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棺劍匣

2024-09-16 01:37:32 作者: 大字初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

  吳理追問道:「為何她會流落民間十年?」

  這裡面肯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吳理討厭麻煩,但若是跟陳南枝有關,便另當別論了。

  「那是陛下家事,我如何知曉。」陳伯沒好氣說了一句便起身收竿。

  吳理問道:「陳伯打算回去了?」

  「興起而來,興盡而回,難道我還要在這兒繼續淋雨不成?」陳伯邊回答邊繼續收拾。

  孰料收拾完東西正要走時,手臂上卻多了一隻手。

  抬頭看著死抓著自己不放的吳理,陳伯好笑道:「你還要作甚?」

  吳理也依舊是那副陽光開朗大男孩的表情,「老登,給面子喊你聲陳伯,別給臉不要臉。今天不把南枝的事情說出來別想走!小心我讓我隨從跪下來求你!」

  獨孤陌目瞪口呆,「與我何干?」

  吳理回頭瞥她一眼,那一眼便讓她一個哆嗦,翹臀隱隱有些疼痛。

  用嘴硬的語氣說著軟話,倒是頗為有趣...陳伯沒好氣道:「年輕人別太氣盛。」

  「不氣盛還是年輕人嗎?」吳理笑的燦爛,「你也不想我壞了你的好事吧。」

  他話音剛落,獨孤陌忽然看到妙筠矯健身軀緊繃。

  她還沒反應過來,忽然間便感覺到天地一片寂靜,仿佛一切聲音都消失了一樣。

  且她胸口發悶,感覺便是呼吸都有些困難。

  艱難抬起頭,獨孤陌便感受到那平靜中年人身上散發出的無邊壓力。

  此時她才明白妙筠之前說的對方實力強橫究竟是個什麼程度。

  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年輕一代之中鮮有對手。

  唯一一個能讓她看得入眼的便是陳南枝。

  之所以對吳理低三下氣,一來是她有自己的目的要實現。

  二來是她發現吳理其實跟她是一類人,都是表面滿不在乎所謂的面子尊嚴,實則高傲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們之所以毫無風度,只是因為能讓他們展現風度的人還沒出現。

  其他人的目光?一群野狗罷了,誰在意。

  而之後的妙筠是她除了陳南枝跟吳理之外看得入眼的第三人。

  她承認論武力自己不是妙筠對手,但其他方面她依舊覺得自己比妙筠更強。

  可此時此刻便是連妙筠都只在努力支撐的時候,獨孤陌卻發現吳理作為站的最近的那個直面壓力之人,別說手軟腳軟,便是連臉上的笑容都沒變。

  「你在威脅我?」陳伯定定看著吳理,眼中殺氣仿佛凝為實質,「十年...已經十年沒有人敢威脅我了。」

  吳理哈哈大笑,「那是你過去十年沒遇到本皇子!今日便讓你漲漲見識!」


  要不是看你身上藍色越來越濃,哥們還真以為你要翻臉呢。

  「獨孤施主,這些劍你拿好。」

  獨孤陌懷中一沉,便見妙筠把劍全塞她懷裡,然後緩慢活動著手腕,「貧尼要去助皇子殿下一臂之力了。」

  獨孤陌抿嘴不言,妙筠...果然很強。

  而她眼角餘光已經看到吳理一手抓著那漁翁手腕,另一隻手中已經捏緊了樹枝。

  難道要用出那一劍了?

  獨孤陌倒是不懷疑吳理那一劍的威力,她只是拼命燃燒著腦細胞思考一會兒鬧大之後該如何善後。

  是放棄一切帶他們逃走?還是留下來再做打算?

  就在她內心努力思考之時,身上壓力驟然一輕,她下意識腿一軟就要跪下,但她的自尊強撐著她依然站立不倒,哪怕腿已開始打顫,她也貝齒狠狠一咬下唇,用疼痛來重新激活身體。

  此時她才抬頭看去,只見那陳伯嘴角噙著儒雅笑容道:「果真少年英傑,希望獨孤殿下莫要與老夫一般見識。」

  吳理也順勢鬆手笑道:「誒~~適才相戲耳~陳伯莫要介意才是。」

  二人相視一笑,陳伯轉身邊走邊道:「隨老夫來吧。」

  吳理馬上跟上。

  妙筠身軀依舊緊繃,一言不發跟了上去。

  獨孤陌鬆了口氣,但咬咬牙還是抱著那一堆名貴寶劍跟在後面。


  陳伯七拐八拐帶著他們來到一座清冷小院,進了院子之後他才道:「這裡倒是許久沒來了,也沒茶水招待,便隨意坐吧。」

  說罷他便推門走進屋內。

  吳理左右打量,見著院子滿地落葉雜草叢生,便是屋檐角落也布滿了蜘蛛網,心說果真許久沒來。

  等了片刻,便見陳伯左手拎著一個黑木大匣,右手提著一桶水走了出來。

  他把木匣放在一邊,從水桶中拿起抹布便擦起積攢了厚厚灰塵的石桌石凳。

  吳理懶得幫忙,任由他幹活。

  等終於幹完之後,陳伯才直起腰擦了擦汗嘲道:「不愧是天潢貴胄,怕是從小就沒幹過活吧。」

  「那可不好說。」吳理見已經收拾乾淨,乾脆一屁股坐到石桌旁道:「現在能說了吧?」

  陳伯忽然問道:「老登是何意?」

  吳理一愣,實話脫口而出,「是對長輩的一種尊稱,屬於我們北地方言。」

  獨孤陌直撇嘴,心說她怎麼不知道北地有這種方言稱呼。

  「就當你說的實話吧。」陳伯丟下抹布隨意在身上擦了擦手,接著抓起那黑木匣丟到吳理面前,「送你了,天天讓人抱著劍像什麼話,豈不聞財帛動人心耶?」

  吳理回嗆,「此乃地上佛國,若有人真生貪心歹念,豈不是打了皇帝的老臉?」

  「倒果為因,強詞奪理。」

  「一個破木匣誰會稀罕。」


  吳理正在跟老登激情對線,忽然感覺自己衣袖被人拉了下。

  他一回頭,正對上臉色蒼白震驚不已的獨孤陌。

  「怎麼了?」

  這老登噴不過他,暫時他還不需要隊友。

  「那劍匣...似乎是數十年前魔門聖主的天棺......」

  聽到獨孤陌的小聲提醒,吳理還沒說話呢陳伯就讚許似的看她一眼,「你這北地小娃倒是識貨,可比你家這...草包皇子強得多。」

  對噴不過開始人身攻擊了是吧...吳理挑眉,「所以呢?」

  獨孤陌低聲道:「此劍匣水火不侵,相傳每一次打開便會有人見血喪命,因此江湖人稱天棺,只因若見此匣,便表示...天要收你。」獨孤陌咽了咽口水,「魔門聖主原為三宗六道之一滅情道之主,其才情高絕,以一人之力統合分裂千年的魔門,只是十年前隨著魔門覆滅消失的無影無蹤,江湖多傳其已身死,未曾想居然會在此地見到『天棺』......」

  「什麼狗屁天棺,不過一裝兵刃的盒子罷了。只是那魔門聖主...並非是老夫,他確實已經死了。」

  陳伯踱至豎的天棺旁邊信手一拍,便見那劍匣如孔雀開屏般展開呈扇形。

  他指著內里十數個凹槽道:「把劍插在這裡,以後也免得招搖過市了。」

  「無功不受祿。」吳理翹著二郎腿道:「本皇子見多識廣,這東西可收買不了。」

  陳伯道:「近來建康天降祥瑞,可眾人卻無法決定此祥瑞該由誰呈給陛下。」

  吳理挑眉,「所以?」

  陳伯神態越發悠然,「今夜戌時,不少世家豪族子弟皆匯聚秦淮河畔百花樓船之上進行賭鬥,屆時勝者可得祥瑞進宮面聖獻禮。」

  「哦,與我何干。」

  「屆時...昭陽公主亦會出席。」

  「本皇子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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