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祭亡魂,築屍觀

2024-09-15 07:03:50 作者: 陳三尋
  「殺!」

  趙湛眼睛一眯,手中鳳頭金雀斧緩緩揚起,斧刃泛起道道寒光,向著城外奮力劃出。

  一千五百名嚴陣以待的玄甲軍轟然而動,沿著開德府的城門徑直衝去,目標直指城外的四個金韃猛安。

  每一個玄甲軍騎士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家仇國恨堵在他們心頭,如同生吞了一個火球,痛不欲生。

  萬人坑的一幕,依舊曆歷在目。

  金韃人的殘忍已經把這個民族的血性徹底激發出來了。

  為國而戰,雖死猶榮!

  須臾之間,滾滾鐵流如洪浪滔天,摧天動地,洶洶而至。

  趙湛一馬當先,手中鳳頭金雀斧揚起,怒嘯如奔雷。

  「殺!」

  「殺!!」

  震天動地的殺聲響徹雲霄,轟隆隆的馬蹄聲震撼著整個大地。

  僅僅是那股碾壓一切的殺勢,竟然驚得天地都為之變了顏色。

  勃極烈非庸才廢物,能從金韃一眾驕兵悍將中脫穎而出,本事絕不會差了。

  而且麾下的四個超員猛安,更是堪稱金韃所有猛安中的戰力天花板。

  就是這種由強將和強兵組成的超強組合,竟然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玄甲軍時,害怕了!

  即便是一夜未眠,又輾轉百里,人困馬乏,種種原因之下,這些號稱人如龍,馬似虎的金韃人,也不該表現如此。

  可事實還就是如此。

  未戰先懼!

  勃極烈作為領兵大將,也是如此。

  他目之所及,開德府四座城門已經被茫茫塵煙掩蓋,塵煙之中,無數黑漆漆猶如地獄死神的鐵甲騎兵正狂奔而來。

  「是……趙宋小太子的鐵甲騎兵,趙宋小太子來了!」

  勃極烈不知真的是被趙湛打破了,還是故意想保存實力,他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迎敵,而是分兵阻擊,他要帶主力撤退。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不止開德府內有玄甲軍,城外密林還有尉遲敬德的一千五百玄甲軍,兩軍夾擊之下,金韃人不崩潰才怪。

  趙湛胯下良駒,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經逼近。

  而麾下的玄甲軍人人手持長槊,同時緊隨而至。

  「殺韃子!」

  一聲暴喝!

  當先的趙湛更是如殺神附體,斧鋒掃過,三個金韃人生生被一分為二,一人一騎,如閃電般沖入金韃四個猛安的軍陣。

  身後一千五百名玄甲軍,個個如虎入羊群,兇狠無比。


  所過之處,金韃軍陣中人馬俱亡,生生碾出一條血路。

  玄甲軍可是人馬覆甲的鐵甲騎兵,一旦衝擊起來,那便是古代版的鋼鐵洪流。

  對著金韃人便是橫衝直撞,肆意砍殺亂作一團的金韃人。

  以武勇而著稱的金韃人,竟然在稍作抵抗之下後,就陷入了全面崩潰,丟盔棄甲的向北方逃去。

  「混蛋,不許逃!」

  「都給本將頂住了,誰敢再逃,軍法從事!」

  勃極烈縱馬來回奔馳,指揮親衛試圖壓制住敗潰之勢頭。

  可金韃人已經被嚇破了膽,根本無視警告,只顧縱馬北遁。

  「四太子,曾經縱橫天下,無人能敵的金韃鐵騎,已經成這副德行了!」

  勃極烈痛哭流涕,徹底絕望。

  趙湛揮舞鳳頭金雀斧砍翻一個金韃人,虎目掃過,發現金韃陣中,一個身披貂裘錦緞金甲的金韃大將正在大吼大叫,料想定然是開德府的主將。

  怒火中燒,虎目一瞪,煞氣滔天!

  趙湛怒喝一聲,猛的縱馬飛奔,向著勃極烈衝去。

  斧刃狂飛,所過之處皆是一地金韃人的殘肢斷臂。

  阻攔之敵,皆被斬殺。


  一人一騎,橫穿過金韃人的軍陣,直奔其主將勃極烈而去。

  此刻。

  勃極烈還在怨天尤人,忽的發現一個鐵塔般的趙宋小將朝自己撲來,剛要奮力一搏,可轉頭瞬間,冷眼瞥見小將手中的兵器。

  「鳳頭金雀斧!」

  「這是四太子的兵器,那你……你是趙宋小太子!」

  剎那間,他膽氣盡散,驚恐萬狀。

  開什麼玩笑?

  趙宋小太子是何許人也?

  陣斬完顏噠賴,一槍殺完顏壽和金彈子,連大太子粘罕都被擊傷,四太子金兀朮也不是對手的趙宋第一殺神!

  他哪裡還有勇氣與之交手?

  剛要逃命,勃極烈眼看斧鋒劈至,慌忙舉槍格擋。

  「狗韃子,死!」

  暴喝聲中,趙湛手中鳳頭金雀斧,裹挾著排山倒海的狂暴之力,呼嘯而下。

  「鏘!」

  「啊!」


  一聲金屬激鳴聲後,便是一聲慘叫。

  勃極烈的七尺之軀如斷線的風箏般從馬背上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勃極烈掙扎著站了起來,嘴角血流不止,渾身筋骨幾乎碎成渣,抬起頭,用一種幾乎難以描述的驚恐目光望著趙湛,這就是趙宋小太子嗎,的確是很強!

  尉遲敬德舞矛而來,生生穿透金韃軍陣殺至趙湛面前。

  「殿下,宰了他吧!」

  尉遲敬德揮舞著鐵矛,大聲叫道。

  「想死沒那麼容易,給我把他綁起來,我要在開德府慘死百姓的面前,一刀刀將他活剮了!」

  「哈哈哈!」尉遲敬德大笑道:「狗韃子,今日俺便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整整四個猛安的金韃人,最多不超過一個半的猛安成功北逃,其他大多數被斬殺,剩下的全部成了俘虜。

  按照以往趙宋對待金韃人的態度,肯定是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然後禮送回北地。

  可今日有點不一樣。

  所有的金韃俘虜綁成一串,鼻子用繩索穿透,拉到了開德府西邊城牆跟,原先的萬人坑已經清理乾淨,慘死的趙宋百姓全部入土為安。

  趙湛望著八個巨大的墳墓,三拜九叩,祭奠慘死亡魂。

  「諸君,是我趙宋官家無能,害的你們慘死在金韃人的刀下,我趙宋太子趙湛,在此發誓,絕對讓金韃人血債血償,請諸位在天之靈,安息!」

  三千玄甲軍齊齊跪地,悲痛欲絕。


  良久。

  趙湛起身,冷言怒喝道:「把金韃主將押過來!」

  五花大綁的勃極烈被押到墳前,生生按著跪了下去。

  勃極烈依舊不服,「俺是四太子金兀朮麾下大將,你若是殺了俺,俺家四太子絕不會放過你。」

  尉遲敬德抬手就是一拳,「屁話真多,老老實實得了。」

  趙湛盯著勃極烈,眼神透著一股冰冷,驚得勃極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傢伙這眼神怎麼怪怪的?

  「來人,把他架起來,凌遲處死!」

  此言一出,勃極烈真的慌了。

  趙宋小太子真的要殺他?

  不是開玩笑的。

  「啊,別……別殺我,我投降,我投降了,啊……啊啊啊……」

  勃極烈足足被割了三百多刀才咽氣,慘叫聲滲人聽聞,整個上半身只剩下骨頭,慘白的肋骨,跳動的心臟當是歷歷可見。

  至於那些俘虜,皆是被先剁去四肢,然後砍下腦袋。

  金韃人的屍體被按在八個墳墓前以下跪的姿勢謝罪,腦袋則是被收集起來,壘成屍觀。

  做完這一切,在趙湛身後戰馬韁繩上,一個沾滿金韃人鮮血的同心鎖忽然響了一聲。


  趙湛猛地回頭,那一刻,他忽然莫名的心一疼,眼淚再也隱藏不住了……

  整個開德府被付之一炬,地上除了他們金韃人燒焦的屍體,啥也不剩了。

  而趙湛順便又敲開了滑州和衛州,將城內的金韃人屠殺了個乾淨,腦袋壘成屍觀,財貨洗劫一空,大勝而歸。

  當這個消息傳到黃龍府,金兀朮連呼三聲,「既生趙湛,何生俺金兀朮!」

  然後,當場就氣昏過去了。

  趙湛又一次大敗金韃人,民心威望更是空前絕後。

  而他也不是渾人,挑選了一些名貴字畫,一分為二,給趙恆和趙佶送了過去。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這不,張邦昌和何栗倆老貨坐在一間簡陋的茶館內,滿臉愁容。

  這一次,解決國庫空虛一事,他們倆人可是出了大力氣。

  結果就是,倆老登現在連褲頭都穿不起了。

  「張相,咋辦?」何栗老淚縱橫。

  張邦昌眼睛濕潤,「哎,咱們玩了一輩子鷹,結果被一隻小家雀啄瞎了眼。」

  「俺不服,那是俺一輩子的積蓄,你知道俺攢點家底容易嗎?俺那是好不容易貪污半輩子的,他們都覺得咱們奸臣很爽,其實咱們奸臣的苦,他們不知道,這奸臣誰當誰知道。」

  「是啊,咱們奸臣不容易呀!」

  倆人忽然抬起頭,感覺有點不對勁,咋說實話了。

  沉默許久。

  張邦昌忽然抬起頭,「有了,咱們對付不了趙湛,可有能對付。」

  「誰?」

  「太上皇!」

  「他?他現在恨不得跟趙湛穿一條褲子。」

  「嘿嘿,好漢也怕勸,咱們可以從後宮娘娘上面做文章。」

  「妙計呀,這次我看趙湛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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