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妾色濃> 第44章 你為何總是這麼香?

第44章 你為何總是這麼香?

2024-09-17 07:01:59 作者: 雨又瀟瀟
  祁聿懷似乎猜到若眠壓根不會聽話,翌日離府前很有先見之明地交代了秦嬤嬤幾句。

  若眠在秦嬤嬤面前不敢磨蹭推辭。

  她老人家眼毒嘴辣,若眠少不得因為矯情被她罵得狗血淋頭。

  過了臘八就是年,府里已在忙著迎除夕了。

  顧六臨晌午先送了一批年貨回來,若眠和秦嬤嬤忙著歸置和登冊子,一不留神天就黑了。

  祁聿懷早間走的時候只說晌午趕不回府吃飯,酉正時分又打發小廝回來讓庖屋不必備他的晚飯。

  「不必苦等他。」

  秦嬤嬤雖是這麼說,卻半點放心不下,一遍遍檢查祁聿懷屋裡存的熱水和放在爐上溫著的醒酒湯涼了沒涼。

  一直到戌正二刻,祁聿懷才終於被送回府。

  「見幾個同窗而已,何以醉成這樣?」

  秦嬤嬤在儀門前幫著顧六攙扶醉如山倒的祁聿懷,心疼得直嘀咕。

  反正也進府了,左右沒有耳朵,顧六直接道:「靖王世子存心刁難,差點逼著爺喝死在席上。」

  秦嬤嬤並不知先前靖王世子見過若眠這段官司,不由得一頭霧水,「將來也是要成親家的,怎就心這麼狠。」

  若眠避著,顧六直把祁聿懷扶至炕上躺好才走。

  「醉成這模樣,醒酒湯也不濟事了。」秦嬤嬤接過若眠用溫水浸濕擰乾的帕子,擦了擦祁聿懷臉上浮塵,「你原先守過太太起夜的?」

  「守過。」

  秦嬤嬤有些不放心,「今晚你細著些,就怕他吐,別給他噎著了……再打些水來,洗洗哥兒身上酒臭。」

  「是。」

  若眠去隔間的銅缶里打了滿盆水回來。

  秦嬤嬤要解祁聿懷衣裳,他卻閉著眼捉住了秦嬤嬤的腕子推開,「不用……媽媽歇著。」

  秦嬤嬤也沒再強求,離開前仔細交代了若眠幾句。

  若眠看祁聿懷躺在炕上一動不動,想也脫不動他的外袍,乾脆扯了被子只往他肚子上搭了一角,就去南下單人榻上躺著了。

  昨晚那番折騰,她也沒個功夫補覺,今夜又等到這時辰,早已困得不行了。

  才剛合上眼,便聽祁聿懷一骨碌爬了起來,嘔得十分厲害。

  若眠一驚,掀了被子起身,將青釉唾壺推得離他嘴近了些。

  他半趴在炕沿,一手撐著地,吐得很辛苦,手背青筋都撐出來了。

  若眠不好裝看不見,倚過去扶著他,拍他的背。

  可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的力氣,經她幫忙,本來艱難撐穩當了的祁聿懷直接掉趴到地上去了。

  結結實實的。

  「蠢丫頭。」祁聿懷眯著餳澀的醉眼,音色酥得不像話。

  若眠也因祁聿懷壓下來的重量跌了一屁蹲,紅著耳垂坐起身,「大爺等我一會兒,我去倒茶,你漱漱口。」


  等她端了漱盂回來,祁聿懷已端坐在炕沿了。

  沒錯,醉酒的祁大爺自己爬回去的。

  若眠後知後覺,有些發窘。

  她往日伺候惠夫人都很周到的,今兒不知怎麼了。

  祁聿懷漱了口,眼神瞬也不瞬地盯著若眠將紅漆盤放在炕尾高几上。

  「東西都搬來了?」

  那一摔像把祁聿懷的醉意都摔沒了似的。

  「都搬了,大爺這會兒清醒了,先把醒酒湯喝了吧。」

  秦嬤嬤先見,醒酒湯還在爐上溫著呢。

  祁聿懷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默許了。

  若眠盛了湯來,還溫著,祁聿懷一飲而盡。

  「……時辰不早了,我伺候大爺更衣睡下。」

  祁聿懷苦等這話久矣,起身站直了,「過來。」

  若眠上前環著祁聿懷的腰解他束腰,祁聿懷趁勢抱著若眠就不鬆了。

  「大爺,你別鬧。」


  祁聿懷埋首在她頸間嗅了嗅,「你為何總是這麼香?哪裡弄的薰香?」

  若眠哭笑不得,她一個丫鬟,薰香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饞就饞,還總有藉口賴她。

  「哪裡有什麼香,大爺醉糊塗了。」若眠利落地剝了祁聿懷的外袍,一股子邪勁將他推坐在炕上,「好好睡一覺明天鼻子就好了。」

  說著,轉身將祁聿懷的腰帶和外袍都搭在屏風上,繞過屏風直奔自己的小榻。

  誰知祁聿懷和昨天一個痴樣,追著就往若眠被窩裡鑽。

  「大爺好好的鬧什麼呢,你睜眼瞧瞧這是擠得下兩個人的?」

  祁聿懷就好像睡著了,也不理會,其實半個身子都還搭在榻外邊。

  若眠沒法子,只能連哄帶騙陪他倒回炕上睡著。

  她心裡算計著祁聿懷少不得一盞茶功夫就睡著了,自己再摸回榻上就好了。

  誰料她也沒比祁聿懷好到哪去,一沾枕頭就著。

  翌日若眠醒來,身邊早沒祁聿懷的影了。

  她穿戴好了走出裡間,祁聿懷在書案後疾書著,鼎鍾已入巳時。

  若眠心裡一咯噔,這若讓秦嬤嬤知道,她定要挨嗔。

  「醒了?爐上溫著粥。」


  「……是。」

  若眠洗漱後默默喝了一大碗碧梗粥,看爐上還有豆腐皮包子,也沒客氣。

  吃完就在屋裡有序地忙了起來。

  歸置漱盂唾壺,洗烘祁聿懷昨日換下的衣裳。

  掃書架擦器具,順帶換了梅花的水。

  那束梅還和前天剛摘下來似的,嬌嫩欲滴。

  風吹落的花瓣若眠也撿起來洗乾淨了收著,屆時讓庖屋做成梅花餅也是好的。

  「別偷懶,過來研墨。」

  若眠才剛玩了會花,祁聿懷就在催。

  她無可奈何地來到書案邊,跽坐在坐褥上百無聊賴地研墨。

  祁聿懷忽然停了筆,「學過珠算嗎?」

  若眠搖頭,「不曾。」

  「過來我教你。」

  說著,不知從哪本書底下抽出個算盤來。

  若眠抗議:「我學它做什麼,又不管帳看帳。」

  「學了自有機會。」祁聿懷霸道地拽她的坐褥,若眠毫無反抗之力地滑倒進他懷裡。

  「大爺想讓我管哪裡的帳?」若眠自然是驚喜的,祁聿懷必不會無緣無故這檔子教她算帳,肯定有他的打算。

  「先學會再說,哪裡一日就有本事管帳了。」

  若眠聞言癟了癟嘴,被祁聿懷看在眼裡,捏她的臉頰哄道:「你好好學,自有你過不完的癮。」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