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牛皮功

  這一日，田不厲正在擺攤賣豆腐，拿著書本坐在小凳子上看書。

  忽然遠處傳來了呼喊聲。

  「納命來！！！」

  田不厲心中一驚，就見遠處酒樓那裡跳下來三個人，對著一個跳下樓的人追殺了過去。

  被追殺的斗笠男子年約三十歲左右，將頭上的斗笠摘下後猛地甩向一個剛跳下來的人。

  刷！

  斗笠直接從那年輕漢子的脖子邊上切過。

  下一刻，血就像是噴出來的一樣，飛出去老遠！

  田不厲心驚肉跳，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快跑啊！」街上的人也呼喊了起來，迅速朝著附近巷子和鋪子跑去。

  田不厲見狀趕緊裝好豆腐。

  此時就聽到遠處藥鋪老頭喊道：「別管豆腐了，命要緊！」

  田不厲的手在發抖，猛地丟下了擔子不管，迅速跑去了對門藥鋪。

  藥鋪的許老頭搬過來木板堵上門，「快！快關門！」

  「好！」田不厲趕緊幫忙，很快把木門都給堵上了。

  木門中間有一些縫隙，田不厲蹲下身，小心的往外看。

  許老頭鬆了口氣，坐在藥鋪的椅子上說：「這幫強人，每年都要在城裡鬧事，官府也管不住，每次傷了人命都是草草了事。」

  田不厲這個月經常過來給病先生拿藥買藥，和許老頭也算是認識。

  「他們打壞了外面的攤子和東西，怎麼辦？」

  許老頭吹鬍子瞪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不打死人就算好了，打死了也沒人管，認命吧！」

  「這世道，真是太危險了。」田不厲嘆了口氣，很快看到那活著的兩個人和黑衣男人打到了自己的豆腐攤附近。

  好在豆腐桶附近沒有熱鍋熱水，也沒有桌子椅子讓他們踹，這三個人飛身一躍就跳到了不知道誰家屋頂上繼續打了起來。

  「他們好像是走了？」田不厲和許老頭搭話。

  許老頭抬起手示意，「等等再出去，等官府的人來了檢查了之後再說，不然現在出去被看到，運氣不好就像是前些年的倒霉鬼一樣當了替死鬼。」

  田不厲忙說道：「多謝先生教誨！」

  許老頭笑著說：「我算哪門子先生，就是一個老頭子。」

  田不厲客氣說：「這些都是人生經歷，經驗教訓之談，老人家見多識廣，能提醒我一句兩句，我就能少走都多年彎路了。」

  許老頭高興的伸手撫摸著鬍鬚，「你這人聰明懂事，我孫女要是沒嫁人的話，我一定把孫女嫁給你。」

  田不厲倒是很懂事，正好今天豆腐賣不完了，等外面官府的人象徵性的過來走個場子散了後，田不厲就送了許老頭半桶豆腐。

  回家後田不厲和豆娘子說了今天的事情。

  豆娘子一手撫著胸口，慶幸道：「還好你沒事，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就快點跑，那一桶豆腐能值多少錢，人沒事了就好。」

  病先生也和兩人一起吃飯，最近氣色好了不少，也能自己去上廁所，自己去書房讀書寫字了。

  「這城中歷來如此，江湖人士打打殺殺的事情怎麼都管不完。」

  病先生很快說道：「恩公你身子骨不錯，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這裡有一門粗淺的外功，名曰《牛皮功》。」

  「算是不入流的武功，比不上福遠鏢局的武功。」

  聽名字就不厲害，但是田不厲也不會福遠鏢局的武功，當下就果斷地同意。

  「好！我學！」

  病先生早就想要報恩了，牛皮功也不是高深的武學。

  「我身子不方便動，讓狗兒給你演示幾遍。」

  田不厲驚愕的看向狗哥。

  這個時候豆娘子罵道：「什麼武功，就是幾個小孩子胡鬧的把式，你別被他騙了！」

  病先生忙解釋道：「你婦道人家不懂不要亂說，狗兒根骨不行，這才練不出來，這門功夫雖然也厲害，但是……」

  砰！

  豆娘子把碗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嚇的附近的狗兒和病先生都不敢說話。

  「我婦道人家？」豆娘子惱怒的瞪著爺倆，「這個家，沒了我這個婦道人家也可以是吧？！」

  田不厲迅速呵斥道：「豆娘！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回屋去！」

  豆娘子看了一眼田不厲，還是忍著怒火站了起來，直接生氣的走去了田不厲的屋子。

  這個家，誰是男主人啊。

  病先生嘆了口氣。

  田不厲看著嘆息難受的病先生，迅速給他倒茶，「先生你看，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有了本事，自然就有了身份尊嚴。」

  「你且好生養病就是，將來出人頭地了自然不會把這女人的羞辱當回事了。」

  「人家常說，胸有大肚，方成大器，先生喝茶潤潤嗓子，等明年春天，我陪先生去考個童生，不管過不過，咱們都是同窗了哈哈！」

  田不厲笑哈哈的給病先生敬茶。

  病先生露出苦笑，「恩公你才是胸有大度，將來前途必不可限量。」

  田不厲安慰說：「先生你稱你的恩公，我稱我的先生，豆娘說實話當我娘都差不多了，你家孩子還叫我二爹，豆娘對我有恩，我又對你有恩，依我看咱們也別管什麼了，各論各的就是。」

  「反正現在咱們都啥也不是，等將來先生飛黃騰達了，我自己就滾出去了，現在也沒人在意咱們這種無名小卒家裡這點破事情，咱們不使勁的活著，哪有出頭之日？」

  「先生也別整天妄自菲薄了，你安心讀書就是，我要是你，我死活都要拼一把，不是為了家人，不是為了恩情，也不是為了讓女人高看一眼，是為了自己！」

  病先生攥緊了手，對著田不厲抱拳點頭，「恩公所言甚是，胡欲為受教了！」

  田不厲客氣說：「你安心讀書，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別的事情不用關心。」

  狗兒這個時候吃飽了，用袖子擦了擦嘴說：「二爹，我教你練武吧！」

  「好！狗兒！」田不厲站起來，先扶著病先生去屋子裡休息，和狗兒豹兒虎兒一起收拾碗筷，刷了鍋後才開始練武。

  所謂練武，就是小狗兒像是做廣播體操一樣表演了幾個有點難度的姿勢，然後全程也就一分鐘的事情。

  一共八個動作，像是拉力、睡臥、行走、奔跑、爬山、游水、吃草、仰頭看樹的姿態。

  田不厲在狗兒的注視下模仿了起來，很容易就做到了。

  但是沒什麼用啊？

  這個時候在屋子裡等了快一個多小時的豆娘出來了。

  「狗兒！睡午覺去！你二爹晚上還要幹活，就知道煩他！不肯睡覺就去幹活！去挑糞去！」

  狗兒迅速跑回屋子裡躲了起來，寧願睡午覺也不願意為家裡干點活。

  也不怪豆娘生氣，家裡幾個人沒一個懂事的。

  田不厲讓三個小孩子出去玩，又關上門堵住了窗戶，然後才安慰豆娘子。

  這個時候想起來自己的牛皮功了。

  沒幾分鐘豆娘子就服軟了，喊起了好哥哥，一肚子的火氣都被搗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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