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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姐弟情深」

2024-09-12 10:58:11 作者: 緘默春山
  話題轉得有點快,葉曲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半天才謹慎地開口「這……雖說每個男子喜好不同,但想來男子都是喜歡精美漂亮的禮物。」

  葉曲想了想又開口補充「或者讓郎君挑選自己喜歡的物件,也省去了大人思考。」

  「嗯……」岑漪覺得葉曲說得頗有道理,自己對硯安不甚了解,甚至對於他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什麼吃食也不知道,他也未曾向自己討要過什麼禮物,倒不如帶他出宅子去鋪子看一看。

  「回頭把谷城好的成衣鋪子還有首飾鋪子,整理出來一份名冊給我。」

  「是,大人。」葉曲瞧了瞧天色「大人,馬上要到吃午膳的時候了,今日還不在宅子裡用膳嗎。」

  「告訴小廚房,我的午膳不用做了,我要處理公務。」

  岑漪進了書房,瞧著手裡的幾本需要核對的帳本,不免感覺頭疼。

  這些活大可以放給信任的人去做,但偏偏岑忠惹出的販賣良民的事情鬧得不小,朝堂上已經有好幾本參母親的奏摺,只不過他們的證據不夠確切,只是捕風捉影罷了。

  自己如今親力親為的做只是想把帳本核對好,解決後顧之憂,畢竟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雖說這個事情到最後就算被抓住了小辮子,落到母親身上的懲罰也不過是罰點俸祿加上幾個月的禁足,不會傷及根本。

  但是如此髒污的罪名落下來,不免讓家族蒙羞,讓世家大族戳上幾年的脊梁骨。

  岑漪沒讓小廚房做午膳,但還有人用親手做的糕點當幌子,惦記著來見自己。

  就見岑逾白裊裊婷婷挑了帘子,端著食盒進來「殿下。」

  岑逾白規矩禮儀十分標準,可以比肩京城的公子,完全看不出來是谷城這小地方出來的人。頭髮只簡單地散在後背,穿著淡藍色的袍子,襯得他眉目更加溫和。

  「表弟來這裡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岑漪開口。

  岑逾白瞧見坐在桌前的岑漪,她頭戴玉冠,眉目柔和中卻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一雙幽深的眸子正望著自己,不免覺得臉紅心跳。

  京城的世家小姐果然與谷城的土包子不一樣,氣度和穿著哪一點不甩那些人十條街。

  他緩步上前,將食盒擱在岑漪書桌的一角,打開後一股香甜的氣味爭先恐後地從盒子裡冒出來。

  「剛剛我去小廚房聽說殿下忙於公務還沒有用午膳,想著殿下不按時用午膳,恐怕會對腸胃不好,就做了自己最拿手的小食。」

  難不成小廚房沒有告訴你,是我親自下的命令不用做午膳?岑漪心中嘲弄,面上卻絲毫不顯。

  岑逾白把碟子端出來,瞧著岑漪的神色沒有太大的異常,長舒了一口氣後,才大著膽把碟子推近。

  岑漪瞧著他的一舉一動,最後目光落到了那疊小食上,略帶嘲諷地勾了勾唇「多謝表弟費心了,不過我不愛吃甜食,恐怕要辜負表弟的一番好意了。」

  岑逾白被那抹笑刺了眼睛,略帶尷尬的收回手,卻沒端走碟子。

  「表姐。」他聲音訥訥地改了稱呼,也不叫那略顯生分的殿下了.

  「表姐也知道,我的母親死的蹊蹺,明顯是被人所害,今日我剛剛在表姐的宅子上安頓下來,我就收到了那兇手的恐嚇。」他猛然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岑漪。

  可岑漪的目光始終落在那一疊糕點上,神色淡淡的絲毫沒有去接那眼神的意思。

  見岑漪不搭腔,他咬了咬唇接著說「在我剛到表姐為我安排的院子裡,那兇手竟然把我母親的一位親信手下的頭顱,明晃晃的擺在院門外。」

  「哦?」聽到此處岑漪也感興趣抬頭看他,示意他說下去。

  「那個人我絕對不會認錯,是跟隨我母親許久的手下,前些日子不知道母親派他去做了什麼事情,突然失蹤了,就再也沒回來,這如今再見竟然只剩一個頭顱了……」

  岑逾白聲情並茂的陳述著,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淚痕。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岑漪支起身子微微向前傾著,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心裡卻感嘆了一下這位表弟的演技如此精湛,若自己心思單純不知道事情原委,恐怕真的會被他矇騙過去。

  「我本來想報官,不想讓那賊人逍遙法外。可是我又想到,以母親的性格,定然是吩咐了什麼損人利己的任務,他被抓才有了如此慘的下場…可如今母親已經走了,我身邊只有表姐一位可以信任的人,有這樣的腌臢事我也不想給表姐惹麻煩,便叫得力的親信將那駭人的頭顱偷偷的處理掉了。」岑逾白抽抽噎的把事情講述完。

  「處理掉了?」

  岑漪上下打量了一下低頭看似垂淚的岑逾白,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隨後也瞭然,平常跟在他身側的仆侍步履輕快,恐怕是練家子,處理一個頭顱,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岑漪不禁目光淡淡的看著他,這位表弟比自己預計的要聰明許多,看這樣子他是已經猜到頭顱之事是自己所為。

  短短的幾句話,就將他的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一股腦把谷城岑家的所有髒事,全倒在了不能說話的死人身上,還順便表明了忠心。

  「那表弟要多加小心,這賊人竟然能隨意出入本殿的宅子,想來是本事不小。」

  岑逾白像是被這句話嚇到,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面色蒼白「表姐……我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惶恐,我擔心那賊人若是有心加害於我……」

  岑漪沒接話,瞧著他想聽他打的什麼鬼主意。

  他期期艾艾道「求表姐借我幾個能幹的護院,我夜裡入睡也能不被噩夢纏擾,安心許多。」

  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己可以在他身邊安插眼線嘍?怕自己不放心?岑漪覺得有意思,一口應了下來。

  岑逾白一臉的驚喜,好些個道謝的話不要錢似的脫口而出。

  岑漪也懶得和他虛與委蛇,叫葉曲撥了幾個手下給他。最後二人的談話在一場表姐弟情深中結束了。

  岑逾白掛著欣喜的笑容,挑了帘子退出去,跟隨的仆侍瞧著他的神色,不禁小心翼翼的問「公子,世女殿下是相信了公子的說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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