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整頓開始

  宋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語氣淡然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本官是什麼人？你還不配知道。」

  他說著，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雷軍，沉聲問道：「雷大人，你可知這京城內私設賭坊，聚眾賭博，該當何罪？」

  雷軍聞言，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道：「回大人，根據大雲律例，開設賭坊者，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聚眾賭博者，杖八十，罰沒家產！」

  「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宋寒眉頭微挑，語氣玩味道，「雷大人，你覺得這處罰力度夠嗎？」

  雷軍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宋寒這是在暗示他，這處罰太輕了。

  他眼珠一轉，立刻會意。

  提高聲音說道：「下官知罪！下官疏忽了。」

  「這私設賭坊，危害極大，敗壞風氣。」

  「更是在挑戰王法，罪不可赦！」

  說罷，他猛地轉頭看向周麻子，厲聲喝道：「周麻子，你可知罪！」

  周麻子此時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聽到雷軍這番話，更是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

  語無倫次地說道：「雷大人饒命啊，小人……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

  宋寒冷笑一聲，打斷周麻子的話，「我看你是財迷心竅，利慾薰心吧！」

  周麻子還想再辯解，卻被宋寒一個眼神制止。

  他只好乖乖閉嘴，渾身瑟瑟發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宋寒不再理會周麻子。

  而是轉頭看向眾人，沉聲說道：「本官乃當今陛下欽封，整頓京城治安的欽差，有先斬後奏之權！」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欽……欽差大人！」

  周麻子聞言，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宋寒面前，拼命磕頭求饒，「欽差大人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求大人開恩啊！」

  宋寒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

  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周麻子。

  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深深的厭惡。

  「曹爽！」

  「末將在！」

  一直守在宋寒身後的曹爽聞言。

  立刻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抱拳應道。

  「你帶一千京營精銳，即刻前往查封京城內所有賭場，凡抗命不從者，格殺勿論！」

  宋寒從袖中掏出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扔給曹爽，語氣森然地下令道。

  「末將領命！」

  曹爽接過令牌，起身領命，轉身就快步離開了藏春樓。

  「雷大人！」

  「下官在！」

  雷軍連忙上前一步，躬身應道。

  「京兆府聯合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即刻起把控城門，不允許任何人攜帶兵器進入京城。」

  「凡帶兵器者，均登記，存在城外。」

  「等出城後，前去拿回，凡有受賄放行者，立斬不赦！」

  宋寒語氣凌厲地下令道。

  「下官遵命！」

  雷軍聞言，不敢怠慢，立刻躬身領命。

  一時間，藏春樓內人心惶惶，不少人面露驚恐之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原本只是來看熱鬧，竟然會惹出這麼大的動靜。

  宋寒掃視了一眼眾人。

  最後將目光落在瑟瑟發抖的老鴇子身上，淡淡問道：「你這裡的姑娘，沒有從人販子手裡買的吧？」

  「沒……沒有，大人，都是自願賣身，或者父母賣進來的……」

  老鴇子嚇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宋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還不是動青樓的時候。

  他轉頭看向眾人，朗聲說道：「從即日起，京城內禁賭，禁私藏兵器甲冑。」

  「凡是私藏者，三日內全部上交京兆府。」

  「三日後官兵會挨家挨戶搜查，發現有私藏者，斬！」

  宋寒說完後，便帶著曹爽等人轉身離去，只留下滿樓的驚慌失措的男男女女。

  ……

  城南的京樂賭坊內！

  烏煙瘴氣的廳堂里，擠滿了形形色色的賭徒。

  他們有的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一看就是輸紅了眼的亡命之徒。

  有的則是錦衣華服，卻也掩蓋不住眼中的貪婪和瘋狂。

  震耳欲聾的吆喝聲、咒罵聲、骰子落地的碰撞聲混雜在一起。

  充斥著每一個角落，讓人心煩意亂。

  賭坊的牆壁上，掛著幾盞昏暗的油燈。

  照亮了賭桌上的籌碼和賭具。

  賭坊中央，一張張賭桌圍滿了人。

  賭徒們一個個面色潮紅，雙眼通紅。

  緊緊盯著賭桌上的一舉一動，仿佛那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整個賭坊，就像是一個吞噬人心的無底深淵。

  將無數人拖入其中，無法自拔。

  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正著急忙慌地從門口跑了進來。

  目光在各個賭桌上徘徊，仿佛是在找什麼人一般。

  過了一會兒，這老者終於看見了自己的早已賭紅了眼的兒子。

  「三胖啊，快跟爹回去吧，官府要查封賭場，凡是賭徒，都要挨板子的！」

  老者走過去，焦急地對著一名正在賭桌上推牌九的青年說道。

  「滾滾滾，老子馬上就要翻本了，別來煩我！」

  那青年不耐煩地揮揮手。

  看也不看老者一眼，雙眼通紅地盯著賭桌，仿佛著了魔一般。

  「就是，老東西，趕緊滾吧，別打擾我們玩樂！」

  賭場老闆是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胖子。

  他斜眼看著老者，不屑地說道，「告訴你，我背後可是五王爺，哪個不長眼的官敢來這裡造次？趕緊滾，別在這裡礙眼！」

  老者聞言，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但想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

  他還是咬咬牙，說道：「三胖，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老東西，你……」

  那青年剛想開口罵人，卻被賭場老闆打斷：「行了，別跟他廢話了，咱們繼續玩！」

  「對對對，玩牌玩牌！」

  賭桌上眾人紛紛附和道，完全無視了老者。

  老者見狀，心中悲痛萬分。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勸說幾句，卻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就在這時，賭場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群身穿鎧甲的士兵沖了進來，為首一人正是曹爽。

  「封鎖賭場，一個都不准動，動者，殺無赦！」

  曹爽拔出腰間佩刀，指向眾人，厲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