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阿斯嘉德人的驕傲
看著奧丁精神煥發的模樣，杜牧心說這老頭既然還能再活個一千年，海拉的問題應該不用自己來解決了吧？
這次滅霸挑的時間也真是夠湊巧，差點用力量寶石把奧丁耗死的情況下，古一又因為自己的原因一個月沒有管卡西利亞斯他們的事情。
這導致杜牧幾乎相當於要連續面對滅霸，海拉，多瑪姆三個原著中的boss。
好在滅霸已經解決，海拉繼續關在冥界，接下來只需要解決多瑪姆的問題就行了。
如果是在其他世界，多瑪姆對現在的杜牧來說依然有些棘手，畢竟杜牧也沒有對付維度魔神的經驗，不確定需要如何準備針對性的攻擊。
可在漫威世界嘛……現在的杜牧都已經擁有兩顆半的無限寶石了，即便沒有原著中困住多瑪姆的時間寶石，可氪星人的體質+力量寶石，杜牧覺得壓力應該不大。
杜牧想到這裡，看了看身邊跪著也比自己高的滅霸，對奧丁等人道：「本來我帶著滅霸過來，是為了知道誰在未來給他傳遞的信息。」
他說著，頓了頓：「但由於意想不到的意外……他已經沒用了，而你們既然是滅霸這次入侵的受害者家屬，就交給你們處置吧。」
滅霸的神情陰沉下去，但他並沒有暴起反抗。
他早已看清自己和這個毀滅之人的實力差距，在沒有無限寶石輔助的情況下，反抗是沒有意義的。
只是……原來時間寶石早已被摧毀。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勝利的條件。
所以，未來傳遞信息的那個混蛋，到底是誰？
究竟是誰要害我？
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索爾激動的上前，深深躬身道：「感謝您的理解，杜牧先生！」
隨即，他看著滅霸，攥緊了拳頭。
然而滅霸也看著索爾，危急關頭，他非但沒有露出對死亡的恐懼，反而冷笑道：「阿斯嘉德人，看起來也沒有想像中的好戰嘛。」
「姑且不論你們連復仇都要假借他人之手，連行使劊子手的能耐，都要三個人一起……看來我的脖子夠粗，要三個阿斯嘉德人合力才能砍斷。」
在滅霸的嘲諷中，奧丁不為所動。
他抬起自己手中的岡格尼爾，這必中的奧丁之矛，下一刻便要貫穿滅霸的心臟。
滅霸的笑容越發嘲弄，挺起胸膛，高聲道：「來吧！奧丁，殺了雙臂皆斷的我，讓阿斯嘉德的威名響徹宇宙！」
「讓全銀河的人都看到，阿斯嘉德人有仇必報！即便要跪在別人的面前，祈求別人的力量來為自己報仇！」
「這就是英勇無畏的阿斯嘉德勇士！哈！」
然而杜牧卻淡淡的出聲糾正道：「伱的雙臂已經自愈了，別裝殘疾人了。」
滅霸這才面色一變，原本張狂和嘲弄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緊緊攥緊了雙拳。
畢竟只是區區粉碎性骨折，班納打斷了滅霸的胳膊之後，杜牧可是教導了兩個新徒弟不少時間才來到的此處。
滅霸將自己癒合的雙手當做僅剩的底牌，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就被杜牧發現了……只是杜牧卻完全不在意。
有雙手和沒雙手的滅霸，對現在的杜牧來說，有區別嗎？
正是意識到這一點，滅霸才露出強烈的不甘情緒。
他明明沒有做錯任何決策，卻無可避免的滑落到戰敗身死的深淵。
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勝負的戰爭……
這讓滅霸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以至於讓他不再出言嘲諷三個阿斯嘉德人，沉默著等待自己的終局。
然而下一刻，站在奧丁身前的索爾，卻伸手攔住即將刺下奧丁之矛的父親。
索爾回過頭，誠懇的向奧丁道：「父親，請您解除對我力量的封印吧。」
「即便無法獲得妙爾尼爾的承認，至少……讓我重新掌握自己原本的力量。」
索爾說著，深深低下頭來，語氣沉悶：「原本，我見滅霸雙手俱斷，又終於依靠杜牧先生獲得了復仇的機會，我已經滿足。」
「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太貪婪了，我並沒有滿足於此。」
奧丁緩緩放下手中的長矛，看著自己的兒子。
索爾抬起頭，眼神中深埋著仇恨與憤怒，但那些並未影響索爾的冷靜。
「父親，請原諒我的任性。」
「我想要，在正面戰鬥中，親手殺死薩諾斯。」
奧丁和索爾對視良久，才微微嘆息一聲。
「索爾，我的兒子……」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封印屬於你自己的力量。」
「我和你母親都是純正的阿斯嘉德人，你怎麼可能沒有了妙爾尼爾就變成凡人？」
索爾微微一怔，他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什……可是，那為什麼我會如此的虛弱？」
「因為你覺得自己虛弱，因為你覺得自己沒有了足夠的力量，因此從未探索過自己的極限。」
奧丁露出無奈的笑容：「沒有了妙爾尼爾，竟然會給你帶來如此大的打擊，這才讓我覺得你更加需要暫時放下那把錘子。」
「不然，你到底算什麼神？錘子之神嗎？」
索爾頓時如遭雷擊。
杜牧也想起原著電影中，雷神3的內容。
似乎奧丁也是在索爾遭遇危機時，簡單的兩句話，就讓索爾打開心結，獲得了不用錘子依然能操控閃電的力量。
看來對阿斯嘉德人來說，使用自己的力量，和霍格沃茲世界使用魔法有某些方面的相似性。
不打開心結，內心自我設限，力量居然真的會無法激發出來。
滅霸都被逗樂了，哈哈大笑兩聲。
他也不再繼續偽裝殘疾，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阿斯嘉德僅剩的三人。
「我猜，就算我把他們三個都殺了，你應該也不會放我離開吧？」
滅霸瞥了一眼杜牧，平靜道。
杜牧點點頭：「那是自然。」
「哼……」滅霸冷笑一聲，還真是一點空子都不給啊。
既然如此……
滅霸看著索爾，微微眯眼：「他既然打算當你的侍從和追隨者……那我就殺了他吧，總要在死之前給你造成一些損失。」
杜牧並沒有說話。
親手向滅霸復仇，是索爾自己的選擇。
他若因此而死，杜牧也不會插手。
這是杜牧對索爾的尊重。
當復仇連一點風險都沒有時，和當劊子手有什麼區別？
索爾握緊拳頭，緩緩閉上雙眼。
霎時間，天空的烏雲密布。
狂風呼嘯。
腳下的草地被吹得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當索爾重新睜開眼睛後，他的雙眼當中亮起蔚藍色的炫光。
杜牧心中微動。
他注意到，紐約不遠處的海底當中，當初美國隊長丟出去砸亡刃將軍時，落入海里的雷神之錘，此時開始異動。
這動靜立刻讓周圍穿著潛水服的政府人員，紛紛緊張的在雷神之錘上扣下更多的船錨和鎖鏈。
似乎自從上次的入侵之後，美國隊長就又無法舉起雷神之錘了。
大概是來到地球的奧丁做的手腳。
但此時此刻，雷神之錘也不重要了。
索爾在奧丁的話語當中，終於在內心徹底放下了雷神之錘……但重新拾起了自己。
天空雷霆閃爍，索爾緩緩轉身，看向滅霸。
「轟！」
一道雷霆劈下，卻並不是向著滅霸，而是索爾。
無數細細密密的電蛇，纏繞在索爾的周身，他的雙眼爆發著洶湧的電弧。
心中的仇恨再也難以壓抑，伴隨著衝鋒號角般的怒吼，索爾裹挾著雷霆之勢，整個人宛如電磁軌道炮般，向著滅霸激射而去！
滅霸被猝不及防的轟飛出去，在這片草原上飛出了上百米，最終在地面又連續翻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
「哈……還挺有勁。」
滅霸從泥土中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胸口衣物上殘留的電火花。
「可惜，不如今天我上一個遇到的對手。」
只是裹挾著一些閃電的阿斯嘉德拳頭而已。
可能也就和班納沒有調動全身力量時的那一拳相比。
不過……速度倒是更快一些。
這裡不是武館，無論他們鬧出多大的動靜，對杜牧都沒有影響，因此滅霸才能被打飛那麼遠。
如果是武館，在杜牧的控制下，他們發揮的力量都無法傳遞到周圍環境，打起來的動靜表面看上去才比現在要小很多。
索爾怒吼著，雙腳用力踩踏地面，整個人宛如炮彈一樣，再次向著滅霸轟去。
這一次，滅霸卻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側頭躲過索爾的拳頭。
反過來右手探入索爾雙拳中間的空檔，直接按在了索爾的面門上，轟然將其猛砸入地面。
「轟隆！」
周圍的草地幾乎完全翻了過來，只見泥土不見青草。
大坑中間，滅霸死死按著索爾的面門，索爾則雙手用力掰著滅霸的胳膊。
閃爍著電蛇的雙臂，緩緩將滅霸的單手微微抬起，滅霸卻冷笑一聲，另一隻手一抓索爾的腰帶，將其整個人抬起，高舉半空。
隨即，用力下砸到自己的膝蓋上！
「咔嚓！」
一聲刺耳的骨裂聲傳來。
「索爾！」
洛基就想衝過去，卻被奧丁一把攔住。
「放開我！你這個老年痴呆的東西！索爾的脊椎斷了！他已經失去戰鬥力了！你想讓滅霸再殺死一個阿斯嘉德人嗎？！」
如果攔著洛基的是索爾，洛基一個魔法就能騙過索爾並掙脫開。
但攔著洛基的是奧丁，魔法造詣遠在洛基之上，他根本無從反抗，只能焦急的向父親怒吼。
奧丁卻搖搖頭，神情堅定：「這是索爾的選擇，我尊重索爾的決定。」
洛基額頭都要暴起青筋：「可他都快死了！」
「至少，他死的像一個阿斯嘉德人。」奧丁緊握岡格尼爾，沉聲道。
洛基說不出話來。
就憑這個？
就憑狗屎阿斯嘉德的榮耀，要自己的哥哥去死？
洛基緊緊咬著牙，袖子裡的匕首無聲滑落到手中，想著刺在奧丁的哪裡能讓他放手還不會影響對方的壽命。
就在這時，遠處再次一道巨大的雷霆從天而降！
這道巨大的雷霆，再次劈在索爾身上，讓本想補刀的滅霸暫時沒有上前。
然而下一刻……
索爾緩緩從泥土當中站起身來。
縱使狼狽不堪，也明顯還有行動能力。
洛基驚訝的看著索爾的背影，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奧丁深深的看著索爾。
他抓著岡格尼爾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我的兒子……」
奧丁深吸一口氣，欣慰而哀傷道：「我為你感到驕傲。」
杜牧能清晰的看到，索爾的脊椎，確實被滅霸打斷了。
但是……索爾卻依靠閃電的力量，傳遞在全身的神經細胞當中。
他在破碎的脊椎當中，維持著每一塊都蘊含著不同的正負極，讓碎裂的骨頭仿佛磁鐵一樣牢牢吸附在一起。
同時，用閃電來輔助神經，傳遞自己大腦發出的所有指令。
「只是脊椎斷了而已……又不是肌肉沒了。」
索爾用充斥著電弧的雙眼看著滅霸，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充滿戰意的昂揚道：「我們再來！」
滅霸微微眯起雙眼。
這一刻，他不再小看自己對面的男人。
對方不是個幼稚魯莽的孩子……而是一個內心堅毅的戰士。
「來！」
滅霸也被激發出了鬥志，不再開口挑釁和嘲弄。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終於不再是一個軍閥，一個科學家，一個陰謀家。
而同樣是一個無數次浴血奮戰的鬥士。
當那些標籤和身份，不再對眼前的困境有任何幫助之後……滅霸反而變得更加純粹了。
同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滅霸開始拋開其他外在目的，純粹的享受戰鬥的樂趣。
兩人幾乎不再設防，你來我往，拳頭彼此在對方的身上打的宛如悶雷炸響！
狂風呼嘯，兩人的戰鬥與天空的雷霆合奏。
紐約海灣下的雷神之錘，不斷顫抖，撞擊著身上被緊緊纏繞和包裹起來的鎖鏈，發出劇烈的嗡鳴。
終於，妙爾尼爾沖天而起，身上的鐵鏈被巨大的衝擊力繃緊……斷裂！
當妙爾尼爾衝破海面時，飛濺起的不僅僅是海水，還有無數枷鎖的碎片！
閃電一次又一次的劈落，或是劈在滅霸身上當做攻擊，或是劈在索爾身上加固他全身不斷碎裂的骨骼。
滅霸的實力還是要比索爾強上太多，即便有雷霆的輔助，也只是讓滅霸全身焦黑，實際上卻並無大礙。
索爾全身纏繞著雷霆，看起來威風凜凜，卻幾乎每一處骨骼，都曾被滅霸打得骨斷筋折。
「喝啊啊！！」
伴隨著索爾的咆哮，本想格擋下這一拳的滅霸，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被班納打中了一樣。
整個人再次斜著倒飛出去，但這一次滅霸卻在半空就穩定了身形，雙腳落地，在地面犁出了兩道深深的溝壑，方才穩住身形。
他抬頭一看，只見索爾怔怔的看著手上的一柄短錘。
洛基見狀，簡直激動的要跳起來。
他興奮道：「雷神之錘！穩了！有錘子的索爾，可是戰無不勝的，他一定能殺死薩諾斯！」
這興奮的模樣，似乎比他自己能舉起雷神之錘還要激動。
奧丁看著洛基的背影，眼神溫柔，無聲的笑了笑。
「呵……妙爾尼爾。」
滅霸活動了活動手腕，發現這一錘的威力，還是比不上當初班納的拳頭。
但痛感倒是差不多了。
滅霸活動了一下脖頸，對索爾勾勾手指，冷笑道：「無妨，我們再來！」
索爾看著手中的妙爾尼爾，這自己數個月夢寐以求的雷神之錘。
他卻將錘子輕輕放在了地上。
「抱歉，妙爾尼爾……」
索爾像是對待自己的戰友一樣，輕撫妙爾尼爾身上的符文。
他微笑道：「這一次，我在戰前已經宣誓，要親手為母親和阿斯嘉德復仇。」
妙爾尼爾低聲輕吟，似乎有些不解。
但索爾已經站起身來，神情堅毅的看著滅霸。
「對方被一個偉大的存在繳械，方才赤手空拳……既如此，我也不會使用武器。」
「我要向對方展示，何為阿斯嘉德人的驕傲。」
洛基握緊了拳頭，很想大聲罵索爾腦子壞掉了。
但他看著索爾全身閃爍著的閃電下，無比清晰的傷痕，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奧丁剛剛的話語，在洛基心中毫無份量。
但索爾此刻展現出的韌性，卻讓洛基再難苛責。
最終，洛基還是咬牙，高聲怒吼道：「索爾！」
「與這等手握利器，便肆意屠戮無辜的小人看看！」
「何為阿斯嘉德人的榮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