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蕭成安怎麼會來。

  我想到問了，蕭成安也會有很多藉口。

  所以我選擇以匯報工作成果的方式來替代問問題：「老闆，徐冰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蕭成安輕嗯，似乎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心上，單手插口袋，讓我跟他走。

  我莫名地跟著他去到化妝間。

  裡面在打仗。

  所有人都在或上妝或試衣。

  有些藝人認出蕭成安，起身給他鞠躬問好。

  蕭成安挑了個沒人坐的位置，一個化妝師立刻走過來：「蕭總，您看我可以幫您點什麼？」

  蕭成安拿出手機，給她看類似場戲的劇本：「我得客串一個角色，你看。」

  什麼？？

  我怕不是聽錯了？

  蕭成安要客串一個角色？？

  他來這裡演戲來了？？？

  我還以為他是……

  「還有她，扮演我的娘子。」蕭成安又指指站在身邊的我。

  我：「……」

  化妝師嫣然一笑，利落地說明白，沖旁邊的小伙子招招手。「徒弟來，幫蕭……明月姐化一下。」

  「是，師父。」

  我一臉蒙圈地抬手，「等等，我還沒有說我要……」

  蕭成安的目光睨過來。

  來自老闆的壓迫感……我無奈只好把嘴巴閉上。

  我被共享了場戲的內容。

  蕭成安：「一共十句台詞，你趁著這會兒記下來。」

  無端端多了工作量。

  轉眼間我被按在椅子上拆掉了馬尾。

  只好硬著頭皮看是什麼戲。

  大概看了一下，戲的內容挺俗的。

  很像以前古時候的戲書里的內容——男主高中回來，跟已經另有人家即將下嫁的女主重逢。

  兩個人過往的情愫因為重逢被帶了回來，男主想要勸女主不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女主則恨透了男主的絕情和糾纏。

  女主在牽絆的痛苦之後，毅然決然地清醒斷情。

  我瞄蕭成安，溫馨提醒：「老闆，這是渣男的人設。」

  蕭成安此時已經在試頭套。

  「這不是正合你意？」

  「……」

  我默默地在心裡YY，某人是不是特地讓人寫的這戲碼攻略我呢。

  化妝師上手很快，粉底在我臉上刷啊刷，發套初步用夾子夾上來，很快一個清冷孤傲的古代女子躍然在鏡子前。

  蕭成安這邊比我快一點，他的頭套已經敷貼地跟頭皮渾然一體，妝容也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這是我第一次見蕭成安的古裝扮相，沒想到他這張極具現代化冷峻孤傲的臉居然一點也不突兀。

  這麼一扮上，屬於古代男子的帥氣就出來了。

  「好看嗎？」

  他注意到我的打量，在鏡子裡眨了一下眼。

  我趕緊收回視線，擠笑。

  化妝師特別會來事兒地湊到我們中間看看我們各自跟前的鏡子說，「你們這樣看，郎才女貌真的很般配呢。」

  我剛想說什麼，化妝師拍拍蕭成安的肩：「蕭總，該去換衣服了。」

  蕭成安起身往另一邊走去。

  我臉上的妝還有一點沒完成。我注意到他的手有點抖，便鼓勵道：「你化得很好，別緊張。」

  他沖我感激地笑笑。

  「謝謝明月姐。主要是第一次化全裝，您還要跟蕭總搭戲，我不能給您跌份啊。」

  我笑笑：「蕭總是不是在你們心裡是很可怕的存在？」

  「嗯……蕭總不常來，不過您來了以後他好像來的次數多了一點點。他一直不苟言笑的，不過跟您說話的時候他看著很平易近人。不算可怕。」徒弟抿抿唇。

  我微怔。

  臉上多了一點蒼白和消瘦，過了一會兒徒弟提醒我好了，可以去換衣服了。

  我起身跟換好衣服回來的蕭成安輕輕相迎。

  他已經全身齊活，一身紋雲青袍合身筆挺，氣質出塵。明亮的燈光下，蕭成安好像從時光隧洞裡走出來站在我的跟前。

  好像在古代的某個時空，他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憋了半晌：「老闆，你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蕭成安淡淡勾唇，對我的彩虹屁非常受用。

  他修長的睫毛微微低垂，光線在上面跳舞似的。不過須臾，他又重新恢復清冷的臉催促我：「快點去換。」

  我越過他去更衣室換上戲服跟他去到拍戲現場。

  以前一直看著別人演，自己是旁觀者。

  現在突然要親自上陣，緊張和壓力一下子來了。

  鏡頭，燈光，台詞，念台詞的表情和動作，要顧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論演員的不容易。

  蕭成安一向都自詡全能，而事實上在他身邊這麼久的確沒見過他有什麼東西是短板的。

  這會兒我算是有幸見到——

  「蕭總，是，這個角色跟你本身比較契合，沒有太多誇張的表情。但是沒有太多誇張的表情不代表沒表情！你明白嗎？」

  「你從橋上撐傘走來，看到昔日的戀人迎面而來，一步步地跟你靠近，你這個眼神戲就很重要！」

  「不不不，蕭總，你這個眼神是吃人，不是破碎！」

  「我應該怎麼跟你形容破碎呢……」

  ……

  走了幾場戲把導演給整崩潰了。

  副導演給導演吸氧，感覺導演有很多髒話憋在嘴邊顧及到蕭成安的身份說不出來所以才憋壞的。

  我看到蕭成安的臉一點點地黑下來，心也默默地揪在一起。

  這麼多人在旁，他的面子肯定沒有這樣掛不住過！

  情急之下，我舉手提議休息五分鐘。

  「蕭總，你得把自己代入到這個角色里去，你得喜歡這個角色才能演出來。」

  蕭成安看我。

  感覺到他的犀利，我眨眨眼找補：「我，我也是經常泡劇組，聽那些表演老師說的。」

  我跟蕭成安站在橋頭，蕭成安眺望橋下的人工河，「我又不是渣男，代入不了。」

  「……」那你為什麼要接這個戲？？

  我擰擰眉，斟酌著開口：「那，不然換人？我看導演的備選人選還是挺多的。只要你主動開口說不……」

  「演」字還沒說出來，我的腰間突然被他的大手一攬。

  「你幹什麼？想跟別的小鮮肉演對手戲？」

  我的肚子猛地被貼到他的身上，儘管隔著戲服，我還是能感受到他偏高的體溫。

  「老闆……」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推開距離，「這你不行，當然就是得讓別人上啊，這麼多人都把時間消耗在這兒，我們總是要解決問題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