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是阿安理解錯了嗎?妻主不想和我一起?
2024-09-12 11:02:43
作者: 緘默春山
聞言,謝離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僵,面容之上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凜冽之色。
他緩緩垂下眼帘,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衣襟邊緣。
「奴,不過是一介卑微之人,怎能擁有那未卜先知、洞察秋毫的神通?」
這便是不承認了?
南有儀聞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那跳躍不定的燭火,火光映照在的面龐上,映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謝離,關於謝太傅一案,其中牽涉甚廣,暗流涌動,遠非你我所能想像。」
南有儀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無奈。
「我知你心繫家族,渴望真相大白於天下,但有些事情,一旦揭開,便是萬劫不復。為了你自己,你還是不要再追查了。」
謝離聞言,身軀猛地一顫,如同被寒風驟然侵襲的枝頭殘葉,唰地一下抬起頭。
「我不!」
南有儀卻沒太多情緒,依舊淡淡的。
「我不知道前朝皇女給了你什麼恩惠,或者是什麼線索,可那都是催命符,與虎謀皮,遲早會出事的。」
「南有儀。」謝離的臉色因憤怒而扭曲,那是一種混合了不甘、憤怒與痛苦的複雜情緒。
他鮮少如此失控,以至於在這一刻,他竟毫不避諱地直呼南有儀的全名,那聲音中既有質問也有懇求:
「我謝家上下,五品以上的官員無一倖免,皆被斬首示眾,血染京城,你可曾親眼見過?」謝離神色悽惶,拳頭攥的死緊,幾乎掐出血來。
那日母親毫無生氣、滴血的頭顱,就在眼前浮現。
「你不幫我,是情理之中。可我母親為官清廉,怎麼就被冠上一個謀反的罪名?我不甘心!」
說到這裡,謝離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似有淚光閃爍,卻又被他強行壓制。
「我謝家百年清譽,一朝被毀,母親族人喪命,我怎能不去調查?南有儀你能置身事外,可我不能!我母親族人甚至沒有下葬被丟在亂葬崗,我……」
說到這裡,謝離的聲音哽咽,眼眶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承受這份沉重,終於決堤而出,噼里啪啦地打濕了衣襟。
「我不甘心……」
南有儀轉頭,撫摸上謝離的臉頰。
謝離卻突然發狠,抓住南有儀的手,重重地咬在南有儀的手臂上。
「我不甘心……不甘心讓母親族人的遺體,就這樣曝屍荒野……被遺棄在那荒涼的亂葬崗上,受風吹雨打,日曬雨淋。我要為他們討回公道,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南有儀手臂滲出血跡,片刻就打濕了衣袖。
謝離唇瓣染上了謝離的血跡,襯托的他有些妖異,滿臉的倔強。
南有儀長嘆一口氣,收回抽痛的手臂,頗為頭疼的靠在椅背上。
「我為你母親和謝家族人,在京郊立了衣冠冢……明日我帶你去祭拜一下吧……」
謝離一下子愣住,像是反應不過來南有儀的話。
「衣冠冢……?」謝離喃喃重複著這三個字,聲音沙啞而顫抖。
「真的?母親和族人的衣冠冢?」
謝離的聲音逐漸提高,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用盡全力擠出,伴隨著手指無法自抑的顫抖,眼淚都忘記流了,棲身上前緊緊的攥住南有儀的衣袖。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那雙手仿佛要將所有的希望與疑問都寄托在這薄薄的布料之上。
「我騙你作甚?那日,我深知事態緊急,便暗中買通了那些負責處理屍首的衙役,確保了你母親與謝家族人的遺體得以妥善安置。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意義非凡。」
…………
另一邊。
硯安見撕扯他衣衫的岑漪動作頓住不動,有些疑惑,依舊保持著掙扎嗚咽的聲音。
「妻主……無論您如何責罰我,我都甘願承受,只求您別這樣……」
硯安抬高了聲音哭喊,隨即湊到岑漪耳邊,聲音壓低至幾乎只有兩人能聽見的程度,急促而緊張地問道:
「妻主,他們走了嗎?」
正要接著哭喊,岑漪的手指輕輕覆上了他的唇。
「好了。」
昏暗中,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對硯安演技的讚許,也有對這場臨時「戲碼」成功落幕的滿意。
「他們都走了,不用喊了……不過,阿安的演技倒是一流。」
見岑漪憋笑打趣,硯安臉紅了紅,只感覺臊得慌,忙攏好自己的衣衫。
「妻主總打趣我。」他小聲抱怨。
「阿安的演技當真是爐火純青,連我都差點被你騙過去了呢。」
岑漪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卻也難掩對硯安的欣賞與喜愛。
「原本我還擔心,阿安心思簡單,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表現僵硬被人看出破綻,現在看來,竟然是我多慮了。」
岑漪躺在硯安身側,剛剛一番大聲、故意的爭吵,惹得岑漪出了汗。
只感覺這樣的苦差事,她再也不要接了。
片刻後,聽見正屋安靜下來的甘白,擦了擦唇角的血漿,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敲門詢問。
「殿下?可有要吩咐的?」
「去打熱水,本殿要沐浴。」
甘白動作很快,將浴桶倒滿熱水便退出去。
硯安如往常一樣,褪去中衣就要和岑漪一同下水。
「阿安真是越來越自覺了。如今對我也是不怎麼害羞了。」岑漪抓住硯安的手,將他引到浴桶中,相對著坐下。
「啊……是阿安理解錯了嗎?妻主不想和我一起?」
硯安作勢就要起來,又被岑漪一下拽進水裡。
「好啊,阿安也是會欲擒故縱的這一招了。」
岑漪捏著硯安腰間的皮膚。
「可是話本看多了,阿安也用上小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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