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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開殺戒

2024-09-24 09:45:23 作者: 萬年路痴
  第123章 大開殺戒

  這個消息雖然大家不約而同地瞞著各位當事人,但有展老爺暗中作祟,很快寶玉就從李貴的口中得知了詳情。

  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寶玉先是大驚,進而大怒,氣沖沖地去找了王夫人,當面質問此事,卻被王夫人給懟了回來。

  「你個孽障!」

  「你口口聲聲瞧不起仕途經濟,不願意去考科舉做官,將來難不成要賴在家裡餓死不成?」

  「你當我為何不要林姑娘,非要這寶琴做兒媳婦?」

  「除了寶琴品貌端方,行事大方得體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不就是因為他家有錢,日後就算你做不了官,也依舊能夠一世富貴!」

  「否則以咱們家這等門第,便是公侯家的女兒也娶得,又何必與一介商人聯姻?」

  「你若一心想娶林姑娘,不肯要寶琴為妻,那也簡單!」

  「只要你下場考個舉人、進士出來,你愛娶誰就娶誰,想娶幾個就娶幾個,家裡再也不管你!」

  寶玉被罵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從王夫人院中逃了出來,心頭越想越鬱悶,又急忙到林妹妹這邊來訴苦抱怨,順便表明心意。

  「好妹妹,我可以指天發誓,對你絕無二心!」

  「一切都是太太那邊,整日裡淨算計這個那個的,蠅營狗苟,非要逼著我去考那勞什子科舉!」

  「想我堂堂清白之人,怎會自甘墮落,去跟那群腐儒為伍!」

  「這科舉我是決計不考的!」

  「不過妹妹放心,那寶琴姑娘我也是不娶的,若是太太逼我,我就……就砸了這玉,出家當和尚去!」

  眼看著寶玉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但卻只說出如此軟弱的反抗宣言,黛玉驀地發覺,這個寶哥哥怎麼這般幼稚無知!

  愛情使人盲目,所以在以前的林妹妹眼中,寶哥哥又溫柔體貼,又不同流俗,怎麼看都是世間第一等的好男子。

  但這些天來她被展老爺夢中帶著長了許多見識,早不復過去那個被圈在府中的無知少女了。

  當她對寶玉的愛情,變成了青梅竹馬的兄妹之情時,她再看寶玉之時,那層愛情濾鏡便消失了,才發現,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寶哥哥,原來也不過是一個軟弱無能、一無是處的紈絝二世祖罷了!

  林妹妹忽然便沒了繼續跟他耍小性子的興致了,心內輕輕一嘆後,從桌上執起茶壺,給寶玉將面前的茶杯倒滿,勸說道:

  「寶哥哥既然不想因為欠債而與人聯姻,那可想過用什麼法子來解決問題嗎?」

  「別說什麼做和尚去,你我都知道,老爺和太太都不會允許的。」

  「還是你覺得,面對老爺的大板子,你有膽子繼續做和尚?」

  「我……」寶玉不由得語塞起來。

  原本他以為,這次又要被林妹妹好頓貶損,都做好了被挖苦的心理準備,可如今的黛玉卻忽然變得通情達理起來,這讓他一時之間還多少有點難以接受。

  不過他也不是賤皮子,既然林妹妹今天心情好,那他當然也樂得少被罵幾句。

  寶玉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笑嘻嘻地湊上來,含含糊糊地道:

  「老爺總不能真打死了我,到時候我去老祖宗面前苦求一番,多半便沒事了。」

  聽到寶玉這無腦的話語,林妹妹不由得再次嘆息起來,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睛!

  不過畢竟這是多年的寶哥哥,總不好看著他就這麼紈絝下去,林妹妹便引導著話題,指點道:


  「這事情的核心,還是銀子的問題,府上要建造大觀園迎接娘娘省親,是不能少了銀子的,可府上沒有那許多現銀,所以才向薛家借貸。」

  「對於這點,寶哥哥難道就沒什麼想法嗎?」

  「呃……有什麼想法?」寶玉一臉蠢萌,那雙眼澄澈的就如同後世的大學生一樣。

  「唉!」

  林妹妹失望地嘆口氣,索性直說道:

  「原本我父親是給我留了幾十萬兩銀子的嫁妝的,可惜在路上被人搶走了。」

  「我自幼在這府里居住,對於金錢沒有什麼概念,所以也不曾在乎過這些銀兩。」

  「可這次的事情,卻讓我赫然意識到,在這世間生存,很多事情,是缺少不了金銀的!」

  「我知道寶哥哥你素來不喜這些,以往也從來不與你說,但現如今……」

  「好了!」

  耳聽林妹妹居然也開始這般勸說他,寶玉頓時勃然大怒,直接拍桌子把林妹妹的話打斷了,冷笑道:

  「我只道妹妹今日改了性子,不再說那許多刻薄言語,卻原來改說這些俗套的東西了!」

  「與其聽你口出這等粗俗之語,還不如被你尖酸挖苦上幾句好些!」

  不等黛玉再說什麼,寶玉便霍然起身,把杯子一摔,掩著耳朵大步出門,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寶哥哥……」林妹妹起身追了兩步,便無奈止步,苦笑著搖起頭來。


  寶玉的性格,她自然是知道的,若是聽不進去,那她怎麼說都沒用。

  當救贖之人不想被救贖的時候,該怎麼辦?

  糟了,只顧說銀子的事情,「送女」的事情都沒來得及說,得想辦法讓他和展老爺那個好色之徒離遠點。

  一想起在夢境之中見識過的那許多花樣,林妹妹便不由得俏臉通紅,心中將展老爺化為危險分子,想要讓身邊的人都遠離他,無論男女。

  只看自家身邊的那些女人,只要是在夢境之中和他搭上關係的,就沒有一個逃脫成為他姬妾結果的。

  當林妹妹在這邊暗暗發狠的時候,寶玉已經奔著展老爺家去了。

  他現在急需別人安慰,林妹妹如今居然也變的這般「市儈」起來,讓他那顆脆弱的小心靈愈發傷心起來。

  想來想去,他所認識的人裡面,能夠視金錢如糞土,能夠理解他的人,只怕就只剩下如同當世聖人一般的展大哥了。

  展老爺果然「理解」他,一點勸說他奮發向上的意思都沒有,見到他之後,便抓著他一併吃喝玩樂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寶玉便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抱怨起來。

  「唉,展大哥,為何人人都不理解我啊!」

  「我所求的,不過便是做一個真誠清白之人,與姐姐妹妹們廝混一生。」

  「可老爺太太他們,為何非要把我往那泥污里丟,非要讓我也變得虛偽噁心,失卻了本來面目,跟那祿蠹們混做一團不可?」

  展老爺便笑嘻嘻地哄他道:

  「便如同那掉進河裡的水鬼一樣,總想著把岸上的人也一併拖下水去。」


  「世人皆醉你獨醒,舉世皆濁你獨清,他們不拉你下水,難不成拉我嗎?」

  聽了展老爺的馬屁,寶玉頓時大為歡喜,以為找到了知己,感動叫道:

  「知我者展大哥也!」

  「只可惜我家老爺太太卻不知我,反倒以為我是那醉了的,非要拉我下水清醒一下,還以為是為了我好!」

  展老爺便又給寶玉將酒杯滿上,繼續哄道:

  「你也說了,他們都是醉了的,哪裡還分辨得出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他們自以為是對你好,卻不知道那對他們好的,在你這裡,卻是穿腸毒藥,是會害死你的。」

  「男兒生於天地間,需得有自己的堅持,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該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

  「那些醉了的人說出的話,你是斷然不能聽的,或者是需要反著聽的!」

  或許是自幼就被寵著,所以寶玉的叛逆期可能來得比較晚,如今被展老爺這麼一慫恿,叛逆期終於到來了,他決定以後要逆著自家老爺太太的想法去做。

  他一口將酒水吞下,將酒杯重重在桌子上一頓,擊掌讚嘆道:

  「展大哥說的對,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不該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

  「原本因為環三兒的事情,老爺太太總是在我耳邊念叨,如今連林妹妹都開始數落我,讓我心中頗有幾分動搖之意,但現如今我已經想清楚了,這勞什子科舉,我是決計不能去考的!」

  呃……你爹知道之後,該不會過來跟我拼命吧?

  展老爺看著露出一副「終於有了主心骨」表情的寶玉,心知以寶玉這懦弱的性格,若是回頭真被賈政大巴掌一逼,定然會把他賣掉,便無語起來,琢磨了一下後,又慫恿道:


  「你若直接跟政老爺說,你不科舉,他定然不會允許,說不得還會拿家法來打你。」

  「你不如迂迴一下,就說打算走勛貴路線,跟著我一併做事,日後立了功一樣能夠封妻蔭子。」

  「到時候我隨便交代你一個差事,你也不需要理事,只需在表面上掛個名即可,平時該去哪裡玩就都隨意,有我給你打掩護,斷然不會露餡的。」

  一聽說「家法」二字,寶玉頓時便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渾身冷汗涔涔,把酒意都消了三分。

  等他從展老爺口中聽到「做事」、「封妻蔭子」之類的詞之後,眉頭當即便擰成了一團,面沉似水。

  寶玉的性格還是有些潔癖的,凡是關於各種俗務之類的事情,他是半點都不願意沾,哪怕是裝腔作勢都不願意。

  眼見寶玉非常不願,展老爺便緊忙勸說道:

  「我知道你是個清白之人,不願意沾染這凡塵俗事,也沒打算真讓你去做什麼。」

  「但你若不找個合適的理由,你覺得政老爺會放過你?」

  「你只需要想想,下個月環三兒若是又過了府試,政老爺和王夫人對你會是個什麼態度?」

  「你覺得到時候你還能如現在這般到處亂跑嗎?」

  「到時候禁足府內都是輕的,只怕王夫人會專門請個先生來到府里每日裡盯著你讀書。」

  這等恐怖情景,寶玉只不過稍微一想,便不寒而慄,渾身哆嗦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見寶玉如此害怕,展老爺便又繼續補充道:

  「說不準到時候那先生還要給你留作業,每天必須按時完成,否則家法伺候……」


  「別說了!」寶玉急忙舉手打斷了展老爺的話語,汗流浹背地叫道:「一切便按展大哥的安排來做吧!」

  果然,寫作業這種事情,是個學生就深惡痛絕!

  展老爺滿意地笑了起來,又給寶玉把酒杯滿上,遞過去給他壓驚道:

  「如今我這邊正在搞蒸汽機,回頭我便在人員名單裡面,把你的名字錄入進去。」

  「你不需要親自過問此事,只需安排李貴、茗煙二人輪流過去做事即可。」

  「若是日後政老爺問起,你只需讓他二人回話就行。」

  寶玉連吃了幾杯酒,才算驚魂甫定,又不願意提及這些濁務,便急忙跳轉話題道:

  「我對林妹妹一片真心,可如今林妹妹卻因為那莫名其妙的『預知夢』便疏遠了我,真真莫名其妙也!」

  展老爺目光在寶玉臉上打了個轉,確信他只是在隨口抱怨,不是林妹妹那邊泄露了什麼「天機」給他,便放下心來,斟酌了一下後,笑呵呵地道:

  「這事我也聽說了,好像是那薛家借了許多銀兩給府上,事後府上還不起,只好錢債肉償,拿你抵債了,可有此事?」

  寶玉便羞窘地端起酒杯擋臉道:

  「都是無端夢境,哪裡能做得了數?」

  展老爺便哈哈大笑道:

  「我當是什麼呢!」

  「這個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你且等著!」

  展老爺拍了拍寶玉的肩膀,起身離席,來到後院,拿小箱子裝了一箱子砂礫,然後隨手一指,將其幻化成了金沙,拎著回到了酒席之上,「咚」的一下,把這一小箱金沙丟在了桌子上。

  「寶兄弟,你我二人意氣相投,自然當有通財之義。」

  「別的東西,哥哥未必能夠幫得上你,但是錢財方面,絕對毫無問題!」

  「這一箱子金沙,你只管帶回去,交給你家太太,讓她把那薛家的債給還了。」

  「日後你家不再欠那薛家的銀子,自然也就不擔心會有『錢債肉償』的事情了!」

  「這如何使得?」寶玉吃驚地伸手抓了一把金沙,感受著沉重的金沙在指間緩緩流淌落下,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音,不由得心頭震動,感激莫名。

  「有何使不得的?」展老爺一瞪眼,作態道:「錢財乃是身外物也。寶兄弟也莫要做這小女兒態,跟哥哥我推來讓去的,反倒就生分了!」

  雖然寶玉不喜歡金銀這等俗物,但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這一小箱金沙的價值,至少也值個二、三十萬兩銀子。

  他家跟薛二老爺借貸的銀子,頂天也不過就是這個數量了。

  換句話說,他未來的「賣身錢」,也不過就是這個數而已。

  什麼叫感動啊?

  這就是!

  親兄弟都不可能比這更親了!

  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哪像展大哥這種,二話不說,直接丟一箱子金沙過來?


  寶玉正色起身,恭恭敬敬向著展老爺作了個揖,發自肺腑地感謝道:

  「展大哥的心意,小弟領受到了。」

  「既然展大哥有仗義疏財之德,小弟也不跟你瞎客氣,這便將金子收下了。」

  眼見寶玉掉坑裡了,很快賈府就又有熱鬧可看,展老爺當即便笑逐顏開,伸手將寶玉扶起,拉著他繼續飲酒。

  解脫了一件心事,又兼更確信展老爺仗義疏財,乃是當世道德楷模、聖人降世,寶玉心頭大快,也陪著酒到杯乾,不多時便喝了個爛醉。

  展老爺便喚了外面的李貴、茗煙入內,吩咐了許多事情,然後讓他二人扶著寶玉,另找人將那沉甸甸的小箱子抬到車上,一併往榮國府趕去。

  為了避免這幻術因距離過遠而失效,展老爺也一併隨車前行,只說是給那箱金子「押車」。

  載著重物的馬車晃晃悠悠終於回到了榮國府,展老爺看著車架進門之後,便轉頭去東府找尤氏和可卿耍樂去了。

  這些天他就住在這邊了,確保那金沙不會失效。

  再說馬車進院之後,茗煙便扶著寶玉下了車,找軟轎將他往絳芸軒抬。李貴則找了四個壯漢過來,用抬杆將那小箱子給抬了下來,跟在軟轎後面大搖大擺地往回走。

  不過走了幾步,那四個抬杆的下人便紛紛叫起苦來,紛紛抱怨道:

  「李貴,這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沉?」

  「就是,那箱子看著小小的一隻,直壓的我肩膀疼!」

  「總不會是銀子吧?」

  「怎麼可能?一小箱銀子能有多沉?」


  「那該不會是金子?」

  「說什麼蠢話,你可知道若這是一箱子金子,那得是多少錢?」

  「那又能是什麼?」

  「李貴,能打開看看不?」

  李貴也不故意賣關子,得意地笑了一聲,一把將那箱子蓋掀開了,高聲道:

  「今兒個就讓你們長長見識!」

  在夕陽映照之下,眾人只見一股金光從那箱子裡面閃耀出來,頓時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給晃瞎了。

  「金、金子!」

  「真是金子!」

  四人瞠目結舌,手一滑,「哐當」一下子,那抬杆就從肩膀上掉下來了,那箱子金沙頓時也傾倒在地,散落出去老遠。

  眼見四人都傻在那裡了,李貴便扯起脖子高喊起來。

  「不許搶!」

  「那金子是展老爺給寶二爺的,誰也不許搶!」

  經李貴這一提醒,四人頓時醒悟過來,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金沙,面色陰晴不定,有貪心,無膽量,正遲疑間卻又聽李貴繼續喊道:

  「都原地站好,不許動,我自己收拾,誰也不許上來幫忙!」


  四人恍如醍醐灌頂一般,紛紛箭步沖了上來,低頭去撿拾金沙,口中叫道:

  「是小人的不是,把箱子給摔了,這便收拾好!」

  李貴愈發生氣,上來又打又罵。這四人如今被黃金迷了眼,滿腦子都只看見金子,哪裡在乎李貴,只低頭硬捱著,手上把金沙往箱子裡捧的時候,也時不時塞一顆到鞋底、舌頭下什麼的。

  他們這後面一亂,前面的人也都聽到了,立時便丟了軟轎,也瘋跑過來「幫忙」。

  茗煙便急忙大叫起來。

  「快來人吶!」

  「有人搶金子啦!」

  這府里本來就人來人往,一聽茗煙的喊聲,頓時便湊了過來,認清形勢之後,便也一擁而上,加入了「幫忙」的隊伍。

  等到王熙鳳得到消息,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些先來「幫忙」的人如今都已經蹤影皆無,只留下李貴和茗煙兩人在那裡乾嚎,地上放著的小箱子,裡面的黃金已經僅剩下一半了。

  至於寶玉,則還歪倒在軟轎裡面,睡得正香,外面的熱鬧一點都沒影響到他。

  眼見王熙鳳過來了,李貴兩人便膝行上前,撲倒在王熙鳳面前,開始哭訴。

  「奶奶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箱子裡面是展老爺借給我家二爺的,是用來還薛家二老爺債務的,結果卻被人給搶走了一半,我們該如何跟二爺交代啊!」

  原本見到這箱子空了一半,王熙鳳心中也是暴怒,便如同自家的銀子被掏空了一般,可聽他二人這麼一說,原來這銀子是寶玉的「贖身」銀子,頓時火氣便消了一半。

  若是府里的金子,她總能有辦法上下其手,撈上一筆。


  別看薛二老爺借了二三十萬兩銀子給賈府,但大家都在暗中撈錢,王熙鳳也沒少在其中弄鬼。

  所以就個人的私心來說,她是贊成向薛家借錢的。

  賈府的是公家的,只有落入自家口袋的,才是自己的,王熙鳳對這些分得清楚的很。

  而這金子既然是寶玉自己的,轉頭或許就給了薛家還債,她沒有伸手的餘地,自然就沒有追贓的動力。

  反而是讓這些金子落到各家手裡,說不定她之後還能想法子從中抽些水出來。

  這年頭普通人可是用不得金子的,貿然拿著金子出去花用,沒準便被人給扭送到衙門裡面去。

  那些底下的人若是聰明,便該老老實實地給自家主子上供,才能順順噹噹地把金子換成銀子。

  不過這場面上的事情,王熙鳳是從來不會給人留下把柄的,當即便寒著臉罵道:

  「這府里的人是越發沒規矩了!」

  「什麼東西都敢胡亂伸手!」

  「平日裡你們偷雞摸狗的,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結果反倒把你們給慣壞了!」

  「去把之前在這周邊辦差的人統統都給我叫過來!」

  那些來晚了的,沒撈到好處,心中不知道有多恨那些吃到肉的,當即便氣勢洶洶地到各處去抓人,不多時便把一群人都集中到了一起。

  王熙鳳便對李貴、茗煙兩人道:

  「你二人仔細看看,他們是不是之前過來搶金子的,有沒有遺漏的?」


  李貴二人彼此對視一眼,也不管真假,便把之前欺負過他兩個的仇家,和看著不順眼的對頭名字都塞了進去。

  王熙鳳便喝令將這些人一併抓來,再將這些人按男女分開來,去兩個房間裡面脫光了衣服挨個搜查。

  這群人又不是傻子,拿到金子之後,早就藏的好好的了,怎麼會這般容易搜到。

  結果只有十幾個蠢的,居然把金子藏在身上,被當場抓了個現行。

  眼見有保底的了,王熙鳳心中就放心了,便又下令,讓人去這些人房間裡面去搜,好一番折騰之後,又搜出十幾個蠢貨。

  這番大搜查,把整個府里都驚動了,賈母和王夫人也都派人過來詢問究竟。

  王夫人那邊聽說自家兒子居然跟展家借了錢,還想著要還給薛家,頓時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

  就是不想還錢,所以她才和薛家借貸,可自家這蠢兒子居然一點也不體諒她的難處,反而干出這等蠢事來。

  若只是借錢也就罷了,大不了回頭便原封不動的再還回去就是了,可誰知半路居然還被人劫了,而且還是自家府裡面的那些黑心肝的畜生乾的,如今想還都沒法還了。

  收到消息的王夫人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心急如焚,想要儘可能地把黃金都收回來,給家中減輕一些損失。

  到了這裡之時,正看到王熙鳳讓人把搜回來的金沙放入箱子,但與丟失的半箱相比,完全是杯水車薪,根本就沒法相提並論。

  但這個結果已經足以讓王熙鳳向王夫人交差了,她已經不打算繼續折騰了,王夫人若是想要繼續深究下去,那就讓王夫人自己想辦法去收拾,她是不管了。

  見到王夫人過來,王熙鳳便撂挑子道:

  「這二三百號人,肯定有不少都搶了金子的,必定是轉頭把金子藏了起來,搜查不到。」

  「只恨我當時不在,也沒法分辨究竟是誰。」


  「此事干係太大,我也不敢胡亂定奪,冤枉了好人,還請太太示下。」

  雖然知道王熙鳳是想躲事,不願意得罪人,但涉及到這許多金子,王夫人也顧不得許多了,她狠狠地瞪了王熙鳳一眼,直接站到眾人之前,喝令道:

  「我賈府乃積善餘慶之家,斷然是容不得那些偷雞摸狗之輩的。」

  「來人,把剛才身上搜出金沙之人,統統給我打斷了腿丟出府去!」

  那些人頓時嚇壞了,急忙跪倒求饒,可王夫人打定了主意,要殺雞儆猴,哪裡肯手軟,只板著臉喝令動手。

  在陣陣哀嚎聲中,那二三十人都被打折了腿,拖了出去。

  王夫人環顧四周,見人人恐懼,方才緩緩說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賈家也是良善之家,願意給人機會,若有之前行差踏錯,現今悔悟之人,只需交還金子,我便既往不咎。」

  「但若死不悔改,執迷不悟,堅決不肯承認的,若是被我抓到,定然絕對不饒,當場打死也是不冤!」

  眾人彼此對視一番,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有個小丫鬟承受不住壓力,出來跪倒認錯。

  王夫人便讓人跟著去把金子取回來,重新放回箱子,然後安撫道:

  「我向來說到做到,說既往不咎,就不會再追究你的責任,你可以離開了。」

  這丫鬟急忙跪倒千恩萬謝,灰溜溜地走了。

  有了這個榜樣之後,陸陸續續又有許多人出來認錯。

  王夫人一一安撫,讓人跟著把金子取了回來,但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那箱子裡的金沙依舊還差許多才滿。


  王夫人又把之前的承諾重複說了幾遍,又等了許久,都不再有人出來認錯,更多人只低頭垂目看著地面,一動不動。

  眼見這些人都頑抗到底,王夫人臉色又再次陰了下來,轉頭看向李貴、茗煙二人,問道:

  「你二人當時便在現場,可曾見到這其中有哪些人是過來搶奪了的,上前指認!」

  李貴二人對視一眼,先把最早的四個抬杆漢子和兩名轎夫點了出來,對王夫人道:

  「太太,這六人是最早和我們一起的,若不是他們當先開頭,後面也不會來了那許多人瘋搶。」

  這六人私藏的金子最多,乃是他們十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實在是捨不得交出去,便仗著犯事的人多,想要跟著抵賴,誰知道卻被李貴二人當做典型給拎了出來。

  這一被點名,六人頓時便知道藏不住了。

  有四個人害怕了,急忙撲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卻還有兩個利慾薰心,腦子壞掉了,堅決不肯吐口。

  王夫人見了,便冷冷一笑,罵道:

  「你兩個還真是賊骨頭!」

  「怎麼,莫非你們以為打斷了腿被丟出府去,還能把那金子取出來做富家翁不成?」

  「別想那美事了!」

  「似你倆這等賊骨頭,便是打死了,官府也不會過問!」

  「來呀,把這兩個給我當場打死!」

  這二人頓時面色一變,再求饒時,已經來不及了,便在眾人眼前,被當場亂棍打死了。

  眼見場中人人變色,王夫人便陰著臉罵道:

  「一群給臉不要的東西!」

  「那金子是你們配花用的嗎?」

  另外四人面如土色,趴在地上渾身發抖,王夫人卻不曾再打他們,而是讓人帶著他們去取了金子,便把他們輕輕放過。

  有了這兩人做榜樣,後面的人頓時紛紛動搖,知道王夫人這次是來真的了,不敢再硬頂,紛紛上前認錯,把私藏的金沙交了出來。

  只是卻有許多被李貴二人冤枉了的,此時叫苦不迭,百般賭咒發誓,卻沒有人信,一併被亂棍打了個半死。

  等所有人都過了一遍之後,這箱子依舊還差不少才能裝滿,想來是有人把金沙分開私藏了,卻只交了一部分出來。

  這種情況王夫人也沒有辦法,只能自認吃虧,拿那些被捲入其中的倒霉蛋狠狠發泄了一通之後,帶人抬著金子入了庫房,然後自去找自家的傻兒子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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