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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若那個孩子生下來,是不是有兩個月左右了…

2024-09-12 11:01:41 作者: 緘默春山
  妻主是只屬於他的。

  這樣有悖訓誡的話,硯安沒敢說出口,在心中連續念叨幾回,這話就沉寂在心裡。

  岑漪看硯安低著頭沉默不回答,便知道他是在糾結。

  原本接受的思想和岑漪灌輸給他的想法相互碰撞。

  硯安下意識的想相信妻主的說法。

  今日的狩獵算是接近了尾聲,各個帳篷都上了晚膳,仆侍也趁機去取了乾淨的冰雪。

  岑漪淨過面,瞧硯安在榻上吃飽喝足,抱著狼崽逗弄。

  忽然有一種那狼崽便是硯安孩子的錯覺。

  想到那個還沒來的及成型就流掉的孩子,岑漪心頭揪了揪。

  岑漪便蹭到榻上,瞧那狼崽子黝黑的肉墊,伸手捏捏。

  「這狼崽子若能養活,跟在阿安身邊,也沒有人敢輕易欺負你了。」

  狼崽似乎不喜歡別人捏它的爪子,揮舞著小小一個的爪子,不斷嚶鳴,扭動著躲開。

  硯安見狀笑出聲,格外喜歡的撫摸著狼崽柔軟的毛髮。

  瞧此場景,岑漪心頭愈發不是滋味兒,若硯安此刻懷裡抱著的是孩子……

  「烏厭。」

  烏厭聽見岑漪叫,忙從旁邊走上前。

  「把狼崽子抱下去。」

  「是。」

  硯安有些不舍,小心翼翼地把狼崽遞出去,眼睛依舊隨著被抱走的小狼崽轉。

  「妻主怎麼不讓我玩狼崽?」

  但岑漪的吩咐他又不好反駁,只能耍賴似的輕拍了岑漪一下,滾到榻的內側背對岑漪躺著。

  「妻主……」

  硯安得聲音悶悶響起,帶著濃重得鼻音:「若那個孩子生下來,是不是有兩個月左右了……」

  岑漪原本靠在榻上,聞言趕緊去看硯安。

  硯安背對著她,肩膀輕微得打著顫,時不時傳來吸氣得聲音。

  「怎麼突然想到這一茬?」岑漪靠近一些,將硯安身體扳正。

  硯安順從地轉過身,頭卻依舊側著,盈盈的淚水跨過鼻樑,在硯安眼窩處形成一小汪淚水。

  像是覺得落淚有些難堪,硯安急忙抬手去擦,又端正地回過頭,長長的睫毛將眼睛裡的情緒遮了個嚴實。

  「是我失言了…妻主不要在意。」

  硯安不斷吞咽著口水,試圖壓下喉嚨里的哽咽,可嘗試幾次,眉宇間的難過愈發難以抑制。

  見此情況,岑漪下了榻去吹蠟燭。


  硯安卻以為岑漪嫌他掃興,也跟著惶惶的坐起來,去拽岑漪的衣袖,一連串的說道:

  「妻主,妻主,我不再提了。」

  下一瞬,眼前的燭光熄滅了。

  硯安一時間無法適應黑暗,瞧不見岑漪的輪廓,只感覺自己被岑漪擁入了懷裡。

  「這算哪門子失言,阿安心裡難過,一直隱忍,如今提起,做妻主的難道還會訓斥你?」

  淚水在臉上靜靜的流著,心裡依舊酸楚,各種情緒摻雜,讓他不知道如何傾訴。

  硯安順著岑漪的力道躺下,靠在岑漪身上,鼻尖全是岑漪的身上的香氣。

  說到底,硯安還是怕的。

  他被不真心對待慣了,很是怕再失去這種溫暖。

  硯安揪住岑漪的衣衫,將淚水盡數蹭在岑漪身上,喃喃幾句。

  「妻主,我怕……」

  ……

  第二日一部分世家小姐不再跟隨隊伍前往樹林狩獵,狩獵不精或者想在世家公子面前表現的小姐都在場地內進行比試。

  射箭,騎馬,投壺等等各種項目都有相應的彩頭。

  岑漪依舊是跟隨女帝,往樹林深處狩獵。


  原本硯安在帳子裡,打算和昨日一樣,與甘白幾人打葉子戲消磨時間。

  可這邊剛分好作為賭注的糕點,帳子外就傳來了聲音。

  「不能幫我家公子尋找一下嗎?就跑到這附近了。」

  「不行,我等要在帳子外值守,不能離開。」

  「那放我進去,我自己尋找也可以。」

  「我們家殿下吩咐過,外人一概不允許靠近帳篷。」

  外面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帳內,甘白作為幾人中資歷最深的人,當即起身往帳篷外去。

  甘白挑開帳篷帘子,只探出半個身子詢問。

  「你是哪家的仆侍?」

  「回這位哥哥,奴是公孫家次子的仆侍,我家公子昨日捕獲一隻兔子,今日不小心跑到世女殿下的帳篷附近了……」那陌生仆侍不著痕跡的往帳篷內瞅了幾眼,對著甘白陪笑。

  聽見是公孫家族的人,甘白才從帳子內出來,仔細的詢問那兔子的樣子,帶著七喜去帳子附近尋找。

  為了保障每個世家在狩獵場的隱私,世家與世家之間都隔了一片的空地。

  甘白兩人分成兩個方向搜尋。

  見甘白幾個人去尋找兔子,仆侍在帳外四處逡巡,滿面的焦急。

  「帳內可還有哥哥在?求您可憐,若我回去晚了,便是要遭到公子毒打。」

  仆侍瞧帳內安靜無人應答,便又扯著嗓子哀求。

  那聲音焦急,去求外面值守的侍衛又挨了訓斥。

  硯安終究是坐不住,就要出去幫忙。

  「小郎君,奴出去看看。」烏厭攔住硯安,就要起身出去。

  可這一舉動驚擾了熟睡的小狼崽,三個狼崽都叫喚扭動起來。

  「我出去吧,你守著狼崽,若我遲遲不回來,就叫人去尋我。」

  硯安擋住烏厭,又想起岑漪的囑咐,將匕首綁在腿上用衣衫遮住,才出了帳篷。

  「好哥哥。」那仆侍面色焦急,不等硯安開口,就猛地抓住硯安的手。

  「好哥哥幫我尋找一二,我這有三兩銀子贈予哥哥,我在公孫家不得臉面,若是空手回去,定是要挨板子發賣的……」

  仆侍說著就落下淚來,恐慌的不斷發抖。

  硯安忙伸手安撫:「你放心,兔子大概往哪個方向去了?我這就替你去找。」

  仆侍感激的抹了抹眼淚,指著與甘白方向相反,帳子後挨近樹林的一片空地。

  「兔子往那去了,兔子身上有一個掛了紅繩的鈴鐺,很好分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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