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沉迷修行

  趙師的解答，當真清楚透徹。

  一下子便如甘霖一般，將李柱心頭的疑惑與不忿統統澆熄。

  至於再之後，趙師順勢講起該當好生學習，好生練武，也顯得那般合情合理，讓人只覺想日後以力證道，現在就得好好學習。

  於是，本就學得認真練武也認真的李柱，為了趙師所講的那，以力證道、隨心所欲不逾矩，變得更加認真聽話。

  好生學文，好生練字。

  而後，吃過午飯便是下午，該是練武的時候：

  「乖徒兒，今日不學橫練，為師將我楊家成運心法完整地傳授與你，也正好將你積蓄過多的元氣轉化為真氣。」

  「首先，元氣轉化是為何故？乃是元氣於修行間得神念與天地......」

  ......

  這個下午，在楊老爺子的教導下，此前只跟著眾百兩徒弟學到一截內功的李柱，終於學到了更後邊的內容。

  而且在他腦海那長得高高，葉子多多的內功幼苗助力之下，師父教導的內容李柱幾乎都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通，堪稱是最孺子可教的徒兒。

  楊老爺子心懷大暢下，講述得自然也更快更多，以至於太陽尚未落下，李柱已大致學明了這成運心法。

  盤腿入定，轉換修行，心法運轉一次便成。

  不過，元氣轉為真氣，倒也不是運轉一次就可以轉化，而需不斷運轉，以將心神之意與天地之氣共同作用於元氣，使其性質一點點變化到位。

  尤其是李柱丹田之中的元氣分量，還如此超標，那轉化所需的時間自然也會更長一些。

  但那也到底只是水磨工夫，時間流轉，自然水到渠成。

  於是，今日修煉結束，稍稍習練樁功，再次入睡。

  次日下午，再講再學。

  再一日下午，再講再學。

  ......

  日升日落，晝夜更迭。

  李柱被拜師宴打斷的生活節奏，在這般的輪替中，再次變得充實緊密。

  每日裡，上午的讀書學文雷打不動，而下午則要麼聽師父講內功心法，要麼聽師父念山君橫練，同時，輔以每日的內功修煉，每日的樁功修習。

  不是學習，便是練武。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每日送來的宜春樓的飯菜，以及過年時候，專程去邀請了劉嬸母子過來，和一同吃了豐盛的團圓飯，算是過了個好年。

  而後，哪怕是趙師都回家去，而楊老爺子都想著休息大年半個月裡，李柱都仍然每日自行努力，修行而無止境。

  或許在外人眼裡，會覺得這樣的生活枯燥乏味，簡直如同坐牢，但是李柱卻是真正地樂在其中，並且深得其樂。

  學文以開悟，習武以強身。

  有著腦海中那一片的幼苗幫扶，李柱每一次的學習都真切起效，並實打實地轉化成了內外的收穫。

  每天，甚至每時每刻都在成長的快樂，又怎麼可能會枯燥？

  而這般的積累，一晃就是一日一日，一月一月。

  皚皚白雪下了又積，積了又化，後院的老樹也發出新枝嫩芽，三個多月的時間也同樣轉瞬過去。

  如此積累之下，若如三個月前的自己對戰，只怕一拳頭下去就能送走曾經的自己。

  無論內外，收穫滿滿。

  於內，一棵棵幼苗日增月漲之下，繁茂旺盛。

  儘管這些日子他只在院落里來回，完全不曾出門一步，可是李柱腦海中的每一棵幼苗卻都得以成長，包括燒火幼苗與砍柴幼苗在內，無一棵幼苗掉隊。

  甚至，砍柴幼苗還生長得格外旺盛。

  以寫字的筆畫替了砍柴的刀劃後，儘管不再有砍柴之事，但這每日不曾停歇的練字寫字，卻比當初的砍柴的揮刀還要更加頻繁，如是之下，砍柴幼苗的生長，又怎麼慢得了？

  如是唯一的問題，也就是而今的刀法劈砍之際，額外多了幾分字畫的感覺，但這或許算是好事兒也說不定，至少不影響精準與力道。

  但這內在的變化，到底還主要呈現在能力與氣質上，並不明顯，除了因此而讓基礎力道又大了個幾倍之外，便再無其他外現。

  於外，那就變化太大了。

  原本近乎填滿整個丹田的元氣，終於被統統轉化為了真氣，化作了差不多三年的功力，並且繼續修煉，繼續快速地增長，約莫相當於了十年的功力；

  本就已經在入門邊緣的虎踞樁功，也在一次次接近之後，終於踏入正門，初窺門徑，雖然修煉的時日太短，體質上靠著幼苗的生長帶動才勉強跟上，但卻不影響這橫練境界已經實打實地趕超了楊老爺子。

  值得一提的是，要說天賦過高，有哪裡不好，那或許就在這裡。

  內外兩門武功，李柱統統都是境界明顯高出修為，在功法的理解與掌握上，明明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層次，但是需要一步步積累的真氣與體質，卻都還在積蓄。

  儘管這般積累的速度對於常人，乃至對於一般的天才來說，都已經是不敢相信的極速，但到底增長還是受限。

  受的，乃是人體之限。

  內功修煉，就得是將身體多餘的元氣積攢，從而將之煉化為真氣；橫練修習，就得是將身體各個部位鍛鍊到位後，再使其恢復並變得略強。

  但到底身體多餘的元氣，以及自然恢復的速度，都有其極限，這也就是修煉的極限。

  哪怕換上其他更好的內功，更好的橫練，只要還是這套原理，那每日修煉所能帶來的提升，也最高只到這裡，再往上探不得半點。

  儘管這樣的修行速度，同樣非常迅猛，一日抵得上尋常人數月，比天才都能高出十倍不止，震撼得楊老爺子天天感慨自己老了，徒兒一晃眼一個變化，但到底還是與李柱的境界有所錯位。

  故而，越修行，李柱越覺得自己真正該修煉的不該是向內索取的武功，而該是向外奪天地造化的功法。

  仙法太過縹緲暫且不說，但至少也得是江湖流傳，能吸納天地元氣的神功秘籍，如此之下，才能真正展現出他的天賦。

  但顯然，這樣的功法楊老爺子不可能有。

  聽了李柱這所謂的限制後，沉默半響說不出話的老爺子，最後也只是憋出一句，讓他莫急，暫且先用這武功好生修煉，等武功高強了，憑本事自己去尋去搶。

  而此前覺著這般方法不合道理的李柱，認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