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憑什麼跟我提離婚？！

  我不知道自己強忍的眼淚滑過了眼角，是姚振伸手來擦我才反應過來。

  我訝異地後退一步。

  姚振見我躲閃，也怔怔地收回手：「我……對不起。」

  他拿紙巾給我。

  我沒想到自己哭了，趕緊擦臉。

  氣氛有些尷尬。

  姚振給自己夾了一筷子木耳菜說：「別人我不敢保證，不過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在。你不讓我問的時候我不問，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你可以嘗試著相信我看看，不需要依賴。」姚振沖我溫和地扯扯嘴角，「萬一打給我打通了呢？對吧？」

  我被他逗笑。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跟我爸挺像的，居然會說這樣的輕鬆話。」

  姚振眨眼，很誠實地發愁：「你這是嫌我老嗎？」

  「沒有，你最多是成熟穩重。」

  「不，你明明就是說我老，我聽得清清楚楚。」

  「我真的沒有……」

  ……

  有姚振的幫忙，我的搬家之旅沒有枯燥孤單。

  蕭成安肯定是發現我撤出別墅了，但他沒有打電話給我，也沒有發一條信息。

  今天我不用去公司，怕蕭成安有什麼消息會發布，自己錯過了。

  我打給露西，旁敲側擊。

  蕭成安沒有通知我被撤職或者被開除的消息。

  晚上，我來到藝術展的展廳。

  ——

  之前我們幾人舉辦集體婚禮的酒店。

  顧輕已經到了，他一個人幫忙擺著他運過來的母親的遺物。

  蕭成柔是一個藝術家，我一直都知道。

  在學校里的時候，顧輕常常會去到陶藝室欣賞那些成品，他還會嘗試著做做看。

  他跟我說他沒有繼承媽媽的藝術細胞，捏一個普通的杯子都捏不出來。

  而他喝的杯子就是蕭成柔生前做給他的。

  但眼前數量這麼多的存貨還是驚到了我，也終於明白在顧昊的生日宴上那些人說的「蕭成柔如果不那麼早嫁人一定會成為一個大藝術家」話是什麼分量。

  顧輕輕輕地擦拭著一個像彎月一樣的玉瓷花瓶時，喚我：「來了？」

  我回神，上前。

  「其實擺放的活，交給工作人員就好。」

  顧輕繼續手頭上的活：「我媽說過，藝術品是需要能跟它交流的人來擺放才可以擺放出它最美的樣子的。」

  「比方這個花瓶，我媽創造它的時候是在半夜的月色下。它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迎接月光，上面的刻字才會出現在視線里。」

  「我想，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媽，更能和它們交流了。」

  顧輕沉聲道。

  他的專注力都在這些藝術品上，無恥的嘴臉收起，倒重新有了過去的樣子。

  我自然是不懂藝術，沒辦法跟它們交流。

  退而求其次地到旁邊收拾包裹它們的紙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看到一個影子覆蓋住我。

  還沒來得及轉頭，顧輕從身後倏地抱住我！

  「顧輕！」

  顧輕用了前所未有的力道，容不得我半點反抗！

  「顧輕你幹什麼？！」我惱火地去扒他的手指，他一個翻轉把我箍入懷中。「你放開！」

  「我不放！」

  「你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卻沒人幫你，蕭成安那麼有錢連五千萬都不肯為了你打發方如珍！」

  「我說了他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你現在看到了吧？！你信了吧？！」

  「明月，我現在是顧氏的總經理了，我現在可以為你撐起一片天了！」

  ……

  「顧輕你瘋了……！」我拼命推開他，退到旁邊我摞的很高的紙板箱。

  紙板箱倒了。

  我也被絆倒。

  顧輕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死死地扣住我的雙手，俯視我：「你跑什麼？難道你現在還對那個蕭成安心存幻想？！」

  「顧輕你放開我！這裡是你媽媽的藝術品展，你想幹什麼？！」

  我驚懼地瞪著他，不是不知道他的無賴！

  但是想著這裡是酒店大廳，想著這是藝術展開展在即的布置，他不會選擇這個時間發混！

  「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讓我媽知道，我心裡的人是你。終究是你！」

  「你混蛋！」我抓住他拉扯的手生氣地罵，「在你選了唐書怡之後就再也不可能了！！」

  「不，過了今晚就有可能了。」他突然詭異一笑，說了很奇怪的話。

  顧輕變成了魔鬼，扯開我的衣服，避免我喊救命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

  頂上的琉璃燈刺眼非常，像是下一刻會傾斜而下。

  就在我的雙手都抵不住顧輕把我的褲子扯下時，只聽唐書怡一聲尖叫救了我。

  「你們在幹什麼？！」

  顧輕的動作適時停住了，但並沒有從我身上彈起。

  他依然捂著我的嘴，氣喘吁吁地扭著頭看向瞪大雙眼的唐書怡。

  我艱難地看過去，唐書怡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來把顧輕從我身上拉起來。

  她崩潰地捶打顧輕：「顧輕你個混蛋！你到現在還跟江明月糾纏不清？！你還在這裡搞？！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妻子放在……」

  顧輕不耐煩地推開她：「唐書怡！你夠了！」

  唐書怡跌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你……」

  顧輕冷冷地看著她：「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對，我就是忘不了江明月。」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著她。」

  「我不願意跟你做，是因為我想跟明月做。」

  「唐書怡，我們離婚吧。」

  我縮著被扯壞的衣服退到一旁，看著顧輕對唐書怡冷漠不裝的樣子，就像多年的長工翻身做主一樣。

  我反應過來，顧輕剛剛是故意的。

  故意這樣做，讓唐書怡看到。

  藉此提出離婚。

  「你個混蛋！你憑什麼跟我離婚？！要離婚也是要我提才行！你憑什麼，顧輕你簡直不是人——」唐書怡從地上爬起來，對顧輕破口大罵。

  顧輕站著像一座冰雕，一動不動任憑她的打罵。

  直到唐書怡打累了，罵累了。

  她怨恨地瞪著顧輕，再瞪向我：「我不會離婚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不要以為你坐上顧氏的總經理，你就翅膀硬了。顧輕，我唐書怡不是你想娶就娶想丟就丟的！」

  唐書怡紅著眼剜了一眼顧輕，踩著恨天高高跟鞋憤然離開。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