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戶部的大禮
那些平日裡堆積如山的帳本，在宋寒手裡跟玩似的。
三下五除二就給算了個明明白白。
更別說他還整了些新花樣。
什麼「複式記帳法」「預算管理」聽得那些老帳房先生們一愣一愣的。
直呼宋寒是「天上的財神爺下凡」。
這天，宋寒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地來到戶部。
他整理著案牘，將自己這些日子整理的「算術寶典」以及開源之法的錦囊妙計。
全都整理成冊，用上好的錦緞包好。
譚洪和李長明早早就在宋寒值房外等候。
見宋寒出來，二人立馬迎了上去。
「宋大人，您今日就要走了嗎？」
譚洪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舍。
宋寒笑著點點頭：「是啊，今日是在戶部輪值的最後一日了。」
「宋大人，您這一走，我等可怎麼辦啊？」
李長明苦著臉說道，仿佛宋寒是什麼救世主一般。
宋寒將手中的錦盒遞給譚洪。
說道：「這裡面，是下官這些日子整理出來的『算術寶典』和開源之法。」
「戶部按照上面的做，只要你們不貪污受賄瀆職。」
「將這些寶貴的知識傳授給戶部的各位同僚，戶部的銀子會越來越充足！」
譚洪雙手接過錦盒，只覺得沉甸甸的，仿佛捧著千斤重擔。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只見裡面放著一本厚厚的冊子。
上面寫著「算術寶典」四個大字。
「宋大人，您這可是幫了老夫大忙了！」
譚洪滿臉堆笑，語氣恭敬地說道，「這本『寶典』，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下官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是啊是啊，宋大人您這就要走了，下官真是捨不得啊！」
李長明也跟著附和道，「您可真是戶部的福星啊！」
「既然二位大人如此不舍，那下官就再送二位一份『大禮』吧！」
宋寒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這笑容在他那張還帶著些許稚氣的臉上，顯得有些古靈精怪。
譚洪和李長明對視一眼，心中皆是疑惑不解。
「大禮？是什麼大禮啊？」
譚洪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也有一絲不安。
李長明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宋大人，您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們吧！」
宋寒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譚洪手中的錦盒。
慢悠悠地說道：「二位大人覺得，這『算術寶典』和開源之法，是何等珍貴的東西？」
譚洪和李長明愣了一下，隨即異口同聲地答道：「自然是無價之寶！」
「既然是無價之寶，那自然要人人都能熟讀、精通才行。」
宋寒說著，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所以，下官決定——」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後落在了譚洪和李長明身上。
「十天內，戶部所有人把這些抄寫一百遍。」
「誰若是抄不完，那就別怪下官不客氣了。」
宋寒笑眯眯地說道，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像個惡魔。
戶部眾人頓時傻了眼，原本還沉浸在「大禮」的期待中。
此刻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砸中了腦袋。
一個個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
他們原本以為『大禮』會是什麼好東西，結果竟然是讓他們抄書！
而且還要每人抄寫一百遍！這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啊！
「宋大人，這……這也太多了吧……」
譚洪苦著臉說道，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抄過這麼多書呢！
「不多不多，下官這也是為了大家好嘛。」
「熟能生巧，抄的多了，自然就記住了。」
「到時候戶部人人都是算術高手，開源奇才，豈不是美事一樁？」
宋寒依舊笑眯眯地說道，仿佛完全沒有看到譚洪那張老臉上的苦澀。
「可是……下官這把老骨頭，恐怕熬不了那麼多夜啊……」
譚洪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這哪是送大禮，這分明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是啊是啊，宋大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老傢伙吧！」
「就是啊，宋大人，我們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啊！」
戶部其他官員也紛紛開口附和，一個個叫苦連天。
仿佛宋寒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然而，宋寒對他們的哀求充耳不聞。
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抄不完，就別想睡覺。」
「譚大人，十日之後，下官會親自來驗收成果的。」
「若是有人膽敢偷懶耍滑……」
宋寒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
語氣森然道，「那就別怪下官不客氣了！」
眾人聽了這話，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有絲毫怨言。
他們心中都明白，宋寒可是未來的內閣首輔，還跟陛下之間不清不楚的。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他，否則宋寒吹吹枕邊風，他們都得倒霉。
「對了譚大人，鄭乾這人我用著順手，不知道能否割愛？」
宋寒突然問向了譚洪。
譚洪只是愣了兩秒，便點了點頭。
「既然他能被宋大人看重，那是他的福氣，以後就讓他跟著您吧。」
「好了，時辰不早了，下官就先告辭了。」
宋寒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譚洪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戶部。
他前腳剛走，戶部頓時哀嚎一片，仿佛死了爹媽一般。
一個平日裡和譚洪關係不錯的員外郎哭喪著臉，湊到譚洪身邊。
低聲哀求道：「譚大人，您老人家行行好，跟宋大人說說情，少抄點吧！」
「這一百遍，是要把下官的手給抄斷啊！」
另一個帳房先生也跟著哀嚎道：「是啊是啊，譚大人，下官上有老下有小，還要照顧一家老小，哪有時間抄這麼多書啊！」
李長明看著眾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暗自竊喜。
臉上卻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宋大人也是為了大家好，這些『寶典。」
「可是無價之寶啊，抄寫一遍，就能領悟一分。」
「對各位的仕途可是大有裨益啊！」
「可是這一百遍……」
眾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李長明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都閉嘴！宋大人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不識好歹也就罷了。」
「竟然還敢質疑宋大人的決定？」
李長明板著臉，厲聲呵斥道。
眾人被李長明這麼一通訓斥，頓時不敢再多言。
只能苦著臉，默默地接受了這份「大禮」。
這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