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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人…求您…

2024-09-12 10:57:50 作者: 緘默春山
  她總是記得他的。

  岑漪指腹有些潮濕,輕輕拂過硯安不斷抖動的眼睫。就見他不安的瞧了自己一眼,就乖順的任由指腹在臉頰上流連。

  兩人距離如此近,近到岑漪可以清晰的聞到硯安身上,那摻雜梅香的、凜冽的雪氣。

  他如今這樣子,是比剛遇見那天他狼狽求生的模樣,好了不少。

  許是藥物的作用,盯著那張侷促的臉,岑漪只覺得頗有殘敗、卑怯的美感,無端生出想要憐愛他一番的念頭。

  岑漪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藥性似乎又上來了,下意識的用胳膊環住硯安的脖子,呼吸越發滾燙。

  硯安再怎麼愚鈍也能感受到岑漪狀態的不對,每一次呼在脖頸的熱氣,都讓他忍不住的戰慄。

  硯安猶豫片刻,壯著膽子,把手輕輕的拂在岑漪的後背上,像是虛抱著。

  岑漪拽上他的手。

  硯安害怕一般瑟縮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的舉動被厭惡,訥訥地任由岑漪牽著到了榻前。

  …………

  硯安大約是岑漪見過的最乖順的男子,眼淚連珠子似的掉,就是哭的有點難看。

  求饒的漂亮話也不會,只抱著岑漪的胳膊幾句討饒的話來回說著。

  他幾次想跑又被岑漪扯著腳踝拽了回來,雙手合十像拜神一樣拜著岑漪,哆哆嗦嗦的懇求。

  「大人…求您……我受不住了。」他聲音哽咽,帶著擔心會惹岑漪不悅的小心翼翼。

  岑漪輕輕碰了碰他的唇。

  就見他像是難受又或者是覺得羞赧,不自覺地嚶鳴出聲。

  可憐見兒的。

  岑漪托住他細軟的腰肢,收緊了捆縛在他手腕上的綢緞。

  讓兩人貼的更緊,肌膚相觸,把人兒冰涼的手腳溫熱起來。

  硯安秀髮散開了大半,被細微的汗黏貼在臉頰上,更顯得耳根通紅,乖順的沒在掙扎,只是窩在岑漪的懷裡低聲的啜泣。

  今夜房裡的蠟燭明顯有些不夠用,還未徹底歇下就已經燃盡,沒有吩咐下人不敢進內室,只剩下房內低低的啜泣守著黑夜。

  次日。

  藥效消退導致的頭痛在岑漪醒來的時候尤為強烈。

  「葉曲……」岑漪只覺口乾舌燥,支起身子想叫人進來伺候。

  忽覺身邊床榻顛簸了一下,她這才注意到身邊聽到聲響一溜煙爬起來的人。

  「大人有什麼吩咐。」葉曲在門外應了聲。

  硯安在一旁慌張的籠起被子裹在身上,就算是勾欄里的男倌也是穿戴整齊後才叫人進來服侍,自己衣衫不整大人便要叫人來服侍,竟是還沒有男倌的臉面全一些.

  硯安哀求一樣短促的叫了一聲「大人……」

  岑漪順勢瞧了一眼縮在角落的硯安,他頸間落了些痕跡,唇角也掛了些傷口,仿佛是開了一半就要枯萎的花。

  岑漪反應過來硯安現下尷尬的處境,便又開口「無事,等一下再來服侍。」說罷下了床榻,幾步走到小桌前,端了茶壺就要飲。


  硯安看見岑漪的動作驚了一下,被子拌著腿腳,匆匆忙忙的下了塌。

  倒好茶,才小心翼翼地遞到她面前。

  「還是我伺候大人吧。」

  岑漪垂眼瞧了瞧茶盞,又看了看帶著些卑怯討好的硯安。沉默下來。

  她年幼時被人算計,把帶毒的茶點親自遞到了父親面前,藥效猛烈當即中毒,噴了她一身的血。

  自那之後她就留下了陰影,不喜接別人遞過來的的吃食。

  如今這外室小心翼翼地把茶遞上來,接了心裡泛膈應,不接瞧他那個膽怯的樣子,恐怕會當即掉下眼淚。

  一時之間屋內安靜的有些壓人。

  岑漪片刻的沉默讓硯安沒辦法理解,他只知道自己的舉動,惹了大人不高興。

  硯安只好默默的放下茶盞,手侷促的在衣服上蹭了蹭,不知道大人是否在責怪他的自作主張,臉上控制不住流露出驚惶的神色,雙膝一彎就要跪下。

  岑漪眼疾手快,一手拽住了他,沒讓他跪下去。

  在冬日沒有地龍的地上一跪,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硯安不知所措的樣子戳中了岑漪,有些不忍讓他胡思亂想,索性端了茶盞一飲而盡。

  茶湯入喉,有些涼澀。

  倒是解渴。


  「下次不要做我沒有吩咐的事情。」

  硯安不懂岑漪眼中的情緒,只能裝作聽懂的模樣,喏喏的回應。

  「是,硯安知錯了。」那聲音小小的幾乎叫人聽不到。

  岑漪盯了他一眼,他低眉順眼的立在那,認錯倒是認得痛快,也不知道幾分入了心。

  「去把鞋子穿上,如今冬日,就算是燃了炭盆,這地上,還是涼的很。」

  垂頭準備聽訓的硯安愣了一下,聽了岑漪的話似是剛反應過來,下意識蜷了蜷腳趾,慌慌張張地折回塌邊穿上了鞋子。

  那雙腳,昨日也是如此繃緊了好多回。

  岑漪眼神一時之間幽深了些,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又覺得有些荒誕。

  匆匆穿好了外袍,回頭瞧了一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硯安。

  「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外面有伺候的人,隨時可以叫。」

  「大人要走嗎。」硯安下意識的向前一步,聲音小小的像是擔心惹岑漪不快。

  明知故問。

  岑漪沒答話,自顧自地整理了一下外袍。

  「大人還回來嗎……」這回他沒再拐著彎問問題,只垂著頭立在那,不敢抬頭看岑漪的表情。

  像是一隻不知所措的狗。


  知道這才是他想問的問題,岑漪走近些,從手上褪下一枚碧玉戒指,塞進他的手裡「這戒指賞你帶著。」

  碧玉染了大人的體溫,入手溫熱。

  硯安不明所以的捏緊了戒指。

  「大人是要打發我走嗎?」硯安的聲線像抽絲的錦緞,皺皺巴巴的,神情帶了些委屈的驚惶。

  硯安攥著手裡的戒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巴巴的抬頭去看岑漪,想在岑漪口中聽到一些否定的話語。

  他知道自己無趣,不會說那些哄人話聽,房中之術習的也不精。

  本奢望著大人垂憐一次,會將自己留下,如今看來總是抵不過被再次發賣嗎…

  硯安嗓子眼發緊,像是被人生扣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岑漪瞧出來他的緊張,抬手替他將衣領的褶皺壓平,隨後安撫性的拍了拍「只是賞你個戒指罷了。我留下葉曲,你聽他的安排就好了。」

  模稜兩可的話,沉沉的落入耳中,硯安想扯住岑漪的衣角,卻只抓住冷颼颼的風,踏入雪裡的背影消失的也極快。

  走的乾淨利索,絲毫不給他多說的餘地。

  從門縫鑽進來些許冷風吹的硯安一個激靈,無端的生出一種淡淡的惶然。

  等硯安穿戴整齊,就被女使帶上了馬車,一路街景越來越熟悉,顯然是向城南宅子的方向。

  硯安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如何安排,大人是對自己不滿意嗎?自己又要被送回宅子裡關著嗎?

  他有心詢問卻不敢做什麼逾矩的事情,加之身上酸疼的難受,一路如坐針氈的回到了宅子。

  下了馬車,瞧著那冷眼冷麵的女使葉曲,囁嚅了半天終是忍不住問了問。

  「大人還會回來嗎。」

  卻被葉曲不咸不淡的瞧了一眼,拿官樣話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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