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奧丁：大限將至
所以說，古一其實本來就在自己剛穿越那段時間，本來就沒辦法找自己……
杜牧看著古一，古一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點看不出剛剛是在虛張聲勢。
杜牧想了想，問道：「如果這顆寶石接下來一直在我手裡，沒人拿著它從未來傳遞信息，我們所經歷過的歷史是否會發生改變？」
這明顯的祖父悖論，當然要問一問時間方面的資深人士。
古一搖搖頭道：「基本不會……要麼是我們過去的行為促成了未來的事情發生，要麼你可以看作時間線產生了分叉，我們的過去是被另一個分叉上的時間線所干擾，於是長出了截然不同的分支。」
說著，古一似笑非笑的看著杜牧：「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掌管卡瑪泰姬的無上至寶，將已然破碎的時間寶石掌握在自己手中？」
杜牧總覺得古一的說話方式有點刻意，但對方的精神力，只略遜於今天夜行者吃了金蘋果之前的自己，同時對方對靈魂的研究更加深刻，將自己的意志保護的很好，這讓杜牧無法通過俯瞰對方的意志來獲取對方的想法。
雖然用心靈寶石大概可以，但和古一見面後，對方一直表現的十分配合和好說話，杜牧自然也不會有動粗的想法。
於是杜牧點點頭：「是的，畢竟時間寶石在未來有可能會落入某個對我有敵意的人手中，而時間寶石能做到的事情可太多了，我不想冒險。」
杜牧不是那種對自己的實力一自信，就無視風險的人。時間寶石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但難保不會被人修好。就算只當一次性道具，如果使用者是多瑪姆那樣的黑暗維度魔神，風險一樣很大。
古一點點頭，一抬手，她身邊立刻出現一個金色光圈所構成的傳送門。
傳送門形成之後，一個身材壯碩的平頭男子從傳送門內走了出來。
看到古一後，恭敬的雙手奉上一份捲軸。
古一接過捲軸，十分自然的交給了杜牧。
杜牧有些奇怪的接過捲軸，問道：「這又是什麼？」
古一輕描淡寫道：「卡瑪泰姬在尼泊爾的地契，裡面還卷著香港、倫敦以及紐約聖所的房產證。」
「啊？」杜牧微怔，打開捲軸一看，果然裡面屬於三個不同國家的房產證立刻掉了出來。
只是這些東西自然下墜的速度，在杜牧眼中和靜止也差不多，他自然的將跌落的三個房產證拿在手中，奇怪的看向古一。
「您這是什麼意思？」
古一淡然道：「阿戈摩多之眼的底座罷了，時間寶石伱都要拿走了，原本用來供奉時間寶石的空盒子你總不能留給我吧？我要也沒用了啊。」
杜牧頭上飄起一個問號。
古一的行為太過反常，讓杜牧一時間沒能消化。
但這是相當杜牧自己而言的，對外界來說，杜牧幾乎沒有遲疑，就立刻皺眉道：「您現在就想辭職不干至尊法師了？時間會不會太快了，下一任至尊法師應該還沒有成熟起來吧？不，甚至都還沒有接觸魔法吧？」
古一笑道：「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但很可惜，我在拼接時間寶石碎片的一個月時間裡，看到了不少未來的情況。」
「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就是，曾經被我選中的下一任至尊法師，將在車禍之後，直接通過你弟子醫藥公司的產品獲得完美的治療並且痊癒。」
杜牧：「……」
這……好像確實是個問題。
手沒出毛病的奇異博士，高傲而自大，十分滿足自己的工作和地位，是絕不可能去接觸和尋找魔法的。
那能怎麼辦？古一還能親自去把斯特蘭奇的手打斷嗎？
倒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真去打斷了，人家依然能夠通過彼得製藥的產品恢復如初。
或許長年累月的殘疾沒那麼好修復，但剛受傷的時候就立刻治療，是幾乎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的。
杜牧幾乎能想到古一的尷尬處境。
規劃退休都規劃了好多年了，一款廣受好評活人無數的藥劑，卻把自己欽定的接班人直接乾沒了。
「還有……」
古一看著杜牧，笑容不變，眼神幽幽道：「因為我被時間亂流困住了一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卡西利亞斯等人……也就是我門下幾個臣服了黑暗維度魔神的叛徒，已經和多瑪姆取得了聯繫。」
「但與此同時呢，我既失去了時間寶石這個最強大的底牌，又因為在過去因為年輕而欠下了多瑪姆不少債務，體內有能被多瑪姆控制的黑暗力量，所以大概率無法繼續承擔至尊法師守護世界的責任了。」
古一兩手一攤，笑容中滿是輕鬆和愜意。
有點像是當初剛殺死伏地魔的時候，鄧布利多那種無事一身輕的輕鬆。
「我已經沒辦法繼續保護地球了，杜牧先生。您那幾位弟子的母星存亡，就在您的一念之間了。」
古一這番發言，頗為理直氣壯。
畢竟對個子高的人來說，到底要不要撐住塌下來的天空，需要做好充足的覺悟。
但對個子矮下來，能力不足的人來說，這卻完全不再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所以古一看起來絲毫不糾結，特別灑脫，沒有半分扭捏。
杜牧都無語了，他問道：「那至尊法師的責任怎麼辦？」
古一故作詫異的眨眨眼，驚訝的看向杜牧：「如果地球被邪惡的魔神威脅，瀕臨毀滅，您會管嗎？」
杜牧：「……那倒是會管，但是…」
「那您就是無可爭議的至尊法師啊！」
但是後面還沒說出口，古一就立刻接茬，笑的頗為燦爛，一點也不像是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
杜牧有些難繃，但是自己要時間寶石的時候，人家態度十分良好的雙手奉上，這讓杜牧很難翻臉不認人。
見杜牧還想推辭，古一立刻掰著手指道：「阿戈摩多之眼在您手裡，卡瑪泰姬和三大聖所的地契在您手裡，相當於卡瑪泰姬中的所有魔法物品和書籍也在您手裡。地球如果出現了危機，您也不會不管，平時行事自由又沒有任何限制……」
說到這裡，古一眨眨眼：「您是否自稱至尊法師這件事，還重要嗎？」
當一個動物聽起來像鴨子，走路像鴨子，吃起來也像鴨子的時候，那就是個鴨子。
古一說的那些條件，現在的杜牧全都滿足，他到底願不願意接受至尊法師這個職稱，確實一點都不重要了。
就像古一問的，如果地球真的遭遇危險，杜牧會視若無睹嗎？
如果杜牧願意保護地球，那麼說白了，時間寶石和卡瑪泰姬中的一眾寶物與珍藏，都不過是古一順水推舟的平白贈予罷了。
對於杜牧實質上的影響，約等於無，這些東西實際上都相當於時間寶石的添頭罷了。
或者如古一所說……阿戈摩多之眼的底座。
只是杜牧實在沒想到，古一找接班人不成，居然找到了自己頭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既然是白送，杜牧也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還是大方的點點頭道：「既然古一法師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破碎的時間寶石我就收下了。」
古一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那麼，我的職責算是提前結束了。」
說著，古一手一轉，再次開啟了一扇傳送門。
杜牧能夠感覺到，這扇傳送門似乎是通往一家位於英國倫敦的法國餐廳。
「地球接下來的命運，就看您的了……至尊法師，杜牧先生。」
古一說著，一步跨入傳送門，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但是杜牧依然能夠聽到古一前往英國之後的低聲自語。
「也好，這條時間線在債主找上門之前，我有更多時間享受現代生活了。」
「但願永恆身邊的日子不要太原始……保險起見，在鏡像空間裡多藏點調味糖漿和氣泡水吧。」
杜牧只覺得無話可說。
這個古一，遠超他想像中的擺爛。
好吧，電影中的女古一，確實也是一樣的擺爛，愣是在多瑪姆入侵地球之前就死遁，讓一個剛當上法師沒倆月的新人去對付維度魔神。
雖然她應當是通過時間寶石，看到了斯特蘭奇最終的勝利，但連面都不在多瑪姆面前露一下，也不知道她究竟欠了多瑪姆多少能量。
看來至尊法師這個位置，大概在電影宇宙中確實沒那麼重要，不像漫畫或者動漫中那樣，三天兩頭就有魔神來騷擾。
既然如此，杜牧也就將卡瑪泰姬和三大聖所的地契收入懷中。
此舉象徵著杜牧徹底接手了古一擺爛不要的爛攤子，同時這些原本被古一所隱藏的區域，全都暴露在了杜牧的感官當中。
尼泊爾，紐約，倫敦，香港都出現了大量杜牧過去未曾察覺到的隱藏區域。
那麼……古一那背叛的弟子，卡西利亞斯呢？
杜牧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或許是躲在鏡像空間中了？
他現在之所以能夠觀察到三大聖所和卡瑪泰姬內的情況，應該是古一在地契中施加了魔法，給予了自己不被蒙蔽的權限，就像是被引入卡瑪泰姬的普通人一樣。
但杜牧畢竟尚未接觸過這個世界的魔法，那些試圖躲避古一的人，自然也能用超自然手段躲避杜牧的聽力。
杜牧微微蹙眉，他早就聽說漫威中的魔法，全都是向魔神們借用能量來施法，因此不怎麼感冒。
但現如今看來，還是要稍稍了解一二其中的原理，至少要能分辨哪裡有人在施法。
古一離開之後，她的弟子，王，並沒有跟隨老師一同離去。
而是微微垂首，恭敬的站在杜牧的身邊。
見杜牧看向他，王才適時開口道：「至尊聖所內有著無數的法寶和書籍，名單目錄全都在我心中，對至尊聖所內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古一法師吩咐我充當您的嚮導，更好的接收至尊法師所代表的一切。同時，如果您不願意看到我，或者其他曾經追隨古一法師的人，我也會帶著他們離開卡瑪泰姬。」
這麼徹底？
全部家當，包括時間寶石在內打包贈送？
還附帶管理財務的管家？
杜牧看著手中破碎的時間寶石。
他似乎能想像到，在時間寶石破碎的那一個月里，古一究竟經歷了多少思想鬥爭。
如果不是時間寶石的破碎，拖延住了古一的腳步，恐怕她也會第一時間憤怒的找自己算帳吧。
但對法師來說，漫長的一個月時間，還是讓古一思前想後，考慮清楚了一切。
因此，她對杜牧想要時間寶石這件事，不僅沒有任何對抗，反而借坡下驢的把自己原本包括看管時間寶石在內的一切職責，全都作為捆綁銷售丟到了杜牧身上。
這麼做的好處可太大了，既不用得罪杜牧，也彌補了未來接班人不學魔法的損失，更是能比原計劃更早的退休。
站在古一絕對會用死亡來逃避魔神債務的基礎上，這種把一切圍繞著時間寶石的職責全都丟給杜牧的做法，無疑沒有半毛錢損失。
而古一唯一需要冒的風險就是……杜牧的人品。
杜牧微微一笑，將時間寶石收入懷中。
隨即他對王開口道：「不用，以往你怎麼幫助古一管理至尊聖所，現在還怎麼管理，就當至尊法師沒換人。」
「去吧，我稍晚一點會前往卡瑪泰姬，查閱一些資料。」
王立刻恭敬道：「您想要查閱的資料是什麼方向呢？或許我可以提起為您整理出來相關書籍。」
杜牧挑眉，這個管家好像還挺好用的。
他也就不客氣道：「我剛剛在全球都沒有發現卡西利亞斯的蹤跡，他既能躲避古一的目光，也能躲避我的耳朵，你幫我找找哪些書籍有相關的信息。」
王這次不再說話，微微躬身，身後出現了一個傳送門，他倒退著進去，傳送門這才關閉。
而杜牧已經能感覺到，回到了卡瑪泰姬圖書館的王，長長鬆了口氣，連忙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自語道：「那到底是什麼感覺……靈魂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難道是對方溢散的精神力？這也太恐怖了一些……」
身為法師，王對另一個人的精神力強度還是更加敏感一些，同時他又沒有古一那麼強大，因此即便杜牧沒有表現出任何嚴肅的地方，王還是被杜牧精神力的熾熱灼燒的渾身冒汗。
說著，王一個激靈，連忙緊張的翻閱著身後的圖書：「卡西利亞斯藏起來的法術……我看看，鏡像空間肯定有。」
杜牧點點頭，有王的幫助，他大概也不用煩惱古一的『遺產』要怎麼打理了。
同時，杜牧回過頭來，看向阿斯嘉德父子三人。
在剛剛杜牧和古一的交談中，三人一直屏息凝神，認真聆聽，不敢打擾。
畢竟……無論是恢復阿斯嘉德，還是手刃仇人。
這兩件事的希望，此時此刻，全都繫於這位新任至尊法師的一念之間。
就見杜牧並未說話，只是抬起手，指向奧丁。
阿斯嘉德三人微愣，不明白杜牧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然而，一道攜帶著金黃光芒的法術，便緩緩飄向了奧丁。
一剎那，金色的光芒將奧丁覆蓋。
短短片刻之後，奧丁在光芒中重新浮現出來。
而此時的他，身上的鎧甲依舊破爛不堪，上面星星點點的紫焰卻消失不見。
同時，奧丁緩緩直起上半身。
索爾和洛基驚喜不已，正想要上前攙扶，奧丁卻抬起手，制止了兩人的行為。
隨即，奧丁才雙腿發力，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年邁的阿斯嘉德之王，此時此刻，再次煥發出強烈的生機。
就連奧丁自己，看著雙手，也感到驚訝無比。
洛基眼眶有些濕潤，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忍不住笑道：「父親，我們是不是看不到姐姐出現了？」
奧丁無奈的搖搖頭，神色複雜的看向杜牧：「您……將我體內殘留的力量寶石那極為具備腐蝕和毀滅的力量消除了，還修復了我早已腐朽不堪的神念。」
他感慨道：「這樣的效果，堪比我進行一次完整的奧丁之眠了。」
索爾聽到奧丁的話，猛然站起來，驚喜的看看奧丁，又驚喜的看看杜牧。
他忍不住道：「杜牧先生，您治好了我的父親，我……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您……」
杜牧卻搖搖頭：「也算不上完全治好，畢竟我的治療法術不太匹配你們阿斯嘉德人，只是讓身體機能恢復完整，不再處於瀕死狀態了而已。」
奧丁深吸一口氣：「已經足夠了。」
「沒有外界的打擾，再經歷最後一次完整的奧丁之眠，本就同樣來到我的壽命極限了。」
奧丁仰望天空，語氣悵然道：「接下來，我的壽命大概還有一千年左右。」
說著，他卻看向索爾和洛基，欣慰道：「但這最後的一千年，能看到我的孩子們成長到比我更高的位置，我即便死也瞑目了。」
「父親！」索爾虎目含淚，聽到父親只剩一千年可活，只覺得心痛無比。
區區一千年的時光，只是兩個五百年而已，豈不是睡兩覺就過去了？
父親終歸是到大限了啊……
洛基簡直忍不住想翻白眼。
和這對父子不同，洛基還是比較有正常的壽命觀的。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眼神閃爍，不停偷瞄杜牧。
剛剛的治療，可不是普通的治療……
將力量寶石殘留的傷害，一次性完整根除，這樣的手段，即便銀河系最精密的醫療器械都很難做到。
唯一的方法……就是成為力量寶石的主人，主動消弭奧丁體內的力量寶石之力。
既然如此，修復父親的神念，自然用的也是心靈寶石了。
也就是說……滅霸曾經獲得的三顆無限寶石，加上破碎的時間寶石，現在全在眼前這位至尊法師手中！
洛基心中倒吸一口冷氣。
好傢夥，就差靈魂寶石和現實寶石，對方就能將整個宇宙都任意搓圓捏扁，塑造成任何自己想要的模樣了！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洛基看著索爾，眼神中出現了久違的嫉妒。
他懊惱的直拍大腿。
奶奶的，這麼粗的大腿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居然在哥哥表忠心之後這麼久才意識到，連抱大腿都晚了一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