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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2024-09-12 08:43:53 作者: 月語知星星
  暮色漸沉,華燈初上,京城依舊繁華,豪門圈子裡的新鮮事一日一換。

  前天還在熱議江家失火的事情,今天就已經在八卦另一家小三帶著兒子上門挑釁正妻。

  江絕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剛落地就被人秘密帶走了。

  「她怎麼樣了?」看著開車的人,表情焦急凝重。

  他沒想到出差幾天,軟軟就出事了,他們真是該死!

  「晚姒小姐還在高燒夢囈,一直沒醒過來。」樓五面無表情地回答。

  江絕聞言,閉上微紅的雙眸,拳頭攥緊,再睜開時,眼裡全是戾氣。

  強姦軟軟,囚禁軟軟,傷了軟軟,對江家的恨意翻滾。

  來到頤園,當江絕看到躺在床上眉頭緊縮臉色慘白,神色不安顫抖害怕的妹妹時,他真想拿把刀殺了自己。

  是他沒用,他沒有保護好軟軟。

  江絕顫抖地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指腹落在她的眉頭上,哽著暗啞的聲音,

  「軟軟,不怕,我來了。」

  夢裡的女人聽到熟悉的聲音,身子一顫,哥哥。

  「軟軟,沒事了,不要怕,我在呢。」江絕柔聲撫慰。

  霎時,女人的眼角划過一行清淚,哥哥,你終於來了。

  他的手落在妹妹的眉眼處,輕輕地替她舒展開緊皺的蛾眉,一如從前。

  有江絕在,江晚姒真的睡著了,沒有再夢囈,也沒再哭,喝藥的時候都乖了不少。

  宋廷晏站在一旁看著江絕很快就餵完一碗藥,心裡有些不爽了。

  他餵的時候,江晚姒可沒那麼給面子,餵一碗灑一碗,最後硬灌下去。

  呵—她生病了還挑人伺候,真是矯情。

  江絕望了一眼矜貴淡漠的男人,又自顧替軟軟掖好被子,起身走到外面。

  宋廷晏漫不經心看了眼睡著的女人,也走出房間。

  江絕斜靠在走廊上,睨了眼上方華麗復古的宮廷式大吊燈,燃了一根煙,抽了兩口。

  「肆爺,來一根嗎?」將煙盒遞出,疲倦地問了一句。

  宋廷晏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拿出自己的煙焚了一根,也靠在欄杆上,眉眼高冷。

  江絕自嘲一笑,收起煙盒,「肆爺,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宋廷晏嘴角噙笑,雲淡風輕,「沒有。」

  我想知道什麼,可以去查,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又有幾分真假可信?

  他從不做這些無意義的蠢事。

  江絕又看了一眼男人,換了一個姿勢靠著,這就是宋廷晏區別於其它人的地方,在這場博弈中,他無所謂你如何,他就是絕對的贏家。

  「肆爺還會幫她嗎?」根本猜不到宋廷晏的心思,也看不出他的微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他對軟軟,現在到底是什麼呢?

  為了軟軟,燒了江家,或者,江家,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沒得到男人的回應,江絕又抽了一口煙,「軟軟,是她的小名,她小時候圓嘟嘟的,臉上全是軟肉,以前笑起來臉上還有小酒窩,很愛笑,愛玩。」

  「6歲那年,火海里,她把我救出來,整個人都變了,她沉默寡言,非常沉悶,她跟我說,為了活下去,做什麼都可以。」

  「我們開始吵架,裝作感情不和,後來,她防衛過當捅了人,被學校退學了,我們演了一場戲,她就順利出國了。」

  回想起來,那時的軟軟就流露出不屬於她那個年紀的沉穩和聰明,每一步,她都算好了,每一步,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江嶼州為了得到股權,也早對他們兩個起了殺心,礙於情形和時機不對,才遲遲沒有動手。

  宋廷晏不動聲色地覷了眼,耐著性子聽他說故事。

  說實話,他對江晚姒的過去不感興趣,他只想要現在的江晚姒。

  「她為什麼會夢魘?」這才是他想知道的。

  「她親眼看到媽媽被燒死,留下了心理陰影,後來被一群惡狗撕咬,刺激到了,她患上了燥鬱症。」

  那種看著媽媽被活活燒死卻無能為力的絕望,徹底擊垮了她。

  那群惡狗撲向她的時候,她逃不掉,淪為狗嘴裡的食物,血盆大口,利齒咬在骨頭上,她憤怒,她反抗,徒勞無功。

  後來,江絕過去救她的時候,看到一條惡狗被剖開了兩半,軟軟手裡拿著滴血的圓規。

  軟軟坐在地上,睜著紅暈的雙眸看著他,說了一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宋廷晏聽到燥鬱症的時候,將煙掐滅,「後來呢?」

  「我發現的時候,就帶她去治療了,治療很有效果,醫生說按時吃藥,不會復發的。」

  江絕也抽完最後一口,掐滅丟在地上踩了一腳。

  軟軟突然發病,是江青軒想強姦她,刺激到了她的心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沉默著。

  江絕在賭宋廷晏對軟軟的感情,應該是有的,不多。

  但是有一點就足以護著軟軟在京城無虞了。

  宋廷晏則是在想,心病還需心藥醫,她的病該怎麼給她治呢?

  他不可能讓她的父母起死回生,不治也行,這年頭,誰心裡沒點病呢?他倒是不在意這個。

  翌日早上,陽光明媚,傾灑進房間,暖洋洋的。

  「江絕?」江晚姒醒了,看到江絕坐在床前。

  她眨了眨朦朧的眼睛,還以為看錯了,待眼睛聚焦,真的是江絕。

  「軟軟。」江絕剛眯著眼睛歇息了一下,還以為幻聽了,真看到她醒來,眼裡驚喜。

  「你怎麼在這裡?」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你不記得了?」江絕疑惑。

  江晚姒默了片刻,她記得自己被關在地下室,口乾舌燥,「我想喝水。」

  江絕起身裝了一杯水,小心地餵她喝。

  看她咕嚕咕嚕喝完,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一點,看她醒來的狀態,很正常。

  「這是哪裡啊?」是江絕回來救她嗎?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嘴巴里藥的苦味讓她忍不住皺眉,吧唧了一下,還是苦的。

  「什麼藥那麼苦?」她挺想問是哪個渾蛋灌她藥,

  她想起來,做夢的時候有人掰開她的嘴巴,用了暴力手段灌藥!

  「良藥苦口,你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肆爺請了中醫。」江絕回答。

  這時,宋廷晏單手插兜,不疾不徐走進來,俯看醒過來的小祖宗。

  病了幾天,臉頰顴骨都要瘦出來了,臉上白的像死了好幾天的,手上也是骨節凸起來,難看死了,抱著也硌手。

  江晚姒抬頭看著男人,眨了眨懵懂的眼睛,對著江絕問:「肆爺?肆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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