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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這男子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2024-09-12 11:03:19 作者: 緘默春山
  此刻身處船艙,正是大姐這一伙人的地盤。

  侍衛站立其間,她卻不好說什麼,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若是給他餵完了東西,就快點把他關回去,要是被其他人瞧見貨艙里藏了人,你們也不好和官府交代吧?」

  「被官府嗅到了味道又怎麼樣?我們不過一屆貨商,姐妹的家人也可以相互照應,若是被抓,那就安心的在衙門呆著。」

  大姐神色沉靜,面對侍衛這不成文的威脅也不是很在意,緩步走向縮在一邊的硯安。

  她瞧著硯安臉上滿是受驚憔悴的表情,心裡蕩漾起一絲別樣的情緒。

  「可若因此耽誤了你主子的大事,掉腦袋最快的,恐怕是你。」

  大姐伸手一抓,直接拽著硯安的後脖頸,提溜狗崽子一般將硯安提溜起來。

  「既然大人將『貨物』交給我,還請你信任我們,我們才能專心運貨。」

  大姐只感覺手上的重力輕極了,心中疑惑,不著痕跡的掂了掂。

  而硯安脖子被衣領卡著,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蹬著雙腿掙扎。

  「放、放開……」

  硯安被重新人挾持著,重新回到了幽暗狹窄的貨箱。

  貨船搖晃的劇烈,硯安原本恢復些力氣的四肢又變的酸軟,約莫是那些人怕他掙扎,於是在這僅有的食物中,再次添加了足以讓他喪失反抗能力的藥物。

  硯安右腿上的疼痛原本是逐漸加劇的,但此刻卻被麻痹的幾乎沒有感覺。

  四肢的麻痹與酸軟,在這一刻竟意外地成了一種解脫,它們仿佛是一道屏障,將外界的疼痛與傷害隔絕開來。

  然而,時間仿佛被無形之手拉長,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鉛塊,硯安發現自己對時間的流逝已經變得異常模糊。

  硯安只能從貨箱木板的縫隙中隱約瞧見點光芒。

  也不知道是陽光還是燭光。

  每當在即將失去藥效、硯安飢餓難耐的時,那個被稱作大姐的人就會打開貨箱,強行給硯安灌下白粥。

  這幾乎是個惡性循環。

  以硯安的體質,許久才吃一碗白粥已經是極限。

  但那碗白粥又被下了藥物。

  硯安曾經試圖在大姐離開後,用盡最後的力氣將這一切污穢吐出,但每一次嘗試都只會讓他更快地陷入昏迷。

  ……

  船室昏暗,只有一縷微弱的燭火搖曳,勉強將屋內眾人的面孔照亮。

  「這人……身體比紙還脆弱,這些天被關在裡面,已經有些透支他的身體了。」郎中聲音沙啞,有些發愁的搖頭。

  硯安隱約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意識在混沌中逐漸甦醒,伴隨著的是全身骨骼仿佛被拆解重組般的劇痛。

  「呃……」硯安嘗試著起身,不受控制的發出嗚咽。

  「嘿,醒了?」

  這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如同夏日裡突如其來的雷鳴,讓硯安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身體這麼弱,還真擔心你還沒到咱們的目的地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老三見硯安醒了,毫不客氣得吐槽。

  畢竟一個屍體可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咱們可是把船上那些原本該留給自己的珍貴補給,都毫不吝惜地餵給了你,結果你倒好,跟個無底洞似的,半點不見好轉。真是糟踐了。」

  硯安在床上沒辦法動彈,只能扭脖子轉眼珠。

  瞧見屋內擁擠的站了四五個女子,心裡恐懼萬分。

  「欸呦……」郎中打斷。

  「你們也真是的,能保住貨物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那些軟筋骨的藥萬萬不能讓他吃了,否則到地方你們只能交出去一個屍體。」

  聽見可以不吃那恐怖的藥,硯安掙扎的動了動。

  「我、我不會逃、逃跑……一定不會…」

  被反覆餵那不知名的藥,硯安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四肢恢復正常力量的時間越來越慢,他陷入神志不清的時刻也越來越長——那藥物正無時無刻的侵襲著他的健康。

  硯安神色焦急,試圖說服屋內的人。

  「可以、可以把門窗都釘死…我一定…」

  老三與其餘幾人都蹙起眉,想一口拒絕,卻聽見大姐率先開口。

  「正好我的房間就在對面,那我就守著這間屋子。」


  「大姐!不可……」老三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但話未說完,便被大姐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

  「如果交不上人,難道要你們抵命?」

  眾人聞言,面色驟變,如同被冬日寒風拂過,既感寒冷又帶著幾分清醒。

  他們相互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最終都化作了無聲的默認。

  片刻,眾人陸續起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郎中,作為隊伍中唯一的醫者,他默默跟在大姐身後,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等等…小秦啊……」郎中神色猶豫,見其餘人走遠了,才緩緩開口。

  「剛剛我有一件事沒有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提及處置。」

  秦素停下腳步,轉頭疑惑的看向郎中,微一拱手,尊敬道。

  「您老有什麼要吩咐的。」

  作為船上資質最老,又擔任照顧船員的郎中,在這船上是最德高望重的,說話也是極其有分量。

  秦素作為船上的大姐,也是十分敬重這位隨船的郎中。

  而且秦素能如此輕易的答應硯安的請求,還是因為郎中在無人時,就向她提議將硯安關在船室內的。

  就見郎中欲言又止,像是在猶豫,最終才壓低聲音開口。

  「這男子…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

  秦素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巴也沒發出聲音。

  「我看這小郎君脈象虛弱,因此孩子發育的很慢,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懷孕的事情。」

  秦素沉默下來。

  「郎中想我怎麼處置?」

  郎中搖搖頭。

  「你才是船上的大姐,端看你想怎麼處置。」

  ……

  這船上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可硯安也不知道怎麼的,那些人從視線中離開,他就不可控制的陷入了昏睡。

  再次醒來,就瞧見那被叫做大姐、經常逼迫他喝白粥的大姐,正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

  「啊……」

  瞧見秦素手裡那一碗白粥,接連被強制灌粥的記憶湧上來,阿安無措的啊了一聲。

  「我不會…咳、咳咳……」

  硯安捂著脖子咳嗽起來,身上的疼痛又劇烈了一些。

  「……我不會跑的,我不要吃那個、那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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