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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房玄齡:我家少主不可能這麼腦洞大開

2024-10-14 23:19:14 作者: 吃不起肉肉
  第196章 房玄齡:我家少主不可能這麼腦洞大開

  哦呦,我好怕怕……李乾祐適時地做出害怕的表情,一邊客客氣氣、委委屈屈地說著:

  「百姓有怨言,所以殿下借卑職的頭以平息眾怒,卑職在所不辭。

  「可財政虧空非卑職一人所為,讓卑職吐出所謂『贓款』,對不起做不到。」

  一邊唯唯諾諾地退出了御史台。

  好像他是被曹操借頭的運糧官似的。

  前腳踏出衙門,他後腳就抬頭挺胸,意氣風發地打道回府。

  「混不吝的小霸王,確實有些手腕,這麼快就查到我頭上了。」

  幹了壞事才沒幾天就被請到御史台喝茶,李乾祐還是有點後怕的。

  他搞貪腐也不是沒被查過水錶,但他一貫收尾乾淨,上下打點得力,大家共同掩蓋。

  所以東窗事發一般都是在很久以後了。

  像現在這樣,事中就被黃牌警告,還是人生中第一次。

  所以李乾祐非常果斷,第一時間就動用了手裡的王牌——也就是李靖,求來了天王炸。

  總算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有驚無險地度過一關。

  「小殿下這根弦繃得很緊啊,鼻子也真是夠靈的,以後日子不好過咯。」

  李乾祐姑且對李明的能力表示認可,旋即嘴角勾勒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只是他威脅人的樣子著實可笑。

  「錢我都散出去了,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員,誰沒有從中分一杯羹?

  「他能如何收回錢款?他又能如何讓收我賄賂的百官,與我反目成仇?」

  李乾祐的為官哲學,可以用兩個詞概括——

  見好就收,見者有份。

  只要他搞貪腐,這條鏈子上的所有經手人,不論官員大小,他都會天女散花一樣地「分一點」。

  而且是根據官階次第分的,每一個位置都有對應的價格,絕不會亂了尊卑。

  總的算下來,他經手的錢,至少有七、八成又被他撒出去用於打通關節、拉攏關係。

  他覺得他不是貪污,他只是財富的搬運工。

  靠著這樣「廣施仁德、雨露均沾」,加上「我的衛國公哥哥」,李乾祐可謂從上到下打通了整個官僚體系。

  除了「當好父母官」這件無足輕重的加分項外,他算是把官當明白了。

  所以,讓新領導新官上任就碰了一鼻子灰,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次在我這裡碰了軟頂子之後,李明殿下應該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

  李乾祐對李明的警告置若罔聞。

  他覺得這只是乳臭兒的無能狂怒而已。


  發給長安縣民的紙幣,確實被他李乾祐貪了大半。

  可這又如何?

  這一大半,又被李乾祐故技重施,通過各種「合法手段」塞進了長安大小官員的腰包里。

  人人有份,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這能怎麼查?

  難道讓京官們自己查自己嗎?

  現在是整個長安的官僚體系對抗李明殿下一人,優勢在我!

  「讓殿下提前見識見識長安的官場,消磨消磨他的銳氣,也是好事,讓他將來能少折騰。」

  李乾祐覺得,自己對整個長安的官場簡直是功德無量。

  …………

  「明哥,這事兒……要不就這麼算了?」

  尚書省。

  舉報人長孫延都忍不住了,主動申請撤案。

  最初,阿翁長孫無忌配合工作、積極向政敵李明舉報長安令的不法行為,長孫延還很欣慰。

  他以為兩人終於能捐棄前嫌,共同建設新大唐。


  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長孫無忌的這次舉報,憋著壞啊!

  那長安令,看著只是一個縣令,其實是一根難啃的骨頭啊!

  「在李乾祐身上花太多時間和精力,不智,所以一開始我是反對查他的。」

  房玄齡輕捋鬍鬚道: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長孫公子,現在恐怕不是收手的時候。」

  對於房玄齡的態度轉變,長孫延是有些詫異的: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主政,辦一件貪污案子卻始終辦不下來。」李明怏怏不樂地說:

  「這案子如果辦得虎頭蛇尾,那就會損害我的威信,下面的官員就會不服我,不聽從我的指揮。」

  有一種政治學理論,就是皇帝在治理時,靠的是皇權威嚴的「外溢」。

  就是俗話說的「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去領悟」。

  作為皇帝,千萬不要輕易地下死命令。

  萬一手下辦不到,折損的就是皇帝自己的威嚴。

  別看「威嚴」兩字輕飄飄,好像是封建社會的不平等關係。


  但皇帝之所以能指揮得動手下人,甚至手握生殺予奪大權,靠的就是威嚴。

  失去了這一層皇權的buff,皇帝?不過是一獨夫耳。

  好一點,手下陽奉陰違;過分一點,手下直接把你架空了。

  這就是西域諺語所說的:不要輕易使用你的真本事,因為會讓人看出來你真的沒本事。

  「所以今早您親自帶隊抓捕李乾祐時,老臣如果在場,一定攔阻。」房玄齡有些無奈:

  「可您動作得太早了,衙門還沒點卯呢,老臣也來不及勸您。」

  李明抱著胳膊咂了咂嘴。

  「事到如今,只能將更多的精力轉移到這起貪污案來了,至少要將贓款追回來大半。」房玄齡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否則,長孫無忌定然在朝會上參您一本,處置貪腐不利的帽子是摘不掉的。」

  這頂帽子不太好戴。

  單從功過相抵的角度來看,處置錢荒這天字頭的大事,肯定比放跑幾個貪官重要得多。

  但是站在陛下考核接班人的角度,事情就不是如此了。

  能處置錢荒,說明李明殿下有具體辦事的能力。

  可處置不了貪污,容易讓陛下以為,李明殿下沒有御下的能力,權威也不足。

  而對一位一把手來說,御下的能力,明顯比辦事能力重要得多。


  畢竟李明殿下競爭的是帝位,而不是真的想當什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什麼的輔政大臣。

  如果不能把貪污案擺平,這對李明殿下的爭儲之路來說,就是大大的失分項啊……

  「你們怎麼都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這時,侯君集風風火火地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抱著滿滿一紙袋饅頭點心的小廝。

  「治國是一項體力活,殿下也別苦著臉了,來,吃一個吧。」老侯今天很大方地請客,一屁股坐在席位上,隨口罵了一句:

  「那些商販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出紙幣他們不收,只能用銅錢買。

  「榆木腦袋!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轉過彎來。」

  房玄齡勸道:

  「還得再等些時日,這才開始幾天呢?

  「等到商人們都能夠廣泛地接受紙幣支付以後,就說明錢荒已經緩解了。」

  李明看著這包紙包袋上的「奎味觀」字樣,眉頭一挑:

  「奎味觀是東市最高檔的點心店,普通京官進去之前,都得掂量掂量的。」

  侯君集對李明殿下的驚訝感到很無厘頭:

  「嘿嘿,殿下,我能是一般的京官嗎?」

  開玩笑,這大唐都是老子……和其他人一起打下來的,吃幾斤酥酪糕點怎麼了?


  「紙幣形式的薪俸還沒有發放,現在官府投放的紙幣仍以賑濟為主。」

  李明抱著胳膊,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君集,你說你在奎味觀想用紙幣付,只是他們不收。你多出來的這些紙幣是哪兒來的?」

  房玄齡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瞄向了侯君集。

  大貪污犯侯君集倒也坦誠,直言不諱地說:

  「從李乾祐手裡來的。」

  這答案……倒也不出乎意料就是了。

  「你們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這可不是我受賄啊。」侯君集為自己辯駁著:

  「這是李乾祐向我求一幅墨寶,給的潤筆費,不是受賄!」

  是是是,這是公平交易,很合理……李明懶得吐槽。

  房玄齡的臉色立刻黯淡下來:

  「也就是說,李乾祐貪的這筆錢,已經用於打點各個京官了?」

  「按照他的習性,多半如此。」侯君集有些嘲諷地說:

  「說不定房府也收到了這筆他孝敬的紙幣,只是房相食霞飲露,並不知情。」

  老侯屬實有才無德,性格算不上好。


  這也是為什麼他以門閥+功臣的雙重身份,卻還是把自己混成了陛下的孤臣,直到被李明發掘出來。

  「這就麻煩了,贓款多半是收不回了。」

  房玄齡沒空和老侯打嘴仗,手指點著桌案。

  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

  這真要按照這筆紙幣的流向,順藤摸瓜一個個查起來,整個長安的官場恐怕都要天翻地覆了。

  可不能什麼都詳查啊,萬一真查出來點什麼呢。

  這不啻於和整個京城的官僚體系開戰啊。

  偏偏現在,還正是要用到這幫京官的時候……

  「既然追不回贓款,我們何不讓少府卿再多印一筆錢,把這虧空補上?」侯君集一拍腦袋。

  李明站了起來,踮起腳尖,拍了拍坐著的侯君集的腦袋瓜子:

  「這還沒正式進入流通呢,你就想濫印鈔票?等紙幣跌得不值錢,誰還用這廢紙代替銅錢?」

  雖然侯君集不一定了解「通貨膨脹」的概念,但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也就不再瞎出主意了。

  「那怎麼辦,李乾祐那人抓不住,難道他貪的贓款也追不回?」

  長孫延感到非常泄氣。

  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如果發生在遼東,他早就開圖了。


  可是在長安,他也只能盤著。

  房玄齡顯然看得比他更遠,古井無波的神情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不追回,有損威望;追回,既不可能,也樹敵過多。

  「難辦啊……」

  一方面,是儲君候選人被一個縣令打臉;另一方面,是與京城的整個官場開戰。

  死局!

  呼……李明長出一口濁氣,一掃頹喪的表情,挺輕鬆地笑笑:

  「難辦,那就別辦了。

  「人可以暫時不抓,但贓款,總不會讓李乾祐貪得那麼容易——」

  房玄齡微閉雙眼,在腦子裡過了一下。

  李明殿下的決策,大方向沒有問題。

  既維護了威信,又給京城的百官賣了面子,還能節省目前最寶貴的行政資源。

  只是有一個小問題:

  如何讓官員們,乖乖把得到的好處上交上來?

  「如果在我們遼東,一道政令就能讓官吏乖乖退贓,否則紀律監察委員會就要請他們喝茶了。」


  長孫延現在是言必稱遼東了。

  當然,他也只能過過嘴癮。

  離開了遼東,大唐自有國情在此。

  李明的笑容逐漸深刻:

  「官員不可能退贓,但我可以讓他們手裡的紙幣變成廢紙。」

  房玄齡、侯君集和長孫延,屋子裡三人的臉上浮起一層迷茫,短暫地互視一眼。

  老房臉上掛起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這確實是一個好思路,但該如何做到呢?」

  錢幣可不會像人一樣聽話。

  讓紙幣自動失效,這可遠遠比查清京城每一個受賄的官員更難。

  後者只是個官場故事,而前者則可以納入玄幻的範疇了。

  「難道……在印製紙幣時,加入了符咒詛咒?」

  侯君集聳然一驚,莫名覺得自己渾身有虱子在爬。

  唐朝人還是很迷信的,能相信冒領李明施粥的人會穿腸爛肚、李明救活李世民靠的是孝感動天。

  而錢在古代又被認為是有靈性的東西,比如五銖錢拼成一把劍,就能兼職驅邪。


  所以在錢幣上下咒,並不是不可能。

  「都不是,只是一個小技巧而已。」

  李明從懷裡取出一張紙幣,指著右下角:

  「我早料到在鈔票發行時,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么蛾子,所以在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

  三人順著李明的手指看去。

  那裡印著一行小小的數字。

  這是鑄幣局老師傅們刻的防偽微雕,非常的小,幾乎會被人忽略。

  房玄齡眉頭微微抖動,顯然他非常驚訝:

  「難道說……」

  「就是這個難道說。」李明肯定地點頭:

  「每一張紙幣,都對應一個唯一的數字。

  「長安縣是發放紙幣的第一個縣,對應的數欄位是零一到一百萬。」

  房玄齡恍然大悟,嘴唇翕動:

  「只需將這一數欄位之內的紙幣全部作廢,就能起到追回贓款的作用了——

  「畢竟這只是紙,不是貴金屬。沒有了朝廷『信用』的背書,就毫無價值……」


  紙幣這東西,真是有趣!

  利用其本身「毫無價值」的特性,衙門反而能自由地實現發行和收回!

  放在過去,以銅鐵金銀為主的金屬貨幣一經鑄造發行,朝廷就等於失去了這筆錢幣的掌控權。

  就像現在這次錢荒。

  民間一看銅價上漲,就把銅錢全部窖藏謀利,個人的牟利行為造成了群體的無利可圖,硬生生搞出了這次百業蕭條的所謂「經濟危機」!

  而只要有了朝廷能裁量控制的「紙幣」這項工具。

  再來做統制調控,就便利得多了!

  錢幣不夠,紙張比銅鐵便宜多了,印便是!

  錢幣投放太多,收回銷毀便是!

  甚至還可以利用每張錢幣獨一無二的特性,更便利地破獲搶劫盜竊案件!

  是怎樣的腦洞……不,天才,才能想到「以紙代錢」這一想法啊!

  站在統治者的角度,在充分體會到紙幣的便利特性以後,房玄齡不禁又對少主的天才想法大加感嘆。

  長孫延是習慣了李明的腦洞大開,作為首席秘書,他很自然地為李明的計劃做著補充:

  「廢除長安縣的這批問題錢幣後,必須立即下發新錢,儘快讓普通百姓能有錢兌換糧食,不能讓他們餓著。」

  房玄齡和侯君集讚賞地點頭。


  李明把腦袋湊上去:

  「長安縣不可信。長孫延,由你組織民部的人,將這批新印發的紙幣挨家挨戶下發下去。」

  這活兒對資深片兒警長孫延來說,可謂是輕車熟路了。

  「必不辱命!」

  …………

  說干就干,紙幣廢除的通知在《長安快報》和皇榜上一刊登,就算告知過了。

  對平民百姓的生活也沒有造成什麼衝擊。

  因為正如長孫延所說,真正等米下鍋的平民,早就把紙幣拿去換了大米。

  這次作廢錢幣,對他們完全沒有影響。

  至於部分手裡還存著些許紙幣的家庭,這本來就是朝廷免費發給他們的,而且在廢除當天,又補發了足夠接下去十天口糧的紙幣,也就沒說什麼。

  真正受到衝擊的,自然是被李乾祐又廢紙涮了一通的京城百官。

  因為李乾祐出手太「大氣」,雨露均沾。

  這就導致,他這次涮的人,也有億點多。

  兩儀殿,慣例的小朝會。

  李乾祐按慣例站在最後排,聽著百官爭辯的bgm,自己神遊物外。


  朝堂諸公只需治國就行了,他這個長安令要考慮的那就多了。

  聽說黃門侍郎劉洎的兒媳婦有喜了,他得琢磨個法子為她提供便利。

  既能不動聲色、合理合法地討好黃門侍郎,又要讓對方承他的情。

  嗯,劉府緊挨著東市,那裡的鐵匠鋪聲音嘈雜,萬一驚擾了產婦該怎麼辦?

  遷走遷走,全部遷到市場的角落裡去。

  至於商家和百姓方便不方便,管他何事?

  劉侍郎的兒媳婦可是快生了呢!

  「黃門侍郎還好說,侍郎現在的上司,也就是同平章事李明殿下,才是我最該討好的。」

  李乾祐把思路拉回到了這個主要矛盾之上。

  雖然說,他通過堂兄李靖的關係,直接通達了陛下,讓陛下直接出手,替自己擋下這一禍。

  但毫無疑問,李明殿下肯定是被他折了面子,心懷怨恨的。

  這很不好。

  雖說李明不一定動得了他,但生出齟齬,也不符合李乾祐「與人為善」的為官宗旨。

  需要修補一下關係。

  「李明殿下喜歡什麼呢?」


  投其所好,是「送禮」的基礎。

  「猶記得去年,殿下還利用倒賣布匹大賺一筆……

  「呵,最是財帛動人心,他也不能免俗啊。」

  李乾祐覺得自己發現了華點。

  貪財好啊,貪財的領導最容易搞定了。

  只要與李明殿下消除齟齬,大家一起和氣生財,化干戈為玉帛。

  他這長安令的位子,就還能繼續坐穩。

  甚至於,如果殿下更進一步……

  他說不定也能更進一步……

  就在李乾祐美滋滋地撥著算盤的時候。

  朝會也進入了愉快的彈劾環節。

  被他視為理所當然修好關係的黃門侍郎劉洎,離開了自己的席位,來到陛下面前,率先參了一本:

  「臣舉報長安令李乾祐,辦事不利,以致紙幣發放出現反覆,百姓不滿,民怨沸騰。」

  咦?

  在小朝會中只是個點綴的李乾祐,猛然聽見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吃了一驚。


  而且還是被列為了彈劾對象!

  而彈劾他的,還是自己正要討好的黃門侍郎!

  發生了什麼?

  李明這次換發新鈔,是完全繞過了長安縣衙。

  而李乾祐作為一位「講究人」,平時和各位官僚打好關係都來不及,絕不會撥冗閱讀《長安快報》這種低俗讀物。

  所以,對這次廢除舊紙幣的事情,他還懵然不知。

  「臣附議。」

  很快,又有數個官員跳將出來,參李乾祐一本。

  其中重量級的官員也不少,個個苦大仇深,仿佛與李乾祐有不共戴天之仇。

  很快,這股彈劾之風就席捲了整個兩儀殿。

  除了穩如泰山的房玄齡、長孫無忌兩人,幾乎所有京官都共襄盛舉,參與了這場口腔體操。

  在錢荒興起、黨派政鬥暫時壓下的如今,這麼強烈的火藥味已經難得一見了。

  李乾祐被大伙兒噴傻了,呆呆地坐在末尾的席位上,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辯。

  耳畔好像響起了某個乳臭兒的聲音:

  你惹錯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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