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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很想見到大人……

2024-09-12 10:58:06 作者: 緘默春山
  「多謝大人關心。」硯安小心翼翼的把碗移的近了一些,用勺子舀了一顆飽滿的蓮子,送入口中。

  岑漪瞧著他細細的咀嚼那一粒蓮子,目光不自覺地注意到他舔舐嘴角的舌頭。

  「唔……」

  硯安被這直白的目光看的不自在,緊張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大人……,是奴侍失,失態了。」

  都說大戶人家很注重規矩,硯安雖然不知道大人的真實身份,但大人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並非平常人家可以養育出來的,就連自己沒有被發賣之前見到的長姐,也沒有如此矜貴氣度。

  「哪有那麼多規矩。」岑漪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硯安的皮膚算不上又多麼的滑嫩,興許是很瘦的緣故,能清晰的看見他微微跳動的脈搏。

  硯安不明所以地伸著手腕,感覺到微微乾燥的指腹在手腕上輕輕的摩挲著。

  「大人?」

  岑漪從走神里抽離思緒,感覺硯安的手腕像是一折就會斷的竹管,自己一隻手就可以牽制住將他提起來。

  「沒什麼,多吃一點,你太瘦了。」

  硯安應了一聲,乖巧地垂下頭去喝那碗羹湯,他抿唇笑了笑,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大人親昵的摩挲。

  「大人是除了父親之外……唯一一個十分照顧奴侍的人。」

  硯安的聲音小小的,若不是岑漪仔細的注意著他,恐怕還會錯過這麼一句帶著竊喜的回話。

  ……

  冬日裡每每一下雪硯安就不喜歡在院子裡走動,那瑩白的雪被陽光一映,生生地晃眼睛。

  可拗不過阿介整日裡勸他出去走動,一來二去硯安也就順了他的意在宅子的花園內隨意走動一二。

  只是這冬日裡的花園子也沒有什麼好瞧的,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樹幹,只有那一兩顆松樹還勉勉強強地掛著綠色。

  硯安將臉埋進大氅的毛領子裡,絲絲縷縷的熱氣透過毛領子吹過去,形成一小片的霧氣。

  "那,那是誰?"硯安一眼瞧見了花園入口處的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那男子面生的很,也不是仆侍打扮,立在花園入口打量著花園內。

  那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視他,陡然之間眼神隔著不近的距離和硯安對上,隨後那男子勾唇似乎是笑了一下,那笑容明媚,但又隱含著幾分蔑視。

  硯安心中莫名升起惴惴不安之感,根據管事說,這宅子是大人在谷城置辦的私宅,斷然不可能出現陌生男子。

  是大人新納的侍郎嗎?

  「是前幾日被大人帶回來的……似乎是剛弱冠的男子,公子不常出院子,自然是不知道。」

  阿介垂眼站立,通過這段時間的伺候,這位公子與大人的關係,他倒是看清楚一二。

  大人沒有確認留下公子的意思十分明顯,自己如今跟著的主子是硯公子,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今看來大人帶公子走的可能性少之又少,自然是要為自己考量,如何從主之事。

  花園入口忽然出現了一件熟悉的大氅,隨即大人的身影也出現在視野里。

  硯安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就見遠處那名男子笑著衝著大人施了一禮。

  兩人說著什麼,從硯安的角度看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可那距離偏偏十分親近的樣子。

  冬日裡的風分外刺骨,硯安覺得眼前霧氣瀰漫,扭曲了眼前的景象。他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不該留在此地,想邁開腿離開,可腿就像是生了釘子一般,紋絲不動。

  另一邊岑逾白帶著遲疑,抬起素手朝著花園子裡點了點,目光裡帶著好奇。


  「表姐,那位是……宅子裡的仆侍嗎?」

  岑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花園裡站了一位素白的人,外袍顏色寡淡近乎融進了雪裡。

  她眉間蹙了蹙,轉頭對著岑逾白沉聲道「你先跟著管事去瞧一瞧院子吧,住著有什麼不舒服的儘管吩咐仆侍置辦就是了。過些日子會給你安排馬車,和本殿一起回京都。」

  「是,那逾白就先走了。」岑逾白略一施禮,轉身施施然的走了。

  「公子,大人朝咱們這來了。」阿介悄聲提醒。

  硯安愣了愣,微微睜大眼睛分辨著面前的人影,只感覺來人帶來了一陣風,隨後就有一雙手拂上了自己的面頰。

  「怎麼哭了?」

  他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景象驟然清晰起來。那溫暖的手掌將自己微微凍僵的臉頰捂的熱了一些,他這才感覺到臉頰上濕漉漉的眼淚。

  「啊…」硯安想說話,卻發現喉頭哽咽的不行,只要開口就能察覺到異常,於是他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奴侍……眼睛一吹風就容易流眼淚。」

  岑漪回頭看了一下剛剛岑逾白站的位置,若有所悟的將硯安臉上的淚擦掉。

  「那是我姨母家的公子,姨母家生了變故無人照料,暫且來宅子小住。」

  一句像極了解釋的話。

  岑漪牽起垂在他身側的手,冰涼涼的「怎麼沒灌一個湯婆子出來,手很涼。」

  硯安回過神,手被溫暖暖的捂著,在冷風中不自覺的抽了抽鼻子「打算和阿介在花園裡逛一逛就回去的,沒成想碰到了大人。」

  「風寒好的怎麼樣了,最近還有咳嗽嗎?」

  硯安急忙搖了搖頭「沒有了,奴侍已經大好了。」

  隨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岑漪進了長廊,凜冽的寒風一下子就被隔絕掉了一半。

  硯安察覺到身旁的人靠的微微近了一些,打破了兩人之間「客氣」的距離。

  在凜冽的風聲里,近的他幾乎能聽見衣料摩擦的聲音。

  「你面對我總是很侷促,是我哪裡讓你覺得不安嗎?」岑漪瞧著身邊垂著腦袋的人。

  他近乎倉皇的抬頭,帶的耳邊頭髮晃了晃。

  「不,沒有,我很想見到大人……啊。」

  他被自己的話驚了一下,意識到自稱上的失禮「奴,奴侍。」

  硯安心虛地改口,擔心岑漪會因此不悅。一陣風襲來,眼睛裡蓄了一點點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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