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五王爺的場子

  周麻子上下打量了宋寒一番。

  見他衣著不凡，氣質也不像是普通人。

  心中雖然有些打鼓，但仗著自己人多勢眾。

  還是強撐著說道：「你小子誰啊？敢管老子的閒事？」

  「也不打聽打聽，這京城是誰的地盤！」

  宋寒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這京城是誰的地盤。」

  「我只知道，天子腳下，朗朗乾坤。」

  「就容不得你這般仗勢欺人，魚肉鄉里的事情發生！」

  「呦呵，口氣倒是不小！」

  周麻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不諳世事的愣頭青。」

  「我告訴你，曹爽那老小子欠了老子五千兩銀子。」

  「今天你要是有本事，就替他還了。」

  「不然就給老子滾一邊去，別在這礙手礙腳！」

  「放肆！」

  宋寒一聲怒喝，嚇得周麻子渾身一哆嗦，「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可曹爽欠你的錢，分明還沒到還款的日期，你卻帶人上門逼債。」

  「竟然還口口聲聲要將他剁手。」

  「真當這大雲的律法是擺設不成！」

  「律法？哈哈哈……」

  周麻子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老子告訴你，在這地界，老子就是王法！」

  「別說剁他一隻手，老子今天就是把他剁成肉醬。」

  「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周麻子說著，還故意挺了挺胸膛，一臉的囂張跋扈。

  以他背後的勢力，對付一個失了勢的侯爵，不過是輕而易舉。

  周圍的客人聽到這話，也都紛紛搖頭嘆息，小聲議論起來。

  「這小子完了，居然敢得罪周麻子，真是不知死活！」

  「可不是嘛，這周麻子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背後還有大人物撐腰，這小子今天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哎，可惜了這麼一個俊俏的後生，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愣頭青，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雷軍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心中也暗暗為宋寒捏了把汗。

  這周麻子背後勢力也不小，若是真的鬧僵了，怕是宋大人又要經歷刺殺了。

  想到這裡，雷軍便想開口勸說幾句，暗中動手的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周麻子一聲怒吼：「都愣著幹什麼？」

  「給我把這多管閒事的傢伙一起抓起來。」

  「老子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周麻子一聲令下，幾個壯漢便氣勢洶洶地向著宋寒沖了過去。

  「住手！」

  雷軍見狀，再也顧不得其他，大喝一聲，便要上前阻止。

  「呦呵，還有同夥啊！」

  周麻子看到雷軍，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他大手一揮，「一起抓起來，今天老子要好好玩玩！」

  「放肆！」

  雷軍怒喝一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大膽狂徒，你可知本官是誰？」

  周麻子先是被雷軍的氣勢所震懾，愣了一下。

  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子管你是誰，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這小子！」

  「大膽！」

  雷軍怒目圓睜，「本官乃京兆府尹雷軍！」

  周麻子聽到「雷軍」二字，臉色頓時一變。

  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賭坊管事，但也聽說過雷大人的名聲。

  據說這位雷大人鐵面無私，剛正不阿。

  前些日子就連當朝國舅都敢抓，更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賭坊管事了。

  周圍的客人聽到「雷軍」二字，也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少人更是認出了雷軍的身份，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還真是雷大人啊！我之前在街上見過他，跟畫像上的一模一樣！」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抓銀國公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親眼見過雷大人，錯不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周麻子踢到鐵板了！」

  ……

  周麻子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心中更加慌亂起來。

  他雖然囂張跋扈慣了，但也知道雷大人的厲害。

  若是真的把他惹惱了，怕是自己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到這裡，周麻子連忙擠出一絲笑容。

  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原來是雷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哼！」

  雷軍冷哼一聲，絲毫不理會周麻子的討好，「本官問你，這賭坊是你開的？」

  「這……」

  周麻子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怎麼？說不出來了？」

  雷軍見狀，語氣更加嚴厲了幾分，「本官再問你一遍，這賭坊到底是誰開的？」

  「是……是五王爺……」

  周麻子被雷軍的氣勢所迫，最終還是說出了幕後主使。

  「五王爺？」

  雷軍聞言，眉頭一挑，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你再說一遍，是誰？」

  「別……別喊了……」

  周麻子見狀，嚇得臉色慘白，連忙擺手說道，「是……是五王爺……」

  宋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知道時機已到，便從雷軍身後走出。

  一步一步走到周麻子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周麻子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壓迫感，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正對上宋寒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

  仿佛墜入了萬年冰窖一般。

  宋寒沒有理會周麻子驚恐的目光，而是朗聲說道：「從即日起，查封京城所有賭坊！」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凡是開設賭坊者。」

  宋寒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語氣更加凌厲，「殺無赦！」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眾人皆是面露震驚之色。

  誰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宋寒卻像是沒有看到眾人驚駭的表情一般，繼續說道：「凡是賭博者，輕則杖八十，重則杖二百，凡窩藏，隱瞞不報者，連坐，抄沒家產！」

  「下官遵命！」

  雷軍聞言，連忙躬身領命。

  周麻子聽到這話，頓時傻眼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敢下令查封京城的賭坊，而且還是殺無赦！

  「你……你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周麻子指著宋寒的鼻子，色厲內荏地吼道。

  宋寒冷笑一聲，緩緩轉過身。

  月光下，他的面容一半隱匿在陰影中，一半清晰可見。

  一雙星目中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