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友養成

  「五一假期你會回湖城嗎？」陳紹心平氣和地看著林薇然說道。

  湖城靠近越省的省會杭城，是一個小城市，因為靠近濱湖而得名。

  陳紹和林薇然都是在湖城一中上的高中，以前就是同一個班的，現在又考了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

  林薇然沒想到陳紹問起了這個問題，想了想她才回答：「要回去的。」

  「我們一起去坐車吧！」

  陳紹不想錯過這個兩人同行的好機會。

  前面陳紹故意給林薇然製造了麻煩，現在應該給她一點甜頭了。

  林薇然笑道：「好啊！」

  「那我就先收下你的錢，記得要儘快湊夠給我哦！」陳紹主動要錢。

  林薇然從口袋裡掏出三千塊，交到了陳紹的手上：「放心吧，一回湖城我就會全部拿給你。」

  陳紹接過錢，數也沒數就揣進了兜里。林薇然臉更紅了，心跳也忍不住加速。她偷偷打量著陳紹，這個以前總是默默無聞的男生，好像突然之間變得不一樣了。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陳紹語氣平淡。

  「哦，好。」林薇然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陳紹身後。

  夜裡的路燈照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將兩人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陳紹走得很慢，像是在刻意配合林薇然的步調。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沉默的氛圍讓林薇然更加不安。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陳紹，他目視前方，表情平靜，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陳紹，你……」林薇然終於忍不住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繼續。

  「你想問什麼？」陳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林薇然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她本想問問陳紹，是不是真的只要幫他還了錢，就願意做她的男朋友，但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沒，沒什麼……」

  陳紹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林薇然，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容易害羞啊！」

  林薇然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像是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你，你別說了……」林薇然羞惱地跺了跺腳，轉身就想跑開。

  然而陳紹卻比他走快了一步。

  「啊！」林薇然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便和陳紹撞在了一起。

  但是林薇然很快就又閃到了一邊，「我就到了，你……你回去吧！」

  ……

  幾天後。陳紹收拾了幾件衣服，準備回家。

  陳紹在學校門口等了有一段時間，林薇然才出來。

  兩人準備打一輛計程車去長途客運站。

  林薇然帶了一個大行李箱，陳紹幫她接過來拉著。

  陳紹薅了一把林薇然的頭髮：「我記得你高中時候都是扎馬尾，現在怎麼改髮型了？」

  林薇然臉頰微紅：「很正常啊！以前是沒有時間打理嘛！現在上大學，時間充裕，也自由。」

  「哦！」陳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林薇然拿出手機，打破尷尬：「我剛下載了電影，新上架的動漫，你要不要一起看？」

  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林薇然似乎已經習慣了和陳紹的這種隔著一層紗的朦朧感覺。

  陳紹搖頭：「不……」

  隨後又改變了主意：「好吧！」

  陳紹開始確實不想跟她一起看這麼幼稚的動畫片，但是貼臉送來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以前林薇然基本是素麵朝天，現在也是牛仔褲加白T恤，就圖一個省事。

  兩人靠得這麼近，陳紹一眼看見她凹凸起伏的地方。

  高中時大家基本穿著校服，還真看不出來。

  到了湖城，林薇然要從汽車站打車回市區的家裡。

  陳紹還得繼續轉車，回廣基縣。

  兩人在車站門口告別。

  「回學校之前記得來找我。」林薇然朝陳紹揮手。

  「行。」陳紹點頭應允。

  等陳紹回到廣基縣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

  爺爺陳鐵軍正好在家。

  不過他平時會經常去茶園幹活，大多數時候都是只有陳紹一個人。

  鄉下的生活特別無聊，陳紹除了跟林薇然發了幾條信息，就沒跟誰聯絡。

  熬了一天半，陳紹實在忍不了了。

  準備提前返校。

  走之前，陳紹告知爺爺一聲，說是高中同學聚會，在湖城待一天就回明州。

  出了家門，陳紹趕緊給林薇然發消息。

  不過他倒不確定對方有沒有什麼安排。

  慶幸的是，快到湖城的時候，陳紹手機響起，林薇然有了回應。

  林薇然發來了一個她家的地址。

  陳紹打車來到林薇然家的小區門口。

  等了一會兒，林薇然才走出來。

  林薇然看見陳紹，難掩心頭欣喜，問道：「你今天是特意來湖城玩嗎？」

  陳紹沒有馬上回答，他觀察著對方。

  林薇然今天穿一條小碎花連衣裙，給人感覺很甜美。

  陳紹大致看了幾眼，才轉過頭去，看著遠處：「我在湖城待一天，明天就去明州。」

  「那今天我們的時間很充裕，我先帶你到附近逛一逛，然後我們一起去銀行吧！」林薇然試著說明一下自己的計劃。

  陳紹沒放在心上：「錢的話不著急。」

  吃過午飯。

  兩人沿著河邊的街道逛了一圈，陳紹提議：「光在外面走有點熱，我們去看電影吧！」

  林薇然聽到陳紹這麼說，打心裡一百個贊成。

  剛剛被陳紹溜了小半個小時，此刻著實有點累。

  「好啊，好啊！我也走得有些累了，先歇一歇。」林薇然回頭。

  林薇然自詡比陳紹更熟悉湖城市區，所以她一直走在前面。

  「我們從這邊穿過去。」陳紹指了指對面路口。

  他之前偷偷看了幾遍地圖。

  剛剛就是故意跟著林薇然往影城附近走的。

  還要再走200米左右，就會有一家影城。

  又走了沒幾分鐘，兩人就看到了一座大型商場建築和電影院的巨大招牌。

  「就是不知道最近有什麼電影上映，我很少出來看電影，都是看網站上的動漫電影多一些。」林薇然突然說道。

  陳紹當然了解林薇然的愛好，近期也有一些動漫電影在院線上映，可陳紹肯定不會向她推薦。

  「剛上映的一部電影，《同桌的你》，我看別人評價說還不錯。」陳紹接下話茬。

  這電影他前幾天上網查過。

  林薇然表示沒有聽過，自然就沒有看過。

  陳紹於是照著上輩子對這個電影的粗略印象，給她簡單介紹了一下，她欣然接受。

  有美女和帥哥看啊，當然可以。

  ……

  走到電影院，陳紹買了兩張電影票。

  電影還得半個多小時才開始上映。

  影城都設有娃娃機，但是陳紹對此並不在行。

  問了一下林薇然，她也沒怎麼玩過，自然沒什麼把握能夾起來。

  不過陳紹還是象徵性地兌換了十幾個硬幣。

  一人一半，隨便夾個幾分鐘。

  結果當然毫無所獲。

  不過時間過得很快。

  電影開場。

  陳紹和林薇然在後排中間找到位置坐下來。

  林薇然坐在陳紹左手邊。

  電影一開始，她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這可是兩人第一次看電影，得好好地看。

  影院內大家都沒怎麼出聲。

  陳紹明明記得自己看過這場電影，可是裡面的情節基本不記得了。

  重溫一遍，感覺其實並不怎麼好看。

  不過這確實最適合他倆觀看的電影。

  半個多小時過去，陳紹中途出去了一趟。

  花了十幾分鐘。

  回來之後，林薇然也沒問。

  剛剛她其實一直都在盼著他回來。

  陳紹在的時候，她感覺還是蠻舒服的。

  浪漫。

  人一走，自然不是滋味。

  沒多久，電影到了最緊張的時刻。

  正好林薇然的手放到了兩人中間的那個扶手上。

  趁著黑暗掩護，陳紹趕緊抓住了她的小手不放。

  滑滑的。

  暖暖的。

  林薇然卻沒有吱聲，只是死死地盯著大熒幕。

  繼續裝作認真地看著電影。

  陳紹突然出手，這絕對在林薇然的意料之外。

  但也就持續了幾分鐘，周圍的氣氛卻發生了改變。

  電影劇情變得平緩了一些，熒幕上放的是白天時候的場景，整個放映廳都亮了起來。

  林薇然終於開始感到羞恥。

  她掙脫了被陳紹抓住的手。

  但卻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彼此心照不宣。

  過了20多分鐘，電影終於結局。

  散場的人群魚貫而出，林薇然走得很快，她一路上都沒敢看陳紹一眼。

  林薇然還在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有點突然，而且陳紹對自己的態度反覆無常，捉摸不定。

  如果非要定義的話，這算是她和陳紹的第一次約會。

  陳紹此時也默不作聲，其實是在觀察林薇然的反應。

  至於剛剛是為什麼，根本不需要解釋。

  兩人走到外面的明亮大堂里，周圍的人很少了，林薇然面向陳紹，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

  陳紹裝作思考了一下，然後笑道：「我倒是不急，要不再一起去吃晚飯吧？」

  這傢伙，看來還意猶未盡。

  那就遂了她的願。

  林薇然當然不拒絕，她其實也想回家的，但是更捨不得走。

  「你想要吃什麼？這次你來選。」林薇然一下子變得溫柔了起來。

  「先去公園裡逛一逛，然後就附近找個飯店吃飯吧！」陳紹把剛才思考了很久的想法說了出來。

  公園裡，陳紹本來還想再次拉拉林薇然的手，可是她明顯有了防範。

  不再配合。

  或者是故意不讓他得逞。

  甚至還偷偷地笑出聲來，故意捉弄陳紹。

  好報復一下。

  陳紹試了幾次，就不再試。

  林薇然這傢伙聰明得很，其實心裡明白著呢！

  不管怎樣，今天她很高興。

  陳紹也算是有所收穫。

  直到吃飯的時候，林薇然還是很放鬆。

  她一直不斷在找話題。

  這頓飯也吃得很愉快。

  不過天色已晚，兩人還是要分開。

  林薇然的手機里時不時會有消息進來，明顯是她爸媽一直在催著要她回家。

  陳紹雖然沒聽見她具體怎麼回話的，但是通過觀察，基本可以斷定是什麼。

  「你今晚住哪？」林薇然問道。

  「我嗎？要麼去網吧玩一玩，困了就睡酒店吧，反正我行李不多的。」

  「太晚了，我就不陪你咯！」林薇然是真的想回去了。

  陳紹不假思索地說道：「嗯，明天我就走了，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林薇然家離得不遠，而且天才剛黑，該給彼此一個空間。

  走了一天，陳紹實在是累壞了。

  該道別就道別，絕不拖泥帶水。

  否則說不定只會讓對方反感。

  「不用送，我自己回就可以。」林薇然鬆了一口氣。

  陳紹也不再跟她糾纏，把她送上車，叮囑她到了就回復消息，再揮了揮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附近的酒店不太貴，陳紹很快就定好了一個房間。

  本來還想找個網吧，看看後面的足彩信息，但實在是沒勁了。

  剛安頓下來，林薇然就發來了消息。

  【我到家了，被爸媽臭罵了一頓。你今天突然抓住我的手，是不是因為電影的劇情太緊張了啊？】

  林薇然終於還是問了起來。

  或許當面她問不出口，實在是因為太讓人尷尬。

  其實她就是想讓陳紹敞開心扉說點什麼，故意重拾話題。

  【算是吧！】

  陳紹明知道她很想搞明白自己的心思，但只是敷衍了過去。

  【你現在在幹嗎？】林薇然似乎不太滿意。

  陳紹告訴她，【在酒店，看電視裡的球賽，今天好累，得早點休息，回到學校我再約你。】

  【那你得來接我。對了，你現在給我一個銀行卡號，我明天就去轉帳。】林薇然主動提道。

  【一定！晚安。】陳紹回復了消息，但沒有給帳號。

  【晚安。】

  陳紹放下手機，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今天和林薇然見面的細節，結果還算滿意。

  於是陳紹找到銀行卡，發送了自己的帳號。

  看得出來，林薇然已經上心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林薇然本來今天就想要去銀行給陳紹轉那剩餘的一萬二。

  但是陳紹卻沒給她時間，但是兩個人今天玩的很開心，就是不知道陳紹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說一分都不能少，少了就不能做他女朋友的嗎？

  林薇然腦子裡一堆疑問，睡不著覺。

  陳紹在湖城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回到了明州大學。

  寢室內，只有秦波一個人在。

  陳紹已經還了500塊錢給他，這就等於是秦波突然多了不少生活費，所以他好好地在明州玩了幾天。

  ……

  假期最後一天，中午。

  秦波肚子餓了，要拉陳紹一起去吃飯。

  陳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林薇然給他打來的語音通話。

  林薇然也已經到了明州。

  「你自己去吃飯吧，我有事。」陳紹推了剛才秦波的邀約。

  「我都聽到了，你幫哪個妹子拿行李？要不要幫忙？」秦波詢問起來。

  「一邊去，有你什麼事，耳朵還挺尖。」陳紹罵罵咧咧。

  「看來這裡面有蹊蹺，我靠，陳哥，動作夠快的啊，是哪個女的啊？別忘了問問她，有沒有好同學或者閨蜜，給咱們寢室的兄弟介紹介紹。」

  陳紹懶得理他。

  陳紹叼了支煙抽完，才慢慢下樓，向校園門口走去。

  明州大學的校區不算大，但也要走一段時間。

  要是有輛小電驢就好了。

  不過現在陳紹的每一分錢，基本有了預算。

  陳紹仔細分析過近幾期足彩，但是都沒有必中的把握。

  一些下游的球隊，平時關注的本來就不夠，何況是過去了那麼多年時間。

  記憶里的這幾期足彩的開獎信息都很模糊，陳紹現在只有五成的把握。

  陳紹趁著走路的間隙，整理了一下後面的搞錢思路。

  來到校門口，沒過幾分鐘，林薇然就又打來了視頻通話。

  通話時間很短，陳紹一眼就看到了對面的林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