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曹爽的機會

  「宋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曹爽幾乎要給宋寒跪下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著，「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著，他還試圖伸手去拉宋寒的衣袖，想要博取一點同情。

  宋寒眼疾手快，輕巧地側身避開。

  曹爽的手抓了個空，尷尬地停滯在半空中。

  「哦？曹侯爺這是何意？本官怎麼聽不明白呢？」

  宋寒故作疑惑的微微皺眉。

  嘴角卻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出滑稽的戲碼。

  曹爽一聽這話，知道宋寒這是在故意逗弄他。

  但他此刻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

  只要能拿回侯府，讓他做什麼都行。

  乞討的日子，他受夠了。

  他立馬更加卑微起來，恨不得真的跪在地上給宋寒磕頭。

  「宋大人，您就別取笑我了！」

  曹爽哭喪著臉，語氣中充滿了悔恨和哀求，「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不該沉迷賭博，更不該欠下國庫的錢不還！」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賭了！」

  「求求您，就把侯府還給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宋寒的神色。

  見宋寒並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連忙繼續說道：「我保證回頭就把侯府賣了，湊齊那一百兩銀子，一分不少地還上！」

  宋寒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曹爽表演。

  等他說完，才緩緩開口。

  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曹侯爺，你是怎麼封的侯啊？」

  曹爽原本以為宋寒會藉此機會狠狠羞辱他一番。

  沒想到他竟然問起了自己的功勞。

  曹爽頓時來了精神，原本佝僂的身軀也挺直了幾分，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他拍著胸脯，唾沫星子橫飛地講述起自己當年的「光輝事跡」。

  「想當年，老子我跟著先帝在北疆抵抗北蠻，那叫一個英勇無敵啊！」

  曹爽的聲音洪亮起來，仿佛回到了那個熱血沸騰的戰場。

  「記得那是十六年前，老子殺得蠻子聞風喪膽，屁滾尿流！」

  「我還救過駕呢！要不是我捨命護著先帝，哪還有現在的陛下？」

  「就憑我這些功勞，封個侯爺，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宋寒看著眼前這個吹噓著自己當年勇的落魄侯爺，心中暗暗發笑。

  可面上卻不動聲色，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曹侯爺如此英勇，本官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仿佛一隻狡猾的狐狸，正在盤算著如何利用眼前的獵物。

  「什麼機會？宋大人您儘管吩咐！」

  曹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拍著胸脯。

  信誓旦旦地說道，「上刀山下火海，我曹爽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

  宋寒沒有說話，只是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準確地扔到曹爽面前。

  淡淡地說道：「拿著，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晚上，到藏春樓等我。」

  曹爽接過銀子，頓時喜笑顏開。

  對宋寒連連點頭哈腰地答應著，千恩萬謝地離開了戶部衙門。

  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

  看著曹爽遠去的背影，宋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回到戶部，宋寒從柜子里取出鄭乾交給他的那個布袋。

  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整整四百萬兩銀票。

  宋寒苦笑一聲，真想問問鄭乾替別人還債到底圖什麼。

  但想到人家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便把好奇心壓了下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京城最大的銷金窟——藏春樓、

  燈紅酒綠，鶯歌燕舞，處處透著紙醉金迷的氣息。

  雷軍站在藏春樓外，眉頭緊鎖，一臉的抗拒。

  他猶豫了半天，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雷大人，怎麼不進去？」

  宋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

  雷軍回頭一看，是宋寒來了，頓時鬆了口氣。

  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不自在，「宋大人，這，這地方……實在是太有傷風化了，下官……」

  「怎麼？雷大人也懂『傷風化』？」

  宋寒似笑非笑地看著雷軍，「別忘了，咱們今晚可是來辦案的。」

  雷軍嘆了口氣，他知道宋寒說得有道理。

  但一想到要進這種地方，心裡就一陣彆扭，「宋大人，可這……」

  「可什麼可啊……走，進去！」

  宋寒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拉著雷軍走進了藏春樓。

  雷軍一路走，一路黑著臉，恨不得把頭埋進衣襟里，生怕被人認出來。

  這藏春樓是什麼地方，他雷軍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他平日裡最深惡痛絕的地方。

  可今天，他居然被宋寒給拉到這裡來了。

  一進門，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撲鼻而來。

  混合著酒氣和靡靡之音，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大廳里人聲鼎沸，衣著暴露的女子穿梭其中。

  嬌笑著拉扯著客人，試圖將他們拉到樓上的房間裡。

  雷軍感覺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緊緊地跟在宋寒身後，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群衝散了。

  「宋大人，咱們來這種地方，到底是要做什麼啊？」雷軍壓低聲音問道。

  「放心吧，我既然敢帶你來，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宋寒說著，目光掃過大廳里的每一個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突然，宋寒眼睛一亮，指著不遠處一個角落說道：「找到了！」

  雷軍順著宋寒的目光看去，只見曹爽正坐在一張桌子旁。

  他沒有喝酒，也沒有叫姑娘。

  就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氣勢洶洶地衝進了藏春樓。

  「曹爽，你個老龜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他娘的躲到哪裡去了？」

  「都混成了要飯的，還敢來逛春樓！」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曹爽，大吼一聲，便朝他沖了過去。

  其他的幾個漢子也跟著圍了上去，將曹爽團團圍住。

  「你們想幹什麼？」

  曹爽嚇得臉色蒼白，瑟縮著身子，躲避著那些漢子伸過來的手。

  「幹什麼？你說我們想幹什麼？」

  那滿臉橫肉的漢子一把揪住曹爽的衣襟，惡狠狠地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今天你要是不把錢還了，老子就讓你走不出這藏春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