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學堂困境

  「這人才，就像是種菜一樣，種子播下去，澆水施肥，不管再怎麼精心照料，該多少日子收穫還是多少日子收穫，急不得。」

  師爺知道宋寒一直在為了人的事想辦法，勸道。

  宋寒擺了擺手。

  「不夠，不管是質還是量，都遠遠不夠！」

  「奉縣的學堂因為老師數量不夠，只分了大中小三個班，差好幾歲的孩子，都被分在一起。」

  「而且學堂教授的科目也不行，除了認字，讀寫，還要加強算數，格物的教育。」

  師爺無奈道。

  「大人，您寫的那些算數和格物的書，那是能開宗立派的巨作！」

  「可其中內容深奧晦澀，那些老師能讀懂其中內容的沒幾個。」

  「他們自己都不明白，還怎麼去教那些孩子？」

  師爺知道自家老爺對學堂的重視。

  當初為了讓全縣的人把適齡的孩子都送到學堂讀書，又是免除所有學費，又是給學生管一頓午飯，甚至還專門拿出真金白銀，獎勵優秀的學生。

  師爺眼珠一轉。

  「學堂倒是不缺教識字的老師，可小班和中班的算數和格物，還要我和主簿去兼職上課。」

  「大班的格物和算數，只能宋大人您親自來，您還要抽時間給我們這些人上課。」

  「這是沒辦法的事，奉縣畢竟一個邊境縣城，缺人，更缺人才。」

  「可京城那邊人才就不少啊。」

  「比如那位蘇姑娘，坐起生意有條有理，肯定在算數上有些天賦，大人的算數書，她肯定能看明白。」

  「不如讓她去學堂當老師？」

  「蘇姑娘去教大班，大人您就有更多時間去做別的了。」

  宋寒聽了師爺的話，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

  「有點道理。」

  奉縣的學堂現在分了三個班，教識字和讀寫的老師不缺，問題就在教算術和格物的老師上。

  整個奉縣，能教這兩科的人，寥寥無幾，而且大部分只能教授小班。

  師爺和主簿能教中班，大班所有的算數和格物課更是被宋寒全包了。

  原本想著這樣的狀況，堅持到大班的學生畢業，挑選些好苗子來教書，情況能好轉些。

  可現在蘇雲在奉縣，要是蘇雲能把大班的算數帶了，宋寒就能減一半的工作量！

  這些時間不管是給那些老師做培訓，還是做些別的都是好的。

  想到這裡，宋寒立馬找到了蘇雲門口。

  「呵呵，蘇姑娘在嗎。」

  宋寒手提一盒點心，是自家廚師做的。

  宋寒自己嘴刁，對廚師要求也高，調教了不少時日，現在家裡的廚子會了不少新花樣。

  靠著小蘇打和幾味新調料的應用，這點心比京城最好的點心都要強幾分。

  見到來人是宋寒，門口的人立馬邀請宋寒到正廳就坐，去通知蘇雲。

  「宋大人，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很快，蘇雲就到了。

  「確實有事，我想邀請蘇姑娘來學堂教授算數。」

  宋寒開門見山，直接表述了來意。

  「我？去教授算數？」

  蘇雲指著自己，有些意外的樣子。

  宋寒點了點頭。

  「蘇姑娘在生意一道上頗有建樹，在算數上天賦不錯，只要稍微學習一下奉縣上課所用的算數書，絕對能成為合格的老師。」

  「你也知道，我事務繁忙，還要兼著學堂教課的事，是真忙不過來。」

  蘇雲白了宋寒一眼，沒好氣道。

  「你所說的事物繁忙，就是去勾欄聽曲？」

  宋寒面色不變。

  「勾欄聽曲算是我要忙的事之一，不過我更願意稱之為，關注奉縣藝術工作的發展。」

  「舞蹈和音樂是奉縣廣大百姓喜聞樂見的娛樂形式，我這個當縣令的，就算是不喜歡，也要多研究研究，讓百姓能欣賞到更好的舞蹈和音樂。」

  蘇雲目瞪口呆。

  她還從沒見人能把去勾欄瓦舍說的如此光冕堂皇。

  不過蘇雲也沒多在這裡面追究什麼。

  她知道宋寒去勾欄心裡有些不痛快，可暗衛也說了，宋寒還真是去聽曲的，確實沒有更進一步的項目。

  她心中有些不快，才有這一問，要說多生氣倒也不至於。

  最關鍵的是，以她的身份，她還真沒有道理去質問宋寒。

  「你宋大人是大忙人，好啊，我可以教課。」

  「不過，你不能讓我白干吧？」

  蘇雲看著宋寒，眼中波光粼粼。

  宋寒把點心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家廚子做的，算是點心吧。」

  蘇雲把盒子擺在自己面前，隱約能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就一份點心？」

  宋寒伸手，打開了盒子。

  「你試試就知道了。」

  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通體雪白的蛋糕，上面是滿滿一層奶油，潔白如雪，光滑細膩。

  蘇雲看著眼前這塊特殊『點心』，不由湊近了幾分。

  她是喜歡甜食的，京城的各種點心她都嘗試過，可眼前這份閃爍著特殊光澤的『點心』，還是第一次見。

  宋寒適時的取出一柄鋒利的小刀，將蛋糕分割成幾個小塊，一塊正好是一口的量。

  蘇雲這樣的淑女，總不能讓她去抱著蛋糕啃。

  將蛋糕分好之後，宋寒拿出一個小叉子，擺在蘇雲面前。

  「試試？」

  蘇雲接過小叉子，叉起一小塊。

  從切面可以看到，蛋糕分成很多層。

  最表面的一層，就是最開始看到的雪白膏狀物，然後是鬆軟多孔的糕點，糕點還被分成了幾層，每一層都有那種雪白的膏狀物。

  壓下心中的迫不及待，蘇雲優雅的將一塊蛋糕放入口中，櫻唇緊閉。

  牙齒只是輕輕動了動，整塊『點心』就在口中化開了。

  一種從沒嘗過的香甜味從口中爆發，甜品帶給人的滿足感充盈著蘇雲。

  這塊『點心』，不論是顏值還是味道口感，都是嘗遍各種點心的蘇雲，從沒嘗試過的。

  就在蘇雲回味著蛋糕的香甜時，宋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看來你很喜歡。」

  蘇雲一向舉止端莊大方，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剛剛那塊蛋糕入口，能明顯看到蘇雲的嘴角勾起了幾分，而且一副陶醉的樣子，平日可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