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容易得到，會不珍惜
「沈思怡在醫院堵我，話不投機。」
顧七七從容回應。
「思怡從小被慣壞了，你見到她不高興，繞著走就是。」
傅商臣一邊看她被打腫的臉一邊提醒。
「嗯。」
顧七七答應著。
「將來她很有可能成為傅氏的少夫人。」
傅商臣突然有些煩悶，看著顧七七一會兒，終是冷靜的說出這句。
顧七七給他擦手臂的動作停住，但是很快又繼續。
她知道的，即便他不喜歡沈家的女兒，他也會娶。
SZ聯姻，地位穩固。
「那為什麼現在不娶？」
顧七七突然好奇的問了句。
沈思怡明明是想嫁的。
「太容易得到的人，人們往往不會珍惜。」
傅商臣解釋。
顧七七聽的心裡發酸，她知道她就是不值得被珍惜的那個。
但是想到他們早晚會再回到陌生人的位置，便只是靜靜地幹活。
可是很快，她半張沒挨打的臉被他捧住，她又無奈與他對視著，感覺他摸著她的臉，她只輕聲：「待會兒水都涼了。」
傅商臣不在乎的笑了笑，隨即卻突然傾身。
他堵住她的嘴，邪勁十足的吻開。
傅商臣覺得她雖然生澀，唇齒間卻帶著誘人的甜蜜。
顧七七很快被親的喘不過氣，卻沒有半點抗爭。
傅商臣霸道又強勢的，像是下一秒就把她吞了，她身體也不可控的往前，失去平衡前她的雙手尋找支撐點，一下子就趴在了他結實的胸膛，雙手尋找支撐點壓在他的胯上。
她著急忙慌的想要起來，卻被一雙濕漉漉的手直接摁在了那裡。
她動彈不得，條件反射的抬起，如受驚的兔子般的大眼睛。
傅商臣睨著她，問：「不高興了？」
「沒有。」
顧七七尷尬的憋著氣回應，想要爬起來，卻還是被他摁著。
「昨晚我說過，今晚繼續。」
「所以我們的交易，不再是簡單的我幫你擺脫沈思怡，是真的交易到床上了？」
「如果我說是呢？」
傅商臣俯視著她問。
顧七七望著他半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其實今天回想昨晚的事情就覺得特別荒唐，但是一個男人留一個女人在家裡，一開始她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他沒再第一晚上就要求她那麼做，已經算是隱忍吧。
「只要你能幫我救我母親，我可以。」
顧七七突然很堅定。
傅商臣眼裡原本還含著點笑，瞬間沒了。
傅商臣陰沉沉的望著她，遲遲的沒有發出聲音。
直到她換了衣服，抱著他腋下，幫他回到床上，他突然摟住她的細腰讓她趴在懷裡，霸道的低嗓：「如果不是我，也會是別的男人，不是嗎？」
顧七七趴在他懷裡望著他。
什麼叫不是他也會是別的男人？
「是的。」
她努力發出篤定的聲音。
是的，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認定她去會所兼職就是為了找金主，他認定了她會墮落，風塵。
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的讓她為他服務。
是的，他覺得自己根本無需尊重她的意見，他想要，她就得給。
男女的身體，無非就是這樣，不是跟這個就是跟那個，所以……
他的意思是，為什麼不能是他？
或者那年他抵著她說的那句話，也不過是戲謔她罷了。
「你還是沒有放下那個卓揚帆。」
傅商臣看她失落，認定她心裡卓揚帆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更冷沉起來。
顧七七聽到卓揚帆三個字，下意識的與他對視，「為什麼提到他？」
「否則你在為誰守身？」
傅商臣問。
「……」
顧七七怔住了。
她為誰守身了？
昨晚是他自己喊停的，若不然昨晚她就……
寂靜的房間裡，突然有不屬於他們的聲音響起，顧七七立即扶著他的胸膛要爬起來，他壓住了她，不讓她走。
顧七七抬眼，著急又懇求的望著他解釋：「臣少，是醫院的電話，是我媽有事。」
傅商臣早已知道她這個特別的鈴聲是為了她母親設置，突然耐心說：「不管發生什麼，放輕鬆。」
顧七七聽的心裡一熱，他在關心她嗎？
不會的，他只是不喜歡不穩重的女孩。
不然他也不會不給沈思怡痛快，還拿她噁心沈思怡。
餵？什麼？我馬上去。」
顧七七接了電話，人根本無法放輕鬆。
傅商臣坐了起來，「出事了？」
「我媽，又腦出血了。」
顧七七轉眼看他，眼淚嘩的一下子掉了下來。
「我打電話找人來接你，快去。」
傅商臣催促道，並且拿到床上自己的手機，立即給她叫司機。
今天大概是他公司的司機，她跑下去的時候，那個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
——
她母親又被推進了手術室，她無力的坐在了外面的椅子裡。
有醫生從電梯裡出來，她強撐著起身，眼巴巴地望著他。
「你是病人家屬？」
「嗯。」
「如有意外，你是否願意將你母親的心臟捐出去？」
醫生表情里也顯得有些為難，但是話還是這樣直白的問出來。
顧七七的天都塌了。
捐獻，心臟？
「這個意外不一定會來，我只是這麼跟你確認，因為……」
顧七七卻如被人拿著把刀子捅在心口上，她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那位看似慈祥的醫生，「作為一名醫生你該跟我說的話應該是你們會竭盡全力救活我母親。」
「姑娘……」
「別說了。」
電梯再次被打開，傅商臣坐著輪椅過來。
顧七七聽到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轉頭看他。
是的，他像是她黑暗裡走出來的天神。
儘管他現在坐在輪椅里，卻還是照亮她前方的路。
他一上前，顧七七就再也忍不住，手搭在他的腿上：「求求你讓他們救救我媽。」
傅商臣攥住她的手，「好。」
「請您先離開。」
跟傅商臣來的王維文提醒勸顧七七把她母親心臟捐出去的醫生。
傅商臣在，醫生沒敢再多勸，點頭後離開。
傅商臣沉默著，剛想安慰，電梯又開了。
是沈思怡。
沈思怡一上前，就直接跪在她的面前，「顧姐姐，我求你救救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