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要什麼解釋?

2024-09-19 12:10:56 作者: 梓雲溪
  第476章 要什麼解釋?

  玉琳琅的位置不前不後中不溜丟,只需跟著人往前即可。

  大朝會一般是在文德殿舉行。

  十二根九龍盤柱撐起一片穹頂。

  眾人魚貫走入像往常一樣行禮跪拜。

  玉琳琅這邊就是,別人跪她就坐,別人起她也起,一套繁文縟節下來,小一盞茶時間混過去了。

  皇帝隔著遙遙人群,聲音遠遠傳入眾人耳中。

  說實話,耳朵不好使的,尤其是站後排的六七品小官兒還真聽不見皇帝在龍座上逼逼啥……

  一般也就是看前排,依樣畫葫蘆跟著行動。

  禮部員外郎玉守道就站在靠後位置,一眼就瞧見自個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女兒。

  她太顯眼了,在一眾鬍子拉碴其貌不揚的官員之中,他閨女身材纖細眉目飛揚,或坐或站那真是無一不美。

  皇帝與裴相說完話,又點名大理寺卿梁廣上前匯報工作情況。

  說到清繳各地水月庵殘黨,如何如何,皇帝在御座上威嚴地點著腦袋。

  玉琳琅則潛伏在人群里垂著腦袋閉目養神。

  忽地,有人從長長隊列中走出,哭天搶地高喊一聲,「陛下!鎮妖司玉狐假公濟私公報私仇扣押我兒於獄中,兩天只給吃一頓飯,這是要活生生斷了我兒前程,想要餓死我兒!」

  「臣附議!鎮妖司玉狐欺人太甚,還請陛下給臣等做主。」

  官員們頓時一片譁然,立在玉琳琅前後排的人紛紛朝她投去目光。

  青牛趕緊伸手晃晃自家昏昏欲睡的狐狐,小小聲叫道,「狐狐,有人罵你?」

  「誰,誰罵我?」誰啊,上個大朝會都要找她麻煩。

  「合慶侯府的公子難道也被抓進去了?」

  「是啊你還不知道吧,跟卞家、常家、張家那幾個,都關在京兆府衙,至今大半個月了吧。」

  吃瓜官員們紛紛拿眼偷窺玉琳琅。

  皇帝正與大理寺卿說到水月庵一事,聞言不禁挑眉,朗聲道,「玉狐,上前說話。」

  底下一眾官員們面面相覷,有說玉狐大人怕是要倒霉了,也有夸皇帝陛下精神頭日漸轉好,說話都比以往音量高不少。

  玉琳琅一路小跑上前,一路行過趙將軍、司馬將軍等人身旁時,還忙不迭跟人揮手示意。

  看到禮部尚書溫大人,她問人家「您老吃了麼」。

  瞧見戶部侍郎葛途,她跟人家尬聊「葛大人最近胖了不少啊!」。

  葛大人白眼以對。

  目光一轉,落到小碎步往後挪的戶部尚書劉登身上時,她又嚷嚷,「發福了啊!臉盤子又圓了不少噢,戶部最近沒啥事兒忙?」

  劉大人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還不是多虧令兄才幹出眾,戶部大小事宜,蘇大人都遊刃有餘。如此我們其他人不就閒下來了……」

  「閒著好閒著好。」玉琳琅連連點頭,「我兄長發配到你們戶部當真是大材小用。實話,以我兄長的不世之材,屈居了,劉大人您可要對他好點再好點。」


  蘇景遠都快沒眼看他這一路胡咧咧過來的妹了。

  四品以上官員,感覺她誰都認識,關鍵是跟誰都能七搭八搭的聊上幾句……

  瞧見刑部尚書龔輝就問人家家裡最近咋樣啊,還有沒有失竊啥的,人刑部尚書黑著個臉壓根不想搭理她,她還能聊得下去。

  說什麼「龔大人劉大人你們放心,那煤炭猴我們現在還看管著呢,絕對不會再到您府上行竊」,完了還問人家龔大人,借大理寺卿梁大人一個月月俸錢還沒還上?

  說到最後還一臉惆悵,問他家買菜錢這會兒還湊得上麼?說啥今天人多,要不要動員滿朝文武給他家捐點款啥的。日子過不下去不要緊,再苦不能苦孩子云雲。

  三皇子六皇子幾個實在沒忍住,都笑出聲來了。

  龔大人氣急敗壞,看樣子掄拳要去揍她,被同僚們眼角抽抽著拽了下來。

  西門不歸心裡都快笑瘋了,奈何面上還得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

  這丫頭,每次上朝都給人一堆笑料。

  她不上朝是正確的,一上朝沒個正形兒,回回都要跟人當庭打起來……

  皇帝就看著這人從中不溜的位置一路跑來,跟誰都能笑呵呵聊兩句,當真是朋友滿朝。

  張御史忽而跳出來義正詞嚴怒斥,「還請陛下治玉狐一個殿前喧譁之罪!」

  「張大人你眼瘸啊?你哪隻眼看到我殿前喧譁了?我在跟各位大人打招呼!是不是打招呼都不行?打招呼也叫喧譁?那你適合住進深山老林別出來丟人現眼。」

  玉琳琅朝御座方向行了一禮,滿面嚴肅道,「陛下,還請治張御史一個污衊同僚之罪。」

  皇帝冷沉著臉直接忽略雙方口水仗,望向她切入主題,「玉狐,合慶侯與卞大人所言,你都聽到了?可有什麼解釋。」

  「臣沒什麼要解釋的啊。臣都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要什麼解釋?」玉琳琅滿臉茫然看看皇帝,又瞅瞅站在自己身旁,面孔漲得通紅的合慶侯。

  「侯爺?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你兒了?你兒誰啊?叫什麼名字。」

  合慶侯被她一連串問的氣惱不已,「我兒欒飛昊!被你扣在京兆府大獄大半個月,當著陛下的面,玉狐大人敢確定自己沒做錯?」

  「因何扣押在牢?」

  合慶侯被他問的一臉怒氣勃發,甩袖大罵,「明知故問!」

  玉琳琅頓時也來了脾氣,連珠炮發似的懟他,「合慶侯,你說這話就顯得毫無道理了。你以為我是你麼?每日坐在家裡聽聽小曲兒嗑嗑瓜子,頂著個侯爵之位,月月白拿俸祿不幹事,坐等發錢就行了。」

  「我每天要做多少事你做多少事?什麼明知故問?本官每日經手那麼多案件,一堆的大小案犯,我哪知你兒犯了什麼事因何入獄?我不能問清楚?」

  「倒是你,一臉心虛之色,你兒怎就羈押在牢了?當著陛下與諸位大人的面,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犯了什麼事?你說啊,你倒是說!」

  「你!!」合慶侯被她懟的張嘴都有些困難,一張臉更是漲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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