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城牆修復進行時

2024-09-22 06:52:38 作者: 清塵離
  數萬筐夯土終於趕在第三日深夜運送完畢。

  除了士兵,民間徵集的工匠數量已增至八百人。

  一些身體強壯的婦孺也參與到運輸和修復工作中。

  白暴雨承諾交付的修復物資已經全部運進地下倉庫,只等戰風淵發來信號,就開啟投送。

  為了不影響後面工期和保密,兩人商議後決定,物資在夜間完成投送。

  現代:凌晨1點30分;宣城:7月22日,丑正二刻。

  銅投壺叮咚一聲,黃色木牌伴隨五息木牌出現在壺中。

  白暴雨將木牌倒出,五次呼吸之後,開始觸碰倉庫里堆放的青磚。

  城牆修復量巨大,所需工具就有幾十種。薛寧準備的數量有富餘,白暴雨投送的時候,便按地上擺放順序一一觸碰。

  工具投放完畢,中間用宣字木牌隔開,同時再一次性投放黃色和五息木牌。意思是工具投放完畢,五個呼吸後,還要繼續投放青磚。

  宣城城外,距離北城門一里外的林子裡,數十名將士背對一片空地。

  戰風淵手持銅投壺,在一聲叮咚後,從中不斷湧出許多大木箱。

  每個箱子裡都裝滿工具。

  一共三百箱。

  神奇的是,若是成堆的物品,例如這些箱子,白暴雨那邊怎麼堆放,過來就怎麼出現在地面。

  減少了很多麻煩。

  工具投放結束,戰風淵收到了三個木牌。

  他知道,下一步是修復城牆外牆的青磚。

  青磚是散裝的,不同尺寸堆在一處。

  也有將近十種尺寸。

  戰風淵只需要不斷挪動腳步,空地上就會堆滿青磚。

  大約一刻鐘後,銅投壺再次響起叮咚聲,這一次,只有宣字木牌。

  這代表此次投送結束。

  投送還相對簡單,搬運可就難了。

  不過戰風淵並不為此擔憂。他心中很滿足,很幸福,為宣城百姓感到慶幸。

  【多謝白姑娘厚贈。】

  【不謝不謝,你送來的那件玄元觀香爐大受歡迎,遭到教授們瘋搶。你是不知道,為爭奪展覽權,他們一幫老頭差點打起來。】

  戰風淵垂眸淺笑,心情大好:【最後花落誰家?】

  有來有往才對,不能緊著一邊薅羊毛。

  【誰也沒撈著,我提了個建議,在雙慶市找個合適的地方,修建一座倉國歷史文化博物館,將你投送過來的所有物品做主題展。】

  白暴雨也很興奮,噼里啪啦把這幾天發生的趣事兒說與戰將軍聽。


  【選址已經敲定了,還在弄設計稿。】

  【......】

  心腹們站在不遠處,王九拉了拉同伴的袖子,蛐蛐領導:「你說白姑娘和將軍聊了什麼,將軍的臉都笑僵了。」

  「別過去打擾,反正過會兒我們都會知道的。」

  王九不停伸著脖子朝那邊打望,抓耳撓腮。

  今夜的消息如同一道強心劑,戰風淵自信多了。

  他就怕自己的國家實力太弱,給不起什麼等價物品。一次兩次投送他可以笑納,但時間一長,愧疚之心會壓得他喘不過氣。

  作為一名軍人,他的尊嚴不允許他不勞而獲。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和你背後的國家不喜歡我的禮物。】

  白暴雨已經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桌前:【怪我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我們歷史中,有很長一段青銅器鑄造史,但距今已過千年,挖掘出的青銅器全部呈現青和綠色,鏽跡斑駁。】

  她在小李桌面翻找,順帶扔了幾張他們這邊的青銅器照片過去。

  戰風淵一看,立刻懂得兩個世界青銅器的巨大區別。

  白暴雨:【如今,無論是青銅的冶煉還是青銅器物的鍛造工藝,都早已失傳,教授們研究多年,也沒復刻出一件青銅器。自從拿到你給的那件酒尊,上頭就瘋了。】

  【難怪你的國家如此重視此事,原來是這樣。】

  經過對方一番解釋,戰風淵變得更加自信,雙方的差距在一步一步拉進。


  【吉金的鍛造方式掌握在朝廷手裡,我是武將,以往沒機會接觸到這一塊領域。等我回王都述職的時候,想辦法弄到吉金的冶煉方法。】

  收到這句承諾的白暴雨眼睛眯著一條直線,開心得要飛起來。

  心想:如果那幫館長知道這件事,怕是又要衝進倉庫大鬧一通。

  【你什麼時候去述職?】

  【宣城距離王都玉京一千三百里,前幾日,我已派信使送戰報回王都,若中途沒有耽擱,等收到陛下宣召我回王都述職的詔書,來去至少要半個月。大概還要十天左右。】

  白暴雨感嘆:【古代的通訊就是落後。】

  兩人還沒聊過這方面話題,戰風淵很感興趣:【你們那個時代,通訊手段是什麼?很快捷嗎?】

  【快啊,兩個地方的人,哪怕相隔萬里,只要想說話,隨時可以通過一種叫「手機」的物品互傳信息。】

  這個概念就抽象了,很不理解。

  【何為手機?】

  【你就設想,在我們這個時代,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個銅投壺。除了不能投送物品,可以隨時通訊。】

  戰風淵被這句話又整破防了。

  【我們這個時代有太多超出你們想像的物品被設計出來,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空了,我慢慢幫你梳理。】

  【拭目以待。】

  兩人的聊天以白色木牌為結束信號。


  白暴雨打著哈欠把自己扔進床鋪,沉沉睡去。

  戰風淵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書房內,他和江圖、王九挑燈夜話。

  「交給你們的任務都辦妥了?」

  江圖點頭:「都辦妥了,找了幾個安插在百姓中的諜子,教了他們方法和話術,太子用私庫賑濟宣城百姓的事,已經傳開了。」

  戰風淵皺眉:「投壺的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明白。」

  「大量物資不明不白出現,百姓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太子是最好的藉口。」

  江圖:「太子被陛下軟禁快五個月了,至今沒有鬆口,將軍是想用這種方式曲線救國嗎?」

  「沒錯。」戰風淵無奈點頭。「辛國南下連破數城,直逼承滸關。太子被陛下欽點為節度使,去民間招兵買馬,事後,卻被人誣陷貪墨一千萬兩白銀,換做旁人,早被陛下殺頭了。」

  「太子仁慈寬厚,憂心北境百姓和倉國未來,又豈是貪圖金銀之人。我從未相信那些人強加給太子的罪名,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南境大旱,嵐軍窺伺在旁,我一時抽不開身,顧不上替太子洗脫嫌疑,害他被軟禁數月。」

  王九道:「這次將軍識破司徒崇詭計,打跑嵐軍,陛下一定會讓將軍回王都述職,屆時,將軍可用軍功替太子辯解幾句。」

  「正是此意。」

  「報~~~」三人討論正酣,忽聞急足傳報聲。

  戰風淵內心一緊:這個時候有軍情回報?恐怕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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