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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拉斯佩齊亞大公會議

2024-09-18 20:08:18 作者: 加利西亞的鰩魚
  第243章 拉斯佩齊亞大公會議

  踏著一級級潔白無瑕的階梯,安德羅尼卡進入恢宏而聖潔的大殿,繞過一道走廊,來到一處偏殿。

  這裡是梵蒂岡教皇城的一處宮室,奢華的窗戶正對聖彼得大教堂,大教堂外,廣場上的方尖碑遙遙在望。

  宮室內只有教宗保羅二世一人,此時的他正穿著華麗的教袍,頭戴著名的三重冕,靜靜站在窗邊。

  「遠道而來的使者,親愛的同宗兄弟,歡迎你來到羅馬,來到耶穌基督的城市。」

  保羅二世的聲音蒼老而縹緲,仿佛來自遙遠的天國。

  「尊敬的聖座,皇帝受您之邀,派我來到這裡,與您商談大公會議之事。」

  安德羅尼卡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保羅二世回過頭來。

  「請到這裡來。」

  安德羅尼卡點點頭,緩緩走上前,站在保羅二世身邊。

  「親愛的兄弟,你可知,那是什麼?」

  保羅二世神色平和,指了指窗外的方尖碑。

  方尖碑十分高大,碑面上的花紋和浮雕顯示出濃厚的異教特色,在充斥著基督教風情的梵蒂岡顯得格格不入。

  方尖碑旁邊,安德羅尼卡還能看見尼祿競技場的殘骸,這座古舊的建築早已在數次自然災害和人為破壞中化為廢墟,變成歷史。

  「方尖碑。」

  安德羅尼卡回答道。

  「是的,方尖碑。」

  保羅二世神情肅穆。

  「耶穌誕生第40年,皇帝卡里古拉將這座原本屬於埃及人的建築搬往羅馬,方尖碑歷經千年風雨,依舊在此屹立。」

  「十幾年後,聖徒彼得來到羅馬,傳播耶穌基督的福音,羅馬皇帝尼祿殺害了他,將他倒釘在方尖碑下,鮮血染紅了四方的泥土。」

  保羅二世面露悲憫,在胸前畫上一個十字。

  安德羅尼卡微微一笑。

  「然而,幾百年後,另一位羅馬皇帝發布了《米蘭敕令》,將耶穌基督和十二門徒傳下來的信仰合法化,還將您現在所看到的這方土地贈予羅馬大主教,在聖彼得的墓地上修建了聖彼得大教堂,用以紀念這位不畏強權的堅定聖徒。」

  「他的名字是君士坦丁,是羅馬帝國第一個以君士坦丁為名的皇帝,但並不是最後一個。」

  「是啊,君士坦丁大帝的豐功偉績永遠值得我們的紀念,他的法令和規定至今仍然具有至高無上的效力。」

  保羅二世看向安德羅尼卡。

  「耶穌誕生第325年,在君士坦丁大帝的主持下,第一次尼西亞公會議召開,在會上,君士坦丁大帝親自參與編寫了《尼西亞信經》。」

  「在之後的幾次會議中,帝國共劃分為五個主教區,分別是羅馬主教區,君士坦丁堡主教區,耶路撒冷主教區,安條克主教區和亞歷山大主教區。」

  「在五大主教區中,羅馬主教區地位崇高,聖保羅和聖彼得親自建立了教會,又雙雙在此殉難,兩位聖徒將這份榮光和期望流傳下來,一直傳到我的手裡。」

  保羅二世不疾不徐地說。

  「早在《米蘭敕令》之前,羅馬主教區,亞歷山大主教區,安條克主教區和耶路撒冷主教區已經成為了重要的信仰之地,無數聖人在這些地方傳播正信,無數誤入迷途的羔羊投入耶穌基督的懷抱。」


  「只有君士坦丁堡主教區,或者說當時的拜占庭教區建立最晚,沒怎麼得到信徒的青睞,沒有聖徒在此殉難,卻在一夜之間成為了五大教區之一,甚至要求和羅馬並立。」

  「親愛的安德羅尼卡兄弟,您覺得,這合理麼?」

  保羅二世的語氣非常溫和,仿佛在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或者說,您的皇帝願意秉持君士坦丁大帝的意志,承認羅馬教區為所有教區的領袖麼?」

  安德羅尼卡面不改色,輕輕笑了笑。

  「在我來到這裡前,曾和陛下做過一次長談,在談話中,他已經講明了關於這件事的態度。」

  「陛下說,他當然知道羅馬教區對於整個基督教世界的重要意義,如果您願意接受他的條件,他完全可以代表東帝國承認羅馬教區至高無上的地位。」

  「哦?什麼條件?」

  保羅二世有些意外。

  「既然您要引用古代經文,就不能斷章取義,有意或是無意地忽略掉另一些事情。」

  安德羅尼卡微笑地看著保羅二世。

  「根據尼西亞會議及後來的幾次會議,皇權高於一切,羅馬皇帝對宗教事務享有最高權威,有權管理教士的升遷和罷免,各大主教的選舉結果必須得到皇帝的承認。」

  「陛下說,如果您願意承認這些,他可以當即宣布羅馬教區為眾教區之首,地位在君士坦丁堡之上,甚至可以讓羅馬大主教給後續的皇帝主持加冕儀式。」

  見保羅二世竟然真的陷入了沉思,安德羅尼卡有些慌,立馬開口補充。

  「當然,這樣一來,羅馬城應當屬於皇帝,陛下隨時都可以還於舊都。」


  「那就是沒得談了。」

  保羅二世遺憾地搖了搖頭。

  「就算我可以答應這些,樞機主教們也絕不會答應,世俗君主也絕不會答應。」

  「況且,你們的人民也不願答應吧?」

  「所以,我建議我們還是直入主題,求同存異,不要在這種註定談不出一個結果的事情上浪費口舌。」

  安德羅尼卡鎮定地說道。

  「自從四百年前的大分裂以來,我們兩派兄弟分家,矛盾和敵意逐漸擴大,給雙方都造成了深重的災難。」

  保羅二世聽聞此言,輕哼一聲。

  「據我所知,哪怕兩派分裂,我們也並未率先挑起仇恨,反倒是你們先在君士坦丁堡展開針對公教徒的大迫害吧?」

  「商業特權是你們自願許給義大利商人的,並沒有任何人逼迫,後來眼紅了,想收回來,所以就開始無差別地屠殺和驅趕?」

  「當年阿萊克修斯皇帝向我們尋求支援,我們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上到國王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無數人背井離鄉,無數人屍骨無存,無數人葬身海底和沙漠。」

  「如果沒有我們的大力支持,如果沒有我們的犧牲和付出,如果不是我們牽制了薩拉森人的兵力,你們根本不會有重整旗鼓的時間,如果沒有我們,小亞細亞將再與你們無緣!」

  「聖座冕下,前幾次十字軍的確給我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這一點,所有皇帝都是承認的,他們的虔誠和勇敢也給我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安德羅尼卡說道。

  「但是,十字軍同樣給我們帶來了極大的災難,1204年的那場事變,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


  「呵呵,1204……」

  保羅二世扯了扯嘴角。

  「有幾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問你們。」

  「威尼斯人最初是誰的附庸?你們!」

  「是誰養起了威尼斯這隻惡虎?你們!」

  「是誰率先展開針對威尼斯人的大迫害,導致仇恨再也難以消解?還是你們!」

  「威尼斯自誕生以來,他們的教會完全自行其是,包括後來的法蘭西人,他們的教會也對我們愛搭不理。」

  「1204年的那場災難,難道我們提前知情嗎?難道是我們指使的嗎?威尼斯人搶來的財富,又有多少流入了我們的府庫?」

  「威尼斯不光搶走了你們的土地,也搶走了我的土地,我的幾個教區到現在還處於他們的掌控下!」

  「威尼斯人和法蘭西人崛起了,難道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嗎!」

  保羅二世越說越激動。

  「再把目光放回近處,你們在戰場上一次次落敗,一次次向我們求援,我們哪怕明知事不可為,依舊秉持著耶穌基督傳下來的聖訓,盡全力向你們提供支援。」

  「瓦迪斯瓦夫三世,多麼年輕的孩子,作為兩個王國的國王,本應享受榮華和富貴,但他卻身先士卒來到你們的土地上,被同樣由你們引入歐洲的奧斯曼人殺害,連一塊完整的肉身都拼不出來!」

  「前幾任教宗為了聖戰奔走呼號,一次次遇冷,一次次重整,哪怕欠下大筆債款,也要自掏腰包,向你們派出騎士和艦船。」

  「你們的幾位皇帝來西歐求援,我們從來都是能幫就幫,從來沒有推三阻四,從來沒有因為他們的落魄而嘲笑和挖苦!」


  「你回去問問你的皇帝,我們可曾對不起他,可曾對不起他的祖父,可曾對不起巴列奧略家族的幾位先皇!」

  「相反,你們又為我們做了些什麼?」

  保羅二世面色微紅,胸膛上下起伏。

  安德羅尼卡沉默片刻,方才仰起頭,緩緩開口。

  「正因為我們守住了基督世界的大門,你們才免於薩拉森人的侵害,這就是我們為你們所做的最大貢獻。」

  保羅二世張張口,嘆了口氣。

  「你說的對,親愛的兄弟。」

  「但現在,在你們皇帝的英明領導下,薩拉森人已經不成氣候了,基督世界再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入侵,我們彼此間的互相需要再也不存在了,是麼?」

  「不,並非如此。」

  安德羅尼卡緩緩搖頭。

  「外敵消失,但基督世界卻滋生了內鬼,正在你們的土地上繁衍壯大。」

  「這也正是您邀請使團前來的原因,不是麼?」

  見保羅二世沒有回答,安德羅尼卡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承認,我們兩派在教義上的確存在一些衝突,但想必您也清楚,這是在所難免的,哪怕君士坦丁堡中隨意兩個市民,他們對教義的理解都不一定相同。」

  「在所有的大型教會中,我們兩派在教義上的差異是最小的,哪怕在東帝國內已經被普遍接納的亞美尼亞教會和科普特教會,他們和君士坦丁堡教會之間的教義差距都比我們大很多。」


  「更別說聶斯托利派,阿里烏斯派,胡斯派這些已經完全背離聖徒訓誡的異端。」

  「在我看來,我們兩派之所以一直沒能重新連為一體,主要原因就是近兩百年的拉丁殖民,這導致仇恨和偏見逐漸累積,尤其是東帝國的底層百姓和拉丁商人之間。」

  安德羅尼卡攤攤手。

  「但是,陛下也說了,過去的仇恨只針對威尼斯殖民者,絕不針對整個西方教會,也不針對威尼斯百姓和那些曾經幫助過我們的威尼斯商人。」

  「不知道您是否認識那位曾擔任君士坦丁堡威尼斯僑民區執政官的米洛托閣下?他顯然是個威尼斯人,但卻在君士坦丁堡之戰中罔顧了上級的命令,執意留下來幫助我們,也因此得到了皇帝的尊重和感激,他的商會不受禁令,可以隨意停駐我們的港口,參與地中海貿易。」

  「陛下的感激也包括您,雖然您沒有號召過聖戰,但您的舅舅恩仁四世卻組織了近年來最為盛大的聖戰,瓦爾納十字軍距離最終的勝利,真的只差一步。」

  「羅馬教區以聖彼得為主保聖人,君士坦丁堡教區以聖安德魯為主保聖人,兩位使徒本就是同胞兄弟,我們兩派也是同宗兄弟,絕不能繼續敵對下去。」

  「說的好,親愛的兄弟,這真是我找你們前來的目的。」

  保羅二世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不知你們對波西米亞異端怎麼看?」

  「異端就是異端,我們當然會站在您這一邊。」

  安德羅尼卡立刻說道。

  「但是,我想您應該清楚,如果您放任匈牙利坐大,下一個法蘭西可能就要出現了。」

  「這我自然清楚,但波西米亞人太猖狂,我根本不敢把希望只寄托在腓特烈三世的身上。」

  保羅二世沉吟道。


  「上一次的戰爭中,波西米亞人展現出的戰鬥力實在太過恐怖,我要求馬加什一世出兵純屬迫不得已。」

  「這不僅僅是我的意思,也是腓特烈三世的意思,他好像從沒想過要領兵出征。」

  安德羅尼卡笑笑,沒再出言。

  保羅二世沉思片刻,再次看向安德羅尼卡。

  「既然我們說好要延續佛羅倫斯大公會議的主要綱領,不妨說說你們的要求吧,我也好向各位樞機轉達。」

  安德羅尼卡從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保羅二世。

  「這是陛下給您的信件,上面已經寫明了我們的要求。」

  「第一,兩派達成教會合一,從此在官方場合下禁止再採用「異端」之稱,以「羅馬教會」和「君士坦丁堡教會」作為彼此的稱呼。」

  「這應該沒問題,樞機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加以阻撓。」

  保羅二世看著信件,點點頭。

  「第二,兩派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對彼此的禮儀和習俗保持尊重態度,禁止阻撓對方信徒的正常宗教活動,採用包容政策。」

  「可以,只要你們的皇帝能夠做到,我和我的後繼者絕不會打破規則。」

  保羅二世抬起頭,看了安德羅尼卡一眼。

  實際上,近些年來,西方公教會問題重重,內憂不止,再也不復往昔,已經根本沒有餘力來干涉東方正教會的私事。

  「第三,兩派的所有教士都自動獲得對方的承認,兩派召開的每一次會議都必須邀請對方前來旁聽,並保存會議存根。」


  「呵,我們教會的每一次會議都邀請過你們,每一次會議的文件都給你們留一份,但你們的內部會議好像從來都不太想讓我們參與。」

  保羅二世搖搖頭。

  「這個提議很好,我同意了。」

  「第四,東西方教會解除對彼此的絕罰,同時我們一同解除對安條克教會和亞歷山大教會的絕罰,將他們也全部統合起來。」

  「這個有點困難,但並不是全無可能。」

  保羅二世沉吟道。

  「我們倒還好,你們願意解除麼?每一次統合教會的提議都是我們提出的,你們對此好像一直不太感興趣。」

  「現在不一樣了,陛下說一不二,沒人敢反對。」

  安德羅尼卡說道。

  「況且,我們又不需要真的採納對方的習俗和教義,只需要達成一個共識即可。」

  「共識就是,我們這些教派對耶穌基督的信仰都是虔誠而真心的,只不過在表達方式上有所不同。」

  「我不能立馬給你答案,需要一定時間的討論。」

  保羅二世說道。

  安德羅尼卡點點頭,繼續說。

  「第五,在面對包括胡斯派在內的所有新興異端時,堅決保持一致態度,我們將永遠支持你們對異端的打擊和清除,絕不會在此期間落井下石,絕不會為了土地利益而傷害兩派情誼。」


  安德羅尼卡頓了頓。

  「陛下已經減少了在匈牙利邊境的軍隊,同時將庫曼騎兵完好無損地放了回去,以這種方式來支持你們的聖戰。」

  「再者,陛下還說,如果有朝一日,羅馬城再度面臨蠻族和異端的入侵,他和他的後繼者絕不會再想當年的皇帝一樣,罔顧你們的求援。」

  安德羅尼卡看了看保羅二世。

  「他還說,如果法蘭西國王再度威脅教宗的生命和尊嚴,他一定會出兵支援,予以懲戒。」

  保羅二世收起信件,沉默不言。

  「你們的陛下是想重新充當我們的保護者啊。」

  安德羅尼卡聞言輕笑。

  「聽說您與路易十一關係不睦,如果他在完成集權後執意出兵義大利,腓特烈三世恐怕保不住您。」

  「聖座大人,想必您也不想讓阿維尼翁之事再度上演吧?」

  保羅二世不置可否地將信件折起,看向窗外。

  天漸漸黑了,聖潔的聖彼得大教堂染上了一層霞光,仿佛是剛剛完成分娩的貴婦,慵懶而溫柔。

  「說吧,伊薩克三世做了這麼多的讓步,每一個都是我目前所急需的,他到底想從我這裡獲得什麼?」

  保羅二世開口問道。

  「陛下希望查士丁尼皇子和伊莎貝拉公主的婚禮受到東西方教會的同時祝福,希望您以西方教會之首的名義向恩里克四世施壓。」


  安德羅尼卡笑呵呵地說。

  「當年科穆寧王朝的約安尼斯二世皇帝同匈牙利公主伊琳娜的聯姻給雙方都帶來了很大好處,對您來說,這應該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

  保羅二世輕輕點頭,盯著安德羅尼卡的眼睛。

  「想必伊薩克皇帝不止是為了兒子的婚事吧?還有什麼需求,一併講出來。」

  「陛下認為,西方教會在東方教會最困難的時候出手相救,現在我們重整旗鼓,理應做出回報。」

  安德羅尼卡鏗鏘有力地說。

  「我們認為,薩拉森人在歐洲的勢力還沒有被清除乾淨,恩里克四世將卡斯蒂利亞推向了內戰邊緣,伊比利亞的再征服運動遙遙無期,不如就讓我們來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我們準備對格拉納達發起聖戰,預計在十年內完成,奪下的土地將作為查士丁尼皇子和伊莎貝拉公主後代的封地。」

  「陛下希望您能夠將我們的聖戰在西方教會中合法化,遵照舊有傳統,承認聖戰者對被征服土地的所有權。」

  保羅二世面無表情,蒼老的眉目間看不出喜怒。

  「格拉納達要是那麼好打,根本不會拖到現在。」

  老人緩緩開口。

  「恐怕你們壓根沒想征服整個格拉納達,僅僅是看上了直布羅陀海峽吧?」

  安德羅尼卡保持微笑,一言不發。

  「要是我不同意,伊薩克三世會放棄麼?」


  安德羅尼卡依舊微笑。

  保羅二世從他的眼中讀出了答案,輕嘆一聲。

  「要是你們在伊比利亞南部站穩了腳跟,會不會試圖干涉卡斯蒂利亞的內政?」

  這一次,安德羅尼卡臉上的微笑收斂了起來。

  「冕下,如果我是您,也許更願意看到一個破碎而分裂的伊比利亞,而非一個統一起來的大西班牙。」

  「只有諸侯林立,他們才會對您產生依賴,您的權威才不會受到集權君主的挑釁,您的教產才不會被沒收,信眾們繳納的什一稅才不會被世俗統治者所截流。」

  「只要一個王國走向統一,君主們就勢必開始集權,開始打壓封建領主,您對當地教會的統轄權無疑是會得到削弱的。」

  「法蘭西和德意志,您更喜歡哪一個?」

  保羅二世一聲苦笑,望向安德羅尼卡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賞。

  「我個人覺得這個提議沒問題,但同樣需要時間來說服其餘的樞機主教。」

  「今日不同往昔,北非的摩爾人已經日薄西山,直布羅陀南邊的幾座重要港口都在你們的盟友葡萄牙人手裡,格拉納達已經很難從外界獲取支援了。」

  「無論如何,祝你們成功吧。」

  ……

  1465年冬,羅馬教宗保羅二世和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伊西多爾發表聯合聲明,表示願意繼續維護佛羅倫斯大公會議中關於教會合一的主要原則,並開啟新一輪的大公會議,對前一次的談判內容加以修正。

  隨後,亞美尼亞使徒教會,科普特正教會和敘利亞正教會也發聲贊同兩派的號召,向義大利派遣自己的代表團。

  經過兩派協商,決定將會場放在東羅馬帝國的拉斯佩齊亞自由市,會議由兩派共同主持。

  1465年12月1日,來自各個教區和各個教派的代表團共計一千餘人齊聚拉斯佩齊亞城,會議正式開啟。

  這場會議是基督教歷史上第九次得到東西方教會一致認可的大公會議,是為拉斯佩齊亞大公會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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