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最初的超音速
「希望你不要感到厭煩。」
普雷斯蒂最後這句話讓於飛想起了新秀賽季的一些事情。
喬丹對許多事情的處理方式讓於飛印象深刻，有很多甚至影響到了他現在的處事準則。但喬丹有一點，是於飛身上沒有的。
那就是喬丹對自身商業價值的占有欲。
喬丹不喜歡球隊打著他的名義賺錢，而這是每支擁有巨星的球隊都會做的事情。
這也是喬丹與奇才隊當時的主管蘇珊·奧瑪麗水火不容的原因。
奧瑪麗恨不得榨乾喬丹身上每一分的價值，可喬丹總覺得，商業價值是自己的籌碼，奇才隊想要，就必須對他在某些方面作出讓步。這種自恃甚重的心態讓喬丹搞砸了D.C的所有人事關係，也為他退役後被波林光速清洗埋下了禍根。
於飛不介意這種事，尤其是現在。
只有超音速利用他賺到錢，他們才能證明自己是一個可以給西雅圖帶來經濟效應的特許經營權。
否則，正如尼克·利卡塔所說，一支年年虧損的球隊不值得擁有最好的球館。有也是浪費。
「我不會感到厭煩。」於飛說，「而且，我希望讓蘭尼（威爾肯斯）和我一起去，他是當地最有名的籃球從業者，有他在，事情會順利很多。」
普雷斯蒂說道：「這就要問蘭尼願不願意了，他是球隊的主席，我沒有資格要求他從事社區活動。」
說完之後，於飛就離開了。
普雷斯蒂看著於飛離開。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於飛在西雅圖的生活，普雷斯蒂會用「匆忙」這個詞。
每一天，於飛都很忙。
就算是球隊的大股東，也不會像他這麼關心球隊。
連球隊缺少社區活動這件事他都注意到了。
一般的球員對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避之不及，他卻清楚地知道這是球隊與當地球迷最直接的聯繫方式。
如果球隊放棄維繫這段關係，豈不是在間接向球迷表明他們準備走了？
最初，這是克萊·本內特整個大計劃的一部分，普雷斯蒂只是奉命行事。
本內特想把超音速搬走，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就像人們知道他在舒爾茨·霍華德那場宣布超音速易主的新聞發布會上保證他會把球隊留下來是謊言一樣。
球隊搬遷的事，普雷斯蒂只知道一部分。
他知道本內特決定把球隊搬走，但計劃是由最高層制定的。
普雷斯蒂負責的部分就是讓球隊疏遠西雅圖的球迷，疏遠球迷的措施包括但不限於提升票價、不再致敬球隊歷史、對球隊建設按下重啟鍵、大量減少社區相關的活動、在前台服務上放置一大群素質不佳的工作人員.
計劃非常順利，與去年相比，截至今年六月，超音速在市內的支持率下降了20%。
只是普雷斯蒂和本內特都沒想到會天降猛人。
於飛的轉會讓超音速的支持率暴漲兩倍，死氣沉沉的球市瞬間火爆了起來，夏天到現在，於飛的44號球衣登頂全聯盟最暢銷的球衣榜單。
賽季剛開始一周，超音速就有2000萬美元進帳。
超巨加盟的連鎖反應，近乎恐怖的商業價值與吸金能力讓克萊·本內特虎軀一震。
如果說，擁有鑰匙球館的超音速在經營的時候就像負重前行，那麼於飛目前為止的表現基本是扛著主場的Debuff和擺爛的管理層朝「大市場恥辱」的牌匾外狂奔。
根據超音速的內部統計，按照這個情況下去，等到賽季結束，超音速將輕鬆完成大市場球隊的基本指標——賽季收入一億美元。
本內特是個終生的俄克拉荷馬人，他發誓要讓自己的家鄉有一支NBA球隊，但於飛創造出來的商業收益讓他想法不再堅定。
所以，普雷斯蒂得到的最新消息是計劃有變。
但是怎麼變，往哪變，他不知道，本內特也沒說，所以這些疏遠球迷的舉措均未撤銷，直到於飛主動反饋這個問題。
民意、政客、聯盟意志、老闆心愿。
這是於飛面臨的四個難關，現在，他動搖了老闆的決心。
普雷斯蒂仍然覺得超音速的搬遷是大勢所趨，一切企圖把球隊留下來的努力，在舒爾茨·霍華德時代已經窮盡，如果不是超音速在當地無利可圖，富豪成群的西雅圖絕不會坐視既能賺錢又贏得把球隊留在翡翠城的機會。
咖啡大王既然把球隊賣給了外地人，那無非就只有三個可能性。
只有外地人防願意買，咖啡大王想報復球迷，或者.對普雷斯蒂來說最瘋狂的一個可能性——聯盟需要通過懲罰西雅圖來警告其他城市：不支持你的球隊就會失去你的球隊。所以，超音速被賣給了外地人。
因此，普雷斯蒂認為於飛成事的希望渺茫，但勇氣可嘉，這完全是唐吉坷德式的選擇。
他敬佩這樣的人，雖然幫不上忙，但不至於使絆子，而且，如果要在翡翠城和爆炸城之間做選擇，他還是喜歡下雨的城市。
說真的，有幾個正常人類誰會選擇以瘋子的炸彈襲擊而聞名世界的城市？
就在普雷斯蒂思想飄飄的時候，他的老闆來電了。
本內特在電話里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我們剛剛制定了新的融資方案，草稿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
「要讓弗萊知道這件事嗎？」
「暫時不要。」
電話掛了，直來直去是本內特的風格，他不會花十分鐘的時間扯淡，然後用10秒的時間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普雷斯蒂打開了郵箱裡的融資方案草稿。
「WTF？！！！」
※※※
蘭尼·威爾肯斯從未想過，他會跟隨全聯盟最有威勢的球員來到「拯救我們的超音速」集會中發放超音速隊的歷史紀念品。
威爾肯斯對於飛的最初印象並不好，只覺得他是大O和威爾特的合體，一個自視甚高又貪慕數據的人。
對他來說，這樣的人最糟糕的是，他不會明白尊重隊友與團隊的重要性。因為他們把自己看得比上帝還要大。
但在訓練營期間，威爾肯斯曾經客串過球員，當於飛從他的手裡接到傳球並得分，那個狂妄的現役第一人意外地看著他，就像個白痴一樣問道：「蘭尼，你以前打過球嗎？」
那個瞬間，威爾肯斯笑了：「是的，我以前打過球。」
第一人並不知道，他無意間完成了50-60年代許多終生演員無法做到的事情——逗蘭尼·威爾肯斯笑。
現在，還是那個第一人，他比其他人都更投入球隊的社區活動。
他穿著印有超音速標誌的T恤，將禮物發放給被隨機選中的球迷。
「弗萊，拯救我們的超音速隊吧！」
一個球迷激動地喊道。
「我一個人做不到，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與支持。」
於飛微笑地回應。
如果一個人的魅力存在數值，那麼第一人現在的魅力將是滿分。
沒有傲慢態度，沒有居高臨下的姿態，甚至對於要求甚多的球迷沒有感到一絲不耐煩。
他讓威爾肯斯想起了1992年參加巴塞隆納奧運會的魔術師詹森。
那是個連續為球迷簽名5個小時都不喊累的怪物。
一個天生的公眾人物。
期間，一個老者出現了，他穿著1978-79賽季的43號球衣（傑克·希克馬），口口聲聲說自己是60年代末期，聯盟全美大擴張時代的超音速元年骨灰粉絲。就沖這個身份，他值得三份紀念品，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支持了四十年的球隊明年還在不在這裡。
「OK，那我可要考考你了。」第一人問道，「超音速隊史最初的明星是誰？」
如果他的答案不是蘭尼·威爾肯斯，那麼第一人只會給他一件紀念品。
誰知，老者竟然說了一個讓人陌生的名字：「21號，鮑勃·魯爾（Bob Rule PF/C），他是最初的超音速。」
不明真偽的第一人看向威爾肯斯。
「他說得沒錯。」威爾肯斯那張永不動搖的面孔出現了懷念的色彩，「鮑勃是最初的超音速。」
「他是對的？」
「完全正確。」
「你是今天最具資歷的粉絲，可以告訴我伱的名字嗎？」
「喬·甘迺迪。」
第一人聞言樂了：「你是不是個樂天派？」
「哈哈哈，你怎麼知道？」
威爾肯斯不發一言，這個高高在上的聯盟最佳球員在今天應付了各種各樣的球迷，但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職業。
作為聯盟最大的門面，他全然履行了自己的使命，讓球迷感受到了被尊敬與重視。
威爾肯斯相信那些在今天和第一人有過接觸的球迷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件事。
幾個小時後，他們踏上歸途。
「蘭尼，你覺得我們是否還有足夠的時間？」
威爾肯斯很少在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見不自信。
在親眼見到這麼多支持超音速的球迷後，他理應變得樂觀，但他的情緒卻消極了起來。
「你覺得時間不夠嗎？」
「我不知道。」於飛說，「今天見到的球迷都是最忠誠的粉絲，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支持球隊，我今天只是代表球隊給了他們一些鼓勵，但是，那些不支持球隊的人呢？我做的這些事情對他們來說有何意義？」
威爾肯斯永遠只有一個表情，就像二次元里那些不苟言笑的人。
於飛對未來的悲觀讓他覺得，此人無所不能的表現下，同樣有著凡人式的脆弱，當他感覺怎麼使勁都不對的時候，他當然會懷疑自己是否可以完成目標。
「你知道水手隊嗎？」威爾肯斯的聲音就像摩根·弗里曼一樣給予人時間與歲月的沉澱感。「他們在1995年幾乎要搬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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