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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周公子的傷痕

2024-09-22 07:10:36 作者: 江南詩詩
  霍雲猜的沒錯,柴惜君編的流言蜚語暫時還只在暗處傳傳。

  那許先生卻是一有機會便找由頭為難周晚吟,時不時當眾說她的文章寫的不好,痛斥她不用心,要她熬夜抄佛經。

  「做姑娘的,氣性大了可不好,你父母早亡,我這做先生的,自然要多教導教導。」許先生大言不慚。

  周晚吟煩的不行,可文章這種東西,本就是各花入各眼,先生硬說你不好,一時間也沒法子反駁。

  她煩的要死,便夜裡將素日裡的功課整理出來,又用工筆謄抄了一份,得要在長公主來時,不能叫挑了錯處。

  正煩躁間,就聽見了隔壁噼里啪啦一通亂砸的聲音,一個稚嫩的聲音急躁的喊著:「出去出去!」

  周晚吟驚詫:「隔壁這是怎麼了?」

  她隔壁住著的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雲南王的獨生女兒穆明珠。

  穆明珠母親去世之後,父王無意再娶,便不遠萬里將她送進京城女學,結交名師大儒和各大豪族子女,好將來繼承王位。

  萬珍兒低聲道:「小郡主她年歲小,許先生布置的策論文章總也寫不出來,那盧十二便日日過來催要。」

  「這麼晚了過來拿?」周晚吟驚了。

  「他特意白天不來,日日都這時候過來,正趕著小郡主沐浴的時候敲門。」

  萬珍兒嘆了口氣:「小郡主的侍女昨兒問我借金線,悄悄和我說了,她準備下個月便走了,回雲南去。」

  「這等事情,就沒人管麼?」

  「小郡主家遠在雲南,舉目無親的。這盧公子又是奉先生的命過來拿課業,這又能說什麼呢?」

  周晚吟瞭然,她這幾日也將這位許先生的底兒探了個七七八八,自視甚高的窮酸書生,先前做官被貶,混官場不行,後來到了這書院教書,人緣也不好。

  不但其他的先生不怎麼喜歡他,那些王公大臣家的公子們,也不大敬重他。

  倒是盧十二這種是非人喜歡和他湊一起。

  他自己日子都過得稀碎,總覺得是時運不濟,怪天怪地怪祖上,更怪那棄他而去的妻子,盧十二有錢,又奉承他,他便將平日裡收取課業的差事給了他。

  盧十二借著這由頭往女學這邊跑。

  眼睛也不大老實,東看西逛的,還要湊趣和姑娘們說說話。

  好在姑娘們要麼是出生高貴的貴女,要麼是周晚吟這種硬脾氣不好惹的,他也不敢過分。

  只是沒想到他對遠道而來的小姑娘這麼放肆!

  周晚吟心裡一煩,拉開門走了出去。

  就見小郡主穿著單薄的衣衫,都未及戴上配飾,只在外頭緊緊批了件披風,被兩個紅了眼睛的小丫鬟攔著,氣呼呼的喊道:「你去回了許先生,就說我作不出來,他不用管我要了,你也不必日日過來煩我!」

  盧十二眼睛賊溜溜的在她身上打轉,從精緻的面龐轉到尚且稚嫩的腰身上,嘴裡樂呵呵的打著哈哈:「哪裡的話,哪裡的話……」

  柴惜君竟然也在,她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裙配白色的披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臉善解人意的勸:「小郡主這是鬧小孩脾氣了,盧師兄來找你,這是關心你的課業啊,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小郡主小臉通紅,瞪著柴惜君:「他來催課業,早上不能來麼,下午不能來麼?偏要晚上來?你也是女兒家,不知道這時候被男子敲房門尷尬麼!我在房裡沐浴,他在我門外頭催,我要著急忙慌的穿衣起來應付他,我……」

  柴惜君道:「小郡主這樣說,可冤枉死盧師兄了,他日裡要讀書上進,也是只有這時候才有空過來。你怎麼能這樣想他?」

  「盧師兄什麼時候讀書上進,什麼時候有空過來,表妹倒是知道的清楚。」周晚吟帶著採蓮和萬珍兒走過來,冷冷的橫了柴惜君一眼。

  她先前打人打得太狠,柴惜君瞧見她過來,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柔弱的往盧十二身邊靠了靠,小聲道:「我……也是陪盧師兄過來找小郡主,聽他說的。」


  「盧師兄在這書院都呆了三年了,要你陪?你還怕他路上被人打死了不成?」周晚吟冷冷道。

  「你……周師妹,我與你素來相安無事,你怎能口出惡言!」盧十二激動了。

  周晚吟懶得搭理他,轉頭對小郡主道:「郡主是千金之軀,你若是不高興,便是整個雲南不高興,陛下,是萬萬不會讓整個雲南都不高興的。」

  小郡主懵了一下,看著周晚吟。

  她仿佛懂了什麼,突然看向了盧十二。

  盧十二當下便覺得不對,這個眼神,和當日周晚吟要打人的時候一毛一樣,他往後撤了好幾步。

  柴惜君體貼的扶住他,趕緊道:「小郡主,陛下看重雲南王府,也看重范陽盧氏,盧師兄也是一番好意。你也不想讓雲南王府與范陽盧氏交惡吧。」

  小郡主反手打了她一耳光:「不錯,我不想王府和盧氏交惡,卻不介意與你交惡!」

  柴惜君吃了一耳光,委屈的望著盧十二,盧十二勃然大怒:「穆師妹!你怎麼能這樣!」

  「小郡主怎麼樣,表妹也可以拿著拜帖,前往雲南去告狀去。」周晚吟打斷了他,冷笑道,「你們欺她離家萬里,卻也幸好她離家萬里。」

  盧十二本是想著這個點出來,看小美人出浴之後的媚態,而今再看小郡主,她正冷冷清清的望著自己,那兇悍的樣子,仿佛另一個周晚吟,登時便息了一番迤邐心思。

  覺著她這樣子,多瞧幾眼,夜裡都要做噩夢。

  便冷哼了一聲,甩袖而去,柴惜君臉上還疼著,忙不迭追上他去安慰。

  「盧師兄,你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

  周晚吟聽著覺得有點噁心,但這幾日被許先生煩的惡氣倒是出了不少。

  她轉頭去看小郡主,看她裹在披風裡,小臉慘白著,顯然是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

  「你是郡主,若是看誰不順眼,只管教訓就是,他們還真能去陛下或者你父王那裡告狀去不成。」她忍不住道。

  小郡主一聽,心裡越發委屈:「我哪裡不想,只是那許先生總是縱著盧師兄,他到底是朝廷點來講學的先生,與我有師徒之份。我是做學生的,他們又沒有拿我真怎麼樣,我也不能因為這個,鬧到了陛下那裡去告狀,若是以弟子告師尊,豈不是讓人說我雲南王府太過驕縱。」

  周晚吟手心握拳,這許先生實在令人作嘔。

  小郡主氣鼓鼓道:「我已經寄了書信給我父皇,這女學,我不上了,讓父王接我回家去,我雲南雖然比不上京城,王府找一兩個先生教我,也能湊合找到的。」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周晚吟的手:「你那表妹委實刁鑽,她身邊有個侍女錦秋,近日裡傳了你不少閒話,有個什麼周公子,與你有私,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那許先生本就總刁難你,你自己也小心些。」

  「有鼻子有眼?」周晚吟愣了一下,她就青天白日的見過一次周惜朝,這能傳出什麼鼻子眼睛的?

  小郡主身邊的小丫鬟道:「是真的,那錦秋私下同好些人說過,說那周公子偷偷進了公府好幾次,與縣主你耳鬢廝磨的,她還瞧見他手腕上有個紅色的小傷痕呢。」

  小郡主提醒道:「這等事情,雖然沒有傳到明面上,但侍女之間傳的如此露骨,又說到了細處,畢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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