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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大唐的蟲豸不在外邊,就在這立政殿!

2024-10-14 23:19:12 作者: 吃不起肉肉
  第195章 大唐的蟲豸不在外邊,就在這立政殿!

  「李衛公~」

  接到宦官通報,李世民親自迎出立政殿,連鞋子都來不及穿。

  「陛下~」

  李靖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陛下的足邊。

  「哎呀李衛公何至於此~快快請起~」

  李世民親切地握住李靖的雙手,將老合作夥伴扶了起來。

  君臣感情篤深,令見者落淚。

  起居郎褚遂良下筆如有神,誓要將大唐二位軍神的這次史詩級會晤,描繪成官渡之戰前曹操光腳迎許攸那樣、千古傳唱的佳話。

  至於許攸最後下場如何,別問。

  「快快有請!」

  李世民熱情地把李靖迎進了立政殿的御書房,門一關。

  書房裡沒有外人,只剩下了一南一北、分別統一全國的兩人。

  兩人臉上的笑容沒有淡去,但不知為何,氣氛有些冷卻下來。

  「李衛公不常來宮中看望吾,吾思念汝久矣。」李世民的笑容中帶上了幾分寂寞。

  李靖也假裝壓抑著咳嗽:

  「自從去年內人過世後,末將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不能常進宮拜謁,請陛下恕罪。」

  「唉……令妻故逝,眨眼間已是一年。」李世民不由得感嘆道:

  「也是在去年,河間郡王故去。

  「唉,吾與汝上次見面,也是在郡王的……葬儀上。」

  兩人同時沉默了。

  「不過。」李世民抬高了嗓音,語氣輕鬆了些。

  「那瓢蟲酒色不拒,活得逍遙自在,也算夠本了。」

  「是啊,逍遙。」李靖不無羨慕地說。

  「記得當時在揚州,我去買包鹽都能看見妓女捂著屁股。」

  「哦?還有這事?細說。」

  兩人追憶往昔,氣氛逐漸熱鬧歡快了起來。

  「哈哈哈!河間郡王,真不愧七星瓢蟲之名。」

  李世民撫掌大笑,又消沉了下來,臉上浮現哀傷的神色。

  是真誠的哀傷。


  「河間郡王,不在了。魏徵也不在了,你知道麼?」

  李靖也慢慢收起了笑容,點點頭。

  「吾總感覺……在李孝恭駕鶴西去後,時間仿佛一下子加快了一般。」李世民有些多愁善感:

  「朝堂演變得吾看不懂了,而吾的身體也每況愈下,恐怕……」

  「小恙只是暫時的,陛下仍然春秋鼎盛,還能再帶領大唐繼續開疆拓土。」

  李靖慌忙說道。

  他覺得話題變得有些危險了。

  大唐軍神的邏輯是非常明晰的:陛下忌憚→陛下衰老→陛下上路前先送他上路。

  「那就承你吉言咯,羊尿泡。」

  李世民壞笑道,語氣有些不正經,好像是和朋友開玩笑似的:

  「依我看,你的小恙也是暫時的,你也還挺精神的。」

  剛溫馨起來的氛圍,又瞬間跌到了冰點。

  李靖的冷汗順著背脊就流下來了,但臉上只是掛了一絲苦澀的微笑:

  「歲數不饒人啊陛下,末將今年已七十整。

  「古人有云,人生七十古來稀。我已是強弩之末……


  「不,末將連強弩都不是,只是風燭殘年的小老頭了。」

  李世民眼睛微眯地看著這位老合作夥伴,道:

  「汝長期不任職位,只有一個國公的名號。

  「吾以為不妥,不但配不上汝的赫赫戰功,吾心難安,也讓天下人以為吾吝嗇寡恩。

  「封汝為司徒,如何?」

  三公之位,除了功勳彪炳的外戚(比如大司空長孫無忌)能活著拿。

  其他外臣想拿,只能等到死後追封。

  陛下這是想幹什麼……

  李靖總覺得陛下慷慨的offer下,包藏著一個很刺激的想法,所以果斷謝絕:

  「末將已垂垂老矣,惟祈無災無恙地度完餘生。」

  李世民餘光看著跪伏在地的老合作夥伴,心裡很不是滋味,換了個話題,語氣也恢復了國君的威嚴:

  「李衛公今日能來看望朕,朕心甚慰。

  「但內侍通報,汝似乎還有其他要事?」

  一番太極以後,終於說到主題了。

  李靖還是伏在地上,有些尷尬地說:


  「是關於舍弟,李乾祐之事……」

  「哦,長安令啊。」

  李世民沒有繼續讓李靖低聲下氣地求饒,高情商地主動接過話題:

  「近來各地州縣有些異動,不知李衛公知否?」

  李靖很無知地搖頭:

  「末將常年臥病,不知外面的情況。

  「只是這個月的薪俸是用『紙』發的,似乎是使用如同銅錢……」

  「如衛公所見,發生了錢荒,朝廷以紙幣暫代。」李世民簡短地說:

  「長安令將朝廷發給饑民的紙幣貪污近半,被李明發現了。」

  這毒蛇居然與饑民爭利,捅出這麼大的簍子讓我給他擦屁股……

  而且對手還是李明!

  李靖從李世民口中,才得知事情的真實經緯,開始有些汗流浹背了。

  奶奶的。

  要不是有把柄被窩在那條毒蛇手裡,是真不想幫那廝啊……

  「不過。」


  李世民看著尷尬得恨不得鑽地縫裡的李靖,還是主動地替他解圍:

  「李乾祐貪腐沒有證據,現在也正是用人的時候。

  「朕會與李明說道說道,一早放人,衛公可以安心矣。」

  輕飄飄一句話,正事就算完成,不成器的堂弟就算撈出來了。

  皇帝陛下並沒有讓他太難堪,對此李靖還是很感激的,再三拜謝。

  「只是。」李世民眉頭微皺。

  李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現在非常時期,皇十四子明擔任同平章事、參知政事,為百姓東奔西走,為朕紓解難題。」

  李世民威嚴十足地緩緩道:

  「希望汝好生管教令弟,讓他別擋了皇子明的道。」

  李靖兩腿發軟,幾乎要停止呼吸,戰戰兢兢地回答:

  「義……義不容辭!」

  皇帝的每一個字,都可能含有深意。

  為什麼要用那一串冗長而顯赫的官職,來稱呼李明?

  不就是為了提醒李靖,此皇子地位特殊麼!


  至於那句「別擋李明的道」,更是差點把警告貼在腦門上了。

  區區一個長安令,如何能擋道?

  那是指桑罵槐,在警告李乾祐背後的李靖!

  果然,即使垂垂老矣,陛下也完全沒有對我放鬆警惕的意思……李靖心中惴惴不安,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太極宮。

  天下安定的這幾年,李世民是一點也不避諱自己對這位合作夥伴——而非老夥計——的猜疑的。

  這也讓李靖從此謹小慎微、急流勇退。

  去年李孝恭死後的豆腐飯上,他還能就此指點李明一二,說他不夠謹慎,稀里糊塗就成了太子黨。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如今,自己也稀里糊塗地被陛下標記成了「反十四黨」——

  因為撈出了阻礙李明施政的李乾祐,而被視為與李明敵對。

  儘管自己其實完全沒有摻和第二季的意思……

  李靖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家裡。

  結髮妻張出塵,也就是唐朝同人小說里的「紅拂女」,憂慮地看著丈夫的臉色:

  「良人,出了什麼事?陛下不同意?」

  李靖垂頭喪氣地搖頭:

  「不,他同意了。這才是問題所在。」


  張出塵安靜而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夫君。

  李靖心情鬱悶地說:

  「看來,恐怕沒法投奔遼東節度使了。

  「把李乾祐撈出來,被陛下解讀成我與李明有嫌隙了。

  「不出幾日,朝野恐怕就會傳出『李靖與李明不和』的謠言了。」

  張出塵覺得丈夫有些太杞人憂天了: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李乾祐知、陛下知,我們四人應該都不會將禁中語到處亂傳吧?」

  李靖搖搖頭:

  「可我今天進宮拜謁皇帝,第二天李乾祐被釋放。

  「節度使殿下看似不拘小節、實則心思縝密,他會推斷不出李乾祐是我撈的?他不會覺得,我是在故意給他使絆子?」

  真是日了老虎了,明明什麼都沒幹,被全天下最具有權力的一對父子誤會猜忌。

  張出塵理解了夫君的煩惱,不再言語,白淨圓潤的胖臉上也蒙了一層陰影。

  和假裝的傻白甜不同,李靖夫妻一直在密切關注朝野局勢。

  別人關注是為了爭權奪利。

  他倆關注則是為了保命。


  求生欲可比權力欲的動力足多了,因此他倆對朝政的洞見也更深刻。

  他倆一眼就看出,在這場陛下攢的「不流血的玄武門」中,李明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決賽圈。

  而這次史無前例的錢荒,就是對他最後的試煉。

  只要順利通過,儲君之位幾乎非他莫屬。

  換句話說。

  得罪了李明,就相當於得罪了未來的皇帝。

  而眾所周知,李明殿下是有點睚眥必報的……

  「陷入如此被動,一切皆因李乾祐這條毒蛇!」

  李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順手撿起了李乾祐剛寄給他的那封求救信。

  信里的內容簡直不能用直白來形容。

  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堂兄,你也不希望你的秘密被發現吧?

  「如果我被捕入獄,你猜我會不會用這個秘密戴罪立功?」

  「我怎麼攤上了這麼一個堂弟!」

  李靖氣得將這封信撕得粉碎。


  是的,他把李乾祐撈出來,絕不是因為他對這位「毒蛇」堂弟有什麼好感。

  純粹是因為,他的把柄被抓在那廝手裡。

  他的大把柄。

  就算殺李乾祐滅口也沒用。

  那條毒蛇已經做好了後手的準備,將堂兄李靖的秘密和證據寫在紙上,塞入錦囊,藏在某個密室的暗格之中。

  他如果死於非命,他的家人下屬便會依照遺囑搜查那裡,將李靖的秘密公之於眾的。

  「良人何必如此焦急。」張出塵平靜了下來,勸慰道:

  「我們已經被陛下忌憚了,再多一人又如何?

  「就當成沒有『投靠李明』這個選項。

  「我們仍然可以依據原有計劃,遠赴百濟。」

  離開華夏核心,出奔荒蠻之地。

  這不是一個容易做的抉擇。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李明那般的魄力。

  「只能如此了……」李靖長嘆一口氣,有些有氣無力地說:

  「恐怕等不到陛下大行。


  「一旦李明殿下正式成為太子,李乾祐就會被清算。

  「而你我,也難逃波及。」

  張出塵微微點頭:

  「我們得提前計議了。

  「不知蕭道光將士卒訓練得如何,盔甲武器保養得如何。

  「若要逃離長安、在百濟打出一片天,那支部隊是關鍵……」

  …………

  「那小子,居然找上了李乾祐的麻煩。」

  李靖走後,李世民親自給李明寫信,讓兒子放人。

  一邊寫信,老李一邊吐槽:

  「朕那愚蠢的兒子啊,不知道李乾祐是敲打他堂兄李靖的一根棒槌嗎?」

  沒有李乾祐這麼作,能逼得李靖灰溜溜地進宮求他這個皇帝嗎?

  作為權力最大的人,皇帝不怕被求。

  而是怕沒人求。

  因為那樣會顯得皇帝像一個不被需要的傀儡。


  「李乾祐這根趁手好用的棒槌,怎麼能輕易折斷呢?

  「得教教那乳臭兒,讓他開開竅。」

  李世民的嘴角勾勒愈甚,御筆一批:

  放人!

  …………

  尚書省。

  「瞧你們一個個不願意髒了自己手的慫樣。

  「我一出馬,不還是讓李乾祐那廝乖乖蹲局子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啊,房相公。」

  李明唾沫橫飛,向房玄齡吹噓著自己的光輝戰績。

  大致是,帶著武侯衛等一大幫兄弟,把長安縣令從辦公室揪了出來,扔進了御史台的審問間。

  房玄齡一邊幹著手裡的活,一邊聽著,幾次欲言又止。

  「房相,你有話不妨直說。」

  李明心情還不錯地說。

  「臣無意敗壞殿下的興致,只是……」房玄齡有些猶豫地說。


  「你想敗壞就直說。」李明道。

  老房斟酌著用詞:

  「殿下並不是第一位想抓李乾祐的人,而李乾祐也並不是第一次進御史台。

  「他甚至還進過幾次天牢,但每次都全身而退。

  「這才是三法司不願意碰他的真實原因,動他是徒勞無獲的。」

  李明呵呵一笑:

  「有本節度使鎮著,就不信他能有三頭六臂,還能再溜出來!

  「難道他還能讓皇帝陛下親自為他說情不成?」

  要說李乾祐這種借花獻佛、八面玲瓏的官油子,最招誰討厭。

  除了他李明之外,也就只有李世民陛下了。

  因為那貪官就是在挖朝廷、在挖大唐這個整體的牆角。

  從家天下的角度來看。

  李乾祐貪的,可是朕的錢!

  「嗯……殿下英明,說的沒錯。」

  房玄齡有些諷刺地說道。


  李明眉毛一皺: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沒錯在哪裡?」

  就在這時,小吏來報:

  「殿下,宮裡的宦官送來了陛下的敕令。」

  敕令?

  李明嘴角一抽,從宦官手中接過捲軸,展開一看。

  只見拮据敖牙的御筆硃批之中,密密麻麻地寫著兩個字:

  放人!

  李明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看向老房。

  那老狐狸重新低頭工作,當做沒聽見。

  …………

  李世民是直接一步到位,頒發的敕令。

  也就是正式的行政命令。

  而不是沒有強制力的「密信」、或者「衣帶詔」什麼的。

  李世民也是預判了自己兒子李明的預判,不給他任何打馬虎眼的機會,直接霸王硬上弓下死命令放人。


  和今天一早李明霸王硬上弓,下死命令抓人如出一轍。

  不愧是父子。

  「那,臣這就起草文書,讓韋御史放人?」

  房玄齡小心翼翼地徵詢。

  李明手指彈著桌子,好像一個充滿氣的羊尿泡,氣鼓鼓的一戳就炸。

  好傢夥,他總算知道朝廷官員們,為什麼像見到蟑螂一樣不願意碰李乾祐那廝了。

  不是百官有問題。

  敵在太極殿!

  有問題的,居然是李世民陛下啊!

  原來那個長安大貪官的後台,是皇帝老爹!

  難怪不論是韋挺,還是孫伏伽、劉德全,都不願意抓他。

  確實吃力不討好啊!

  好不容易逮住,皇帝大筆一揮,就放了!

  多來這麼幾次,誰的心氣兒都會泄了。

  奶奶的,原來蟲豸竟在立政殿!


  老李和李乾祐,那兩人究竟是有什麼py交易?

  難道李世民陛下微服私訪,在平康坊女票女昌,把柄也被李乾祐那廝抓到了?

  「殿下?」

  看著小主子那張臭臉,房玄齡有些擔心地問。

  「不必找人。」

  李明從牙齒縫擠出一句話,旋即表情放鬆,嘴角勾勒:

  「我親自釋放他,給他一個驚喜。」

  李乾祐大約是不知道,李明在設計紙幣之初,已經給他這樣的貪官預留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誰不會埋坑啊?

  …………

  御史台。

  「殿下……」

  韋挺親自迎出了衙門,迎接李明殿下的蒞臨,一臉「你看我說的吧」的表情。

  但是看著李明滿臉春風,他下意識地汗毛倒豎,不敢多說什麼。

  低著頭,將李明領到了長安令「暫歇」的書房裡。


  「呵,拘留條件不錯啊。」

  李明陰陽怪氣地說。

  韋挺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大家都是體面人……」

  「退下吧。」李明揮揮手。

  韋挺如蒙大赦,帶著衙門眾人匆匆退下。

  書房中,只留李明殿下與李乾祐明府獨處。

  一看這架勢,李乾祐就知道,李靖老哥又把他成功撈出去了。

  呵,你這乳臭兒,和本官斗還差些火候……李乾祐心中得意滿滿。

  不過作為在官場屹立不倒的老江湖,他完全沒有把心裡的囂張表現出來,更沒有作死的企圖,表面依舊十分謙和地微笑道: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陛下有令,你把贓款吐出來,就既往不咎。」李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假話。

  李乾祐一怔。

  他分不清這位小皇子是在咋呼他,還是確有其事。

  他還從沒有把吃進去的利益,又吐出來的經歷。


  畢竟,我哥是李靖。

  連皇帝陛下都得賣幾分薄面。

  可是,要說這小皇子是咋呼吧,那膽子也太大了。

  往嚴重的說,這可是假傳聖旨啊!

  思慮再三,他還是聽從心的感覺,十分無辜地搖頭:

  「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或許下官的屬下有幾個不長眼的,確實拿了億些賑濟款。

  「但下官敢對渭水發誓,下官沒有貪污,錢也不在我手裡。」

  見鬼,渭水究竟做錯了什麼,繼洛水之後,你們非要把渭水的信用也干崩麼……

  李明心中吐槽,抱起胳膊威脅道:

  「老實點!不把錢交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充滿了遼東的匪氣。

  這一番威嚇,卻讓李乾祐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雖說這乳臭兒敢亂來的名聲,從渭水到遼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這次,他對我的威脅卻始終停留在口頭。


  不但沒有真動刑,連怎麼對我「不客氣」都沒有具體說。

  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說明……他確實黔驢技窮,拿我沒辦法!

  一念及此,李乾祐的自信心騰地就上來了。

  只要自己矢口否認、拒不配合,就算李明殿下統攬大權,又能如何!

  「下官委實不知殿下在說什麼,錢不是我拿的,我從不貪污錢。」

  李乾祐否認三連:

  「雖然下官也很想替殿下補平這個虧空,但下官一生樸素,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不如殿下先將下官放回衙門,好好自查一番?」

  見李明沒什麼反應,李乾祐心中愈發得意,態度也硬氣了起來

  「殿下也可以趁此機會,再搜集搜集證據。

  「或許能發現,這錢並不是在長安縣,而是在別的環節漏出去的呢。」

  看著李乾祐這張越來越有些欠扁的微笑臉,李明微笑以對:

  「行,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對這番虛張聲勢,李乾祐頗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聳聳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皇帝已經赦免我了,只要我咬死不承認、不交錢,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李明久久地看著他,冷不丁道:

  「聽說,你在朝中的人緣挺廣?」

  李乾祐不知這小孩提這茬幹什麼,姑且點頭回答:

  「只是真誠待人罷了。」

  李明點點頭,嘴角幅度愈發深刻:

  「過兩天,他們可能會對你比較有意見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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