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鏡緣先生的徒孫

  「慢著，聖上早有御旨，言者無罪，他這般肆意狂言，詆毀諸國與大夏，諸位和他計較，不是自失身份，也有負聖上大開言路的一番美意。」

  徐嚴聲音不大，但有股震懾朝堂的威嚴，剛才氣勢洶洶的眾人，也都冷靜許多。

  林寒看到他國皇子，還有大夏眾臣怒目而視，不以為然，仍微笑道：「像大夏這般內憂外患，九國聯盟，就如沙中聚塔，一點即破。」

  「開市惠外，那些受益的番邦蠻夷自然會得寸進尺，只待九國聯盟出現問題，他們就會像豺狼般對神州大陸撕咬，這不是很顯而易見麼？」

  「所以，也許不用十年。」

  「好了，我的陳述完畢。」林寒說完，若無其事的退回隊列，其他眾人瞬間遠離了他所在的位置，仿佛他就是個瘟神。

  大殿一時鴉雀無聲，就連三位主考官都沉默良久。

  林寒這番話說完了，卻提出沒有任何建議。

  大夏眾臣皆是眉頭緊鎖，腦海中對林寒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處死！」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吧。

  至於他所說，不管有理無理，統統算忤逆狂言。

  這時，雲屏中傳來公主的聲音：「諸位大臣，依他所說，可有解法？」

  文武百官攏著袖子，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人敢上前回話。

  說錯話了，說不定就被彈劾，命都要丟。

  三位主考官是皇帝欽點的選親大會的負責人，他們沒法退縮。

  魏精虎不用答，他是皇帝的一把劍，劍不用說話。

  徐嚴懶得答，整個內閣都歸他管，文武百官大半是他的門生，除了文帝，沒人敢逼他說什麼。

  韓孝儒只能硬著頭皮，行禮道：「公主殿下，微臣認為，這等狂言不值一駁。」

  這番話，說了等於沒說，真是聽君一席話，猶如一席話。

  但今天公主顯然不想聽這些，語氣也有些強硬：

  「韓大人，殿內雲集各國皇子，外邦王屬，各個都頗有見識。韓大人這泛泛之言，會讓人以為我大夏並無應對之策，只會顧左右而言他。」

  韓孝儒微微皺眉，並不想正式回答，暗道這公主還是不懂事，這麼多人在場，怎可直接討論安國之策。

  雲屏中的公主聲音冷了許多：「聖上早有言在先，諸位大人可不能再為難獻策者。」

  「臣聽命。」

  所有人三言兩語被公主給制住，那些蠢蠢欲動的言官也不敢說話。

  要是把皇帝公主扯進去，一個違抗禦旨的罪就夠他們受了。

  林寒有些意外，看到屏風中靜宜公主娉婷的身段，不禁懷疑，這小娘皮不是愛上他了吧？

  公主再次出聲：「諸位大臣，有能對大梁皇子所說的話，提出疑議的嗎？」

  大夏眾臣皆是沉默無言，片刻後，雲屏中傳來聲音：「既如此，那大梁三皇子林寒所說的話，就作為這次文韜的試題，誰能駁倒他，誰就取勝。」

  求親眾人面面相覷。

  怎麼考題從國策變成了辯論了？

  還要根據這大梁皇子的題來考？

  那誰是主考官？

  這不是開玩笑嗎？

  轉而都是神色憤怒的看向禍首林寒。

  吳國皇子周瑾瑜緩緩出列，躬身行禮道：「公主，我等應大夏文帝宣召，要不還是以文帝和公主的試題來驗證資格吧？」

  這話說得明白，林寒算哪根蔥，憑什麼篡改選親大會的試題，這不是開玩笑嗎？

  更關鍵的是，他們不會啊！

  若是國策，他們還能粉飾太平，歌功頌德一番，遮掩過去。

  可針對事實，別說他們了，就連他們的幕僚，也不能給出具體方針。

  即便胸有謀略者，在這裡說出來，不是就被抓住把柄了嗎？

  所以，說也不是。

  不說也不是。

  不說是草包。

  說就會暴露私心，得罪大夏。

  好傢夥，這大梁質子一桿子把他們全都給打死了。

  靜宜公主繼續推波助瀾道：「諸位，林寒所言，確實是大夏與諸國亟待解決的問題，這也是好事，不算更改試題。」

  場下眾人面色難看，這公主在幫大梁皇子說話？

  這麼明顯的幫護，還不如直接宣布要嫁給大梁皇子呢。

  這時，齊國質子姜白出列，看向林寒：「你適才說，你是『鏡緣先生』的高徒，可我並沒有聽師祖說過你啊。」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難道這大殿上和鏡緣先生有關係的不止林寒一人？

  此時，徐嚴也站了出來，笑著說道：「這是我的賢侄，齊征公之子『姜白』，他師承鏡緣先生之徒孫雲，按理來說也是鏡緣先生的徒孫。」

  說完，徐嚴雙眼緩緩閉合，再不發一言。

  似乎剛才所說，完全與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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