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唐紅花雙棍之一

2024-09-15 07:03:22 作者: 陳三尋
  金兀朮心頭忽的一顫,莫名生出一絲擔憂,循聲望去,只見西邊方向隱隱爆發出陣陣咆哮聲,好似是從地府中爬出來的凶神惡煞。

  「啟稟四太子,大事不妙,西邊出現一支趙宋鐵騎!」金韃斥候來報。

  「什麼?」

  金兀朮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變得扭曲可怖,同時還有一抹慘白,眼神一瞪,「胡說八道,趙宋官家哪來的鐵甲騎兵,趙宋的鐵甲騎兵只有西軍,西軍被俺堵在潼關外,這中原大地哪來的趙宋鐵甲騎兵!」

  斥候感受到周圍金韃諸將的懷疑,忙下馬跪地,「四太子,千真萬確,人數在萬人左右,人馬覆甲,兇悍異常,已經突破兩個西邊小寨。」

  這時,趙湛突然昂頭大笑,刀指金兀朮,「金兀朮,你莫不是以為本太子一點後手也沒有吧?」

  金兀朮斜眼看向趙湛,眼神殺機重重,「什麼意思?」

  「你聽聽這聲音,難道還聽不出來嗎?」趙湛滿臉冷笑,「我的鐵甲騎兵到了!」

  金兀朮臉色一冽,扭頭看向左右諸將,「阿里,蒲魯渾,立刻糾集人馬阻礙這支趙宋鐵甲騎兵,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他們!」

  「諾!」

  「諾!!」

  兩個金韃虎將領命而去。

  金兀朮提起鳳頭金雀斧,遙指趙湛,咬牙切齒道:「今日哪怕你就是召集六甲神兵來此,你也難逃一死!」

  「是嗎?」趙湛不以為意道:「就憑你還殺不了我!」

  「那就試試!」金兀朮剛要下令全軍壓上,徹底將趙湛剁成肉泥。

  恰在這時,一支步卒突然出現在他的側後,人人手持金槍,身披金甲,正是趙湛的東宮金槍班直。

  這些金槍班直在劉寧的授意下,暗中將金韃軍馬場點燃,放走了金韃的戰馬,還把糧草也點燃了,並在四面八方放火,等到火焰熊熊蔓延了整個金韃大營,這才前來支援趙湛。

  劉寧手握金槍,聲如雷震,「殿下,我來了,狗韃子,誰敢傷我家殿下!」

  「哈哈哈!」趙湛盯著金兀朮笑道:「咋樣,傻眼了吧!」

  金兀朮徹底無奈了,這又是哪來的軍隊。

  當他看到簇擁在金槍班直中央的吳閔,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吳閔這狗賊已經背叛了他!

  什麼盟約都是他娘的假的。

  怒火攻心之下,金兀朮一把抓起強弓,彎弓搭箭,怒指吳閔,「吳狗,你們這些言而無信的趙宋人,你敢騙俺!」

  吳閔滿臉驚慌,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到底咋回事?

  太子趙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被自己親手關進死牢了嗎?

  當他看到金兀朮鐵青的臉,還想爭辯解釋,小腿加快,直奔金兀朮而去。

  「四太子,四太子,誤會,我是……」

  「誤會你大爺!」金兀朮早就氣瘋了,怎麼會聽他的解釋,直接一箭貫穿了吳閔的脖頸。


  「噗!」

  吳閔連反應都來不及,脖子直接被射穿,連腦袋都撕了下來。

  看著屍首分離的吳閔,劉寧啐了一口,「宋奸,罪有應得!」

  其他金槍班直紛紛露出噁心的表情。

  兩不討好。

  這就是奸細的下場。

  隨著一千二百名金槍班直的加入,四周的金韃甲士徹底慌亂了。

  趙湛一馬當先,長刀如風,金韃甲士無一人能當其鋒芒,皆被斬殺殆盡。

  將是兵的膽,金槍班直也一改往日頹勢,裹挾著復仇的火焰,生生將金韃防線撕開。

  趙湛雙手握刀,舞如車輪,四面劈砍,刀影閃過,慘叫聲悽慘無比,數不清的金韃人不是身首異處,便是攔腰而斷。

  在這般攻勢下,往日囂張兇悍的金韃人,皆如土崩瓦狗一般,不堪一擊,抱頭鼠竄。

  這場景竟然是調過來了,往日可都是金韃人肆意屠殺趙宋官軍。

  見此情形,施文彬驚叫,「四太子,我觀西邊柵欄已失,大營怕是守不住了,趕緊撤吧,此時棄守而退,還來得及呀!」

  到了這生死存亡之際,施文彬也顧不上身份,一把抓住金兀朮,急切勸解道。

  可這一句話,卻是深深刺激到了金兀朮。


  堂堂金韃太祖之子,金韃前鋒官,縱橫四海,無一人匹敵,縱使與李綱,宗澤之趙宋名將,那也是互有勝負,而且是勝多敗少。

  而今,以絕對優勢兵圍東京府,氣勢洶洶而來,號稱要滅宋而歸。

  卻不曾想到,非但豪言壯志未酬,反而被趙宋小太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兒,屢屢慘敗,損兵折將不說,連大太子粘罕也死在他的手上。

  今日若真的就此逃回去,金韃國主也莫不會輕饒了他。

  越想越氣,越想越怒,金兀朮猛的斜舉鳳頭金雀斧,咆哮道:「俺金兀朮是何等英雄,豈能敗給趙宋小太子,俺不會逃,俺也絕不會輸!」

  暴喝聲中,發狂的金兀朮,縱馬而出,直奔趙湛殺去。

  已然被激怒發狂的金兀朮披荊斬棘,如一道黑色匹練,向著浴血奮戰的趙湛殺來。

  鳳頭金雀斧捲起無數血塵,攜著開山之力,當頭朝趙湛當頭劈下。

  趙湛早有防備,雖然信心十足,可卻不敢小看金兀朮,心知這一擊,乃是他的全力一擊。

  豪情發作,趙湛絲毫不懼,手中長刀震盪而出,全力迎擊。

  「哐!」

  山崩地裂的巨響陡然響起,鳳頭金雀斧重重的砸在了長刀刀刃之上。

  交手瞬間,金兀朮臉色騰地巨變,眼底竟然閃過一絲畏懼。

  無他,力大也!

  金兀朮占據先機,頗有偷襲之意,可即便如此,竟沒能斬了趙湛。


  而且剛剛一擊,他只感覺無盡的巨力,猶如滔滔江水灌入他的奇經八脈,攪動的他五臟六腑都顫抖。

  虎口處,同時也瞬間崩裂,血跡斑斑。

  「趙湛小兒,哪來的這般力氣,這力氣也不似趙湛小兒的!」

  金兀朮暗自驚嘆,卻不肯服輸,不留一絲空隙,巨斧揮舞如風,第二斧再度劈至。

  趙湛來不及反應,急是雙手握刀,盡起生平之力,再度抗衡。

  「吭!」

  又是一聲金屬爆鳴聲響起。

  火星四濺中,趙湛的手臂慢慢被壓彎,非力不及,而是兵器不行。

  趙湛此行,乃是喬裝打扮,為防被人認出,打扮成女子模樣,禹王槊也沒帶,就這把寬刃長刀都是粘罕的,算他借的,回頭再還他。

  寬刃長刀如何是鳳頭金雀斧的對手。

  趙湛眼睜睜看著鳳頭金雀斧的鋒刃慢慢壓下,幾乎觸碰到他的額頭。

  而金兀朮心頭更是一驚,剛剛這一擊,他再度感覺氣血震盪,虎口再度崩裂。

  可他不敢退,只得咬牙堅持。

  趙湛突然咧嘴一笑,「金兀朮,今日算你運氣逆天,老子要是禹王槊在手,早就將你斬落馬下!」

  「哼!」金兀朮怒哼一聲,沒敢反駁,這倒是事實。


  可戰場之上,哪有公平可言?

  武器不行,你活該!

  死了也活該!

  僅僅兩招交手,趙湛已然識破金兀朮的武道,乃是以力取勝。

  與他大相逕庭。

  只可惜武器弱勢,否則必然可以三招之內將其擊敗。

  金兀朮的鳳頭金雀斧,其重量僅僅稍遜他的禹王槊,最多十斤差距。

  再加上金兀朮本身的力道,又超乎常人的強悍恐怖,兩者疊加之下,怕是比尉遲敬德都稍遜一籌而已。

  趙湛之力,乃是傳承自五代十國第一猛將李存孝,用的也是一力降十會。

  倘若他今日用的乃是禹王槊,憑藉兵器,碾壓金兀朮,簡簡單單。

  可他手中就是一把精鐵打制的寬刃長刀,雖然也是精品,可比鳳頭金雀斧差的太遠了。

  不等趙湛思索出反敗為勝的辦法,金兀朮的第三斧,已破風而至。

  斧鋒如刃,化作一道流光震盪而出,向著趙湛的腰眼斬來。

  趙湛來不及思索,急切舞刀再擋,硬是再接下第三斧。

  三板斧落下,趙湛手中的寬刃長刀已經滿是斷牙,密密麻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鋸齒。


  同樣,金兀朮也是冷汗直冒,虎頭鮮血淋漓,心急如焚,時不時的回頭看去。

  實在是西邊的戰事越發焦灼。

  喊殺聲越來越清晰。

  這可不是好事,說明趙宋鐵甲騎兵沒攔住,還越來越近了。

  可眼前的看似瘦弱的趙湛,他拼盡全力,依舊都奈何不得他。

  「啊!」

  「趙湛小兒,俺金兀朮今日便是舍了這十萬勇士,也要斬殺你!」

  緊接著,金兀朮手中的鳳頭金雀斧,更是不再留情,一斧接著一斧,一斧更勝一斧,猛攻而來。

  轉眼之間,又是交手七八斧,金兀朮自己都被逼的斧頭凌亂,破綻重重。

  可卻依舊奈何不得了趙湛。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怪物?

  尋常趙宋大將,哪怕是武道再強,面對自己的十幾斧,也該氣血翻湧,體力減弱。

  可趙湛依舊平靜如水,連呼吸都一直穩定如初。

  「趙湛,俺看你能堅持多久!」金兀朮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趙湛虛晃一刀,忽然跳出戰團,抬手指了指金兀朮身後,「小子,還打嗎,你回頭看看,你的人都敗了。」

  「胡說八道,俺早就派出精銳阻攔你的鐵甲騎兵了。」

  金兀朮依舊死鴨子嘴硬,也難怪如此,年少成名的強者都有一分傲骨,他也不例外。

  趙湛囂張的挖了挖鼻屎,又指了指他的身後,「你回頭看一眼。」

  「休得騙俺!」金兀朮嘴硬,卻還是耐不住性子,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直接嚇得他虎軀猛的一震,差點一屁股從馬背上跌倒下來。

  入目之處,是一支人披黑甲,馬覆黑甲,手持長槊的鐵甲騎兵悍然殺入金韃大營。

  當頭一虎將,更是兇悍至極,一柄粗重鐵矛,舞的虎虎生風,馬鞍處還掛滿了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所過之處,只留下一地金韃人的殘肢斷臂。

  這正是大唐紅花雙棍之一,尉遲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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