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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許池月心疼宋宴禮

2024-09-20 07:11:10 作者: 撩琴
  梁叔見宋青山臉色發紅,氣息不穩,忙彎腰給他順氣,「老爺,你別動氣,身體要緊。」

  宋青山閉著眼睛急促喘息。

  許池月立刻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過來,「您沒事吧?」

  宋青山睜開眼睛,看見小姑娘眼底的緊張和擔心,心頭一暖,接過水,微笑安撫她,「我沒事,你別擔心。」

  許池月點點頭,回到沙發上坐下。

  宋青山喝了幾口水,情緒平復下來,他那個兒子什麼性格,他知道,這次結婚,已然是妥協,他再逼迫,他肯定也只是敷衍應付。

  想了想,他看著許池月說:「丫頭,我知道這門婚事並非你所願,但既然你和宴禮已經結婚,那就說明你們有緣。

  宴禮雖然性子冷了些,但只要你願意靠近他,就會發現其實他有一顆異常火熱的心,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許池月聽出來了,宋青山這是希望她主動。

  想起她表白意外吻了宋宴禮時,他視她為洪水猛獸的反應,就這,明顯主動也沒用吧。

  她垂下眼帘,沉默。

  宋青山見許池月不接話,目光一轉,又說:「丫頭,你還沒去過宴禮工作的科研所吧?」

  許池月搖頭,科研重地,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想不想去看看?」

  許池月心頭微動,「可以嗎?」

  航空科研所那可是服務於國家安全和民用技術雙重性質的軍工所,飛機設計、航空發動機和航空電子設備的研發等高端技術都是出自那裡。

  能去看看,誰不心動?

  「當然可以,你是宴禮的妻子,直系家屬,隨時可以去。」

  「好。」

  「唉……」宋青山突然嘆息一聲,「宴禮母親走得早,我又是個大老粗,陳牧也是個男人,他身邊一直沒個知冷知熱的女人,現在他有了你,你會好好照顧他的吧?」

  許家看著宋青山期盼的眼神,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而且,她是宋宴禮的妻子,照顧他本就是她的分內之事。

  「我會的。」

  宋青山瞬間眉開眼笑,「那就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準確來說大部分都是宋青山在說,他說的都是宋宴禮的事,口味,喜好等等。

  許池月知道,他這是為了讓她更好的照顧宋宴禮,她一一記下,想起那天早晨的事,她忍不住問:「宋教授好像很不喜歡下雨?」

  宋青山眼神瞬間暗淡下來,似乎想起了什麼特別難過的事,整個人被一股淡淡的悲傷籠罩。

  「少爺不是不喜歡下雨,是害怕下雨。」說話的是梁叔。

  許池月有些驚訝,「害怕?」

  梁叔點頭,「因為大少爺和二少爺去世的時候正下著大雨,而少爺親眼目睹了兩個哥哥在雨天死在自己眼前,從那以後,少爺下雨天從不出門,甚至連雨天都不能看,醫生說少爺這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留下的心理疾病,叫恐怖性障礙,特定恐怖症。」

  許池月心頭一震。


  想起了她曾經聽到過的一些傳聞。

  傳聞宋青山的三個兒子都是空降兵特種偵察部隊的,在一次偵察任務中,大兒子、二兒子犧牲,小兒子重傷癱瘓。

  以前她覺得外面傳的太玄乎了,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只是她沒想到宋宴禮竟然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遇難。

  眼睜睜地看著至親之人死在自己面前,這種感覺又多震撼,多難過,多麼難以接受,她曾親身體驗過。

  七歲那年,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媽媽在她面前縱身一躍,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她當時感覺仿佛天都塌了,當場失聲,整整一年說不出一個字,還是後來孤兒院的院長帶她看心理醫生,她才慢慢好起來。

  那時她還小,記憶穩定性較弱,有些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慢慢淡化。

  可宋宴禮不一樣,他兩個哥哥死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成年了,成年人的記憶是會刻入骨子裡的。

  許池月心中突然泛起一絲心疼。

  之前她說會照顧宋宴禮,更多的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無可奈何的應付。

  但這一刻,她發自內心的,想好好照顧這個和她一樣受過心理創傷的男人。

  **

  航空科研所門口。

  許池月看著崗亭的保安說:「你好,我是宋宴禮的妻子,過來給他送飯。」


  保安仿佛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震驚睜大了眼睛,隨即蹙眉道:「我從來沒聽說過宋隊結婚的事,而且宋隊最討厭的就是女人,你撒謊之前也不打一下草稿。」

  許池月耐心解釋,「我真的是他的妻子,幾天前才領的證,我就進去給他送個飯,麻煩通融一下。」

  保安嗤笑一聲,顯然不信,「你說是宋隊的妻子,結婚證給我看看。」

  許池月蹙眉,誰沒事將結婚證帶在身上?「沒帶。」

  「我看是沒有吧。」

  許池月沒和他爭辯,只道:「你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

  「宋隊的私事我怎麼能隨意打聽,既然他是你丈夫,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人來接你豈不是更好?」

  許池月怔住,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宋宴禮的聯繫方式。

  夫妻做到他們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保安一臉『編不下去了吧』的眼神看著許池月,然後不耐煩揮揮手,「趕緊走,這裡不是什麼閒雜人等都可以進的。」

  許池月知道今天是進不去了,拎著保溫盒轉身準備走,一道驚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少奶奶?」

  回頭,是陳牧。

  陳牧沒想到真的是許池月,快步跑了過去,「少奶奶,你怎麼來了?」

  許池月提了一下手裡的保溫盒,「來給宋教授送吃的。」

  陳牧想起那天早上許池月做的面,眼底立刻浮上期待,「我正準備出門去給少爺買晚飯,少奶奶你來得太及時了。」

  保安快步跑了過來,「陳先生,她真的是宋隊的妻子?」

  「是啊。」陳牧想起剛才看見許池月是往路邊走的,瞬間明白了什麼,蹙眉看著保安說,「看清楚了,以後可別再攔著了。」

  保安一臉誠惶誠恐,「看清楚了,看清楚了。」然後看著許池月說,「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還望宋太太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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