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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搶親!?

2024-09-23 00:53:34 作者: 轉校生
  第94章 搶親!?

  翠庭軒是百花谷用以招待女性貴客的宅院。

  從昨日以來,便有玄元宗入住,正是臨縣分舵的負責人,問鏡散人。

  這是一位道姑,玄元宗和漕幫的臨縣分舵負責人全都是女性,畢竟兩大分舵都是因百花谷而建,女性負責人更方便溝通。

  唯有靈御派別具用心,所以派來一個猛男。

  問鏡散人四十歲左右,道士們長於清修,駐顏有術,所以看起來端莊沉靜、自有風韻,玄元宗特意挑了心境修為有成、容姿姣好的道姑,以免選個丑的,見到百花谷萬種風情,心生嗔痴妒念,反而不美。

  她在房間中踱步,房內擺著一張桌子,有三名女修道姑坐在桌邊,兩人對坐,一人坐在旁邊,而桌上則放著一台造型玄奧、雕刻銘文的奇怪裝置,中央有太極圖,兩側金屬杆延伸、頂接圓球,三人都肅穆而坐。

  問鏡散人停住腳步,問道:「譯好了嗎?」

  坐在儀器側面的女修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紙恭敬遞出:「請您過目。」

  紙上寫著一段簡短的話,正是散人剛剛所說、言及大司農即將到來之事,而下方則是篇幅更大的一長串符號,人類蘊含信息的話語,全都被轉譯為陰爻陽爻構成的符,問鏡散人滿意點頭,說道:「發報吧。」

  於是,儀器背面的道姑伸出手來,按住儀器左右的陰陽雙極。

  默運玄元宗根本之術、五雷天心正法。

  刺耳的雷電交鳴之音貫穿儀器,轟轟響動,側坐的道姑接回紙張,校對指引,使正對儀器而坐的同伴轉動太極圖,陰陽兩極來迴旋轉,將灌入的雷法化作無形的波紋,向澄澈的天空傳盪。

  二十里外,官道驛站的一座偏屋,坐直身子的玄元宗驛卒迅速就位,注視著太極圖旋轉閃爍,吐出一排排陰爻陽爻符文,直至信息傳達,校對無誤,他便會同夥伴,再次催動陰陽雙極,將這信息重新發出。

  單次發報距離有限、代價高昂,但藉助大齊龐大的驛站網絡和玄元宗各處建立的信息樞紐,重大的消息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國家的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數十年前玄元宗經歷血腥內戰、道法派全面上位後的成果之一。

  所謂道法格物,玄元正宗,就是這麼一回事。

  在道法派掃蕩自然派、執掌道門之後,玄元宗於術法一途,便將雷法電道確定為唯一正統、摒棄了其他一切法,而今成果已經不斷湧現。

  信息傳遞如接力,二十里一途,一道一道,傳向遠方。

  直至天下道門總率、玄元宗山門。

  紫霄宮坐落於太清山仙岩極頂,乃是道子山場,俯瞰元洲,高居半天之上,位於萬迭雲山之間,號稱雲中城。

  由於地形地勢,這裡常年奔雷環繞、迅音不絕,時不時便有巨閃雷鳴劈開天地、被御極雷柱接引,將澎湃的天地偉力導入雷池之中。

  「看到沒有!亮了!亮了!」

  偏殿的一座房間裡,窗戶封閉,漆黑一片,黑暗之中,有人手持兩根削尖的炭棒抵在一起,明亮的電火花應聲迸射。

  旋即他又將兩根碳棒微微分開,閃耀的弧光便持續閃耀、跳躍於兩極尖端之間,宛如燭光般明耀、驅散了黑暗。

  光芒映出兩人的面龐。

  一人黑髮短須、眼中神光湛湛,乃是玄元宗下任掌教、斗部之主,齊帝冊封清虛通微顯化真君,麟台宰執,九天應元雷化府主,張玄洪。

  另一位白髮寸短,童顏仙風,則是天下諸侯,玄元宗主,鄭知微。

  這兩人身份尊貴,權勢滔天,此時此刻,快樂卻無比簡單。

  「君實,你看你看!」道子晃動著手中的碳棒,五雷法發動,便有穩定的弧光躍動空中,「並非是電龍擊穿空氣,而是碳棒交擊,雷法遇阻釋熱,將無數細小的碳灰炸散於空氣之中、形成電橋,因此才……」

  張玄洪武功橫壓玄元,目力之強,能觀水中三千蟲,他凝神細看,弧光中果然有細碎的碎屑如汽飄浮,一時讚嘆:「師尊神通,化生萬物。」


  鄭知微嘆了口氣,把玩著電弧:「現在不過是個不用點火的蠟燭,還得持續用雷法輸能,想要進一步派上用場,有一個關竅還未想通……」

  他搖搖頭,將碳棒放下,電弧熄滅,黑暗斂來。

  道子大袖一拂,房門窗戶洞開,光芒撒了進來,已走到門邊的道士愣了一下,這才恭敬地進來:「臨縣急報。」

  鄭知微拿過譯好的電報,讓道童退下,看了幾眼,對張玄洪說道:「農勁草已經到臨縣了,靈御派真是勢在必得,加上寧皇封侯,這個李白龍真是露了大臉,我記得當年就是他,差點做了你的徒弟?」

  「師尊記得不錯。」

  張玄洪目光沉凝,看起來頗具威嚴,他年輕力壯,正是銳意進取、掃蕩諸邪的盛年時期,可談起這次風暴眼中的人物,卻露出些許笑意。

  他坦然說道:「不僅是差點做了徒弟,實際上已是半個徒弟了。」

  鄭知微怔了怔:「竟是如此良才美玉?」

  張真人沉吟片刻,組織語言,說道:「當年楊姑娘求來,說這孩子在百花谷身體長成、傷勢盡復,在女人堆里,多有不便,就想給他找個好去處。」

  「這麼多年,楊姑娘從未求過弟子什麼,於是弟子便應允了,心想既是楊姑娘看重的孩子,人品是絕無問題的,至於天資如何,倒不放在心上,畢竟聰明有聰明的教法,笨也有笨的教法,他天資再高,還能高過弟子不成?」

  鄭知微點點頭:「然後這事兒就黃了。」

  「是,橫出波折,朝野傾軋,確實無趣。」

  當年的算計陰謀多說無益,張玄洪繼續說道,「收不收這徒弟,卻也沒什麼,只是弟子想,楊姑娘從未託過我什麼事,第一次開口,就辦砸了,雖非我之罪,畢竟還是赧然,再加上……」

  他說到這裡,想了想:「我且問師尊,若您十五六歲時意氣風發,即將拜入老掌教門下,在此期間做了一件俠義的大好事,卻因此而斷絕了通天之路、失去了拜入玄元宗的資格……那時的您會如何?」

  以道子的心性修為,此事不屑說謊,鄭知微想起當年舊事,面露微笑,坦然答道:「必是五雷轟頂、沉淪頹喪,說不定還要憤世嫉俗、指天罵地。」


  「對,我當時擔心,那孩子少年意氣、遭遇此種挫折,說不定就此沉淪墮落,總是有負楊姑娘之託,想了想,便親自去臨縣一趟,安慰那孩子一番,好歹私下定個師徒名分、許他點什麼,好讓他振作起來……」

  鄭知微看他表情,笑道:「我猜事情出你意料。」

  「對,我到了臨縣,卻發現那孩子若無其事、甚至還在繼續治理污水,真的是親力親為、滿身泥濘,與縣民一起疏通河道。」

  「哦?」鄭知微神色微動,「是在逞強強撐嗎?」

  「弟子也有此猜測,所以忍不住去試他。」

  談及先前的荒唐事,張玄洪自己都笑了出來:「先是僱人試探,而後喬裝上陣,最後單刀直入,徑直嘲諷他偽善邀名,弄巧成拙,斷了通天梯。」

  鄭知微指了指得意弟子:「你啊……那孩子呢?該不會他一直不驕不躁、氣定神閒、不辯不抗吧?」

  「不。」

  張玄洪搖頭道:「他把我雇來挑釁他的人丟進了河道里,我直接嘲諷,他便對我破口大罵,詞句之髒,音猶在耳……但從始至終,惱而不怒。」

  至此,玄元道子才露出驚訝之色:「這心性好啊。」

  「是……本來楊姑娘請託,收不收徒,弟子是無所謂的,可親眼見到這孩子,弟子才真正起了收徒之念……這等水流自在、來去隨心的明月大江之境,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當真世所罕見。」

  「但畢竟沒有玄元宗的名分,所以本門武藏,一點未教,只傳了弟子還在完善的璇璣十三式,每月通信,也只是給他說一些拳理武道,幫他歸納融合現習武學,想來也夠了。本擬過上十年八載,《臨縣調查》的風波了去,再問他是否願意入我宗山門……」

  張玄洪說到這裡,也生感慨。

  收徒之時從未想過,這個沒記名的便宜徒弟,居然這麼能折騰。

  就在這時,道子突然說道:「可以多教些。」


  張真人微愕:「啊?」

  掌教望著手中的電報,露出笑容:「他既被靈御派如此看重,必有重大玄異,我卻沒想到,李白龍這口冷灶,你居然一直在燒……既有這份香火情,也不算我們橫插一手,這個師徒名分,定下也無妨。」

  張玄洪皺眉道:「鋒林火山那邊……」

  道子哈的一聲笑了起來。

  他從袖中取出昨晚靈御派給過來的情報:「聞人氏的小子,豢養魔門,構陷良善,寫栽贓信寫到你頭上來了,還有臉在這裡囉嗦嗎?」

  張玄洪倒還沒聽說此事,拿過來一看:「這……聞人氏有這膽子?」

  「總不能是靈御派偽造的吧?他們大獲全勝,正是窮追猛打之時,怎麼會做這蠢事。」鄭知微若無其事地說,「既不是靈御派,你說會是誰啊?」

  張玄洪略略一想,露出哭笑不得之色。

  「那必然是聞人氏無疑了。」

  「對嘛。」

  道子揚聲道:「來人!」

  一直在外面守候的道侍迅速趕來,從掌教手中接過片紙,聽對方吩咐。

  「將這信送到太和觀,說鋒林天驕聞人琢私通魔門、陷害良善,偽造通魔書信,試圖攀構本朝清虛通微顯化真君、雷府兵主,讓太和觀全力開火,教八鋒台知道,攪虎鬚攪到玄元宗頭上的後果。」

  等那人領命而去,鄭知微就笑:「給你寶貝徒弟出出氣。」

  張玄洪冷靜說道:「現在賣好,不過錦上添花,靈御派雪中送炭,李白龍吃軟不吃硬,如此大恩,肯定會被靈御派延攬,人是搶不過來的……」


  「我也沒說要搶,只是賣個好,況且……」

  玄元掌教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而今電報推廣,天下諸多急事大政,難逃玄元宗法眼,情報的觸鬚沿著驛站系統層層鋪展,使得玄元宗消息遠比過去靈通,早在今天更早時候,他便收到消息,有個人已日夜兼程、向著臨縣方向啟程動身了。

  「我總覺得,靈御派也未必搶的下來。」

  與此同時,百花谷已迎回貴客。

  掌門楊瑛率三位一代長老與數十名二代弟子,出谷迎接曾經的帝國宰執,這位老人名諱叫做農勁草,曾做過大司農,掌管大齊武饗生產與存儲活動,乃是麟台十二府之中的農稷堂長官,可謂位高權重。

  今日一見,竟是個和藹慈祥的老翁。

  「李公子,慕名已久,慕名已久啊。」

  老人笑得燦爛淳樸,與村頭田舍閒坐納涼的老翁別無二致,他與百花谷女傑們見禮之後,方與李白龍相見,但也只是親近地握住李白龍雙手,用力晃了晃,笑吟吟地打完招呼,攀談幾句,便又去與楊瑛相談。

  寬和隨性,絕不喧賓奪主,雖高位卻態度親近,火候把握得極為舒服。

  李白龍目視掌門與大司農笑談、為對方引路,又與大司農身邊的熊敬炎四目相交、點頭示意。

  熊師兄笑容親和,比以往更加誠懇真切,畢竟很快就是自己人了。

  姜璃書小聲道:「怎麼真跟嫁徒弟一樣。」

  「你怎麼也搞這一套……」

  李白龍翻了個白眼,壓低了聲音:「說起來,剛剛來的那個人是誰啊?我從未見過掌門師伯露出那種慌張表情。」


  「不知道。」

  姜璃書跟他咬著耳朵:「你掌門師伯把老七留下來接待人家了,老七聽說那人身份,也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肯定不凡。」

  「總不能是寧國跑來傳旨封侯的太監吧。」

  「我看更像是跑來搶親的。」

  「誰要結婚……喂!」

  李白龍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掌門師伯神神秘秘的,讓人費解,不過也無所謂,無論事態如何,他去靈御派已是板上釘釘,接下來只需要兩邊的家長談好彩禮、訂好婚期,他就要哭哭啼啼被塞進花轎里了。

  返回百花谷後,大司農將本派隨從留在谷外,只帶了包括熊敬炎在內的兩個隨從伴當,這等尊重做派,越發讓人受用。

  姜璃書竊竊私語:「喂,掌門的表情更不妙了,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該不會真的偷偷把你許給別人,現而今找上門來,你這一副白花花的貞潔身子竟要送給兩家把玩??」

  李白龍勃然道:「你再說這種騷話,那我就要在嫁人之前把這副清白之軀先獻給我心中最愛的人了!」

  「……」

  師父立刻把頭轉到一旁,不說話了。

  「師父,你脖子都紅了噗……」

  李白龍無聲捂住腹部,而此刻,大司農已是笑著看過來。

  「李小友,小老兒舟車勞頓,渾身髒汗,先去沐浴洗漱一番,而後就要勞駕小友,帶我四處逛逛了。」

  李白龍作為唯一男弟子,在門中有男性貴客來訪時,確實要負責接待,而這次大司農前來,主要想討論什麼,顯而易見。


  總有一種要自己親自去談嫁妝的詭異感……

  心中吐槽,李白龍嘴上笑著回應:「固所願也,不敢辭爾。」

  農勁草哈哈一笑。

  將大司農一行送到客居別院之後,李白龍返回身來,望向心神不定的掌門師伯,還沒發問,對方便劈頭髮問。

  「我且問你,除了靈御派之外,你是不是又跟別人勾搭上了?」

  李白龍心中想了一圈,要說最近想勾搭的,那必然是北寧,可惜現在還是妾有情郎無意的階段,連寧國之聲的電台頻率都不知道。

  於是他喊冤道:「不曾啊。」

  「呸,人家都來搶親了,你確定?」

  「……」

  別這麼說了好不好!

  李白龍莫名其妙,問道:「誰啊?」

  掌門師伯瞧瞧左右,見周圍沒有靈御派耳目,便在李白龍耳邊輕聲說道:「昭王。」

  「????????」

  他媽的,怎麼越來越晚……

  媽的睡前再寫點,看看能不能把明天的第一章存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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