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李序也來了？

  經二夫人這麼一提醒，蘇芳林越發覺得納妾一事有蹊蹺，她不禁在想，徐意真到底知道多少關於她和衛臨風的事？二夫人說這些，不會也在懷疑她和衛臨風有染吧？

  「我跟表哥的那些往事早已過去了，如今我與表哥沒有任何牽連，徐意真又何必將我視作眼中釘，故意唱這一齣戲？」

  二夫人附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你已嫁人，還有了孩子，你跟臨風定是清清白白的。只不過女人這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一旦生起，便會無理取鬧。」

  蘇芳林至今不敢與二夫人交心，她的心事自然也就不敢直白道出，

  「徐意真她想多了！即便心月給表哥做妾，我也不會吃醋的，我只會覺得妹妹做妾太委屈她了。」

  蘇芳林的那點兒小心思都寫在臉上呢！二夫人早就看出來她依舊愛慕衛臨風，她不承認也無妨，二夫人只需在旁煽風點火即可，

  「你們姐妹情深，你自然不會吃醋，徐意真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挑起你們姐妹之間的矛盾，她哪裡會管心月是否幸福？說到底心月不過是她與你鬥氣的犧牲品罷了！」

  原本蘇芳林就認為此事是徐意真的陰謀，偏偏衛臨風將徐意真想得太過純良，今兒個二嫂也這麼說，蘇芳林越發覺得自個兒猜得沒錯，罪魁禍首就是徐意真，沒有徐意真點頭，這事兒就成不了！

  讓她心愛的男人納她的妹妹為妾，徐意真此舉分明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既然徐意真不仁，那就莫怪她不義！此時此刻，蘇芳林的雙眸已經被積攢已久的怨恨和嫉妒充斥得一片赤紅，她那無處發泄的恨意全都堆積在徐意真身上。

  她暗自發誓，定要讓徐意真付出應有的代價！

  太子府中，衛臨風納妾一事令太子顏面盡失，太子特地命人去查探，當日送禮之人都有誰。

  那些個官員送禮也就罷了，可當他聽說老六居然也給衛臨風送禮時，太子登時火冒三丈！

  「老六所做的一切都代表著老三，他去送禮，肯定是老三授意，本宮要拉攏之人，老三居然敢截道兒，好大的膽子！」

  五皇子不以為然，「衛臨風以徐相馬首是瞻，他不敢輕易站隊，皇兄您的好意他都不敢接，老三再怎麼示好又如何？料想衛臨風也不敢有所回應。」

  太子將書一撂，眯眼恨斥，「他若一直不站隊也就罷了，但凡他敢跟老三走在一起，本宮定不饒他！」

  納妾當日的狀況，不止太子那邊在盯著，就連李言齊也在盯著，得知老三派老六給衛臨風送了禮，他立馬去找堂兄，轉告此事，末了還嘀咕道：

  「老三這禮就非送不可嗎？他就不怕太子懷疑他？」

  彼時李序正在別苑泡溫泉，氤氳水汽中，已被水浸濕的白衫貼在李序的匈膛之上，勾勒出堅實的肌理線條。

  他的雙臂微微打開，手肘向後，撐靠在溫泉岸邊，聽罷李言齊的話，李序的墨瞳緩緩睜開，閃著幽亮的光，

  「衛臨風已然表態，老三不得給他撐腰嗎？送禮便是最好的回應，老三既敢這麼做，就不怕太子起疑。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太子疑竇叢生，認為衛臨風和徐相都有意投靠他。一旦太子自亂陣腳，極有可能使些非常手段，老三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默默聽罷，李言齊這才恍然大悟，激動拍掌，「我說呢！老三不可能這麼蠢嘛！原來他是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還是堂兄你看得通透啊！」

  這些年，李序雖在朝堂之外，卻也得了解朝堂的局勢，唯有瞭然，方可更好的保護自己，

  「你不要摻和，坐山觀虎鬥即可。」

  李言齊自一旁小桌上的冰盅里拽了一顆葡萄，投進口中，輕嚼之下，他只覺酸酸甜甜，甚是美味，

  「我只喜歡看戲，對他們爭皇位一事沒興致。不論誰拉攏，我都無動於衷，我只站在堂兄你這邊，除非你有爭那把寶座的心思，否則我絕不會參與。」

  看了看岸邊不遠處停著的輪椅，李序苦笑道：「你見過坐輪椅的皇帝嗎？」

  李言齊無視那把輪椅，他直視於堂兄，放下那串葡萄，正色道：「只要你有這個想法，你可以成為史書上的頭一個！」

  千古第一人？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李序藐然一笑，「那把寶座，是拿命去搶的，而我很惜命。」

  李言齊又拿起那串葡萄，兀自吃了起來，「行吧！既然堂兄你沒興致，那我也樂得清閒。」

  瞧著那不斷升騰的水汽，李言齊便覺得很熱，「大夏天的，你泡什麼溫泉啊！我巴不得能泡在冰桶里！」

  李序也不願遭這罪，但有些事已然發生，他不得不提前做準備，以防萬一，「大夫說，泡溫泉可治腿疾。」

  真的有效嗎？李言齊很想問一句，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不論如何，只要有一絲希望，那便得試一試。

  堂兄百折不屈，失敗了那麼多次，依舊在堅持治療，這是好事，他實不該說些喪氣話，合該鼓舞才是。

  於是李言齊命人擺上棋盤，在溫泉邊吃著冰葡萄，與李序下著棋，好不愜意！

  話分兩頭，納妾一事忙完之後，徐意真便該辦自個兒的事兒了。

  母親忌日將至，因著徐夫人信佛，徐家在庵堂供奉了她母親的靈位。

  每年在徐夫人祭日的前一天，徐意真都會去往庵堂祭拜母親，將抄好的經文送到佛堂前供奉，為母親祈福，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衛臨風倒是想陪著她，只可惜庵堂那邊皆是女尼，他一個男人不方便過去，只能讓她自個兒去。

  不止衛臨風，就連沈進也不能進庵堂，只能在外頭候著。冬葵得待在衛家，幫忙處理一些家事，徐意真只帶了秋梨一人去往寂照庵。

  寂照庵掩映在古柏青松之間，鳥語花香，幽靜寧心，徐意真曾聽妙慧師太說過，這庵堂的名字取自「感而遂通、寂靜照鑒」，寓意深遠，既鑑古今，又照眾生。

  徐意真奉上香油錢，將所抄寫的經文奉於佛前，祭拜了母親的靈位，又與妙慧師太閒聊了會子。

  她正聽師太講佛法，一位小女尼進來稟報。

  「師傅，榮王殿下求見。說是想見靜心師太，可是靜心師太交代過，不見紅塵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李序居然來了？那靜心師太是當朝長公主，皇上的妹妹，亦是李序的姑母，但她已出家多年，不問紅塵之事，卻不知李序突然找她所為何事？

  徐意真雖好奇，卻也不便多問，遂起身請辭，「師太有貴客來訪，那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師太。」

  妙慧師太站起身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那我就不送施主了，施主請便。」

  徐意真合手道別，而後離了禪房，出了屋子，卻未見秋梨的身影。

  她找了個小尼姑詢問，但聽小尼姑道：「才剛下起了小雨，秋梨姑娘擔心這雨下大，便與我交代了一聲，讓我轉告夫人，說是她先回馬車那邊拿傘和雨鞋。若夫人出來，就先等一等，她很快就會回來。」

  徐意真的這雙鞋乃是蜀錦所制，一旦淋雨，鞋便毀了，是以秋梨才想著要去拿雨鞋，給夫人更換。

  來的時候艷陽高照，這才幾個時辰的工夫，居然下起了雨，且這雨勢漸大，徐意真根本就走不了，只能待在長廊處等候。

  小尼姑回了話便先離開了，她還得去做功課呢！徐意真一人在長廊前候著，偶有涼風吹來，她攏了攏衣袖，暗自思量著，這雨大路滑，秋梨合該小心才是。

  她正走著神，忽有人自背後圈住她，迅速用巾帕捂住她的口鼻！

  霎時間，一股刺鼻的氣息侵入她鼻間，似乎是香氣，但又太過濃烈，濃烈得讓人噁心。

  徐意真緊抓住那人的手，想將其扯開，怎奈那人力道極大，蠻橫的將她往後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