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趙宋第一潑皮太子

2024-09-15 07:03:46 作者: 陳三尋
  如今東京府周圍的重鎮,依舊被金韃人牢牢把控,譬如北面的衛州,滑州,開德府,大名府。

  尤其是開德府,金兀朮北遁之際,謹防趙宋趁機北上奪城,在開德府足足留了四個猛安,由麾下大將勃極烈統率諸軍。

  目的就是盯著趙湛。

  勃極烈也很小心,晝夜巡邏,就怕趙湛搞偷襲。

  畢竟那一夜的場景,他今日回想起來,依舊是歷歷在目,心驚膽顫。

  開德府城外密林中,三千玄甲軍如一頭蟄伏的凶獸,惡狠狠的盯著這座城鎮。

  趙湛坐在一塊石頭上,嘴角叼著一根樹枝,望著近在咫尺的開德府,靜靜思索著什麼。

  「殿下,咱們何時攻城?」尉遲敬德嚼著肉乾問道。

  「攻城,拿什麼攻城,拿頭撞嗎?」趙湛沒好氣問道。

  尉遲敬德老臉一紅,「可是俺剛剛帶人在周圍轉了一圈,百里不見人煙,怎麼去哪裡搶銀子?」

  「我問你,金韃人的銀子在什麼地方?」趙湛問。

  尉遲敬德不假思索,「自然是這些城鎮中。」

  「那金韃人能讓咱們能進去搶嗎?」趙湛問。

  「這些韃子肯定不能同意。」

  「那城鎮還異常堅固,我們又不能攻城,該怎麼辦?」

  「這……」尉遲敬德無言以對。

  趙湛咧嘴一笑,「那就讓他們自己滾出來,把開德府讓出來!」

  「啊,這怎麼可能,除非金韃大將腦子被驢踢了!」

  「好,現在我就派你去踢他的腦袋?」

  「殿下,啥意思,俺是驢?」

  ……

  開德府內。

  三個猛安的金韃人已在城中安營紮寨,此時月上眉梢,大部分金韃人已經入睡。

  不過,開德府府衙依舊是燈火通明,樂聲裊裊。

  這曾經是開德府府衙,現在是勃極烈的中軍大帳。

  大帳中央,一群青衫薄紗的美貌歌姬,正伴隨著鼓樂之聲,翩翩起舞,寬衣解帶。

  首座之上,勃極烈斜躺在胡床上,左手品著美酒,右手放進褲襠中……

  堂內金韃人的諸將也皆是豪飲說笑,滿臉淫笑的對著歌姬評頭論足。

  軍中不得飲酒,這是金韃人的軍規,可老大勃極烈都同意了,誰敢說個不字,誰又會說個不字。

  他們本來南下就是為了享受中原富貴,藉此時機,豈能不好好享受一番。

  今日,便在開德府內強搶數十個歌姬,前來為他們飲酒助興。


  酒色正濃時,忽然一聲急報傳來,「啟稟將軍,大事不好,趙宋官軍出現在城下!」

  「什麼?」

  聞言,勃極烈酒色大醒,一個骨碌爬起來,「是……是何人領兵?」

  「回將軍,天黑看不清,旗號尚且不明。」

  勃極烈心頭一震,暗道:「不會是趙宋第一潑皮小太子來了吧,怎麼會這麼快就來了!」

  「有多少人馬?」

  「不足千人。」

  「啥?」勃極烈猛的起身,一把抓住傳令兵,「不足千人,你可敢肯定?」

  「千真萬確,不足千人。」傳令兵嚇了一跳,可還是如實回答。

  「哼!」勃極烈怒哼一聲,「趙宋小太子,你好大的膽子,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區區不足千人也敢來送死。」

  「傳俺的軍令,留下一個猛安,其他三個猛安隨俺出戰,告訴兄弟們,誰殺了趙宋小太子,賞金百兩,生擒者,賞金千兩。」

  左右金韃諸將也皆是興奮異常,酒氣全無,個個殺氣騰騰,戰意澎湃。

  這時有金韃將領提醒,天黑路滑,若有埋伏,可就麻煩了,不如待明日確認好再出兵不遲。

  聽到「埋伏」兩個字,勃極烈心頭一震,拍手道:「對啊,趙宋小太子最是詭計多端,不得不防!」

  「好,那就明日出戰!」


  趙湛的到來,也讓勃極烈沒了興致,打發走了歌姬,和衣而臥,睡的迷迷糊糊時,忽聞外面警聲大作,嚇得他立刻披甲出營。

  「怎麼回事?」

  勃極烈怒罵道。

  左右諸將也是不明所以,哨兵傳來消息,說是開德府南邊出現趙宋騎兵,人數不明。

  勃極烈睡意全無,立刻登城觀望,城外的確是出現騎兵,塵土飛揚,目測估計有幾千人馬。

  「這趙宋小太子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準備偷襲俺?」

  敵情不明,他也不敢帶兵出城,萬一被埋伏了,那可就完了。

  開德府府衙內,還存放著此次南下劫掠的財貨。

  要是出現閃失,別說金兀朮饒不了他,就是那些金韃貴族也會吃了他。

  「趙宋小太子到底要要幹什麼?」

  勃極烈怒不可遏,昂天大吼。

  等他再度返回府衙,剛睡下,城外又傳來動靜,他又只得披甲前往查看,一二來去,整整一夜,他都沒合眼。

  不止是他,開德府內的金韃人沒一個睡得著的。

  人的名,樹的影,趙湛的凶名早就傳遍了金韃大軍。

  也正因如此,沒人不提心弔膽。


  次日天明。

  三千玄甲軍埋伏在開德府密林內,尉遲敬德一臉壞笑,「殿下,您這招真高明,就十幾個騎兵在馬尾巴上拴上幾根樹枝,就把金韃人玩的團團轉,估計金韃人昨夜一夜沒睡。」

  趙湛也笑道:「嘿嘿,敵進我退,敵疲我打,這可是我家太祖爺留下的游擊戰術,就這戰術,小爺能玩死這群金韃人。」

  「哈哈哈!」

  眾將士皆是興奮大笑。

  「殿下,快看,金韃人斥候出現了!」尉遲敬德忽然叫道。

  「來的好!」趙湛將手中的鳳頭金雀斧一舉,「敬德,你三個,我五個,拿下他們!」

  「殿下,還是俺五個吧,要不然,太過癮了。」

  「廢話少說,上!」

  趙湛和尉遲敬德一左一右各領二十騎兵沖了出去。

  滾滾鐵流,捲起漫天塵土。

  雖然只有四十騎,可玄甲軍乃是當世一等一的強軍,氣勢磅礴。

  鋒利的長槊齊齊壓低,黑壓壓的一片寒芒斜刺半空,猶如凶獸露出的嗜血獠牙。

  出城的金韃斥候也被突然出現的玄甲軍嚇了一跳。

  可很快他們就恢復如初。


  他們跟趙宋官軍打過太多交道了,只需要一個衝鋒,對面的趙宋官軍必然崩潰。

  短暫的混亂瞬間恢復,當頭三個金韃斥候手持長槍,一馬當先,左右五個斥候各持弓弩,迎面而來。

  「弓!」

  尉遲敬德眼眸一瞪,隨即一聲怒吼,左右玄甲軍齊齊取弓搭箭,動作一氣呵成。

  「放!」

  一聲令下,箭矢如飛。

  金韃斥候毫不混亂,紛紛舉盾擋箭,箭矢落下,盡數被盾牌擋住,僅僅有兩個受傷的,還都是輕傷。

  見此情形,連趙湛都眉頭一皺,「這些金韃人真是夠兇悍的,中箭都不落馬,怪不得趙宋官軍不是對手。」

  對面的金韃斥候也開始放箭,很可惜,玄甲軍不是趙宋官軍,一波箭雨下,玄甲軍憑藉盾牌和身上的明光甲,也無一人落馬。

  第一次交手,平局!

  接下來,便是真刀真槍的肉搏了。

  「殺!」

  一聲低喝,趙湛手握鳳頭金雀斧,如流光一般,向著迎面一個金韃斥候掃去。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到半空。

  鮮血飛濺中,趙湛得理不饒人,縱馬突入金韃人的軍陣,斧光如飛,左右兩個金韃斥候盡數被腰斬。


  尉遲敬德也凶性大發,手中鐵矛舞的飛起,兩個金韃斥候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串成肉串。

  至於剩下的幾個金韃斥候眨眼之間,便淹沒在玄甲軍中,連個水花都沒濺起。

  趙湛直接奔馳到開德府城下,高舉鳳頭金雀斧,直接叫門。

  「城頭上的金韃人,給本太子聽著,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否則等我趙宋大軍一到,定叫爾等人頭落地!」

  尉遲敬德更是單手舉著鐵矛,鐵矛上串著兩個金韃斥候的屍體,在城下耀武揚威。

  此刻。

  開德府城頭,所有的金韃人皆是暴怒不已,罵聲不絕。

  而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勃極烈臉沉如墨,可他此刻卻不敢出城迎戰。

  雖然城下只有四十騎,可他依舊擔心趙湛會有埋伏,不為別的,那一夜的風情,他永世難忘。

  「將軍,趙宋小太子欺人太甚,竟然把我們金韃勇士的腦袋砍下來當尿壺!」

  「就算是有埋伏,俺們一個謀克足以在一刻鐘的時間把趙宋小太子擒拿住,到時候絕對可以從容退回。」

  「就算退不回來,不過是一個謀克的兄弟罷了!」

  「忍不了,將軍,讓俺帶一個謀克的勇士出城跟他們拼了吧!」

  「拼了吧,拼了吧!」

  金韃人生性兇悍,這般羞辱,豈能容忍?

  可勃極烈還是有些心虛,仔細思索後,咬了咬牙,「好,從四個猛安中各挑選五十名勇士,給俺把趙宋小太子的腦袋帶回來!」

  「諾!」

  勃極烈怒視著城下,「趙宋小太子,你太狂妄了,這次俺就讓你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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