敬效尤。

  他們卻萬沒料到,袁紹竟搬出了連坐之法,以逃一殺十!

  這般血腥暴戾的手段,完全是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他二人可都是河北人啊。

  袁紹這道詔令,卻要令他們對自家河北將士和百姓,揚起血腥的屠刀。

  這連坐之法要是實施下去,鄴城還不得被殺到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他二人豈非做了袁紹手中屠刀,為自家鄉親所唾棄仇恨,成了河北人眼中的罪人?

  張氏也好,沮氏以後,往後還在河北怎麼混?

  「大王,萬萬不可——」


  「住口!」

  袁紹厲聲打斷了二人到嘴邊的勸諫。

  他抓起榻邊拐杖,狠狠的指向二人,口中嘶啞怒道:

  「孤意已決,誰敢勸孤,皆以叛逆之罪論處!」

  沮授和張郃一震,頂到嗓子眼的勸諫之詞,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沮授不比田豐,哪怕明知會觸怒袁紹,惹出殺身之怒,也要義無反顧忠言進諫。

  面對袁紹死亡的威脅,他終究還是沒那個勇氣,只得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都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速速去依令行事!」

  袁紹滿臉厭惡,沒好氣的沖他二人揮了揮拐杖。

  沮授和張郃無奈,只得拱手拜辭,默默退出了寢殿之外。

  兩人雙雙退出殿外,如蒙大赦一般,不約而同的長吐了一口氣。

  「公與,你為什麼適才不阻止大王?」

  「人心如水,大王不想著如何疏通,卻一味用如此暴戾手段來封堵,只會適得其反,將人心越推越遠!」

  「到時軍心民心喪盡,誰還會為大王死戰,如何能抵擋得住城外二十萬楚軍的進攻?」

  張郃瞅見四下無人,便迫不及待向沮授抱怨。


  沮授一聲苦澀嘆息,反問道:

  「張將軍莫非以為,縱然人心尚在,我們就能守得住鄴城嗎?」

  張郃一愣。

  沮授目光望向城外,幽幽嘆道:

  「這一道攻心之計,必是出自於那蕭方的手筆,還有前日張燕的城前勸降,料想亦是他的計策。」

  「其實他這兩道計策,無非是想破鄴城破的更輕鬆,以減少他楚軍無謂的傷亡罷了。」

  「到了現下這般地步,就算劉備什麼手段也不用,只需二十萬大軍強攻,我們最多支撐十日,鄴城必破。」

  「我大魏,依舊難逃覆亡的命運。」

  「大王,你我,還有這滿城將士,皆是難逃一死!」

  張郃打了個寒戰,驀然驚醒。

  原來,沮授他什麼都清楚,他什麼都明白。

  他早知看明白,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過是垂死掙扎,都不可能守得住鄴城。

  「既然無論如何都守不住,那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張郃臉色陰沉下來,語氣中明顯透著質問的意味。

  「意義?」


  沮授回頭望向寢殿,朝著袁紹方向遙拜:

  「我們身為臣子,為君盡忠,雖死無悔,這就是我們現在所做一切的意義!」

  張郃竟無言以對。

  沮授這番話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過了。

  他是知道鄴城不保,魏國必亡,情知如何掙扎都徒勞無功。

  他所做所為,只是為盡臣子本份,為袁紹死節罷了。

  沮授,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張將軍,你也做好為國盡忠的準備吧。」

  「你我就為大王死戰一場,與這鄴城共存亡,就算我們死在這裡,後世史書之上,也能博得一個忠臣之名!」

  沮授拍了拍張郃肩膀,語重心長的一番叮囑後,轉身揚長離去。

  張郃恍惚失神,直到沮授遠去之後,方才緩過了神來。

  看著沮授遠去背影,張郃拳頭悄然握緊,眉宇間似乎閃過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決意。

  「袁本初若乃明主,讓我為他死節盡忠,我雖死猶榮。」

  「可現下的他已然瘋狂,變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暴君,我張郃大好男兒,焉能為這等瘋癲暴戾的昏主死節?」

  「沮授,你想愚忠自己去愚忠,去為袁紹陪葬吧,你可千萬別拉上我張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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