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老子看你像個球

  「放你娘的狗臭屁！」

  被幾個壯漢圍在中間的曹爽色厲內荏地吼道，「老子是朝廷欽封的臨沂侯！」

  「雖然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也得等老子手頭寬裕了再還！」

  「哪有你們這樣逼債的？還有王法嗎？」

  「王法？」

  那滿臉橫肉的漢子，外號「周麻子」，是京樂賭坊有名的打手。

  此時他正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曹爽，「以前看你頂著個侯爺的名頭，又有一座侯府，這才借錢給你。」

  「想著就算你還不起，老子也能拿你的侯府抵債。」

  「現在倒好，聽說你這侯府也被朝廷收走了？」

  「那你這個侯爺，怕是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吧？」

  「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的手腳都剁下來，明天你怕是就跑路了吧？」

  周圍看熱鬧的客人，有認識曹爽的，此時都指指點點起來，對著曹爽評頭論足。

  「哎，你們瞧，那不是臨沂侯曹爽嗎？怎麼落到這步田地了？」

  「還能怎麼回事，還不是賭博賭輸了，欠了一屁股債唄！我聽說啊，他把自己的侯府都給輸掉了！」

  「嘖嘖嘖，真是活該啊！好好的侯爺不做，非要去賭博，這下好了，輸得傾家蕩產了吧！」

  雷軍在一旁聽得直皺眉。

  忍不住低聲對宋寒說道：「宋大人，您瞧瞧，這就是賭博的害處啊！」

  「回去之後，咱們也該好好整治一下京城的賭場了！」

  宋寒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嗯，雷大人所言極是，大雲要想增強國力，就一定要嚴禁賭博，從源頭上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

  兩人說話間，那邊的鬧劇還在繼續。

  「老子是侯爺！是朝廷的棟樑之臣！」

  「你們這群刁民，居然敢對老子如此無禮，就不怕掉腦袋嗎？」

  曹爽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試圖搬出自己侯爺的身份來嚇唬周麻子等人。

  「侯爺？老子看你像個球！」

  周麻子才不吃他那一套。

  一把揪住曹爽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少他娘的跟老子扯那些沒用的。」

  「今天你要是不還錢，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就是，還錢！還錢！」

  其他幾個壯漢也跟著起鬨。

  看樣子，今天曹爽要是不給個說法，他們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我……」

  曹爽被這群人逼得連連後退，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現在確實沒有那麼多錢……」

  「沒錢？」

  周麻子冷笑一聲，「沒錢那就按照規矩來，剁手！」

  說罷，周麻子便擼起袖子，看樣子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就在這時，一個風韻十足，穿著華麗的婦人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

  正是這藏春樓的老鴇。

  「哎喲，周爺，您怎麼在這裡呀？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老鴇子一上來就對周麻子堆滿了笑容，語氣說不出的諂媚。

  周麻子一看到老鴇子。

  臉上的橫肉頓時變成了菊花，點頭哈腰地說道：「哎喲，這不是想您了嗎，就過來看看您，順便來辦點小事兒，哈哈……」

  老鴇子掩嘴輕笑，風情萬種地白了周麻子一眼：「周爺您可真會說話，淨會拿人家尋開心。」

  說罷，她才像是注意到被圍在中間的曹爽一樣。

  柳眉微蹙，不悅道，「周爺，您這是？」

  「哎，這不是一點小事嘛，和這位曹侯爺有點債務糾紛。」周麻子陪著笑臉說道。

  「哦？在奴家的地盤上鬧事，這要是傳出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藏春樓是什麼龍潭虎穴呢。」

  「周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老鴇子雖然是在笑，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周麻子知道藏春樓的背景，自然不敢反駁，只能賠笑道：「是是是，您教訓的是，是小的不懂事，打擾了您老人家的雅興。」

  「您放心，小的這就把人帶出去，絕對不髒了您的地兒。」

  說罷，周麻子便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幾個壯漢會意，立馬就要把曹爽給架出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我可是侯爺！你們這群刁民，居然敢如此對我，我……」

  「住手！」

  就在曹爽被人架起來，即將被拖出藏春樓的時候。

  一直冷眼旁觀的宋寒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宋寒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邁著沉穩的步伐向著這邊走來。

  「宋大人！」

  一直關注著事態發展的雷軍看到宋寒終於不再沉默。

  心中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忍不住出聲喊了一句。

  「哎喲，宋大人，您可算是來了！」

  老鴇子一看到宋寒。

  原本還帶著一絲慍怒的臉上頓時堆滿了媚笑。

  看也不看周麻子等人一眼，就扭著水蛇腰就迎了上來。

  一邊走，還一邊嬌笑道，「宋大人真是貴人事忙啊，您可是有日子沒來奴家這裡了。」

  「我們牡丹姑娘可是天天念叨著您呢，您瞧瞧這……」

  老鴇子說著，還故意幽怨地嘆了口氣。

  那眼神，那語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宋寒做了什麼負心漢的事呢。

  宋寒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半步，與老鴇子保持了一點距離。

  這才笑著拱了拱手：「老鴇子你說笑了，最近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開身。」

  「還請你代為向牡丹姑娘問好，改日，改日一定來好好拜訪牡丹姑娘。」

  老鴇子見宋寒如此「識趣」。

  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只能嬌笑著應了下來：「那奴家可就讓牡丹姑娘等著宋大人了。」

  「宋大人可不要忘了牡丹姑娘啊。」

  「一定，一定。」宋寒笑著敷衍了幾句，這才越過老鴇子，走到了周麻子面前。

  周麻子原本還想和宋寒套套近乎。

  卻在接觸到宋寒那銳利的目光時。

  不知為何，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一絲畏懼。

  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忘得一乾二淨。

  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且問你，曹爽欠你的錢，可是還沒到還款日期？」

  宋寒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周麻子被宋寒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含糊不清地說道：「這……是……是……」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帶人來此逼債？」

  宋寒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

  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怒氣，「難道這大雲的律法，在你眼裡，就如此的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