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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東方雄獅

2024-09-18 20:08:10 作者: 加利西亞的鰩魚
  第240章 東方雄獅

  地中海南岸,迦太基城。

  迦太基城的9月十分舒適,微風吹走夏天的燥熱,細雨帶來秋季的涼爽,城市周邊的農莊和村社開始為冬小麥的播種而忙碌,城中的工坊區也一直敲敲打打,時刻不停。

  美麗而繁忙的U型港再度迎來了擴建,往來停泊的商船絡繹不絕,西非和南非的棉花,象牙和黃金在這裡卸下,被馬車隊運往工坊區,集市和倉庫,阿特拉斯山脈的奴隸在這裡裝載,一船接一船地運達比林奇奴隸港。

  在迦太基的集市中,你可以買到北馬其頓的葡萄酒,雅典城的茴香,米斯特拉斯的絲綢和君士坦丁堡的工業品,你可以看到來自黑海沿岸的羅斯人和哥特人,來自小亞細亞的本都人和喬治亞人,可以看到衣著光鮮的義大利商人和伊比利亞貴族,如果運氣好,甚至還能在大教堂中碰上前來演講的剛果教士和科伊桑教士。

  地中海白人厭惡土著,教士也不例外,但大家都秉持著表面上的尊重,將心裡的歧視和偏見藏得很好。

  迦太基是一座移民城市,比起君士坦丁堡,這裡更加開放,哈夫斯王朝時期的柏柏爾原住民早已變成了少數裔,來自天南海北的各族移民混居在城市的各個區中,為了方便日常交流,大多會說幾句蹩腳的希臘語。

  將近十年的傳教和移民後,迦太基周邊的城鎮和鄉村已經基本改信東正教,但民族成分依舊駁雜,如果以血統來論,希臘裔移民和希臘裔混血只占五分之二。

  當然,在登記冊上,所有人都被定義為純正的羅馬人,不管他們是否願意。

  近十年的時間裡,曾經活躍在迦太基周邊的穆斯林群落大為減少,一部分淺信徒為了逃避雙倍稅賦而改信正教,不願改信的堅定者要麼被送往北非和巴爾幹的各個農奴制莊園,要麼逃往西南邊的阿特拉斯山脈深處。

  近兩年,隨著卡拉曼戰爭的進行黑海北岸的持續動亂,大批亞美尼亞正教徒和斯拉夫正教徒抵達北非,繼續擠壓穆斯林的生存空間,殘存的穆斯林社群開始向凱魯萬聖城聚攏,尋求大穆夫提的庇護。

  凱魯萬大區是東羅馬帝國一級行政區中最特殊的一個,大穆夫提在這裡具有相當大的自主權,可以參與行政管理和宗教管理,凱魯萬聖城也基本保持哈夫斯王朝時期的原樣,外來移民的數量始終沒有超過一千人。

  附近的正教移民都知道,凱魯萬是皇帝專為穆斯林預留的保留地,政府也沒怎麼插手,一直採用放任自流的態度。

  不少不願改信的穆斯林把凱魯萬視為最後的家園,也有些視凱魯萬派為異端的虔誠者將這裡當做暫時落腳地,隨時準備前往西邊的群山之中,再前往特萊姆森的扎亞尼德王朝和摩洛哥的馬林王朝。

  這也導致凱魯萬聖城周邊的穆斯林群落越來越多,人口十分密集,城市早已擁擠不堪,原本聖潔的白色城市變為整個北非最大的犯罪中心,到處都是骨瘦如柴的流浪漢,到處都是橫流的污水和堆積如山的生活垃圾。

  凱魯萬是一座宗教城市,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特產,沒有多少豐饒的土地,手工業產出幾乎為零,城中居民為了生活,要麼前往更加混亂的群山,要麼走向東羅馬帝國設在城外的射擊軍軍營。

  不少犯罪頭目甚至與東羅馬帝國的奴隸販子相互勾結,故意將城市周邊的穆斯林流浪漢以極低的價格出售給他們,由於基數足夠大,頭目們依舊可以攫取大量財富,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武器裝備的極度缺乏和長期挨餓導致的瘦弱使他們倉促組織起來的起義軍壓根不是東羅馬帝國精銳士兵的對手,每一次的起義都以失敗而告終,只會換來更加慘痛的傷害。

  凱魯萬城的射擊軍長期駐紮在城市東邊,教士們在這裡搭建起一個木質的小教堂,教堂外沒有鮮花和芳草,只有一排排的大燉鍋,鍋中煮著美味的食物,香味順著微風,飄散到城市之中,飄進所有人的鼻孔。

  天堂與地獄,往往只隔著很短的距離。

  時不時有餓得發昏的穆斯林將烏理瑪的囑託拋之腦後,機械地邁動著步伐,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來到教堂旁邊。

  受洗,宣誓,登記,吃飯,學習幾句簡單的生活用希臘語,恭喜你,你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羅馬人了,可以自由地前往帝國的任何一座城市,和正教徒一樣禱告和禮拜,不用再繳納沉重的稅賦,不用再忍受捕奴團的騷擾。

  由於曾經的價值觀已經全面崩塌,以這種方式加入正教的柏柏爾人往往會變得非常偏激,對原先的穆斯林同胞也更加仇視,很多人甚至不願種田,自發組織起捕奴隊,從事血腥的營生。

  內陸的黑暗和血腥供養著北方沿海的一座座農奴制莊園,沿海的農奴制莊園又將糧食和低級農牧業產品送往大城市,和同樣血腥的遠洋殖民業一起,供養出迦太基城的繁榮和昌盛。

  此時的迦太基城正在舉辦盛大的節日,歡慶著東印度探索船隊的返航,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自豪的微笑,每個人的手裡都舉著大杯的啤酒,市場上堆積的香料引來了地中海各地的商人和貴族,大家都驚嘆於印度的富庶,談論著東印度公司和正在組建的東印度艦隊,在對未來的憧憬中紙醉金迷。

  發現印度的消息在地中海世界掀起了一股短暫的浪潮,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消退,歐洲各國依舊忙於手頭,沒有餘力將目光投向遙遠的東方。

  作為歐洲第一列強,法蘭西王國的局勢並不平靜,國王路易十一的集權行動很快引起了大封建主的不滿,勃艮第公國的「大膽」查理拉攏各大藩臣,建立「公益同盟」,與路易十一進行曠日持久的鬥爭,衝突和戰爭持續進行。

  英格蘭王國的紅白玫瑰戰爭仍未結束,約克家族暫時占據上風,蘭開斯特黨星散流離,王后瑪格麗特逃亡法蘭西,國王亨利六世則被囚禁在倫敦塔內,面對黑牆,艱難度日。

  遙遠的波羅的海南岸,波蘭王國和條頓騎士團的十三年戰爭已經接近尾聲,條頓騎士團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德意志諸邦國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德意志同胞墮入波蘭人的魔掌。

  波羅的海北岸,卡爾瑪聯盟陷入持續不斷的內部衝突中,丹麥貴族和瑞典貴族的矛盾逐步激化,克里斯蒂安一世和卡爾八世圍繞著瑞典王位展開激烈爭奪,中央權威跌落谷底,各大貴族世家先後弄權,任誰都能看出,這個由瑪格麗特女王整合起來的北歐聯邦已經基本上名存實亡,正在迅速走向生命的終點。

  東歐大草原上,從冰天雪地中走出的羅斯人等來了復興的第一道曙光,年輕的伊凡三世迎娶了來自君士坦丁堡的佐伊公主,在莫斯科城郊為她舉辦了盛大的婚禮,與東羅馬帝國簽署了同盟條約。


  在佐伊公主的幫助下,伊凡三世開始著手對莫斯科大公國進行改革,各種規章禮儀得到完善,宮廷制度一律照搬東羅馬帝國,逐步走向文明和開化。

  與此同時,莫斯科大公國的國力日漸繁盛,對其餘的羅斯邦國形成壓倒性優勢,面對遊牧民族也不再全無還手之力,韃靼枷鎖正在加速瓦解中。

  野心勃勃的伊凡三世不再滿足於莫斯科大公的稱號,開始依照留里克家族傳統和來自東羅馬姻親的正統性自稱「全俄羅斯君主」,試圖將羅斯諸邦再度統一起來,重燃祖先的榮光。

  早在蒙古人到來之前,羅斯邦國的宗主權就已經從基輔大公國轉移到弗拉基米爾大公國,後來又被著名的民族英雄德米特里·頓斯科伊轉交給弗拉基米爾的後繼者莫斯科大公國,單論正統性,伊凡三世的確遠超其餘羅斯王公。

  當然,這份宣稱沒能得到多少人的承認,由於伊凡三世拒絕承認佛羅倫斯大公會議,拒絕將莫斯科教會重新歸於君士坦丁堡牧首區,東羅馬帝國也對伊凡三世的「全俄羅斯君主」不予置評。

  1465年盛夏,佐伊公主在莫斯科誕下一子,伊凡三世給這位嬰兒取名為瓦西里,用以紀念自己的父親。

  然而,在嬰兒降生的同時,伊凡三世當即宣布將自己與前妻的兒子伊萬立為儲君,佐伊對此表示沉默,沒有做出任何舉措。

  中歐的局勢同樣複雜,波西米亞國王伊日·波傑布拉德對胡斯派的優待引來了羅馬教廷的強烈不滿,匈牙利國王馬加什一世剛剛結束對達爾馬提亞的戰爭,以清除異端的名義對波西米亞發動戰爭,雙方在邊境地區展開對峙。

  神聖羅馬帝國的腓特烈三世皇帝一切如常,過著悠閒而舒適的生活,偶爾在宮廷中露個面,一邊罵著波西米亞的胡斯派,一邊罵著法蘭西和東羅馬在北義大利的擴張,除此之外便是教育長子,用關愛和陪伴填滿馬克西米利安的童年。

  葡萄牙王國在阿方索五世的帶領下繼續北非的征伐,在獲得東羅馬帝國的一批貸款後,終於擊敗了當地的穆斯林勢力,占據了西非海岸的第一大港口安法,將其更名為卡薩布蘭卡。

  阿方索五世憑藉從摩洛哥內陸得到的黃金和奴隸迅速還清了貸款,並向諸位土地貴族籌集資金,用以購買東印度公司的股份。

  然而,葡萄牙王國在北非的勝利沒能為伊比利亞半島的混亂局勢增添多少亮色,卡斯蒂利亞聯合王國在「傻子」恩里克四世的統治下正在逐步墮入內戰的深淵。

  自從恩里克四世的妻子若阿納王后誕下王女胡安娜後,許多大貴族都對這個王女的真實血脈保持懷疑態度,認為她是若阿納王后的私生女,要求恩里克四世廢除她的繼承權。

  然而,恩里克四世一意孤行,堅稱胡安娜為自己的親生女兒,雙方的矛盾越積越深,終於在不久前徹底爆發。

  1465年6月,反對派貴族召開會議,單方面廢黜了恩里克四世,要求改立恩里克四世的異母弟,王女伊莎貝拉的同母弟阿方索為國王。


  恩里克四世收到消息,勃然大怒,堅決不從,當即宣布召集軍隊,將妹妹伊莎貝拉囚禁起來,出兵討伐叛軍,內戰就此開打。

  這場內戰的規模算不上太大,雙方都不想將事情鬧大,留有談判的餘地。

  但任誰都清楚,這只不過是海嘯到來前的潮汐,隨著繼承權的鬥爭進入白熱化,一場真正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然而,此時的以撒沒有閒心來管拉丁人的破事,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迦太基和君士坦丁堡往返,忙著東印度公司和君士坦丁堡證券交易所的組建。

  第一批香料已經被各地商人搶購一空,掙來的豐厚利潤使以撒空蕩蕩的錢包再度充盈起來,原先因為戰爭而停止的民生工程和文化事業終於可以重新啟動,迦太基造船廠再次迎來了擴建,工人們忙忙碌碌地圍著船身敲敲打打,一艘艘大帆船正在逐漸成型。

  迦太基造船廠內,以撒正帶著來自葡萄牙和那不勒斯的訪問團穿行在一座座船塢中,參觀自己正在建造的龐大艦隊。

  以撒走向一艘寬大的艦船,拍了拍厚重的船身。

  「諸位,這是我們專為遠洋航行而建造的第一艘軍商兩用大帆船,比卡拉維爾帆船大,比克拉克帆船小,但載貨量和機動性都比克拉克帆船好。」

  「這艘艦船馬上就要完工了,我已經將它編入東印度艦隊,只等後續的下水和試航。」

  以撒面向兩國訪問團,微笑著說。

  葡萄牙的訪問團興趣較大,那不勒斯的訪問團卻興趣缺缺,他們在海軍上壓根沒有什麼投入,就算投入,那也會以近海作戰的槳帆戰艦為主。

  「陛下,真是不錯的構想,我們最近也在對現有的克拉克帆船進行改革,不過您也知道,我們的資金沒您這麼充裕,進展有限。」

  葡萄牙使節帕利尼亞笑呵呵地說。

  「不知您是否可以看在兩國友誼的份上,將這艘船的設計圖賣給我們?」

  「當然可以,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術進步,一點小小的改良罷了。」


  以撒點點頭,當即答應下來。

  這艘船是曼斯雷蒂在三年前設計出來的,參考了漢薩同盟常用的幾種艦船,也算不上多麼先進。

  真正的好東西,難道還能隨便給你們麼?

  「陛下,您準備給這艘船起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那不勒斯使節埃爾科萊問道。

  埃爾科萊是埃斯特家族的嫡系成員,摩德納,費拉拉和雷焦的繼承人,也是東羅馬帝國在中北義大利重要的盟友。

  埃爾科萊早年在那不勒斯宮廷學習,與萊昂諾爾和斐迪南都建立起不錯的關係,堪稱斐迪南的鐵桿支持者。

  在東印度公司的組建過程中,埃斯特家族也同樣獲准投資購股,參與分紅。

  他們想通過以撒來豐富腰包,以撒想將他們綁上自己的戰車,雙方合作愉快,各取所需。

  「我的妻子懷孕了,我準備以新生兒的名字來為這艘艦船命名。」

  以撒滿面笑容。

  「如果是男孩,就叫做阿斯塔納修斯,如果是女孩,就叫做伊琳娜。」

  眾人一愣,隨即連忙道喜祝賀。

  以撒想了想,招呼著幾人來到最大的一個船塢。

  船塢中,一艘巨大的艦船正在建造,龍骨已經搭建完成,工人們正在搭建上層木板。


  「開羅之曜,我今後的旗艦。」

  以撒指了指龐大的輪廓。

  「陛下,這……您當真把我們嚇了一跳啊。」

  帕利尼亞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望向以撒,勉強笑笑。

  「這艘巨艦也會進入東印度艦隊麼?」

  「也許吧,不過在短時間內,這艘巨艦不會前往印度,而將作為我的海上指揮部,專門負責地中海和大西洋的戰爭。」

  以撒面向兩國使臣,面容捉摸不定。

  「陛下,等您的這艘巨艦正式下水,恐怕整個地中海再也沒有什麼國家敢於挑釁您的海洋霸權了吧?」

  埃爾科萊由衷讚嘆道。

  「也許吧,我的貿易線路太長,不得不在海軍上多下功夫啊。」

  以撒笑笑。

  一旁的帕利尼亞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看著巨艦,陪著笑臉。

  「你們倒是不必為此擔憂,這艘巨艦隻會指向我的敵人。」

  「這艘巨艦目前尚未完工,不少部件都在實驗階段,如果日後計劃順利,圖紙也未必不能向你們分享。」

  以撒看著帕利尼亞的神色,笑著說道。


  「那就預祝陛下實驗成功吧,最近幾年我們忙於北非戰爭,倒是在海洋方面落了下風。」

  帕利尼亞說道。

  以撒點點頭,沒有說話。

  建造艦船並非一件容易事,尤其是這種大型軍艦,以葡萄牙王國一百萬人的國力,喪失了發現東印度的先機後,根本沒辦法與自己進行持久性的海洋爭霸,以撒倒是不怎麼擔心。

  帶他們來看這艘正在建造中的巨艦,也是為了宣示自己海洋霸主的權威,以免他們在看到東印度的豐厚利潤後,升起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好了,參觀就到這裡,我命人準備了宴席,今天晚上,我們不醉不歸。」

  以撒揮揮手,準備帶眾人離開。

  「陛下,我有一些疑問,想請您做出解答。」

  正欲離開,葡萄牙使團中的一位少年叫住了以撒。

  「什麼疑問?說吧,孩子。」

  以撒溫和地看著他。

  「陛下,在我看來,這種巨型戰艦恐怕並不適合日後的海洋探索,如果單從東印度海戰來說,我們的主要敵人是阿拉伯人,應該繼續加高船舷,甚至安放多層火炮,而非簡單的單層側舷炮。」

  少年看著巨艦,思考道。

  「而且,您還可以繼續擴充船艙,用來承載更多的水兵和商品。」

  以撒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說得好,孩子。」

  以撒沖他報以鼓勵的微笑。

  「實際上,這艘艦船最早來自威尼斯人,夾雜了大量的老式思維。」

  「你說的這些,正是我們目前主要的改進方向。」

  少年還欲再說,卻被帕利尼亞一把拉住。

  「陛下,這孩子年幼,這次是搶著要來見見世面,給您添麻煩了。」

  「無妨,我倒是覺得這孩子很不錯。」

  以撒笑了笑,看向少年。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掙脫帕利尼亞的手,仰起頭,看著以撒。

  「我叫阿方索。」

  「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

  以撒一驚,隨即開懷大笑。

  「好啊,阿爾布克爾克,我喜歡這個名字。」

  以撒伸出手,拍了拍阿爾布克爾克的肩。


  「我聽說,你家裡和阿維什家族頗有淵源,算是我妻子的親戚,是麼?」

  「是的,陛下,我……我們是阿維什家族的私生子。」

  阿爾布克爾克滿臉通紅。

  「既然我們算是親戚,你也快成年了,不如當我的教子吧,來我這裡任職,我給你最好的教育和最好的資源,你意下如何?」

  以撒盯著阿爾布克爾克明亮的眼睛。

  「我……這……」

  阿爾布克爾克一臉驚訝,看了看以撒,又看了看帕利尼亞。

  「還不趕快答應,陛下可是全基督教最尊貴的君主之一!」

  帕利尼亞也有些驚訝,隨即附在阿爾布克爾克耳邊,小聲說著。

  「但……國王陛下怎麼辦?他沒有對不起我們父子……」

  阿爾布克爾克有些心動,聲音也越來越小。

  「無妨,阿方索國王和我有很多信件往來,我要是開口要一個人,他不會說什麼的。」

  以撒安慰道,轉向帕利尼亞。

  「帕利尼亞先生,這孩子與我投緣,讓我今天非常開心,開羅之曜的圖紙就當做我送給阿方索國王的禮物吧,為了慶祝他在卡薩布蘭卡的勝利,也為了紀念我們永久的友誼。」

  以撒當即掏出圖紙,遞給帕利尼亞。


  這的確是開羅之曜的圖紙,而且絕對正宗,但卻是沒經過改進的初代版本,上面夾雜了威尼斯人故意留下的大量漏洞,以撒和曼斯雷蒂為了參透圖紙,花費了很長時間和大量精力。

  就算把這份圖紙給葡萄牙人,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從中取得什麼技術進步。

  「多謝陛下,我會立馬出發,將這個好消息稟告國王!」

  帕利尼亞大喜過望,生怕以撒改口,接過圖紙,立馬將阿爾布克爾克推向以撒。

  以撒點點頭,笑吟吟地看著少年。

  「那就這麼說定了,今後你便跟在我的身邊,我的長子查士丁尼要回來了,你和他差不多年紀,正好可以多多交談。」

  「那就多謝教父了!」

  阿爾布克爾克躬身行禮。

  以撒從指尖摘下一枚戒指,遞給少年。

  「你拿著這個戒指,去船塢里任選一艘即將下水的艦船,當做我給你的見面禮。」

  「還有,我看你似乎對印度非常感興趣,日後也可以去我的印度事務辦公室擔任職務。」

  阿爾布克爾克兩眼一縮,激動地手舞足蹈。

  「陛下,您對我太好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這都是聖父的旨意。」

  以撒神秘地說道。

  「以主的名義,我發誓效忠教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阿爾布克爾克拔出佩劍,鏗鏘有力地說。

  以撒心情大好,當即帶上眾人回到迦太基城的王宮,也讓萊昂諾爾見了見自己新收的教子。

  阿爾布克爾克本來就是阿維什家族的親戚,和萊昂諾爾之間有不淺的血緣關係,得知自己的丈夫如此鍾愛自己的族人,她也十分開心,當即將一顆碩大的寶石賞給了少年。

  晚宴在輕鬆和愉悅的氛圍中進行著,阿爾布克爾克從邊緣人物一躍成為眾人的焦點,平時素不相識的人物也紛紛前來祝賀,弄得他有些受寵若驚,看向以撒和萊昂諾爾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敬仰和感激。

  以撒喝下一口酒,正欲說話,一旁的侍從卻匆匆趕來,把嘴附在以撒耳邊,小聲匯報。

  「陛下,大皇子回來了,孤身匹馬,來得很匆忙,現在正在外面,急著見您。」

  以撒輕輕點頭,神情嚴肅起來。

  「讓他去我的書房等著,我馬上就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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