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錯了得罰

  徐冰給我開了門，卻沒有看我。

  之前見到我總是叫「明月姐」、「明月姐」的，現在也只是沉默。

  開完門，直接到沙發上抱著大玩具趴著。

  我沒有提剛剛看到唐書怡的事，而是問她怎麼沒在直播間出現。

  唐書怡把臉埋在玩具里，含糊不清地回：「我身體不舒服。」

  「不舒服也要提前說，不能直接開天窗吧？你這樣讓粉絲怎麼想？讓工作人員怎麼弄？」我儘量苛責的語氣沒那麼重，而是平心靜氣地指出問題。

  「那我不舒服上鏡不是也會狀態不好？」徐冰還在強辯。

  露西有些生氣了，剛要開口，我攔住。

  「吃飯了嗎？」

  徐冰沒吭聲。

  「露西，去扎一杯新鮮的果汁來。」

  露西沉著臉過去廚房那邊。

  我看著徐冰，給她倒了一杯水：「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裡不舒服？」

  徐冰看我一眼，繃著臉還是不開口。

  我輕嘆口氣：「我能理解，年輕人都想爭一切能爭到的機會，不過你現在的工作安排也排的很滿，沒有讓你閒著。為什麼一定要拿到許依依那個角色才行呢？」

  「我……」

  「許依依形象各方面很契合，都已經進組拍了，是演技不夠被換下來的。她那個配角的戲份很吃重，不然也不會這麼麻煩。」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會比許依依好？如果我進組我一定會比許依依更吃苦更努力！」

  「你替許依依進的組，之後免不了會有一個比較。免不了你跟許依依老是捆綁在一起被討論。你真的願意這樣嗎？」

  徐冰神色沒有回緩。

  我懂了。

  「你就是要跟許依依做個高低比較對吧？上次她在橫店挑釁你，你很不服氣。你想借這個機會壓過她對吧？」

  徐冰終於正眼看我，年輕氣盛：「明月姐，您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嗎？」

  我苦澀笑笑：「有沒有能力不是我說了算。好，就算你做成功了，能壓過許依依。這是最好的結果對吧？皆大歡喜。那如果沒有成功呢？你的表現還不如許依依呢，要怎麼辦？到時候你能承受這種羞辱嗎？」

  徐冰眼神跳了跳。

  「你還年輕，為什麼要拿自己剛剛起步的好局面去賭呢？就為了一口氣？」我試圖開導她，「圈裡運作就這麼幾波人，到時候你跟許依依總有機會打擂台的。不過她這波被換角，在短時間內接資源都難了。」

  徐冰的臉色好了不少。

  露西的果汁也榨好了。

  她端過來，我親手拿到徐冰手裡。「你不舒服的話休息兩天，別想那麼多。」

  徐冰沒有看我，點點頭。

  我拉露西出去。

  露西又著急又不解：「明月姐，為什麼不直接問她？這唐書怡那邊已經……」

  「你剛才直接戳穿，不就是逼徐冰直接去唐書怡那邊了嗎？」

  「可是明月姐你怎麼知道徐冰沒有已經跟唐書怡定了呢？」

  我跟露西到電梯門口，看著電梯數字盤顯示到該樓層，電梯門叮咚開啟，姚振從裡面出來。

  我指指徐冰的房門：「姚律師，拜託你了。」

  姚振點點頭。

  我則跟露西進了電梯。

  「合同法律方面的事情呢，還是交給專業的人提醒比較好。除非徐冰主動提，不然我們就裝不知道。」

  露西按下數字鍵，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知道了，明月姐。」

  我剛剛跟徐冰說的說辭，也使用於艾麗。

  要是她演技沒達標，單單因為氣質外形貼近也不行。

  劇組那邊趕著要人，艾麗簽完合同後直接要被送去橫店。

  我不放心，帶她親自去。

  導演看到艾麗本人，滿意跟照片沒什麼差別。形象過關後就穿上戲服馬上試戲一段。

  我在旁邊看著。

  艾麗作為一個純新人，之前要說表演經驗僅限於在學校的舞台上。

  有什麼表現，完全沒底。

  導演大概講了一下這段戲的內容，得知男主受傷她卻不能及時去見他，重點難度是哭戲。

  艾麗進戲的狀態很快，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簌簌地落淚。

  我站在旁邊看著，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

  果然，導演喊卡之後非常滿意地連說三個「好」，高興地問我這個寶貝是從哪兒找來的。

  我不敢居功：「蕭總找來的。」

  導演讓劇務直接帶艾麗去做衣服，不要耽擱任何時間。

  我把這個好消息立刻告訴蕭成安，電話那頭蕭成安沒怎麼激動，只是平靜說好。

  「你記得跟導演溝通一下，留兩天艾麗的時間，到時候羅京的探班，讓她過去。」

  我眨眼。

  「老闆，您是想……」

  「羅京跟艾麗俊男美女，年歲還差不多，同框不是很有新聞點嗎？」

  我微微挑眉，捕捉到某人的私心。

  「羅京老傳緋聞……不太好吧？我們當初給他打造的人設就是誰都別來沾的高嶺之花。」

  蕭成安沉默兩秒：「所以你希望別人對他的印象是跟你這位蕭夫人傳了緋聞？」

  果！然！

  我抿抿唇：「蕭總，你也太小心眼了一點吧？」

  那頭又沉默了兩秒。

  「阿月。」他似乎有一個後靠的動作，我聽到老闆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你最近好像膽子變大了許多。」

  我咽了咽口水。

  「對不起，老闆，我錯了。」

  「錯了得罰。」

  「是。」

  「今天早點回來給我放洗澡水。」

  「……」

  這懲罰奇奇怪怪的。

  不過我不敢申辯，乖巧應下。

  沒辦法，梧桐道上的散步浪漫，剛才被明晃晃的在意都讓我不小心翹了尾巴。

  沒被某人重罰就不錯了。

  回公司，想說跟姚振碰個頭就下班回家。

  姚振卻給我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徐冰，可能真的要跳槽。」

  我好奇姚振沒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告訴徐冰，她違約可是要賠一大筆違約金的，還有其他的廣告，合作解綁，一系列搞起來很麻煩。

  一般新藝人一聽，直接打退堂鼓，蠢蠢欲動的心熄滅的比灰燼還乾淨。

  徐冰居然沒被勸退？

  「我提到賠償金，徐冰直接給我說，她有錢。這不是她主要考量的問題。」

  「那她考量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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