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生不出來，讓小妾幫他生

  徐意真略一思量，已然猜到了，「是五皇子派人送來的吧？」

  秋梨訝然驚呼，「夫人您怎麼知道？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自從那天太后說應該給衛臨風納妾之後，徐意真便猜到太子那邊兒應該會有動作。

  但他畢竟是太子，太子若是給大臣送歌姬，難免會惹皇上懷疑，說出去也不好聽，但五皇子不一樣，他本就是個紈絝，慣愛美色，給臣子送歌姬這種荒唐事，是五皇子能做得出來的。

  且五皇子不參與皇儲之爭，即便他給臣子送歌姬，也不怕皇上多想。

  太子不方便去做之事，便會交給他最信任的五皇弟去做，是以徐意真才會猜測，歌姬是五皇子送來的。

  看來太后吃了閉門羹之後仍不死心，估摸著他們一合計，便想出了送歌姬的招數來，五皇子出面相送，衛臨風不好拒絕，多半是會收下的吧？

  徐意真正思量間，但聽秋梨焦急詢問，「夫人，這可怎麼辦呀？這一送就送兩個，說什麼是歌姬，這不等於給三爺納妾嗎？」

  徐意真無謂一笑，「納妾就納妾唄！反正我也生不出來，正好讓小妾幫他生。」

  乍聞此言，秋梨難以置信，還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夫人，您這是在說氣話吧？三爺如果是真的，那您得多傷心呀？」

  前世徐意真的確不能接受衛臨風納妾，可今生她已經不再愛他，也就不會在乎這些瑣事，「人心一旦死了，就不會再傷心了。」

  無端端的，夫人怎麼說自個兒心死了呢？最近她和三爺相處的不是挺和睦的嗎？也沒有吵架吧？

  秋梨不明所以，私下裡她還特地找了冬葵詢問，「葵姐姐，你可知夫人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呀？」

  冬葵搖了搖頭，她也不理解夫人那句話的含義，但她也能感覺到夫人最近確實有些不對勁兒。

  從前夫人與三爺感情極好，每回三爺一回家，兩人就說說笑笑的，可最近見到三爺時，夫人卻沒了笑臉，也不怎麼主動說話，大都是三爺找她說話，她才勉強應一聲，偶爾擠出一絲笑來。

  但冬葵看得出來，夫人的笑不達眼底，格外敷衍，且夫人最近總是走神兒。

  她也曾問過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夫人含糊其辭，只道時機還沒成熟，等有合適的機會，她會將真相告訴她們。

  「我也不清楚夫人怎麼了，但是夫人交代過咱們不要在外面亂說話，夫人查帳的那些事以及夫人最近的變化，皆不可對外人道，包括三爺那邊兒也不能亂說。」

  秋梨性子外向，是個愛說話的，但她極有分寸，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曉得，我只跟你閒聊幾句，不會對外人講的。」

  歌姬之事，徐意真並未過問，蘇芳林瞧見那兩個歌姬生得那般狐媚，她頓感不安，慌忙去找老太太，

  「姨母，這無端端的，五皇子怎會給臨風送歌姬？」

  老太太也是一臉懵然，「朝中之事，咱們都不懂，這事兒還是得問意真，意真應該曉得當中的門道兒。」

  老太太特地派人去請意真，蘇芳林頓感被忽視，老太太總說偏疼她，可家中有什麼大事，老太太只會找徐意真商議，根本不會過問她的意見。說到底，老太太還是認為徐意真家世好，能擔大局唄！

  老太太著急忙慌的去請人，徐意真懶得搭理，她揣著明白裝糊塗，藉口說自個兒病了，並未親自過去，只讓人傳句話，

  「三夫人說，她也不曉得五皇子這是何意，先將人留在這兒，等三爺回來再說。」

  蘇芳林月眸微瞥，心道老太太還指望徐意真出主意呢！結果她居然也說不知道，看來她對朝局也不是很了解嘛！

  關乎到皇室宗親，老太太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等著兒子回來商議之後再做論斷。

  衛臨風在吏部忙了一整日，直至傍晚才踏著橘色晚霞歸家。

  才踏進家門口，他便聽下人說起歌姬一事，彼時蘇芳林正帶著明檀在閒轉悠，瞧見衛臨風回來，她立馬上前打招呼，明檀還伸手讓他抱，歡喜的呼喚著，「表舅，表舅！」

  然而衛臨風操心著歌姬一事，實在沒空管他，只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敷衍應道：

  「乖檀兒，表舅還有事要忙，先讓你母親帶你玩兒，等表舅得空再來陪你。」

  他只跟孩子說了一句話，也沒跟蘇芳林打招呼，而後便疾步轉身離去。

  目睹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蘇芳林心下泛酸，白天他忙了一整日，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回來，他卻連句話都顧不得跟她說，直奔寧順院而去。

  老太太這般，衛臨風也是這般，他的事兒就只能跟徐意真說，不能跟她商議嗎？

  蘇芳林心中吃味，卻也曉得自個兒沒資格挽留他。明檀喚了三四聲，她才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蘇芳林拉著孩子的手，慢步去往後花園。

  回到寧順院的衛臨風顧不得更衣，「意真，那兩個歌姬呢？送走了嗎？」

  才剛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徐意真就已經收起了帳本，她淡應道：「人安置在後院，你沒回來，我哪敢擅作主張？」

  衛臨風一向穩重，這會子卻是負著手，來回踱步，「留不得！這歌姬留不得！誰不知道五皇子是太子的人？我若收下這兩個舞姬，那不就等於站在了太子的陣營？」

  徐意真不以為然，「太子可是皇上親自立的儲君，有望繼承大統，太子有意拉攏你，這不是你的福分嗎？」

  衛臨風不屑輕嗤，「他只是空有東宮的名號而已，單論能力，他根本就沒資格做儲君，岳父大人時常警告我，千萬不要輕易站隊，太子這邊兒更不能站，指不定將來還會有什麼變數，所以這歌姬我不能收，得想法子把她們送回去！」

  徐意真心道:衛臨風還算有些頭腦，至少他曉得太子不是可以依靠之人，只可惜她父親對他的警告，他只聽了一半兒，他倒是沒站太子，卻私下裡站在了三皇子那邊兒，甚至還為了三皇子謀害她的父親！

  這個仇，徐意真一定得報！

  眼下他所遇到的困境，徐意真不該去管，一旦她管了這閒事，幫他疏遠太子，那他就能順利的轉投三皇子的陣營，繼而謀害她的父親，她為何要讓衛臨風如願？她才懶得為他分憂，

  「那可是五皇子派人送過來的，你怎麼送回去？一旦把人送回去，豈不是等於與五皇子交惡，與太子交惡，那你往後在朝中還如何立足？

  這的確是個難題，但他若是礙於五皇子的權威，就此收下舞姬，那他往後的路只怕更難走，

  「一旦我收下，萬一太子倒了台，那我的官途便毀了！」

  思來想去，衛臨風都覺得自個兒應該拒絕，但意真說得也對，明著拒絕就等於得罪了五皇子和太子，所以他得想個委婉的法子。

  苦思片刻，衛臨風想到了一個法子，「意真，這事兒還是得由你處理，就說是你不願意讓我納妾，為此還跟我置氣，把那兩個舞姬給趕走了，如此一來，太子便無話可說。」

  所以衛臨風這是打算讓她唱黑臉，他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徐意真可不會辦這種傻事，

  「人是五皇子送來的，我若出面把人趕走，豈不是等於我徐家得罪了五皇子和太子？我爹雖然不願意支持太子，但也不願得罪他，你都不敢做的事兒，我們徐家怎麼就敢？你這不是等於把我們徐家往風口浪尖上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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