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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別人都稱他青蓮居士

2024-09-16 01:37:33 作者: 大字初識
  燕然館那兩進小院內,吳理坐在樹下翻看著手裡的冊子。

  獨孤陌從屋裡出來表情凝重,「他們三人確實不見了,而且沒有打鬥痕跡。」

  吳理表情淡然,「知道了。」

  見獨孤陌沒說話,吳理瞥她一眼,卻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好笑:「怎麼了?感覺他們不見了你比我還急。等等!該不會你對我家南枝有想法吧?那我可就留你不得了!」

  獨孤陌卻罕有的沒跟他互懟,而是略帶深沉的過來拍拍他肩膀,「唉...這裡沒外人,若是難受,便發泄出來吧,莫要自己憋著。」

  猶豫了一下,她決定自爆一波自己的小秘密,「小時候我傷心難過的時候,就一個人躲在被窩裡捂著枕頭痛哭一場,第二天就什麼都好了。」

  「哦?」吳理雙眼一亮,「好好好!記錄在案!以後你要再跟我抬槓,我就說你懂事了還尿床。」

  「......你這無禮麻匪!」獨孤陌咬牙切齒。

  「在外面少叫我本名,要稱職務,看來你屁股又欠踢了。」

  「...是,殿下......」

  吵吵鬧鬧的,獨孤陌感覺吳理確實沒那麼著急,她有點兒奇怪,「就不去找找他們?難道陳南枝真是昭陽公主?」

  吳理攤手,「她姓什麼?」

  「姓陳。」

  「梁國皇帝叫什麼?」

  「陳瀟。」

  「這不就完了?」

  獨孤陌都被他的邏輯氣笑了,「那我姓獨孤,我大盛當今聖上也姓獨孤諱愁,難道我還是大盛公...皇子不成?」

  吳理反問,「那你是皇子嗎?」

  沉默片刻,獨孤陌嘆氣,「...我希望我是。」

  你也是職業選手?

  獨孤陌收拾好心情再次詢問,「那最起碼要知道他們是被何人帶走的吧。」

  「他們是自己走的,這你不是早知道了?」吳理懶洋洋看她一眼,「況且這種事一問便知。」

  正巧此時妙筠從院外回來。

  她目光依舊平和澄澈,完全不像以一人之力屠滅整個宗門佛寺的兇殘血僧。

  「皇子殿下,貧尼找吏員詢問過了,陳施主他們是自己離開的,去向未明。」

  吳理看向獨孤陌。

  獨孤陌撇嘴,「這不是要襯托您嘛。」

  接著她秀眉微凝,「只是那陳伯...究竟何許人也?觀其氣魄,應當天榜留名才是。」

  吳理反問她,「你覺得他是誰?」

  「梁國某位宗室王爺?」獨孤陌給出自己猜測,「從他話語之中,明顯看不起一眾皇子,且對皇帝雖有些理解,但同樣視之凡俗,也許便是皇帝的某位一心武道的兄弟。」

  吳理扶額,「為什麼就不能是梁國皇帝陳瀟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獨孤陌斷然不信,「梁國皇帝自以為仁善,實則虛偽昏聵,那陳老伯寧靜致遠實力高絕,而且他對這梁國之事洞悉在心,他怎會是那老眼昏花的無能皇帝?!」

  「這是本皇子的直覺。」

  「那他為何這樣做?」獨孤陌不解,「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放任不管甚至變相推波助瀾,就好像......」

  她遲疑了一下沒說下去。

  但吳理順著說下去了,「就好像他在故意折騰梁國,想讓梁國亂起來自我毀滅一樣。」

  他聳聳肩,繼續翻看起手裡的冊子,「那誰知道呢,關你我屁事。」

  獨孤陌翻了個白眼,爾後瞥向他手裡冊子,「這是...那個陳伯給你的?上面寫的什麼?」

  「喏,自己看。」吳理直接丟給她。

  獨孤陌接過去之後表情有點兒複雜,「這...給我看合適嗎?」

  「你是本皇子書童,你不看誰看?」吳理說的理所當然。

  信任...嗎......

  獨孤陌眼眸微斂強壓下心底莫名情緒,而是專心翻看起冊子來。

  看了半晌,她震驚抬頭,「這是今夜所有參加者的名單?」

  而且不只是名單這麼簡單,上面詳細記載了所有人的年齡,武學修為,練得什麼武功,什麼性格,背景什麼樣,跟誰有嫌隙,乃至目前的行蹤!

  這詳細程度怕是這些人的親爹娘都了解的沒這麼透徹!


  吳理卻沒驚訝,而是仔細研究當初在釋劍宗搶來的那些寶劍,努力在腦海中回憶每一把都是從誰那裡搶來的。

  沒得到回應,獨孤陌只好繼續低頭邊看邊將上面的情報全記在心裡。

  此時妙筠問道:「皇子殿下今夜打算如何拔得頭籌?」

  獨孤陌道:「只不知屆時文斗還是武鬥。」

  吳理看她一眼,這小娘皮怎麼忽然間態度積極許多?

  他沒在意,「文斗如何?武鬥又如何?」

  「文斗便是鬥文采,一般便是指定一件事或一樣事物,然後藉此作詩詞賦。」

  獨孤陌手中冊子輕點下巴走來走去,「南國多流行五言與七言詩,你水平如何?」

  吳理還沒出聲她自己便笑著否認了,「當我沒問。」

  一個麻匪頭子能懂什麼詩詞歌賦。

  「呵...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吳理冷笑。

  「嗯?」

  獨孤陌抬首,「你...如今正值梅雨,若用青梅為題作五言或七言,你可做得出?」

  問話的當口她也在思考該如何作詩。

  屆時實在不行,只能靠她來幫吳理作弊了。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吳理洋洋灑灑便把李太白這篇古詩背了出來。

  獨孤陌神情愕然,便是一向平和的妙筠也下意識抬眸。

  她身為佛法深厚之輩,詩詞水平自然不低。

  吳理這詩...便是要她們夸都不知該如何誇讚了。

  這實在太過於超出認知。

  這就好像一個全身肌肉的壯漢剛罵罵咧咧從沙場歸來,然後跟你聊天一開口便是橫渠四句般離譜。

  「這是......」獨孤陌發現自己聲音居然有些沙啞。

  她看吳理的眼神複雜無比。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可現在才發現還遠遠不夠,他身上的未知謎團實在太多。

  他肯定不是麻匪!難怪身上會有種能讓她產生共鳴的發自骨子裡的傲氣!

  「你究竟是什麼人......」

  「本皇子當然是你的殿下。」

  「皇子......」獨孤陌緊抿唇瓣,「不可能做得出這種詩來,而且只用了如此短時間。」

  便是她也做不到的,無論是這種質量還是這麼短的時間,她都做不到。


  「我也沒說這是我寫的。」吳理起身招呼倆人進屋,「雨越下越大了,進屋說吧。」

  等進屋後他才道:「這詩是一個號青蓮居士的強者所作,當時他寫完就走了,我尋思沒人要呢。」

  剛泡完茶進來的獨孤陌翻了個白眼,接著把茶杯塞進他手裡,「竟胡說,我怎的沒聽過青蓮居士大名?」

  能寫出如此詩句之人定非凡俗之輩,她不可能沒聽說過。

  「不過若有此能為,文斗定當無虞,接下來是武鬥。」

  吳理心說哥們上學時背的古詩詞早忘大半了,到時候萬一押題失敗豈不是要遭?

  但獨孤陌沒給他解釋的機會,「現今恰逢亂世,世家豪族多習武,武鬥說不得才是重點。」

  吳理點頭,「是極,那我就安心了,他們打不過我。」

  「你那一劍威力太強,我怕你收不住手,屆時本為賭鬥,結果你一劍把他們全殺了算怎麼回事。」

  獨孤陌白他一眼。

  她思索半晌,仿佛下定決心般一咬銀牙,「我...我教你我的劍訣,但你要對秦淮河發誓絕不傳出去!」

  她師承劍閣,一手《四季劍訣》爐火純青。

  而四季劍訣雖比不上那天劍訣,可終究也是全天下最頂尖的劍訣。

  妙筠也道:「貧尼對劍法亦有些涉獵,若皇子殿下需要,也可傾囊相授。」

  吳理聳了聳肩,「算了吧,我就算學了只能得其型,當初南枝也教過我她的劍法,但正常功法我沒法運行,終究不過是花架子罷了。再說...你們倆不一定能贏我。」

  他一說這個獨孤陌就忍不住笑了。

  「我雖比陳南枝相差仿佛,但她終究是仗著身法比我快而已,你與我相差兩重境界,妙筠大師更在我之上,你怎可能是我們對手。」

  吳理挑眉,「不服?那練練?」

  獨孤陌瞬間來了興趣,「練就練!」

  她一直被欺負,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在,但她心裡不爽好久了!

  像這種能正大光明揍他一頓的機會可不多!

  今天必須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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